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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菡,你现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阙樽嫣不住哀求。
季碧菡不顾一切,挣脱了阙樽嫣:“我要去找太子殿下!我要救他们!”
“碧菡,东宫已经不复存在了!”
阙樽嫣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季碧菡怔住了。
“鬼哭卫围城的时候,赵星带领腾镶卫和羽林卫主动出击,可面对那些怪人,恐惧之下,他临阵脱逃,至今不知去向,禁卫军一败涂地,如今这座京城里已经没有像样的军队了,所以圣上才决心查抄季家,以抵充军饷征兵护驾!”
如果真的按照阙樽嫣所说,太子东宫已经倒台,那他们季家如今…
凶多吉少!
“我要回去,不是沈纶带的人来么?我去求沈纶,让他手下留情!”季碧菡默然地对阙樽嫣说。
“碧菡,千万不要。”
“也就是说,我连我家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是么?”季碧菡朝着尚书府,缓缓地迈开了脚步。
“你知道你回去了,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么?”
“嫣儿,你说,这次你走了,还会回来么?”季碧菡轻轻地转过身。
阙樽嫣红着眼,她没有回答,但季碧菡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嫣儿,谢谢你,可我是季家的女儿啊,”季碧菡继续朝着尚书府迈出了步伐,她呜咽道,“与你一别之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我只剩下我的家人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取跟他们在一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一起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我争取一周内完结…
阙樽嫣,真实身份沐国莘公主杨汐妍。
为报国破家亡之仇,用假身份隐藏风国十数年。
此间多次致力于扰乱风国朝纲和挑拨风朝权臣矛盾之事在旧都受洒脱豁达的李安过的感染,并在涑王赵离的悉心呵护下逐渐放弃复仇之心。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尚书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地被锦衣卫包围着,毕竟这可是季家,当朝的工部尚书,太/子/一党忠实的追随者,这是一座谁也不敢轻视的府邸。
季碧菡还未靠近家门,就被外头的缇骑拿了。
季家阖府早已被锦衣卫控制,均跪在大院之中,神色各异。
“菡菡!”
“大小姐!”
见到季碧菡被抓了进来,季家众人一阵躁动。
一个穿着华丽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季家众人的面前,他背对着季碧菡,正持笔在手上的本子里写着些什么,乌黑的头发在大风之间凌乱飞舞…
在场的,远不止锦衣卫,尚书府府苑宽阔,足能容下数百之众,往日但凡庆典贺礼,热闹非凡,如今大厦将倾,同样人满为患,朝廷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来到了尚书府,旁观这场风朝建朝以来规模最大的查抄,季碧菡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些,神情最为激动愤慨的官员们,那是涑王一党,林尧峰林添父子,清河郡主,还有常家,刑部尚书…
太子的人也不少,他们躲在人堆之后唯唯诺诺,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肖天骄斜靠在连廊之下,眉宇里看不出半分情感。
“镇抚使大人,下官捉到了一个季家的漏网之鱼。”捉拿季碧菡的缇骑恭敬地邀功。
背着身的锦衣卫转过了身来,风轻了,风声也逐渐小了。
沈纶看季碧涵的目光,俨然已经没有了温度,他的这幅模样,仿佛真是从季碧菡那个噩梦中走出来的一般。
而他的手上,捧着的正是那本蓝色封皮的账册。
“别来无恙。”季碧菡还是对沈纶挤出了笑容,这是她作为世家小姐的最后一刻最后的尊严了。
沈纶抬头看了眼季碧菡,没有说半个字,又继续低头在手上的册本里圈圈点点…
“现在季家齐整了,镇抚使大人,快些开始吧,圣上与皇城危急,别再这些害虫身上浪费时间了。”邕安伯林尧峰冷冷道。
缇骑将季碧菡朝着沈纶推了过去,沈纶一顺手,将季碧菡甩倒在地,他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家众人:“本座锦衣卫镇抚使沈纶,以下宣读圣上旨意,在宣读之前,我最后再问你们一次,季家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到底藏在哪里?”
季康将季碧菡扶了起来,他此刻满脸都是泪:“菡菡,为什么你偏偏要现在回来啊!”
“我们家有危难了,就一起面对,我怎么能弃家人们不顾。”季碧菡说。
“傻孩子,傻孩子!”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把账本…”
沈纶仍继续问:“没有人肯说么?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个男子站起身来大声笑道:“啊呸,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机会不机会!”
季碧菡认出了弟弟季林道,他还是一贯地冲动,很快就有锦衣卫上前,将他重新打翻在地。
季康自语道:“三千五百万两银子,足够太子殿下东山再起,我们还没输。”
“父亲,你现在还想着太子。”季碧菡鼻尖一酸。
沈纶走到了季碧菡的边上蹲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着季碧菡,嘴里低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季碧菡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轻轻道:“你这身镇抚使的飞鱼服,真好看。”
沈纶默默起身,他信步走回到了季家众人的面前,从石庄的手中拿起了金色的锦帛展开,一字一顿地读出了上面的字:“工部尚书季康,罪大恶极,诛杀全府男丁,女眷尽数罚入旧都玄灵宫为妓。”
沈纶念罢,一阵风袭来,卷着锦帛飞上了天。
寒风之间,季碧菡如同五雷轰顶,她简直不敢相信,这道圣旨,竟然是要将季家灭门。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阙樽嫣要拼了命地阻止自己回来,为什么自己回来之后,家人们都如此激动。
“我不服!”季碧菡仓皇起身,“季家不过收受钱财,却拿谋逆之罚安在我们的身上!”
围观的群臣一片嘘声,有人大声叫嚣:“大胆贼女!竟然公然藐视圣旨!”
沈纶走到了季碧菡的身前,季碧菡问:“为什么是这样?你今天来,就是要杀了我们的么?”
“恒安十三年,春,大河泛滥,济州一片泽国,工部尚书季康贪污救灾粮,致使死伤人数翻了三倍,东山千里,遍地浮尸。”沈纶缓缓地念道。
“杀人凶手!”群臣顿时躁动。
沈纶继续念:“恒安十五年,荆楚修建大江之坝,工部尚书季康贪污工程银两,偷工减料,两年后,大坝垮塌,其下三个村庄当场消失,荆楚六府洪灾…”
…
沈纶还在朗声念:“恒安二十三年,西渝蝗灾,季康一边贪污朝廷下发用来购置优质稻种的钱粮,一边为西渝百姓购置劣质稻种,恒安二十四年,西渝旱灾,劣质稻种无一存活,西渝饥荒,饿殍千里。”
“刽子手!”若不是锦衣卫阻拦,一些大臣已经要冲到大院中打人了。
沈纶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恒安二十三年,云朝宁帝王天莱率瑭山六卫御驾亲征,冲击我风朝南境防线,晋王赵欢率鬼哭卫艰难应敌,工部尚书季康,伙同兵部尚书片勋,户部侍郎黎诗铭,贪污军饷粮草,鬼哭卫伤亡惨重,返京之后,驻地粮饷再次被克扣,晋王赵欢,被逼谋反!”
在众人无尽的谩骂声中,季碧菡绝望地闭上了眼。
沈纶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账本递给了身边的下属。
“诛杀祸国贼子,立即执行。”
围着季家众人的锦衣卫们纷纷抽出了长刀,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面对注定的命运,季家众人爆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行刑!”
一名锦衣卫的长刀挥出了一道白光,季家的一个家仆应声倒地,至此,哀嚎声瞬间止歇了。
杀戮,是真的,季家众人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了。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季碧菡的鼻腔,季碧菡的身子微微发抖,她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死亡,一眨眼就过去了。
“姐姐,我不想死。”哭声再次在寂静中响起,季家最小的孩子季林舒哭得声嘶力竭,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季碧菡的衣服,听到了季林舒的哭声,季碧菡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季碧菡慢慢地,爬向了沈纶。
“退后!”沈纶抽出长刀指着季碧菡,厉声道。
“沈纶,帮帮我…”
“季碧菡,你现在已经不是世家小姐了,请你用敬语。”
“沈大人,我求您饶了舒儿一命…”
沈纶低下头:“季大小姐,你没听见本座说的么,满,门,诛,杀,即便是只公老鼠,也包括在内。”
“求你了,沈纶,他才八岁啊,他还小,他是无辜的啊!季家所做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季碧菡低声下气地恳求。
“说完了么?”沈纶面容决绝,季碧菡绝望地伏地道:“您杀了我,用我的命去换舒儿的命!”
“你是女眷,罚没教坊司。”沈纶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季碧菡的手指。
“沈大人,就看在我再西渝没有杀你的份上,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杀了我,饶了舒儿一命…”季碧菡小心地扯着沈纶的衣角,每说一个字,她的姿态便卑微一分。
“我在西渝就和你说过了,你当时不杀了我,日后我们就是敌人,”沈纶出手指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大声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盼着你们死呢,饶了季林舒,他们会同意么?”
“决不能绕!”
“季家的人都该死!”群臣回应。
“倘若我们可怜这个小杂/种,那谁来可怜我的女儿!”大理寺卿常禄冲出了人群大吼,随即被锦衣卫拖了回去。
“沈大人,我求你了,只要舒儿能活下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沈纶一把揪起了季碧菡:“一切?如今的你,已经没有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