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报告!”
他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说。”
“报告将军,军师求见。”
萧子墨一听是军师,刚刚被打扰的不悦一扫而光,立刻回应道:“请军师进来!”
话音刚落,他眼前便已出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元霜撩开帘子,带着帐外的寒气一起走了进来。“将军,多日不见了。”
“军师别来无恙。”萧子墨勾起唇角,“我对军师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元霜轻笑,挪揄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萧子墨扫了一眼身后的床,脸上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意,“军师你看,我这床够大么?不如今晚军师就留宿在这里吧。”
元霜无奈地笑了笑,“别闹,我知道你有事想跟我说。”
萧子墨凤眸一挑,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幽深,叹了口气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元霜挨在他身边坐下,“怎么,这次回京皇上召见了你?”
“嗯。”萧子墨点头,“皇上不久前受到克孜达使臣的密访,克孜达有投靠倒戈之意,似欲解除与鄂戎和赫巴的结盟。”
元霜是何等聪明之人,萧子墨此言一出,他心下便已了然克孜达必是想看这两国与炎国开战,自己则左右逢源,坐收鱼翁之利。
“我现在很犹豫,到底出不出兵。如果出兵,该以何处作为主战场。”萧子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从未对自己如此不自信过,“这次临走之前,我在东部沿海地区增派了一批舟师和水上作战所需的物资,虽说克孜达自东南下进攻的几率并不大,还是以防万一。”
元霜眉头轻皱,“克孜达最为狡诈,我们不得不防。”顿了顿,又道,“至于你说的主战场……你既然已经回来,想必是心中已有定数,又何必再来问我。”
“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他们一定会从天山自西南下。”萧子墨俊眉紧锁,“毕竟赫巴实力最弱,即使鄂戎增调大批军队相援,也是需要时间和耗费精力的,不比克孜达直接沿海进攻,克孜达的舟师实力毕竟有目共睹,胜算会多很多。”
“矛盾就出在这里,克孜达具有地理和舟师的双重优势,却背着赫巴鄂戎密访,欲投靠我方,而且并没有明着倒戈,而是在那边依旧保持着与两国的同盟关系。这种两面派的做法,现在还不好判断,可能他们自己也还在权衡当中。”
“所以我们……”
“等。”元霜瞳孔幽深似水,“这一仗,打是一定要打,但究竟跟谁打,怎么打,我们还要进一步判断,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萧子墨点头,心下已了然。确实这也是他的想法,若是放到从前,他定然早已果断决策,可是这次,他却一直心中隐有不安,仿佛只有元霜开口他才可以确定下来。这一次要打,一定是场规模极大、持续时间极久的战争,甚至连炎国周围的几个小国都有可能被卷入战火。虽然在那个时代尚无“世界大战”的概念,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这一战即将带来的后果。
正思索着,元霜突然开口问:“对了,你的私人问题解决没有?”
“你是指什么?”萧子墨明知故问。
“陆家那边。”元霜的语气却很严肃,“你和陆家小姐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萧子墨神色波澜不惊,“她要嫁给杨公子了。算是陆家单方面解除了婚约。”
元霜闻言,轻叹道:“子墨,现在的局势对你很不利。”
“我知道。”萧子墨垂下眼帘,“陆鸿涛解除了我和陆云兮的婚约,就是在告诉我,他放弃了通过陆云兮来笼络我的这一步棋。所以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
“你从一开始不就只有一个选择。”元霜淡淡地说,“既然你最终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那么即使选择再多,于你而言又有何用。”
“知我者,莫如军师。”萧子墨长叹,语气却无比坚定:“萧家,永远只做天子党。”
元霜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眸深不可测,半响才又开口,“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临走时我对你说的话?”
萧子墨点头,唇角勾起,“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元霜心底有些慌,他能够算出天命,可是他算不出萧子墨的命运,因为他从来就不按照命运的轨迹行走。这一点,让元霜没有把握,于萧子墨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让慕冰送雪莲回天山了。”萧子墨神色一紧,“也是她自己想回去。她心中,毕竟还是放不下寒瞳。”
元霜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再多言,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他心疼他,身上背负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却一直孤身一人,默默地奋战着。他每天要处理的军务太多,常年在边关出征,忙到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一拖再拖。他把他的守护给了天下,可是他自己,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守护他的人。
“你又想催我赶紧找个姑娘了,是不是。”萧子墨说得如此直白,竟让元霜一时哭笑不得。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此时也变得轻缓了许多。
“为你好。”元霜轻笑,“当年我做你父亲的军师时,他不但已经娶了你娘,而且连你也好几岁大了。相比较之下,你确实还要再努力了。”
“不想耽误人家的年华。”萧子墨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说句晦气的话,不知道会在哪一场战争中,我就战死沙场了。那她怎么办。”
“正因如此,”元霜转过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要给你自己留下火种,保证即使你回不来了,你的血脉依旧能够传承。”
萧子墨却没有再说话,元霜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他说,他自己心里会比谁都更清楚。
只是他不懂,他为何还在一直孤独着,等待着,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等待着什么。很显然,他若想要,这并不难,自古美人爱英雄,尤其是在动乱的时代,保家卫国的军人比其他任何一种职业都有了更加至高无上的荣耀,对于那些姑娘们来说,她们愿意将自己的童贞奉献给军人,因为在她们眼中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真正有血性的男人。萧子墨之前每一次出征驻营,只要是离居民区稍微近的地方,总会有附近的姑娘千方百计地靠近他的营区,争先恐后地想投怀送抱,虽知不会有任何名分,可是若能与萧将军一夜温存,于她们而言便已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幸运。
可是萧子墨却从第一次出征便为自己定下原则:行军途中绝不碰女人。他不但这样要求自己,还要求他手下的将士也同样要洁身自好,严令禁止与任何女子发生关系。所以每一次萧子墨带兵出征,所有人便会心知肚明,这又将是一场禁欲的旅程。
他定下这样的规矩,一来是防止士兵作战分心,二来也是防止这其中有敌军安插的奸细,企图使用美人计窃取重要军事情报。
因为他身份的特殊,他凡事都比别人要更谨慎些。打仗靠的不仅仅是武力,更要靠谋略,以及反敌军计谋的能力。
这些作战手段在后世的战争中也常常被用到,即使武器装备革新,但很多实质内涵的东西其实从未改变。用兵者皆知,老祖宗留下的能够几百年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虽不一定万能,却一定是有效的。
两个人谈及此事便都不再言语,元霜侧过头,看见萧子墨侧身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纤长的睫毛轻垂,薄唇抿成一条线。他若是女子,定是绝代佳人,虽然没有自己美……
元霜取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衣,轻轻盖在他身上。这外衣原本也是他的,碎叶水一战临走前他见他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蓝衫,便取了他的一件外衣披在了他身上。因为元霜身形瘦弱,所以他穿萧子墨的衣服有些宽大,但却很舒适,衣服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也很好闻。他把外衣盖在他身上时,他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见他只是坐在床边,自己往里挪了挪,低声道:“你也上来,今晚留在这里吧,你的营帐里这里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外面太冷,你明早再回去。”
元霜摇了摇头,“不了,我倒无妨,只是不想打扰你好好休息。”
“不会打扰的,”萧子墨抬眼望着他,唇边再次荡起那一丝邪魅的笑意,“我说过了,我的床很大的。”
元霜又是一笑,“那我岂不是为老不尊?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跟你父亲同一个年代的人……”
☆、第十四章 突发袭击
清早,唤醒萧子墨的是熟悉的起床号角。
他们昨夜才匆忙赶到营区,连日来路途奔波,他便免除了这一批增援部队人员今早的操课,给他们多一天的休整时间。而他自己却没有再多休息,起床号角一响便立刻起床,照常跟随兵士出操。萧将军严于带兵,更加严于律己,这一点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
身侧,是元霜安稳熟睡的容颜。
昨晚元霜执意想回军帐,萧子墨最后终是以将军命令为由强行将他留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萧子墨有断袖之癖,而是深夜确实极为寒冷,而元霜的军师营帐离他的将军营帐隔了很远的距离。一个营区是很大的,而且会严格按照部队编制,每一旅每一师都要在其固定位置搭帐,旅和旅之间也要经过旅级单位的门卫把守,所以元霜深更半夜去他的军帐再回去一趟是很辛苦的,要经过数个旅级单位和师级单位的夜岗门卫,相当于要绕过很多军帐才行。萧子墨不愿让他大半夜折腾,这次便将他留在自己帐内,二人一夜同塌而眠。
萧子墨离开军帐跟随早操时,负责此处内务维护的人员刚一进来,便看见元霜军师侧身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甜,身子半蜷缩着。他之所以维持这个姿势睡了一夜是因为这毕竟是单人床,即使萧子墨贵为将军比其他人稍微大些,睡两个男人在上面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拥挤的,他便维持着这个蜷缩的姿势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床面积。可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元霜军师一夜留宿在将军帐中,今早又是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