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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整天劲劲儿的可有精神头了。”
众人逗着孩子一片喜庆。在晚筵上,沈琤见到了所谓的孩子他爹,心里骂,根本是个毛头小子,自己还不是大人呢,就知道搞大丫鬟肚子给别人添麻烦了。他冷声道:“你孩子换回来的不容易,若是再有闪失,为你是问。”
吓得四公子大气不敢出,仿佛手里的抱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个烫手的山芋。
嵘王感恩戴德,眼角带泪的说出了真心话:“女婿,以前是岳父错怪你了,以前看你千般不好……都是岳父走了眼,你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女婿,以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好。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沈琤心里哼道,你现在才知道啊,也太后知后觉了罢。但表面上很大度的笑道:“我从没责怪过岳父你,你就不必挂怀了。之前咱们是一家人,之后还是一家人。”
暮婵觉得这局面非常完美,于是想给这圆满的氛围再增加一点喜气:“除了将侄儿带回来这件喜事外,还有一件喜事,就是我又有了。”
此话一出,嵘王不禁一皱眉,突然后悔刚才夸奖沈琤了,这才刚生完多久啊,又要生了?本王的女儿是嫁给你专门生孩子的吗?你就不知道节制点?!眼神中包含不满的瞅了眼沈琤。
沈琤感受到嵘王抱怨的目光,这一次没有迎头瞪回去,反倒移开了目光。
嵘王妃也觉得有点快,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这说明女婿和女儿的感情好,而且三年抱俩的事情也不算稀奇,笑道:“这好啊,嵩儿有弟弟陪了。”
暮婵对母亲的话很警惕:“是有妹妹陪,我觉得我这次生的是个女孩儿。”
嵘王妃从长远考虑,儿子越多地位越稳,就像司马懿和张春华,最后还不是靠张春华的几个儿子替她娘出头才制那个混帐爹:“这可说不准,说不定是一对孪生子呢。”
“……还是不要了,我喜欢女儿。”暮婵看准桌上的辣炒虾仁,就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结果辣的直咳嗽。
沈琤看准她喜欢女儿,一边帮她顺背一边道:“我也有感觉,是个女儿。”甚至拉来嵩儿当助力:“你喜欢什么呀?弟弟还是妹妹?”
嵩儿还在学大人说话的阶段:“弟弟!”
臭小子想气你娘啊,沈琤便道:“说,妹妹。”
嵩儿跟着学道:“妹妹!”
沈琤便对妻子笑道:“肯定是个女儿,小孩子说的话特别灵。”
这时由世子妃抱着的世子嫡子李楹突然大声道:“弟弟!”
一桌子大人的目光都瞅向他,尤其是沈琤,颇为怨气的看着这不识时务的小家伙,小混蛋,你就不能说讨你姑姑欢心说句妹妹?
“哇——”李楹被吓得大哭,奶娘便将他抱出去哄着了。
世子妃很尴尬,对暮婵道:“小孩子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暮婵苦笑道:“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
可事实是,她往心里去了,还去的很厉害,晚上睡觉的时候问沈琤:“我会不会真的再生一个儿子呀?”
虽然沈琤认为生儿子没什么不好,但既然妻子喜欢女儿,他自然也希望她心想事成了:“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别管那几个臭小子说什么。”
可要命的是暮婵自己的感觉也不大好。
其乐融融的过完了春节,沈琤又得面对各方面的事情了。一方面,他先贴心的给谢岫安安排了在京城蹲大牢,然后每天派人好生照管着,毕竟这位是很重要的人质。另一方面又密切关注着乐兴和建庆的战事。
战争很玄妙,有的时候就算被打的丢盔卸甲,也可以重头再来,不伤元气。有的时候,明明输的一场小战事却能引发大问题,一溃千里,哪怕士兵盔甲都在,就是再打不赢了。关键在于士气,士兵只要认为主公能东山再起,便无所谓畏惧的,但若是手下们觉得主公日薄西山,自顾不暇,便会先替自己着想,做逃兵保命。
而现在,建庆和乐兴都觉得自己还能打,还能熬,所以双方僵持着,互不退让,你来我往,不分胜负。但是因为乐兴是远道出征,粮草有点吃紧,不过并无大碍,毕竟乐兴有钱,打得起。
乐兴有自己的算盘,现在吞并建庆在时机上是最好的,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沈琤若是派兵打他,保不齐建庆会帮着沈琤打自己,而现在沈琤和建庆有仇,他来打建庆,沈琤肯定会坐视不理,就避免了腹背受敌。而且建庆杀了他的儿子,用这血海深仇鼓舞了一番士气,全军群情激奋,虎狼之师出征,机会不可再得。等他吞掉了建庆,再对付沈琤胜算也更大的一些。
建庆和乐兴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沈琤选择冷眼观战。
一晃几个月下来,暮婵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这一次应付起来轻松多了。因为有经验了,所以藏东西的经验也翻倍了,零嘴带在身上太危险,她选择将它们藏起来。
藏匿的地点是多宝阁上摆着的一个广口花瓶,她将想吃的统统塞进里面,有需要的时候,踮脚伸手在里面一掏就行了,可谓方便。
这一日她刚从里面摸了零嘴吃,听人禀报说丈夫回来了,赶紧罢了手,去侍弄牡丹花。这几株花是父王移植给她的,白的似雪片,红的如骄阳,还有几株墨黑的品种,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
沈琤一回来就跟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垫在她肩膀和她贴脸起腻:“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了,将它们搬到外面,能长得更好。”
她摆了下头,笑道:“你下巴硌的人家肩膀疼,快一边去。”
“不去。”他死皮赖脸的不动弹,扳过她的脸,顺便嘬了嘴,这一嘬不要紧,将她嘴里的糖块给吮到他口中了。
“……”沈琤戏谑道:“你又当起松鼠来了?”
“听不懂你说什么。”
“好,那我就搜出你的松鼠袋。”他拍她身上进行检查,暮婵无所畏惧,坦诚的将袖口翻出给他看。沈琤把她周身摸了一遍,摸到了想摸的,却没搜到要搜的。
他笑着去翻被褥,暮婵撇撇嘴,她还能蠢到东西都藏在一个地方吗?
沈琤皱眉:“反正屋里大,你藏的东西,我上哪儿找去。”
“一个人藏的东西,十个人也找不到。”她小得意。
“你可别这么说,我今天就给找你看。”他在屋内一瞄,觉得书桌甚是可疑,她翻看的书打开一半摆在桌上,说明她一直在那块活动。
沈琤起身往那边走,路过多宝阁的时候,他余光随便瞄了下,突然就有了发现。他停下脚步,朝她笑道:“你这是松鼠洞啊。”说着手伸进去摸出“赃物”。
暮婵大吃一惊:“不、不可能啊,这么隐秘,你怎么一下子发现的?按理说,你不应该看见的?”她每次可是要踮脚才能够到吃的。
他过来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到多宝阁前,揭示答案:“你多高?我多高?”
她抬头看他,以她的角度看,自然看不到瓶口,觉得一切悬在头顶十分隐秘,而沈琤的高度,随便瞧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她苦着脸嘟囔:“我真是傻了。”
沈琤揽着她的肩膀走到床边坐下,笑道:“你上次怀孕还那么精明,总得傻一次,否则对别的女人多不公平。”
暮婵还是靠在他肩头,无奈的叹道:“我是傻了,不行了,孩子起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其实我早想好了,这一次就提前跟你说,免得你到临盆了还担心这事儿。”
她来了精神:“说说看。”
“若是男孩子就叫沈嵉。”他拿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女孩的话,就叫沈汀。”
“好啊,岸芷汀兰。”她纳闷:“不过为什么男孩女孩都叫同一个音呢?女孩的叫沈汀,男孩的话可以叫别的啊,比如沈巍。”
“不行,就叫嵉和汀。”他解释道:“因为这两个字音同‘停’,我的意思是,生完这胎,先停一停,你歇歇,我也先还个俗。”
第58章
暮婵憋住笑; 沈琤以为她没听清; 又说了一遍:“你歇一歇,我也先还个俗,我这可是肺腑之言。”
“我信。”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过; 你就是出家也不是个守清规戒律的; 我也没少操劳。”
他握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感慨道:“可不是; 幸亏……”没等说完,就被她使劲笑着推了一把,他忙道:“你小心点,别闪着腰。”
“我好着呢。”她挺了挺腰杆,表明说的不是假话。但片刻后,她摸着肚子问他:“琤郎,你记得我怀嵩儿的时候在这个月份是什么样的身形吗?我怎么觉得这一次好像比上次大一些呢?”
沈琤有不好的预感:“你不是比上次更胖了吧。”结果没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惹的她一撅嘴:“你才更胖了呢。”
“那就是你记错了。你上次也没量一下腰身记下来; 光凭记忆哪做得准。”
“也是; 不管这些了。”孕妇么,凡事放宽心,不要斤斤计较; 哪怕是自己是否发胖。
暮婵搂着他的脖子说笑了一会就说乏了,要躺着。沈琤道:“你刚才不还挺腰说好着呢么; 这么快就乏了?”话锋一转:“不过你乏的好,我也累了。”说着挨着她躺下了。
他最近是真的累,以前只有定北一个藩镇没那么多操心事; 如今控制的区域大了,光定北旧部和新投降的朝臣之间的矛盾就够他烦心的,关键是这事急不得,总不能把人都杀光罢。如此一比,反倒是乐兴和建庆两个藩镇好对付了。
他抱着她,闭眼道:“我希望你生个女儿,真心的,我以后出征,她能多陪你。”
“她陪我了,谁陪你?”她笑道:“我都想好了,这胎生完了,以后我到哪儿都陪着你,就像上次去贯州一样。”
沈琤跟她贴脸,心里欢喜,嘴上则道:“不行,舍不得,你父王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分明是责怪我让你生得太多,如果再带你出征,他还不得想,我真是可你一个人欺负,又要欢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