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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究竟是谁雇神眼千机清楚苏家和杜家?还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慕冰直截了当地问。
“第一个问题,要一千两白银。第二个问题,要三千两。”
绮烟心中一沉,好高的价格……
“嗖——”
然而此人的话音才刚落,黑暗中却突然一道寒光一闪!
“你的脑袋,值几千两?”慕冰的声音,冷酷无情。
绮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暗中,她根本看不见那个说话的人在哪里,也就看不见此时此刻慕冰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与神眼千机的第一杀手谈条件,看来我这次真的得做赔本的生意了。”那人继续用怪异的声音说道。越三界掌握了这世上太多的秘密,定然总会有人视之为眼中盯肉中刺,总有人想除掉他们,他们若是没有一定的实力,还敢在这京城开店做生意?!
能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的人,这世上不多。
所以真遇上了这样的人,这赔本生意便势必要做了。
“不过越三界也有越三界的规矩,今日为公子破一次规矩,但总也也不能太过分,不然传出去,我这以后的生意也不好做。今日公子的两个问题,我便给公子两个字,至于公子能否从中找到答案,就看公子自己了。”
☆、第三十二章 故人重逢
天山这一带,依旧是草木凝霜的萧瑟深秋,但天气已逐渐转凉,特别是前几日的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已愈加寒冷。
帐中,萧宇继续讲他在山下村落地区打听到的信息。
“要说这怪事,还都要从这破庙说起。”萧宇道,“那破庙已是废弃了多年,理论上里面应该没有人居住,但听见很多人说,最近有人赶夜路在那破庙里留宿的,最后都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萧子墨凤眸一挑,俊眉紧锁。
萧宇继续道:“更玄乎的是说,曾经有一批人赶路经过破庙,这些人里有的人听说过破庙里有人失踪的传闻,所以晚上不敢进去,但有的人就是胆大,说什么也不信这些传言,所以这些人就分成了两批,一批晚上进去在那庙里睡了,另一批就在外面过了夜。第二天一早,你们猜怎么着?”
萧子墨与元霜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怎么?”
“结果第二天,进庙里的人真的没了!就活生生失踪了,连具尸体都没有!外面的人说一晚上根本就没看见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结果那里面的人居然就突然消失了!”
萧子墨一双凤眸幽深似水,低声道:“那破庙中有一座地宫!”
元霜皱眉:“地宫?!”
萧子墨道:“那晚我一进那破庙就感觉有问题,所以我一夜未睡,不敢丝毫大意。中间有一段时间正赶上雨停,我在寂静之中听见一个细微的声响,便寻着声音摸索了过去,竟在佛像身后发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
“你们去过那破庙?!”萧宇很惊讶,他们居然去过而且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
“嗯,前几日我们赶路,夜里赶上大雨,便在庙中借宿了一晚。”元霜道。
“那一夜,我感觉庙里的气息有点不对劲,结果发现了地宫。地宫中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会有人无故消失,应该是通过地宫被人劫走了。”
“是赫巴的人?”
“是,那晚碎叶水一战,我曾与他交过一次手。”萧子墨轻抿薄唇,“他是赫巴军的首领,用的兵器是一把短刀,身手很敏捷,而且下手极狠,每一招不在取胜,而在取人性命。”
赫巴不同于炎国,打斗没有那么多君子之礼,他们只要打起来,就是用生命相搏,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对方倒下。
“看来地宫中真有人……”萧宇听闻此言,有几分诧异。
“是他们劫走了那些居民?”
“有可能。”萧子墨道,“那晚他负伤而走,就是通过地宫中的另一个密道逃走的,所以这荒庙肯定在地下还有其他出口,这就解释了为何会有人进了荒庙之后神秘失踪。”
“可是,他们劫走村民又是为何?”萧宇百思不得其解。开始他听到这些传闻时,觉得这完全不会是军队所为,毕竟他们没有理由劫持平民百姓。
元霜突然神色一紧:“他们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龙血阵?!”
萧子墨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龙血阵?!竟还有人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萧宇听二人说到“龙血阵”,也不禁皱了皱眉。萧宇从军二十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曾听之前的老兵讲起过龙血阵。这是极其阴狠的战术,已被列入行军阵术的禁术之一,是活取九十九人的心头血涂抹于出征战士的盔甲之上,便能够克制并解除对方任意的作战阵型,包括太极阵。
“可是这龙血阵未免太残忍,而且一般用的都是战俘的血,很少有人会用无辜百姓的血。”萧宇握紧了拳,义愤填膺。
元霜也咬紧了嘴唇,“为求胜不择手段,逆天而行,天必诛之。”
帐中三人正讨论着,这时突然守卫兵在帐外喊道:“报告!”
“进。”萧子墨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禀告将军,营区外突然来了一位姑娘,说是刚从天山下来的!”
萧子墨凤眸一挑,看了一眼元霜,元霜也同样摇摇头。他们刚从天山下来,现在天山上应该只剩下了寒瞳一人,又怎会有姑娘是从天山而来?
“我去看看。”萧子墨凤眸幽深,“现在还在营区门口?”
“回将军,是还在门口,因为不确定身份所以站岗的小张没有放她进来,让我先来跟将军汇报。”
“嗯。”萧子墨不再多言,撩起帘子向营大门的方向走去。
今夜的月,似乎特别明亮,然而那皎洁的清辉却让人不禁心生几许苍凉。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已是许久未归家的人,在这月夜中不禁泛起了思乡之情……
萧子墨来到营区门口,一位身着绿衣的姑娘已在此等候多时。
这位姑娘一袭水绿色长衫,在寂静的月色中,宛如踏着莲华而来的仙子,可是在灵动的仙气之间,却又透着一丝让人难以拒绝的妩媚,仿佛暗夜中的曼珠沙华妖艳地盛开。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却如此和谐地在她身上体现,连守卫的士兵见了她,目光都再也无法移开。
冰清玉洁,皎然出尘。
她是清玉,在玄冰之上忍受了三天三夜煎熬终得容颜永驻的清玉。如今的她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冰肌玉骨,肤如凝脂。
“公子。”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美丽而娇媚。
萧子墨望着她,一双清冷凤眸中的神情,没有人可以看透。
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多年来纵横沙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世上,所有人见了他,都会尊称他一句萧将军。
只有她,叫他公子。萧公子。
月光下,她的目光仿佛柔情缱绻,可是在那缱绻的柔情之中,却似乎有隐隐的泪光浮动……
边塞的风声,将遥远的回忆吹起,将人带离了这个月色凄凄的夜晚,仿佛时光早已在多年前就停止了流走。
萧子墨望着她,终于沙哑地开口,然而他叫出的,却不是“清玉”,而是另一个来自远方的,熟悉却遥远的名字——
“承欢……”
☆、第三十三章 何来盛名
多年以后,萧子墨依旧忘不了邀月楼中那个长发飘逸,绿衫轻盈的抚琴女子。她有着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抚于泠泠七弦之上,清冷古调飘逸而出,让那细如冰丝的琴弦仿佛有了生命。
那一年,他十八岁。距离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征还有整整一个月。那时的他还未曾上过战场,未曾立下战功,他还只是京城名门望族“萧公子”,而不是受万人敬仰的“萧将军”。
那一年,承欢十六岁,却已凭借出众的外貌和一手精湛的琴艺而成为了青花楼中的头牌花旦。
在邀月楼的贵宾包厢内,只有他们二人。她弹着古琴,丝丝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空灵,时而苍凉。
他喝着酒,听着琴,却一言不发。
蓦地,琴声停了,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萧子墨抬起了头,那一双令无数少女为之沉醉的凤眸依旧清冷,轻抿的薄唇更加突显了他立体而深刻的侧颜轮廓。风流俊逸的萧公子,在青花楼头牌花旦承欢的房中,似乎该有一场风月韵事在此发生。
然而那一夜,却从始至终无关风月。
萧子墨望着她,放下了手中的酒,唇角微微勾起,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几分慵懒:“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承欢作为青花楼中的头牌,也是风月场中有经验的人,自然知道面对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此时面对世代为将的萧家公子,便妩媚一笑,道:“公子即将首次出征,自然是希望能够不负家族和天下众望,纵横沙场,建功立业。”
萧子墨睫毛轻垂,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只是淡淡道:“这样的话自然谁都会说,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承欢又是妩媚一笑,唇红齿白,嘴巴也是极甜:“承欢也希望公子能早日立下战功,成为统领三军的大将军。”
萧子墨凤眸一挑,目光幽深似水:“哦?你真的这么想?”
承欢垂下眼帘,“难道公子想听的,不是这些么?”
萧子墨道:“我已说了,这番话我早已听得麻木,今日我偏不想听这些取悦的话,我只想听听你究竟是如何想。”
这些话本不该问青楼女子,人皆言商女不知亡国恨,又怎会有青楼女子关心国家大事。
可是他却分明在她的琴声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感。这不似一个普通青楼女子的琴声中会出现的情感。
所以自那时起,他便开始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承欢缓缓抬起了头。
“公子当真想听?”承欢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