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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还不太能懂这话中的含义,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幻想着,他身穿战袍,统领三军,指挥千军万马的样子。阿巧见她不说话,便低下头问道:“小姐……小姐喜欢萧公子么?”
她被她这么一问,立刻有两朵红晕飞上了脸颊,低下了头,想否认,却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哪有……”
阿巧却没有再问,只是淡淡沉默了。
十三岁,豆蔻年华,她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容颜秀美,气质出众。已有不少王孙公子慕名而来,只为一睹佳人芳容。似乎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们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去给她摘。她的美貌为她赢来了盛名,赞誉,也逐渐养成了她骄纵的性格。那些仰慕者的讨好和逢迎,她从不放在心上,甚至不屑一顾。
那年他二十岁,刚刚在一场战役中凯旋归来,班师回京,街道两侧的行人几乎要将道路堵上。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战袍的样子,依旧是那天神般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清冷孤傲的气息。周围的女子纷纷议论着,面庞上多露出羞涩的神情,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离开半分,她们大胆而炽热的眼神,却让她烦躁莫名,只是她不知这不悦从何而来。
十五岁,她的“京城第一美人”盛名已传开,无数媒人上门提亲。这些人中也不乏达官贵人之子,可是陆鸿涛却全部回绝了。及笄那日,陆鸿涛突然问她:“兮儿,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她羞涩低下头,却说不出话,只是支支吾吾道:“我……”
陆鸿涛又问:“兮儿,你觉得子墨如何?”
听父亲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自己继续说了下去:“你若喜欢子墨,就按照爹说的做,好不好?”
她点点头,脸颊早已红透。
后来,她听父亲的话,开始经常与萧老夫人交往。她开始逐渐学着在萧老夫人面前收敛自己的小姐脾气,开始去学一些能讨老夫人欢心的刺绣女红。
萧老夫人越来越喜欢她,终于,在陆鸿涛的“意会”之下,给他们定了亲。
那年她十六岁,二八芳华,少女春心荡漾,幻想着两个人的未来。
可是,她却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任何欣喜或期待的神色,虽也没有反对,但一双清冷的凤眸中看不出感情,似乎他对此事毫无心思。
她喉中有些酸涩,却终究将这酸涩吞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就要再一次出征,此行要去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天山,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这一年,她已经十七岁了。女子过了十八,便已不再青春。陆鸿涛建议二人在他出征前完婚,可是却被他再一次推迟。
推迟婚期……这是他第三次推迟他们的婚期。
十七岁生辰的晚上,她把自己关进房间,终于痛哭失声。她是朝廷一品陆家千金,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着倾城绝世的美貌,无数的王孙公子甘愿为她付出一切只为得到她的垂怜。可是为何,为何他总能让她所有的骄傲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阿巧抱着她,“小姐,别哭了。”
她依旧泪眼朦胧,哽咽着问:“巧姑姑,他不爱我,对不对?”
阿巧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傻丫头,他怎么会不爱你,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罢了。”
她有些迷茫,“是因为她刚刚被册封了大将军么?”
阿巧叹了口气,“他常年征战疆场,不会像寻常男子那样,可以天天陪着你,宠着你,把你当做他的中心。他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天下。”
“天下……”
十八岁来临,她为他送行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逐渐远去。她记起了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年她只有八岁,一晃,竟然已是十年。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少十年的青春可以挥霍?
在她最好的十年,她只记住了一个身如玉树却有些清冷孤傲的少年,只记得他月下练剑时那有些落寞的身影,只记得他那一双璨若星辰的幽深凤眸,以及阿巧的那一句“萧公子日后,是要成为将军的人。”
如今他终于统领三军,千军万马尽在他掌握之中,可是他肩膀上的责任也更加沉重。也许她骄纵、任性,可是她终究愿意给他最好的十年,愿意为他等待十年,那些永远回不去的青春,却都是她对他爱得刻骨的见证。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绮烟曾对慕冰说,女人的心,其实很小很小,从来装不下所谓的家国天下,终其一生想要得到的,不过是能与所爱之人执手天涯。
只是有些人,爱上了,便注定了一生牵挂。
时下京城已下过雪,冬日的气息已彻底蔓延到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前几日陆云兮向慕冰讨要鲛珠,结果意料之中的被拒绝,虽把他的秘密告诉绮烟后稍微解气,可心下还是烦躁得很。
这时,丫鬟柳儿匆匆跑来,“小姐,老人让您过去一趟!”
陆云兮有些疲惫道:“不去了,大概是问我鲛珠的事情,你直接去告诉他,应该是拿不回来了,叫他也别问了。”
“好像不是……”柳儿道,“听说好像老爷书房被盗了!”
“什么?!”陆云兮诧异道:“我爹书房被盗?!”
“对,我听李管家说的!”柳儿也有几分焦急,“老爷说让您过去一趟,好像是有事情想跟小姐说。”
☆、第四十五章 第十七人
“你要回京城?”帐内,低沉的声音响起。
承欢点点头,望着对面人幽深似水的凤眸,淡然道:“此行也有些时日了,确是该回去。至于陆鸿涛,他既已提出有纳我为妾的打算,我便必须要抓住这个接近他的大好机会。”
说到此处,她的眼中有充满恨意的冷光一闪。
他看见了她眼底的冷光,却只是在心中叹息一声,却也没有阻止,只是关切道:“如果他发现了你的身份,那你要如何保全自己?”
承欢笑了,那清秀动人的面庞因这笑容而带上了一丝妩媚,然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底骤然一沉。
“我何曾说过我要保全自己?”
他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但只一瞬间,那双凤眸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可是他的声音却有些沙哑:“承欢……”
她便又是一笑,语气却是那么苍凉:“我活着的意义……本就只是为了报复那些给我带来痛苦的人。公子,不必劝。”
沉吟片刻,他点点头,“好。”
这时,帐外守卫兵的声音响起:“报告!”
“说。”
“报告将军,萧宇护卫带着弟兄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萧子墨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我过去看看!”说着,他又转头对承欢道:“你打算何时动身?”
承欢低声道:“明日一早就走。”
萧子墨点点头,“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明日你要走时,我有东西要给你。”
承欢心下有些疑惑,掺杂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悸动,却也没有问,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萧子墨离开军帐。
“参见将军!”
士兵们见到萧子墨下跪行礼,萧子墨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对萧宇道:“弟兄们都在了么?”
萧宇皱眉道:“还差一个。”
萧子墨凤眸一挑,“还少哪个?”
“杨舒。”萧宇答道,“是前年才入伍的新兵,应该与林文轩是一批进来的。”
“杨舒……”萧子墨念着这个名字,“他为何没有与其他人在一起?”
萧宇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十六个人,低声对萧子墨道:“我也不清楚,当时时间紧迫,我问过他们,似乎其中有隐情,都不肯说。”
萧子墨俊眉紧锁,却也没有再问,只是吩咐下去:“先让其他人归位,杨舒之事,我过后会再调查。”
“是!将军!”
回到军帐以后,承欢已经离去,萧子墨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那十六个人居然都闭口不提?”
萧宇摇摇头,“我也纳闷,我问了好几遍,都没有人说,遮遮掩掩,似乎是想隐藏什么。”
萧子墨轻抿薄唇,那双清冷的凤眸中再一次露出了深不可测的寒光。
“明日,你去找他们单独谈话。”萧子墨冷俊地开口,又强调了一次:“单独谈话,我要听他们每一个人的说法。”
“明白。”萧宇即刻领会了萧子墨话中的含义,“将军放心。”
离开军帐,萧宇去找了回来的十六个人,依据萧子墨的指示,相继找了他们。
萧宇首先去找了高亮。在询问杨舒一事之前,他先了解了一下他们当初失踪的情况。
“当时我是正在站夜岗,”高亮道,“那晚我和石东分别站北门两侧,到后半夜,我也有些乏了,警惕性难免下降,石东就突然指了指我身后,我刚一回头,脖子就挨了一下不省人事了,醒来时就已经是在那草房中了。”
萧宇继续问道:“当时那房中可还有别人?”
高亮皱眉,“已经有几个弟兄被困在那里了,但和我一样,都被绑住了,而且嘴巴也被塞了棉布。那个赫巴守兵本也要塞棉布在我嘴里,但当时我肺炎犯了,咳嗽得不行,可能他们那边很少有人得这种病,以为是什么很严重的疾病,但他们似乎不想要了我的命,于是便放过了我,只把手脚绑了起来,没封住我的口。但平时也都是有人看守,我想呼救也是不可能的。”
说到看守,萧宇疑惑地问道:“你们十几个人,为何我去时只有区区两个人看守?即使你们手脚被缚,也不至于只派区区两个人看守,这是为何?”
高亮叹了一口气,“萧护卫有所不知,我们人虽多,却都中了一种迷香,能让人暂时功力尽失。我们被困于草屋之中,敌军每日都给我们点这种香,因此我们就算没有被绑住,也是毫无战斗力可言。两人看守,绰绰有余。”
“迷香?”萧宇心下狐疑,“我听闻西域以蛊毒而闻名,若说你们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