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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绝计活不了,一边还有沈纶。
季碧菡连着去深呼吸,她的目光和沈纶对视了。
沈纶冲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季碧菡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刹那,都悄然地散去了。
“沈纶,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季碧菡跨出了角楼的窗沿,晃晃悠悠地挪到了屋檐的边缘。
活死人们终于冲破了所有的障碍,涌到了角楼之上…
季碧菡的耳畔,全是活死人们互相冲撞而发出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季碧菡闭上了眼,展开双臂缓缓翻身,从角楼上落了下去…
剧烈的失重感瞬间蔓延了季碧菡的全身,她再一次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
“噗…”
季碧菡的脑海一片空白,隔了好久,她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暖意,季碧菡睁开眼,她正好好地躺在在沈纶的怀里,她的一只手手正搁在沈纶的胸前,沈纶那剧烈的心跳,传到了她的指尖…
“我接住你了,别怕。”沈纶冲季碧菡笑了笑。
方才目睹惨剧和仓皇逃命时一直紧绷着的心情终于缓和了,季碧菡再不管矜持,抱着沈纶大哭起来。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把这个案子拿走么,你可记得我曾说过,我们来万州途中遭到了一伙怪人的袭击,袭击我们的那些人,就跟里面的人一样,我们当时被这些怪人打得落花流水,连雅英殿下都差点丢了命。”沈纶替季碧菡擦去了泪水,朝着总督府扬了扬首,此时已经有大批的锦衣卫和金吾卫赶到了总督府外,一时盾牌和长/矛林立。
季碧菡呜咽一声,想到方才的可怖情景,她将头往沈纶的怀里又埋了埋,沈纶又道:“以后不要再随便赶别人走了,要是我今天真的走了,你就没命了”
“打开门!”总督府门前的石庄大喊,大门被缓缓打开,浑身染着血的怪人如同蚁群一般,从总督府内冲了出来。
金吾卫持着巨盾,朝着大门围了上去,锦衣卫贴在金吾卫的身后,他们借着盾牌的掩护下捅出长/矛,狭隘的空间里,活死人们一个个被串了起来。
“投火!”石庄又下令,金吾卫的盾墙向后收缩,锦衣卫将装着火油的琉璃瓶朝着那些被串成条无法动弹的活死人掷了出去,火苗瞬间腾起,他们的尸身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筋肉不住收缩,终于变成了一对焦炭。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季碧菡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事危险之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你面对这样的危险。”
“可是…”
“今早最新的信报,河州,布政使司衙门,满门死于瘟疫,你的人如今都死了,你确定真的不让我参与进来么?呵,瘟疫横行,死人复生,我想太子殿下此时最希望的也是知道真相吧?”
“我们去河州。”季碧菡叹息了一声,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
“不,我们不去河州。”
季碧菡困惑地望着沈纶,沈纶说:“总督,布政使司都暴毙于瘟疫,这不是意外,这是有预谋的,除了让让西渝的整个行政运转能力,我想不出其他可能,如今还剩指挥使司和省衙,我们去渝州。”
季碧菡已经明白,为什么肖天骄让她利用锦衣卫来查真相了。
三天后,季碧菡和沈纶来到了渝州。
渝州是西渝行省最大的城市,也是风朝西境贵族的发源地,曾经权倾天下的三朝元老鲁国公就是渝州贵族,在这片富庶之地,季碧菡几乎看不到一丝连年经受天灾的样子,街道上车水马龙,小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这跟万州的惨状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让季碧菡一度还以为自己已然离开了西渝。
季碧菡和沈纶刚刚在指挥使衙门前将马拴好,人影突现,一个衣衫褴褛的灾民从指挥使衙门中冲出,沈纶忙将季碧菡抱到一旁,灾民经过时,一股古怪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季碧菡捂着抠鼻,几欲作呕,心跳不觉间也加快了,这味道她此生难忘。
“站住!”几个西渝军队服饰的士兵持着火铳追了出来,他们对着那名灾民砰砰几下,灾民受击连续踉跄,一根手臂也被弹/药打得飞了出去,但灾民却像是无事人一般,起身之后继续快步离去。
街道上的市民们目睹这一惊悚的场面,尖叫着四下逃离。
“我们已经来晚了,不能让这个怪物接触到更多的人。”沈纶眉头紧锁,他从背后抽出了长刀,也快步奔了出去。
季碧菡朝指挥使司衙门里望去,她佩服沈纶,沈纶说对了一切,此刻衙门之内一片大乱,一个身三品武官袍子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不住抽搐,数十士兵围着其不住大人大人地呼唤,但那名武官却如同着了魔般充耳不闻,只不停地在叫唤着些什么。
季碧菡凑近了听,才听出来武官在大声地叫嚷:“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这名武官乃西渝诸卫的最高统领,指挥使徐琮。
季碧菡侧首去问离她最近的一名士兵:“刚刚发生了什么?”
“回东厂公公的话,徐大人见了鬼了。”士兵结巴地回答,面对乱象,他也是茫然无措。
“见了鬼?”
“方才一名灾民冲进了衙门,指挥使徐大人正在训导下属,这刁民不知发了什么疯,就扑到了大人的身上,怎么掰也掰不下来,足足扣了有一刻多钟,徐大人因此受了惊,就成这样了,不过大家都纳闷,指挥使大人戎马半生,却被个小小的灾民吓成这样,可更诡异的就是那名袭击徐大人的灾民,被兄弟们砍了十数刀,却如同无事人一般,这不刚逃出去。”
季碧菡心说你是没看到那怪物被打断了手还跟无事人一般,那灾民已经死了,又怎会还能再死一次,她挤进人群,围着徐琮的那些士兵看到她腰间的牌子,有人叫道:“东厂公公来了。”
谁都没想到,徐琮听见了这句话,立马停下了原先那反复的叫嚷,转而大叫:“东厂锦衣卫!想趁火打劫!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说!”
“你怎么闹成了这幅德行?”季碧菡走到了徐琮的近前问。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在我这儿什么都得不到!哈哈哈哈!”徐琮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季碧菡咬了咬唇,到徐琮的耳畔道:“徐大人,我是季家菻璎。”
徐琮登时瞪大了眼,他一把抓住季碧菡,喘着粗气道:“告诉季康,告诉东宫,洛诚背叛了!洛诚背叛了!”
“洛诚?”季碧菡第二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你们家的钱,都被他用在了别的地方!刚刚那个…”徐琮说到这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出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到一般发出了一阵阵古怪的声音,季碧菡惊恐地看到一抹黑气,逐渐自徐琮的七窍向外蔓延,她忙跳了开去,将围在脖子上的面巾拉到了脸上。
“渝州完蛋了,将跟万州一样,完蛋了,西渝完了,风朝完了!”徐琮趴在地上,用近乎沙哑得如同锯木一般的声音大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以至于都傻愣地站在原地,只有季碧菡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对士兵们喊道:“快拿火来焚烧!”
可对于西渝的士兵们来说,这可不是陌生人,而是他们朝夕相处的长官,哪怕是季碧菡这样一个东厂的钦差苦苦请求,也没人挪窝,季碧菡劝不动这些士兵,而那头的徐琮不觉间已然断了气,季碧菡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刻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登时拉过了一个士兵。
“快带我去西渝省衙!”季碧菡拉着那名士兵跑出了指挥使司衙门。
“公公,方才指挥使大人,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听不懂。”奔走之际,西渝士兵问季碧菡,看方才季碧菡的反应,士兵明白季碧菡是知道真相的。
“他只是在胡言乱语,我问你,西渝省衙今天可有大事发生?。”季碧菡心中忐忑不安,听了徐琮嘴里说出的话,她如今已经确定了这些灾难都和太子赵星有关,恐惧和无措越积越多,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事,省衙离咱们衙门也不远,如若有大事发生,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的。”士兵回答。
“但愿吧。”季碧菡心中祈祷省衙无事,徐琮话说一半就断气了,偏偏是那么重要的话都没说完,如今要想知道更多的线索,季碧菡只能去省衙去询问西渝巡抚。
而且要赶在省衙出事之前,如今指挥使司已经遭到了怪人的袭击,很难说省衙会平安无事,季碧菡内心惶惶,她一路询问路上行人省衙可有异常,好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很快,她就来到了河边。
面前是一座高高隆起的木拱桥,西渝士兵出手指了指河对岸:“公公,对面就是省衙了!”
季碧菡秉着呼吸催马前行,然而坐下之马却不住嘶鸣,死活不肯上桥。
“哦!忘了提点大人,大人有所不知,这座桥建成以来甚是邪门,马匹行至此间便不愿再向前行,于是乎此桥唤做惊马桥,相传…”士兵下马跑过来道,季碧菡没功夫去听士兵的介绍,她也忙跳下马,提着裙子就奔上了桥。
“大叔,请问刚刚省衙那头可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季碧菡在拱桥之上,再次拦住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人问询。
“没听说过,省衙好端端的啊,大门洞开,府台大人还在里头断案呢。”中年人摇头,季碧菡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叉着腰下了拱桥,刚在路上走了没几步,忽然后方传出了一片的惊呼尖叫,季碧菡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独臂的,浑身是血的人从侧首的一条街道里冲了出来,市民们看到身边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怪人,无不充满惊骇。
不光是市民,季碧菡现在也是吓得寒毛直竖,这个怪人分明就是方才从指挥使司里逃出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