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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重心长道,“娘家都是你的血脉亲人,怠慢点没人会怪你。倒是你那公公婆婆跟前,得常去请安才是!还有你那大嫂跟前,也该多走动!去王府的时候,记得千万别跟在家里一样随意,哪怕他们这么跟你说,听听就算啦!婆家怎么好跟娘家比?务必装也要装的勤快谦逊又懂事孝顺,方能讨婆家上下欢心啊!”
盛惟乔知道她一番好意思,但还是有点哭笑不得,提醒道:“祖母,您忘记啦?密贞他自己跟王府那边就不亲,我要是经常往王府跑,且不说有我那大嫂珠玉在前,就我这几下子讨好长辈的本事,能不能入得了婆婆的眼;就说密贞知道了不高兴怎么办?”
“这……”明老夫人意识到自己之前做媳妇时的经验,盛惟乔这孙女未必用得上,就是皱眉,不过想了想,又说,“密贞这样也不行啊,他不是正宠着你吗?要不这样,你给他还有王府那边劝劝和,说起来王妃也是够命苦的。那么出色的一个孩子流落在外十五年,真是想想就替她揪心……”
话没说完就被宣于冯氏打断:“千万不要!”
她正色告诉盛惟乔,“密贞跟王府那边的关系,你绝对不要插手!他跟那边疏远,你就少去王府;他跟那边亲热了,你再勤快点!毕竟流落在外的人是他不是你,他那个人又城府深沉,不肯轻易表露真实的心思!”
“所以他对王府那边的心结有多深刻,咱们也吃不准!”
“别到时候,好人没做成,反而坏了你跟他之间的情分。”
“再者……”
宣于冯氏微微冷笑,“他这会儿单是忙公事就分身乏术了,这还是他跟王府关系不好,没事儿根本不去生身父母还有兄嫂跟前走动!尚且叫乔儿你觉得无聊,跑回来找我们呢!如果他跟王府要好起来,成天到王爷、王妃跟前嘘寒问暖,得空还要跟世子夫妇栽培感情,甚至亲自指点侄子功课什么的……那还剩多少时间精力给乔儿你?!”
说着转向明老夫人,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大概是给冯氏母女面子,说话的语气还是温和的,“老夫人,我知道您对乔儿是真心疼爱,才会提点她那些话。不过王府毕竟是高门大户,跟咱们这种郡中人家不一样,是以给他们做儿媳妇的方式,也不能跟在寻常人家做儿媳妇的比,是不是?”
明老夫人自以为是为盛惟乔好,哪知被宣于冯氏这么一分析,自己竟是出了馊主意,就很尴尬,连声道:“乔儿还是听你姨母的,听你姨母的!”
盛惟乔其实是照着宣于冯氏的叮嘱做的,对高密王府的态度,视容睡鹤的态度而决定,这点早在出阁前,盛兰辞夫妇就再三耳提面命,要她绝对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不过此刻还是给明老夫人圆场道:“其实祖母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谁都知道我那婆婆素来宠爱密贞,这会儿密贞不常去看望她,还能说政务繁忙,抽不出空。我成天闲在家里却不代密贞去王府尽孝,众人肯定私下里要议论我的。是以不管怎么样,这场面功夫总归还是要做做。”
不过即使如此,明老夫人也觉得很是没趣,勉强再跟她们姨甥说了两句话,也就暗示自己乏了,让她们另找地方。
宣于冯氏带着盛惟乔出了门,边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边跟盛惟乔说明老夫人:“你这祖母心倒是不坏,不过就她那脑子,想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话是有点奚落的,盛惟乔正要委婉提醒她明老夫人怎么说都是自己祖母,且也比宣于冯氏高一辈,但宣于冯氏又有些感慨,“然而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她命倒是不错,你那祖父尽管对她不如对你嫡亲祖母尊重,却也没生过二心。且你爹娘也不是刻薄之人,所以她笨点也是件好事,不然太精明了,反而未必能跟你祖父还有爹娘处得来。”
“倒是你嫡亲祖母真正命苦,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这么去了。”
盛惟乔觉得姨母说这一番话,未必全是惋惜艾老夫人,八成也有自伤身世的缘故。
她仔细想了下,确实自己那姨父的忌日就快到了,宣于冯氏对这丈夫恨之入骨,这一天要是在南风郡中的话,一定要叫厨子做上一大桌子菜,还穿红着绿的庆贺。
这情况看似无情,其实正是难以与往事一刀两断的挣扎。
“姨母,您说北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们接下来还要不要去西疆了?”盛惟乔心里唏嘘着,也不好说什么,就岔开话题,“这两天密贞太忙了,我都没空问他。”
宣于冯氏闻言,皱了皱眉,也为难:“后宅跟生意上的事情,你问我也还罢了。这朝堂大事,我一介妇道人家,之前又向来不在长安的,却哪里知道?”
盛惟乔正要说话,这时候不远处忽然踢踢踏踏的跑过一个小丫鬟来,瞥见她们,就停了停脚步:“冯老夫人、县主:门上来了个受伤的人,说是县主的表哥呢!”
第六十六章 内奸
“我表哥?”盛惟乔惊奇道,“我表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长安?”
她这时候以为丫鬟说的表哥是冯家人,只道自己外祖父外祖母那边又有什么考虑,打发了子弟来长安。
不止她,宣于冯氏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凛然:“那孩子伤的要紧么?”
小丫鬟还没回答,她却已经扯着盛惟乔朝正堂走了,“咱们快点去看看!”
结果到了正堂才发现误会了,因为堂上被盛老太爷跟徐老侯爷焦急围着的男子,宣于冯氏根本就不认识,盛惟乔也是愣在门槛处,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不太确定的问:“沈表哥,是你么?”
“大乔?”那男子穿着一身靛蓝袍衫,这会儿衣襟跟下摆都有斑驳的褐色,是渗透出来的血渍,他脸色也惨白的厉害,不过神志还算清楚,闻言转过头来,眯眼看向盛惟乔,倒是立刻把她认出来了,就笑了笑,“大乔啊,好久没见了?一晃你都出阁了。”
“表哥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盛惟乔确认了他的身份,慌忙提起裙裾走进去,关切道,“您什么时候来的长安?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下的?”
问是问沈四郎为什么没跟自己说,但盛惟乔却知道,这都是当初沈九娘出事之后,盛兰心再也没回过南风郡的娘家,沈家同盛家遂渐渐断了联系。
这次多半是沈四郎受了伤,不得不找上门来求助,方才露面的。
“乔儿你还在这里问东问西?”不待沈四郎回答表妹的询问,盛老太爷却忽然跳脚道,“你没见四郎这一身的血,岂是寻常大夫看了就能让咱们放心的?!你还不快点去想办法请个太医来?!”
“啊……哦对!”盛惟乔被提醒,也顾不上停留了,跟宣于冯氏匆匆交代了句,也就立刻出府,去着手请太医的事情。
她不知道,她前脚才离开盛府,后脚宣于冯氏就挑眉问盛老太爷:“老爷子专门把乔儿支开,可是这位受伤以及登门的缘故,不好外传?”
盛老太爷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这反应已经证实了宣于冯氏的猜测,不禁眯起眼,若有所思。
这些事儿盛惟乔自不知道,她匆匆回到密贞郡王府,正盘算着找来大管家吩咐,却见容睡鹤恰好回来了,忙跑去书房同他说明。
容睡鹤看妻子神色焦急,安慰几句,打发了公孙应敦拿自己帖子去找个最擅长治疗外伤的太医……因为从盛惟乔的描述来看,沈四郎八成是受的外伤。
“说起来沈家这几年都没跟盛家走动,逢年过节连年礼都是意思意思的。”公孙应敦出去后,他才问,“这次怎么忽然带着伤上门来了?莫不是来长安的路上遇见了劫匪,还是……”
他停顿了下,沉吟,“他不是从南方来的,而是从北疆返回?”
“当时表哥那个样子,祖父急着给他找个太医看看,我当然马上就回来了。”盛惟乔没意识到自己被支开,蹙眉说道,“反正他这次上了门,还受着伤,不可能说跟脚就走人吧?等过两日他伤势稳住了,咱们再去问就是。”
说到这里,她轻咬了下朱唇,迟疑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要是从北方回来的,乃是去看望过……小乔?”
“我等会遣人查查他近来的踪迹,如果去看过沈表姐,也给你打听下她的近况。”容睡鹤不置可否,说道,“你也别太操心,不管怎么说,沈表哥这次进了盛府,沈家同盛家的关系,肯定不会再像这几年一样僵持下去了。说到底当初的事情,怪不得两家,只能说造化弄人。那会儿大家伤心之下,难免有许多下不了台。如今沈表哥的登门,多少要让两边态度软化的。”
盛惟乔叹了口气,说实话,对于沈家跟盛家是否恢复来往这点,她不是太关心,主要偌大沈家,她接触最多、关系最好、最重视的就是沈九娘。
其他人多半是逢年过节才照个面,这还一连断了几年的联系,对于恢复跟这样的亲戚的走动,盛惟乔当然不可能有太强烈的感情。
她没有继续说这事儿,而是问起方才跟宣于冯氏在一块时被打断的话题:“对了,之前你说咱们不日就要去西疆的,这会儿北疆出了那样的事情,咱们还要去西疆吗?”
“为什么不去?”容睡鹤闻言,失笑道,“难道咱们改去北疆抗击茹茹不成?我倒是不在乎为国效劳呢,只是乖囡囡,你想啊,以我的身份,倘若去了北疆,难道还做个士卒不成?!这样我怀着满腔报国之心过去,那边无论是骠骑大将军还是怀化将军,八成还以为我是想去浑水摸鱼的夺权的!”
“这么着,还打什么茹茹,自家人内斗都来不及呢……这不是给国朝雪上加霜么?”
盛惟乔嗔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想着留在长安呢!”
“长安是肯定不好多留的,跟前这种局势,手里没兵权,前途就永远在别人手里。”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