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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碧菡手攥着那两张戏票,她抿了抿嘴,然后追了上去。
“避!”一声吆喝,四周的市民们纷纷散开。
不知是哪位贵族在这时刻途径此地。
“避!”前方正是一个十字路口,左右街道已然被肃清,市民们簇拥在街道两侧等待,季碧菡望着街对面人群后隐隐约约的沈纶背影,心中叫苦。
“沈纶!”季碧菡隔街大喊,奈何大街上一片纷乱,她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
“什么耳朵啊!”季碧菡一狠心,朝着街对面跑过去。
“什么人,竟敢冒犯涑王殿下!”大街中间,季碧菡耳畔一声厉斥,她转过头去,发现一匹高大的白马只距离其数步之远,马上是一个身穿墨蓝色印秀斗牛斗篷的男子,气宇轩昂,正是风朝涑王,太子赵星的最大的对手。
季碧菡转过身来,屈膝行礼。
涑王赵离下了马,冲着季碧菡盈盈行礼:“尚书小姐,我还想着哪天去见见你。”
“不知涑王殿下找臣女有何贵干?”季碧菡问。
“尚书小姐,回头是岸。”赵离只说了八个字,朝季碧菡微微一笑,牵马离去了。
“什么?”季碧菡满头雾水,这时候,涑王身后又走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季碧菡见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容,顿时愣住了。
这是那个她曾经在庆元宫见到的神秘少年。
“你!”季碧菡惊愕,若不是念着这是涑王的队伍,她就想走上去质问少年,当日是不是将九龙杯放到了包裹中去陷害她。
“哥哥为人低调,一贯不喜欢这种出行的仪节,他不会去因此责备你的,尚书小姐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看到季碧菡脸色难看,少年还道她是因为冲撞了赵离的队伍而惊恐,而且季碧菡听她所言,似乎早已忘记了庆元宫二人曾有交集。
“你是?”
“赵宣,尚书小姐,冬至之夜在阳欢坊可玩得尽兴?”
原来是涑王的胞弟静王,据说自幼就患上了严重的病,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季碧菡试探性地问了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报答我呢?”
“什么?”
“庆元宫。”
赵宣淡淡笑了笑,朝季碧菡躬了躬身,也牵马走了。
看来他也知道,此刻明显是在逃避,季碧菡后心发凉,看来她被诬陷偷盗九龙杯当真并非偶然,而且,事情比她原先所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难怪父亲季康求遍朝臣,也鲜有人相助,若不是沈纶那个愣头青出现,她还不知道如今会是怎样。
涑王和静王的队伍渐渐走远,散开的人群再次聚拢,大街也恢复了原来拥挤的模样。
季碧菡恍惚地站在原地,她想回家,将刚才所看到的告诉父亲季康,但是…
她昨晚把事情搞砸了,回家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训责。
季碧菡的心突然像是坠入了冰窟,她禁不住想沈纶了。
跟他待在一起,虽然成日拌嘴打闹,但是季碧菡知道,跟沈纶待在一起,她很开心很开心,是忘却一切烦恼的那种开心。
“你知道么,我想跟你去看戏。”她自语道。
季碧菡忐忑归家,季康又不在,她再次出了门,去找阙樽嫣,阙樽嫣也不在,她复而来到了户部侍郎黎府,黎家的三小姐也不在。
“沈纶,这是天意,怪不得我去找你。”季碧菡心道,她回身出黎府而去,却迎面撞上了太子赵星,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碧菡,本宫今天还想找你。”
怎么每个人都要找自己,季碧菡无奈,尤其是太子赵星,太子要找她,绝不会有好事。
“昨晚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很出色!”赵星面露笑意。
季碧菡有些发蒙:“什么?”
“李翠兰一家的事,你处理得很好,这几天好好休息,辛苦了。”赵星说完,走进了户部侍郎府。
季碧菡一脸茫然,虽然她极力不愿回忆昨夜的事情,但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并没有杀人灭迹,虽然李翠兰和李大蛋还是死了,可赵星的话…
季碧菡恍惚地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一旁的几个衣着贵气的书生兴致盎然地在议论:“哎哟昨晚长乐坊的大火你看到了么?冲天的大火,足足烧得有天通塔那么高。”
“没有,早睡着了,哪儿失火了?”
“据说是春泥道。”
“咳,管他呢,又不是花柳街巷着火了,春泥道烧了才好呢,住在那儿的人,都是蚕食这座城市的蛀虫,天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的疾病和暴/乱,都是来自于那儿。”
接下来那几个书生说的话,季碧菡都听不清了,她怔在原地,头脑飞快地转着。
昨夜的春泥道竟然真的起了火。
李翠兰一家,估计已经在这大火中阴差阳错地被灭迹了,难怪赵星方才会与她这般说。
而沈纶方才说,长乐坊有个大案子,他走不开…
昨夜沉睡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季碧菡朝着长乐坊走了去。
季碧菡走进了春泥道的残垣断壁中,数十锦衣卫在焦土上奔走,身后扬起一片片的黑色粉尘,不光是李翠兰家化作了灰烬,连着整个春泥道数百间矮小破落的房屋,都不复存在,季碧菡回过头去,无数无家可归的穷人们聚集在长乐坊的繁华街市之下,受尽了白眼。
“季大人,您来了。”一个锦衣卫跑到了季碧菡的面前,是长乐坊的总旗石庄。
“你们上官呢?”
“沈大人在那头查验现场。”石庄指了指废墟那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带我去见他。”季碧菡道,走在路上,她问石庄,“这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其实这场大火和春泥道并无关联,起火的地方是前边闹市里的悦来客栈,那是云国使团居住的地方,客栈不知为何失了火,昨夜风大,大火挂到了后边的春泥道,这里的房屋大多用茅草随意搭建,火一撩就燃,然后就这般模样了…”
是场意外,季碧菡暗暗地感到庆幸,赵星交给她的任务,让她万分为难地任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成了。
“季大人,沈大人就在前面。”
季碧菡正小心翼翼地提着衣裙在漆黑的地面上行走着,听到了石庄的话,她刚抬起头来,就听见了一个她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师父,快来,我发现了线索呐!”
季碧菡看过去,是常仙儿,常仙儿正拉着沈纶,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沈纶脸上挂着笑,顺从地任由常仙儿拉着他的手。
季碧菡躲到了石庄的身后,偷偷去看前边的二人。
“哎哟。”这时常仙儿又娇声娇气的叫了出来。
“真做作!”季碧菡眉头一皱。
“怎么了?”沈纶问。
“人家扭到脚了。”常仙儿顺势靠在了沈纶的身上。
季碧菡眼都大了。
“我看看。”沈纶将常仙儿扶到了一块石墩前,细细的擦去了之上的碳灰,然后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去查看常仙儿脚上的伤势,常仙儿满脸甜腻的笑,可在季碧菡眼里看着,多少有些狰狞。
“还好,没有扭伤筋骨,稍微休息下就好了,废墟间,一些石块残木隐身在灰烬之下,行走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季碧菡从来没见过沈纶这般温柔地对一个人说话,印象里他都是不冷不热外加毒蛇连连。
“师父,你对我真好。”常仙儿捧着脸,水汪汪的大眼不住闪烁。
“哎,我们的百户大人啊,可天天把他这个徒弟当宝一样宠着,让我们这些老下属,眼红啊!”石庄感叹。
“天天!”季碧菡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一堵,她忍不住负气出手,狠狠地砸了下石庄的后背,将石庄吓得不浅。
“可不是么?我也是沈大人带出来的,我作为学徒的时候,可没少挨他的讥讽,可我这个仙儿师妹就是不一样,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季碧菡悄悄地握了握拳头。
“我去给你找些冰块来,虽说无碍,还是得冰敷一下。”沈纶站了起来。
“师父~”常仙儿又拉住了沈纶的手。
“嗯?”
“今天可是仙儿的生辰,师父还记得么?”
“我记得。”
“师父曾经说过的,今夜会出席仙儿的诞宴。”
“我没忘。”沈纶道,常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拉着沈纶的手。
季碧菡头晕晕的:“诞宴,今晚,呵!诞宴!”
“石庄,你直勾勾地杵在这儿做什么呢?”不觉间沈纶来到了近前。
“啊哈,大人,是…”
季碧菡在后面狠狠地扯了扯石庄的衣袍一把,石庄忙缄口不言。
“你身后是谁?”沈纶米勒眯眼,季碧菡行迹败露,当即走了出来:“沈大人查个案子左拥右抱的,好不舒服!”
“季碧菡,你怎么来了?”
“是啊,我来了!我来看看沈大人是金口玉言还是信口雌黄。”
“能不能说得明白些?我这脑袋已经够糊涂的了。”
“我看你是被浓情蜜意腻糊涂了吧,说得真好听,我还当真信了你是个水米不进的木鱼!”季碧菡莫名一肚子的不快,“天天宠着乖徒儿,轻活重活都不让干,沈纶,你是教徒弟还是养媳妇儿啊?”
沈纶看向了石庄,石庄忙抽自己嘴巴:“小的口不择言,望大人恕罪!”
“季碧菡,你这反应让我很是吃惊…”沈纶哭笑不得。
“告辞,不打扰沈大人如梦佳期了!”季碧菡甩手离去。
走在路上,季碧菡的心情更加郁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就发了火,想起方才的言行,她不禁有些后悔了。
当着沈纶这么多下属的面这般对她说话,会不会太不给他面子了?而且常仙儿也在,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不过她方才话音这么大,肯定是知晓了。季碧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