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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筏在前,小船在后,这样一前一后在河面行驶着,一直到了凉山脚下。船儿靠岸,几人到了到了岸上。
“月姐姐,这包袱你拿着。”向连波拿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包袱递给柳月。
柳月接过,看着他。
“是大哥的那套衣裳,你洗了晒在院子里,我看干了就给拿了过来,还有一瓶药和一些干粮,你们路上好用。”
“谢谢。”柳月同他道谢。
向连波扰了扰脑袋,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交代了。
“那好,月姐姐你和大哥趁早先走吧。等我有空了,就来云河村找你和大哥。我还要等大哥身体好了教我武功的。”说话间他又偷偷的瞄两眼世诚,看他如何反应。
但他却一如往常,并没有任何反应。
“好,那我们先走了。”柳月道。
向连波指着前面一条小路说,“月姐姐,你们就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等到了岔口往右,便可以直接走到大路上,到了大路上,你就应该找的到路了。”
柳月点头,与他挥手告别。
向连波一直站在岸边,直到目送二人转过山脚,消失踪影,方才离去。
小路上没有停歇,但走的也不算快。因为世诚还有伤在身,柳月便特意放慢了脚步。随着时间的流逝,山间的雾气渐渐消散,但湿气还很重。
二人穿过小路走到大路时,鞋子和裤腿都已经被浸湿大半。在路边寻了处岩石堆,二人找了两块平整干净的大石稍作歇息。
柳月打开包袱,从包袱里拿出包好了的馒头。向连波给二人准备的多,馒头有几个,完全足够二人吃了。柳月拿了一个,伸手将其余的馒头递给他。
他也只从柳月手上拿了一个。柳月见此,暂且放着那只手里还剩的馒头,先吃着另一只手上抓的馒头。
二人就吃着馒头果腹。一路走来直到现在二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很。
东方那一片已经被旭日染红,阳光透过云层洒向了大地。晨曦的光辉落在身上,一扫先前在丛林里的清凉,整个人渐渐地暖了起来。
柳月低着头,默默啃着手里的馒头。表面安静如湖水,心中却波涛似海浪。长了十六年,她第一次夜不归宿,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并且还是和一个男人一起……
而且当她醒来还和这个男人靠的那么近,这如何不让她心中翻涌?可在这特别时期,特别情况下,她又能怎么做怎么说呢?
他都不说话,那她还是不要做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吧。柳月暂且只能这样想着。但心里怎么就有些酸酸的呢……
二人吃饱过后,继续赶着路。
本来是说他的伤势不宜长途跋涉的,但眼下的情形又不得不赶回村里去。所以只得如此了,不过她会慢慢走,边歇边走,就当是散步这样。
与来时同样的路,过了小沟就是田边了。来时是她走在前,回时不知觉才发现他竟何时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田边过道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的走着。又到了那段不好走的田埂边上。虽说二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但到这里柳月还是想说声,叫他小心点。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在前面的人突然伸手拉起了自己手。
这突如其来让柳月一惊,下意识的就想缩回自己的手,一瞬间来不及思考,手已抽回大半,刚巧在两手将要分离的一刻,他抓住了她的指尖。
柳月望着他,心跳如擂鼓。
他回头看向柳月,看着她一脸惊吓,脸上露出歉意。
“你不小心走路,怕你等会又摔了。”
他语句温柔,就着手上那几根细长的指尖,伸手一握将她整个手握在掌心。
柳月低下了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许是昨晚那丘田的主人来看了田水,放了些水。昨儿那难走的田埂,今日要稍稍好些了,泥巴比昨日干了许多,走在上面也稳当了许多。二人不一会便稳当的走过了这段路。
过了这段路他便松开了手,也没有再一路非要牵着柳月的手。如此柳月心中放松了许多,走起路来也自在了许多。
就这样走一段,歇一段,渐渐地日头当空,二人已经走到了云河村边界。
越接近村子,柳月心中越紧张。她彻夜没归,不知村中人是否已有人知晓,如今回村,再见到他们的村民又当如何说。
说是不在乎这些,但到底还是女孩家,不可能完全忽视这些。若真这样,她这一宿未归,便要在村上传了遍,到时他寻回了东西,养好了伤离去之时,留她一个,又当如何面对。
这样一番心思想来,那从早上就潜伏在心中的酸涩一瞬间如泉涌,不可抑制。
这酸涩瞬间遍布全身四肢,柳月只觉无力再前行,鼻头也一酸,眼眶也热了起来。
这出去一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说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哪能这么想就真这么算。十六年来,从未与任何男人有过近距离接触,这几番的牵手,这一夜的同船共度又如何能让她忘记?
如此想着想着,就更加走不动了路,眼眶里泪水渐盛,眼前的路也愈加模糊,一瞬间鼻塞耳鸣,头昏脑胀,胸口闷到无法呼吸,柳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她自己勉强站稳,但也在同时一直大手伸来抓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
柳月还没抬头看他,泪水就涌了出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伤心至极,只低声抽泣着。
男人见了,眼中闪过懊恼,又闪过一道黯然,接着便是一道伤心,最后变成满眼怜惜。
这一瞬间他心绪万千,不比她好。
她是嫌弃自己?不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但总归是他令她伤心了?
他望着远山,深呼一口气,缓缓地张开双臂将柳月轻轻地圈在怀中。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以后跟我去望城住,我还你一条大江,无数大船,陪你一辈子。”
这话他要说,无论她同不同意。
多事之秋
柳月渐渐停下了抽泣,缓缓抬眼看向他。
原本已经平复了些,但看着看着,那双本就红着的眼眶内瞬间又溢满泪水,一眨眼便如六月的暴雨,汹涌而下,怎么停也停不住。
他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他仰头,吼间滚动,深咽了口气。他想将她抱的再紧些,却又不敢有分毫挪动。那就是她并不喜欢他,而他却对她做了亲近之举,她一定很是伤心了……
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放开手的时候,柳月又抬头看向他,一脸泪痕,哽咽着问:“世诚叔你,你……”两行眼泪又落了下来,“你不是已经有家室了么?”
话说完便伤心到难以控制,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男人一怔。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此想法,难道她是因为这个才伤心?忽然间他心里的难受一扫而空,反而有些欣喜忍不住的浮了上来。
“谁说我已经成家了?”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柔情,“我没有家室。”
柳月忍不住抽了两下,仰着小脸看着他,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安慰,她仍旧红着眼眶,声音沙哑,“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没成家?”
男人又怔住了。
这把年纪……
究竟是怎样的一把年纪?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那一圈愈渐浓密的胡渣,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看着她,认真的道:“我没有家室,也没有一把年纪,我今年二十四,事务繁忙,暂未娶妻。”
柳月听了,望着他,看了许久,红红的眼睛一片朦胧迷惘,似乎还未理解他的话。
看着柳月这番模样,他伸手指间在柳月额头轻弹了一下,“叫你不给我洗头刮胡子,一脸看着糟的像个老头子。”
虽是轻弹了一下,但却轻到只是挨了一下就立马收了手,他怕自己粗糙惯了,不小心会碰疼她。
而这一指轻触像一道闪电,直击柳月体内。柳月只觉浑身一颤,脑中一阵轰鸣,耳中嗡的一声过后,整个世界都清醒了。
耳边是风声徐徐,四周是飞鸟雀跃,眼前的胸膛灼眼,头顶的日头晒的她好热……
一瞬间柳月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脸上也火红一片。
她刚刚在做什么?
一副生无可恋的哭的死去活来?还说些什么话?羞不羞人?
柳月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垂下脑袋就想往后退。
刚一有这动作,男人双臂收紧,将柳月整个人紧紧抱在怀中。
“小心伤!”
一贴上他胸膛柳月就想到了他的伤,心中一紧,双手撑上他的腰间想推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可那稍微的一点用力对男人并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是那双突然摸上他腰间的手,让他将她抱的更紧。
“别动,这样就不会碰着伤口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柳月不敢再有分毫动作,就这样静静地待在他怀中。
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二人相拥在山野间。艳阳当空,清风拂面,如此感觉,不冷不热,很暖很清爽。柳月闭上了双眼,嘴角弯弯,双手缓缓攀上了他的背。
时光静谧,缓缓流逝,二人牵手继续赶路,一路上你偷看会儿我,我偷瞄会儿你,有时候目光对上了,也不说破,各自带着笑沉默不言,只是心中却都像是灌了蜜那般。
二人走到了村里,不少人看着眼神各异。柳月不予理会,侧头便见世诚那满眼柔情和俊朗的笑,如此其余一切便都只是云烟,转眼即过,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心绪。
回到家里后,柳月第一时间便是去找了瞿大夫。这些日就都要求瞿大夫亲自给世诚换药,一直到他伤口无大碍为直。所以这段时间都要麻烦瞿大夫了,她也准备要好好酬谢瞿大夫。
瞿大夫看到了世诚伤势后,大致询问了原因,知道是为何原因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一两个月内切不可在动手,若要伤好,起码得三四个月。这三四个月乃至半年之内都要注意,若是伤口反复发炎,便会变成陈旧性伤痕。
变成陈旧性伤痕就会特别麻烦,要特别忌口,许多东西都乱吃,容易伤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