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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戴小楼也是个一等一地风流之人,换作了几年前。陈羽还在陈登府上做着小厮呢,那时的戴小楼却已经是名满长安了。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妙龄少女与深闺怨妇们都在传颂着他当年的事迹,或者是正在埋怨着这戴小楼没有把自己收入帐中。
说起这戴小楼的名声来,倒还真有一桩奇事,说的是,这戴小楼本是扬州府人士,年纪轻轻便已经就任扬州府推官,但是却因为当年的一位扬州名妓被人赎了送进长安送给人做了妾,这戴小楼便不依了,这扬州府谁不知道她是戴小楼的禁脔,这番被人赎走,岂不失了面子,况且戴小楼是真的喜欢她,手头上正在凑钱要为她赎身呢。
因此戴小楼竟是辞了官职一路追到长安来,最后因为闹起的风头太大,竟然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当今皇上,皇上听闻此事非但不怒他擅离职守,反而赞他有情有义,是个难得的真君子,因此便帮他把人要了回来,并且因为那戴小楼一身地好武艺,便把他留在了羽林卫里做官,说起来这也是桩出奇的缘分了。
那戴小楼人生得斯文俊俏,又是个能说会道地,因此在长安呆了不上一年,便不知揉碎了多少女子的心。不过后来皇上以他忠勇刚直,有理有度,所以一再地加以擢升,到去年已经是升任左禁卫指挥使,而他竟然也渐渐安静下来,每日里只是老实的做他的官,再也不去平康里了。
因为戴小楼雅擅琵琶,喜欢到平康里便喝酒便弹琵琶,所以有那早几年就厮混在平康里的人说起来,平康里少了戴小楼的一手好琵琶,真真是失色不少。
这戴小楼虽然不去平康里了,但是那为官刚毅的形象却是越发的深入民心,他职守的左禁卫,从来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儿地岔子,再加上刚入长安追索美人的时候,那戴小楼没少吃了许多高官权贵地欺负,便始终不喜欢与任何权贵结交,因此由他来把手左禁卫,皇上那里实在是放心的紧。
自从皇上当日把自己派到左禁卫任指挥使同知,陈羽就在暗地里揣摩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所谓天威难测,不到最后还真是不好猜度,因此陈羽这才犹豫了起来,戴小楼这个人,到底该不该结交呢?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赵子龙啊,一个结交不慎,说不定会毁了两个人的前程命运。
不过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偶尔去左禁卫转转的时候,戴小楼待自己甚好,加之自己出事之后,左禁卫虽然不在职责之内,戴小楼却还是派出了不少人调查,足见他对自己的关心,因此陈羽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好歹也要试探一下吧。
谁知在送走酒醉的众人却把戴小楼留下,陈羽或明或暗的透露了一点意思之后,得到的结果却顺利的出乎了陈羽所料,戴小楼竟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说,“自我戴小楼到任左禁卫指挥使一年多来,皇上安排了多少人在长安七卫里挂名?可是除了你陈墨雨之外,却从来没有安排任何一个人进我左禁卫,为什么?皇上认为左禁卫不是让人挂个名儿玩的地方,左禁卫是皇上护卫军,那是皇上的最后一道保障。但是皇上却派了你来,来就来
一来就是左禁卫的指挥同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陈老弟来挂个名儿的?你我做臣子的,虽然不该妄猜圣意,但是却也只有明白了皇上的所思所想,才能更好的顺应圣命来办差嘛!现在皇上的意思就是,皇上把你派到左禁卫做指挥同知,就是让你我两个勾结的,所以,咱们可是奉旨勾结,光明正大的很呢!”
送走戴小楼之后,陈羽一边听着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的一些消息汇报,一边想起了戴小楼那挤眉弄眼的笑容,便不由得笑了笑,心说这戴小楼不但是个聪明人,而且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勾结就勾结吧,能多勾结一个,自己将来与陈登撕破脸时,就多了一分力量,又何况,正如戴小楼所说,现在还是奉旨勾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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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能确定?”
陈府的书房里,高烧的蜡烛也照不亮陈登那张阴森森的脸,他正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那双眼睛,就像是带着毒刺一般,令人不敢逼视。
地上跪着的人,乃是他的情报总管,此时他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地主子。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脾气。若是汇报的是好消息还罢,若是不好的消息,便十有八九要迁怒于自己。
但是,多年来正是因为有了主子的照应,自己才能大仇得报,大志得展,因此。他心内虽然不喜,却也对自己主子的这个脾气安之若素,反正只要是习惯了,就无所谓了。
“回老爷,小的,小的只是猜测。不敢确定。不过,看二少奶奶最近地神色,绝不是一个空守闺房多日的妇人所应该有的,而二爷被您派去南山别业苦读,又不在家,再加上近日二少奶奶与那陈羽之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儿,小的才敢作此推断,仅供老爷参考,不可为凭。”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多年来他熟悉的不止是老爷的脾气,还有一些习惯。比如,老爷尽管不相信自己做出的一些假设和判断。但是还是喜欢听,每次听到一件事。总是要先问自己的判断,而几乎每次,他也都会问一句,“你确定?”
他不知道是因为陈登陈老爷实在是累了,不愿意思考了,还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心里都在发抖,在打怯,往往在位极人臣的同时。也就是距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最近的地方。尽管不知道,他却也不愿意去想。妄自猜测自己主子的心意,可是做情报这一行的大忌,不过,只要老爷需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自己就一定会说下去,希望可以帮到老爷。
陈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烛光拉长了他细瘦地身影,他的眉微微蹙着,脸紧紧地绷着,让他此刻看上去又多了一丝狠辣的意味。
良久,他转过身来看着地上跪着地自己的情报总管,缓缓的说道:“不管是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儿,陈羽,都必须要死了!他竟然敢靠近我陈家的儿媳妇,这,这本身就是找死,他这是想报复我?还是想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怕我?”
地上的人不敢作声,因此陈登又迈起了步子,在烛光里来回的走着,声音也跟着缥缈了起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吧,他的胆子太大了,我留不得他了。你回去就着手准备,要做到只要有一天我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让他离奇的身亡,你能做到吗?”
“是,请老爷放心,做这等事,小地驾轻就熟!”那人恭敬地答道,丝毫不因为自己奉的是要杀掉一个朝廷大员地命令而感到激动。
“嗯,好,多少年了,我相信你。只是,现在我还不能杀他呀!哪怕是他把我的儿媳妇睡了,我也要留着他,等到何进远那老匹夫败下阵来,等到太子之争的事儿尘埃落定,就是他的死期!”
那人又应了一声是,便想要告辞出去,却听老爷一个人喃喃自语起来,“说起来,是我当日一招失误啊,实在是没有想到,我陈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呢,竟然藏下了陈羽这么一个小小的大人物。而他竟然那么快就和柳隐那个婊子勾搭上了,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威胁,而现在,虽然说为了自己这个小情人的前途,那个婊子越来越使劲儿的往下拱米贱人了,但是我也不敢轻易的动陈羽这个小兔崽子了,呵呵,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他说完了这些,长出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地上跪着的那人时,却发现地上哪里还有人在了。他不由得先是摇头一笑,然后才喃喃自语般感慨道:“老冯这个家伙,可真是越来越精了,精得让你想抓个把柄都抓不到。唉……,你也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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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陈羽也正待在自己的书房里,郁巧巧被他支开了,他背着手站在书架前,身后站着一个瘦削的人,那是刁子寒。
“小的撒出去了大批的人手,跟了您三天,再加上其他各个渠道得回来的消息一汇总,便可以知道,那一直跟踪监视着您的,是一处秘密的机构,具体是谁,是什么机构,小的一时还推断不出来,但是小的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陈府的人,而所有的消息,最终都是汇总到陈府的书房。”
见陈羽背着手站着,一声不吭,刁子寒便又继续说道:“大人命小的监视的太太的那个丫头雨萱,小的也查清了,有那到府上来送菜蔬鲜肉的,还有一个溜街卖胭脂水粉的,还有其他三个人,他们轮流着两天来一个人,那雨萱就是
接头,把消息传递了出去,只怕是家里的一举一动,一行,陈府的书房里都在很快得知的。”
这一次陈羽点了点头,转过了身来看着刁子寒说道:“她,不足为虑,我想,陈老爷子安排这个一个显眼儿的探子进府来,只怕就是要明摆着告诉我,他就是要监视我,所以,这不可能是他唯一的眼线,府里一定还有,你再去仔细排查。”
刁子寒躬身应是,陈羽又说道:“不管查出什么来,都先不要动他们,他们肯定是陈家花了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轻易的折在了我的手上,怕是陈老爷子要恨死我了。哼,至于那些跟踪我的人,也让他们跟踪去,你只要跟着他们就是了,把那些可疑的线索和人物都给我暗地里控制住,不要被他们发觉,等到我想除掉他们的时候,务求一击而全溃!”
“至于所需费用,你不必担心,要多少只管找郁小姐开口去,我保证她那里有求必应!另外就是人了,这个要你自己想办法,不过必须保证能控制的住,要是不小心用了陈府的人,可是要被人家笑话死了!如果有必要,你随时可以去找孙筑孙大人借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