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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跑不掉,洛诚,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你也太蠢了点了。”肖天骄被洛诚卡着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肖天骄,锦衣卫可在这儿呢,说这些话,你该不会是也想谋反吧?哈哈,南门卫督师死了,太师想着谋反,你们风朝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可笑死我了。”洛诚拖着肖天骄慢慢地往后退,直到洞穴之边,他道:“谁说我要你们救了,一个锦衣卫百户,一个太师府世子,想要收拾一个王爷,是不是位阶上差了些”
“洛诚,我要是你,就不会一只手卡着我的脖子,”肖天骄断断续续地说。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抓住我两只手的。”肖天骄的话音未落,一只袖子里忽然洒出了大片白色的粉尘,洛诚大惊,忙跳了开去,而在那一瞬间,肖天骄出手往洛诚的怀里拉了一把,抽出了一本子蓝色封皮的账册。
“这本账册,可是我拿来邀请季家入伙的东西,肖大人,你是自寻死路。”洛诚剧烈地咳嗽,他出手按到了洞穴的墙壁之上,没人知道他触碰了什么机关,忽然整个洞穴一阵震动,那些原本挂满嶙峋岩石的洞壁开了口,无数的怪人从裂缝中冲了出来,无声地扑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龙武卫、东宫暗卫,全都乱了套,惊慌失措的众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无一不抄起了家伙,只要周围穿着不是自家服饰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兵刃相向。
“先把锦衣卫全杀了,再来解决这些怪物!”肖天骄大声下令。
季碧菡被绑在铁架上,她闭上眼,不愿去看眼前的一切,她多么地希望这是她做的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希望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仍处在那间小木屋中,淳朴山民在道路上吆喝着,屋外江水面的浮冰上下飘动,清幽的山谷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啼…
为什么自己会想着那间小木屋?季碧菡的心一阵抽搐,而这时她脚上的束缚突然被解开了。
面前仍是那暗无天日的修罗场,锦衣卫,东宫诸人和怪人缠斗不休,洛诚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身后响起:“看看这些自私的人,如今有心想着救你的,恐怕只有我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季碧菡对洛诚说。
“找个没人能寻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不要再回去凤栖山了。”洛诚给季碧菡松去束缚,眼神里满是同情,“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以前我和我姐姐,受尽千般宠爱和幸福,却不知道那就是最后美好了。”
洛诚说完,在混乱中隐入了洞穴的黑暗中。
季碧菡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纶,但随即一阵浓浓的失落感如潮水般地涌来,如今她已与沈纶咫尺天涯,方才那么久,除了进来时与她的对视,沈纶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季碧菡的面前血肉横飞,惨叫声已经杂乱得听不出是谁在喊,在封闭的洞穴中,一切声音被无尽地方大大回响,东宫的人们拼尽一切地想杀死锦衣卫想毁灭证据,锦衣卫们拼命地去砍杀怪人们好离去,而怪人们则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洞穴内的所有人…
只有季碧菡,茫然无措地站在战团中间,冷冷地看着那些平素里对她毕恭毕敬的东宫侍卫,那些曾经在华晨宫中对她和善的锦衣卫,没有人顾及她,也没有人看她一眼。
“季碧菡!”季碧菡这时候听到了肖天骄的呼喊。
肖天骄被三个锦衣卫力士逼到了死角,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把长刀,胡乱地挥舞着,见到季碧菡望了过来,肖天骄扬起了手,大喊:“接着!”
账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季碧菡这头飞了过来,季碧菡刚想出手去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抹飞鱼服落到了她的面前,账本竟然被沈纶横空夺了去。
在乱战之中,沈纶的情况看上去同样狼狈不堪,他身上的飞鱼服被划开了好多道大口子,其中鲜血不住流出,他的头发也全部散乱了,沈纶接住了账本,低头翻了几页后,连看也不看季碧菡,跌跌撞撞地夺路而去。
“他妈的!季碧菡,快跟上去宰了他!把账本夺回来!”肖天骄怒而砍翻一名锦衣卫力士,歇斯底里地吼道。
季碧菡木然地从地上的尸体间捡起了一把十/字/弩,她忍着周身的难受追了出去,穿过了长长的地道,季碧菡来到了地面之上,这时她已然身处鲁国公府之外了,天上暴雨滂沱,砸得季碧菡的身上隐隐作痛,朦胧的雨幕间,季碧菡看见了前方那个跌跌撞撞离去的黑影。
“站住!”
沈纶根本没有理会季碧菡,继续埋头前行。
“我让你站住!”季碧菡抬起十/字/弩,射出了一枚钢箭。
沈纶腿部中箭,应声而倒,季碧菡咬了咬牙,再次上弦,又射出了一枚钢箭…
季碧菡来到了沈纶的身边,沈纶蜷缩在泥泞的地上,浑身颤抖。
“把账册给我。”季碧菡颤声道。
沈纶摇了摇头,他缩得更紧了,季碧菡知道,账册就在他的怀里,她跪了下来,去掰沈纶的身子,但沈纶死死地护着账册,她根本没有办法。
“把账册给我!”季碧菡失声喊道。
沈纶断断续续道:“季…碧…菡…对不起…”
“把账册给我!给我!给我!”
“你曾经…问过…我…雚欠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那不是雚欠…那是欢…晋王赵欢…洛诚…已经把怪物送到凤栖山外了…禁卫不足以…不足以剿灭叛军…圣上…涑王…风国…要度过这一难关…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这就是你们一定要致我们季家于死地的原因么?”
“季碧菡…对…不起…为了风朝…为了大义…我也不想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沈纶哆哆嗦嗦地说。
季碧菡疯了般用手去打沈纶:“我不理解!我也不要去理解什么国家大义,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好好的!”
“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好受些…你就杀了我…吧…但是账册…我不能…我付出了这么多…就为了…这个东西…”
季碧菡尖叫着站了起来,她拿着□□,朝着沈纶的手上,腿上一连钉出了好几枚的钢箭。
沈纶痛苦地翻滚着,他惨叫道:“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沈纶,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是仗着我不会杀你!”季碧菡弃去了手里的□□,跪地痛哭。
“季碧菡…你知道么…这些天…没有人比我更痛苦难受了…”
“别再骗人了!你这个骗子!你和我的过去是假的!你对我好是假的!你对我许下的承诺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你只在乎那个账本,你只在乎用那个账本去换我的命,换我全家的命!”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下一次相见…我们就是真的敌人了…”沈纶缓缓地闭上了眼。
“别人常问我‘碧菡,生在季家,这一路上,你过得好么?’,我每次都回答‘好啊,过得很好’,是很好,很好…”季碧菡说到这儿,如鲠在喉,她拼尽了力去噙着泪:“因为这一路上,就没几个人。你知道么,来渝州后我就一直在想,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回到京城,我就跟父亲说,此生非你不嫁,不管他们同意与否,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长了这么大,认识你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心动过,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我的????”
说到这儿,季碧菡再也说不出话来,沈纶睁开了眼,痴痴地望着季碧菡,他的眼眶也全红了。
雨中白光乍现,一柄长匕首直勾勾地旋了过来,划破了季碧菡的臂膀,季碧菡任由鲜血喷洒流出,默然地坐在沈纶的身边。
“作为赵离在西渝的最后一张牌,我实在不想露面的,因为我始终觉得这对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来说,太过残忍了些。”
李安过的脸从黑暗里浮现,他右手接住了旋回的匕首,左手朝着季碧菡抽出了身后长长的环首刀:“季姑娘,一切都结束了,适可而止吧!”
季碧菡满脑子想的都是账本,她抱起了十/字/弩,对准了李安过,李安过身形一虚,瞬间就来到了季碧菡的面前,风声大作,雨幕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李安过手中的刀也随之劈了过来。
“咣当!”又是一道白光,刀刃碰撞在雨中发出了沉闷的声音,震得季碧菡耳膜发疼。
沈纶挣扎着起身,他一手拿刀架着李安过的刀,一手抓着李安过的手:“放过她…账册我已经拿到了…”
“这是赵宣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沈纶,戏演了这么久,该落幕了。”李安过悲痛地说。
“赵宣不知道…就让她再多活一些时日吧…”
李安过问:“有意义么?”
沈纶奋力推开了李安过的刀。
“沈纶,我是为了你好,你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了,接下来她会不惜一切地置你于险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必须永绝后患,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帮你。”
沈纶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箭伤,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拦在了季碧菡的面前。
“别再坚持了!你再这样,我都狠不下心了!”李安过的神情充满了痛苦。
李安过叹息一声,匕首和短剑自他的腰后被甩了出来,呼啸着朝季碧菡旋来,沈纶奋力地抬刀去击开右边飞至的短剑,但左边的匕首却没躲过,一抹滚烫的热血,溅到了季碧菡的身上。
李安趁着沈纶分心去对付短剑和匕首的间隙,也突刺到了沈纶的面前,沈纶勉强抬刀去格挡,但李安过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绕着沈纶和季碧菡不住劈砍,锦衣卫里本来就属李安过武艺最好,何况此时沈纶还身受重伤,不到三个回合,沈纶的长刀就被李安过断成了两截,季碧菡手里的□□也成为了碎片…
季碧菡面无表情地看着对峙的二人,她已经不敢再去相信沈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