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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适想想也是,沉吟片刻,说道:“茹茹凶悍,去少了人必定无法为益州解围,也体现不出咱们的诚意!”
“去多了郡王妃在北疆的安全无法保障……嗯,对了,咱们不是还有个孟家乾没用?”
“孟氏不是想否认他们卖国么?”
“口头上说说有什么用?”
“归根到底,还是得跟茹茹真刀真枪的拼杀一场才是见真章,不是么?”
赵适跟曹岸这天商议到深夜,次日就亲自给了盛惟乔准信,言已在着手调动兵马,不日便出发驰援西疆!
盛惟乔闻讯当然是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赵适忽然就问起了公孙喜的情况:“我看你带来冀州的侍卫,似乎来历不一般?”
“他是密贞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盛惟乔虽然希望让公孙喜看起来显得不突出,以证明容睡鹤手底下类似的高手多了去了,但赵适亲自询问,考虑到赵适作为容睡鹤的亲舅舅,八成早就打听过公孙喜的底细了,而且即使现在不知道,以后也肯定会知道……最重要的是,赵适刚刚答应下来的事儿,总不能因为一个公孙喜就反悔吧?
她也就直说了,“密贞自来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我前番还跟密贞说,等回头摆酒,正式认他做义弟呢!”
赵适闻言,眼睛一亮,笑道:“我就说我瞧那孩子非同常人,非但武艺高强,人也是一表人才。”
盛惟乔听出他话中之意,心头就是一跳:这该不会看中公孙喜做女婿了吧?
第二百十三章 孟归羽的误导
“阿喜确实不错。”盛惟乔定了定神,微笑道,“就是沉默寡言了点。”
赵适笑道:“男子么,话不多显得沉稳。”
不过他也没再多说这个问题,点到为止之后,也就言归正传,同盛惟乔说起了曹岸带兵驰援西疆后的麻烦:“孟氏恐怕会因为忌惮密贞,对你不利。原本我想着,是让你跟曹之泰你一块儿走,仍旧由吕时雨部护送,离开北疆之后,曹之泰他们去西疆,你去长安。”
“不过听说军中有传言,你娘家那边来的消息,说是你在北方生产比较好?”
盛惟乔沉吟道:“是有这么回事……这倒是麻烦了。”
赵适道:“我跟曹之泰他们商议了下,为今之计,就是利用孟氏勾结茹茹卖国这件事情,令他们不敢对你动手。不过这得孟氏没被逼入绝境,否则狗急跳墙,必然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就算援军抵达西疆之后,与密贞里应外合大败茹茹,密贞也不至于说在短短一年半载当中,把孟氏逼入绝境吧?”盛惟乔思索了会儿,说道,“我如今已经显怀,过上几个月也就生了。届时自可离开北疆,令孟伯勤鞭长莫及。就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少不得要劳烦舅舅。”
赵适和蔼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但又说,“我毕竟是被孟伯勤压一头的,手底下又分兵去西疆的话,万一顾不过来,却没法对密贞交代了。说起来你祖父还有世交的徐家,在北疆军中也颇有人脉,不如你写信去长安,请宁威侯设法照应一二?”
盛惟乔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否有试探之意,但还是谨慎道:“徐世叔还朝之后,与北疆军就没什么联系了的。”
“虽然说人走茶凉,但总也有念旧的。”赵适笑了笑,“左右不过一封书信,也不费什么,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起到作用了呢是不是?”
“舅舅说的是,回头我去写信。”他既然这么说了,盛惟乔也就随口答应下来,决定回去之后跟宣于冯氏好好讨论下,赵适是否已经怀疑程美竹?
两人又商议了些事情,赵适看了看时辰说要去军营了,盛惟乔于是起身告退。
她回到客院,同宣于冯氏一五一十说了经过,姨甥俩都吁了口气:“总算成了。”
“这些日子也真是乱七八糟。”宣于冯氏心疼的端详着她尖了不少的下巴,一般来说,富贵人家的女眷,妊娠期间由于着意进补的缘故,都会稍显丰腴的。
然而盛惟乔这段日子又是长途跋涉,又是操心劳碌,反倒是瘦了一大圈。
做姨母的看着自是不忍,劝道,“接下来也别烦其他事儿了,专心安胎吧!”
又说,“至于稳婆之类,我前番已经写信给你爹娘,不几日就会有人来的。”
盛惟乔点头应允,但回头就趁宣于冯氏不在,喊了仪珊到跟前,悄悄叮嘱:“你出门的时候,设法打听下沈家,就是我娘家大姑姑的夫家,在这边的产业,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常?”
虽然容睡鹤说,在北疆没有找到沈九娘,但盛惟乔知道这丈夫在很多事情上也是不尽不实,遑论自己此刻亲自在北疆,岂有不顺便打探消息的道理?
数日后,长安的高密王与北疆的赵适一块儿发难,举出证据,直指孟氏卖国。
此事在长安还有北疆都掀起了轩然大波,长安那边本来因为“小王子”之死,都觉得接下来孟氏必有反应,宫城内外,很有些风声鹤唳的意思。
宫中的舒氏姐妹更是跟紧了宣景帝,寸步不肯离开,闻讯毫不迟疑的落井下石,撒娇撒痴的让宣景帝开了场大朝,当众质问孟氏勾结茹茹谋害密贞郡王妃之罪。
然而这场大朝的结果对于姐妹俩来说不是很开心,因为虽然高密王一方努力攻讦,宣景帝听着她们的意思也是不遗余力的帮着高密王,但在近半臣子死保孟氏、坚决要求彻查到底还孟氏一个清白的情况下,还是没能直接处置掉孟氏,只是将郑国公、武安侯还有成阳侯各自削去一级爵位,又罚了一年俸禄了事。
最重要的是孟氏死活不肯承认这件罪名,一口咬定是被陷害的。
这样对郑国公三兄弟的处置,倒成了没道理一样了。
“两位娘娘,怎么行事如此鲁莽?”大朝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孟归羽就匆匆入宫,求见舒氏姐妹,才见面,便焦急道,“孟氏崛起已有数十年,在朝在野都是根深蒂固!就算两位有陛下撑腰,公然与他们撕破了脸,也是不智之举啊!”
更要命的是,“陛下虽然懈怠朝政多年,然而终究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主人!结果陛下多少年没有正经上朝了,今儿个终于起用了一次兴德宫,结果却未能如愿以偿!传了出去,岂非是要助长孟氏的气焰?!”
舒贵妃有点烦躁的说道:“虽然未能如愿以偿,然而你那三个伯父,不是也没能讨得了好吗?而且此举也等于给高密王一个提示,让他接下来尽管针对孟氏出手,陛下终归是站在他那边的!”
孟归羽苦笑着提醒:“但是娘娘,您忘记密贞郡王了吗?那位郡王如今正在西疆陷入重围,由于高密王偏爱世子,这段时间一直在阻挠北疆军驰援益州。其妻康昭县主为此不惜于妊娠之中跋涉千里,前往北疆试图说服怀化将军……一旦她成功,不啻是将高密王最紧要的墙角给挖倒了!”
“到那时候,高密王还有心情找孟氏的麻烦?”
“没了高密王也没什么。”舒昭仪接口道,“这老家伙跟孟氏斗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起色。换了年轻的密贞兴许做的比他还要好呢?”
又说,“何况要孟氏倒台,不是还有你吗?对了,这次孟氏勾结茹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孟归羽脸色阴沉了下,才道,“大房一嫡一庶的兄弟俩惹的麻烦,最后却想栽赃我们四房头上!还好我早有防备,拿出铁证,才让他们没话说!”
舒贵妃惊讶道:“孟伯亨跟孟思安?这俩不是一个已经成了废人,据说到现在还起不了身,还个才十二岁吧?”
孟归羽说道:“是这样没错,所以一开始西疆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谁都没想到他们。后来查啊查,竟查到了孟思安头上!也不知道孟思安是怎么跟我那三个伯父说的,总之他们怀疑我主导了整个经过……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要是有那样的本事,这些年来还至于被他们欺负成这样?!”
“还好我有几分运气,发现了一些疑点,找出了真凶!”
“真凶就是孟伯亨么?”贵妃跟昭仪对望一眼,都是皱眉,“他是郑国公,嗯,现在是郑侯了,他是郑侯的继室嫡子,却因为生母向氏失宠,向来不受郑侯的喜爱,倒是有理由仇恨郑侯的。然而勾结茹茹?且不说他这么做,乃是把自己都坑了进去,就说他有这个本事吗?这孟八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什么声色犬马他倒是行家,谋划这样的事情……他有这才干也不至于被忽略到今日了吧?”
孟归羽道:“两位娘娘,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过要说孟伯亨没有才干,却也未必。毕竟两位娘娘也知道,之前娇语姨娘还在,她盛宠非常,将向氏这个正经国公夫人,都逼迫得非常狼狈。若非太后娘娘还有孟伯勤,向氏甚至连国公夫人的座位都保不住。”
“而郑侯膝下已有孟伯勤这样出色的子嗣,孟家乾等嫡孙也陆续长成,还有个一直被郑侯寄予厚望的孟思安,对于孟伯亨是否是可造之材,没有很迫切的要求。”
“这时候倘若孟伯亨表现的非常出色,以娇语姨娘的为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昭仪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孟伯亨,他一直在藏拙?”
“其实当年碧水郡之事发生之后,就该想到他有问题的。”孟归羽点头,神情肃然道,“碧水郡之事,虽然官面上认为是茹茹所为,私下里有各种猜测。但事实就是,孟伯亨与容清醉同时在碧水郡出事后,孟伯亨失踪,容清醉则被当场发现,然后顺理成章的送回长安调养。”
“试问如果孟伯亨当时也跟容清醉一样被发现,结果难道不是跟容清醉一样,返回郑侯府养伤?”
“如此他的一举一动,统统都逃不过娇语姨娘的耳目,又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