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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寿沿着大院走廊,走到划分出的东厢房,虚掩的房门在烛火照耀下,一个妙龄身影辛勤铺设着三张毛毯缝好的御寒被子,铺完后躺在被子上打滚。
“嗯哼~”
“少爷!”
秦寿干咳一声走进来,直把铺床单的苏菲吓了一跳,连忙从牙床跳下来,涨红着脸退到一边,不敢抬头看面无表情走进来的秦寿。
“菲儿,你跑到我床打滚干什么?”
“镇邪!”
“胡闹!”
秦寿一脸黑线,忍不住出言喝斥苏菲,什么时候苏菲也变得这么迷信了?
“老主母说的,童男童女能辟邪…”苏菲可怜兮兮抬起头,把教自己辟邪的贾蓉出卖。
“行了,行了,不信这一套,回房洗洗睡吧!”
“喔!”
苏菲在秦寿不耐其烦挥手下,憋起嘴一步三回头看着秦寿,直让秦寿头疼不已,小萝莉,看什么看?哥不是怪蜀黍,不恋童癖!
躺在冰冷带有淡淡余香床上,秦寿抓急夜里单调无趣的生活,脑海里想起钱羽馨的容颜,忍不住心头一热自言自语。
“乖乖小娇妻,你是否也在想相公我呢?”
与此同时,长安城钱府西厢房阁楼,钱羽馨坐在梳妆台铜镜前,双手撑着尖尖下巴,双眸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钱灵呆在钱羽馨身后表情十分怪异,欲言欲止想要提醒该歇息了,又怕惊扰到钱羽馨。
“他怎可如此大胆无礼?着实可恨~”
想到清晨与秦寿双唇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却很突然、粗犷、奔放、热烈充斥着她心房挥之不去,钱羽馨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不安份的心扑冬~扑冬地跳,脸也刷地红了,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看不惯钱羽馨独自发呆自言自语,钱灵鼓起勇气提醒钱羽馨该歇息了!
“啊?哦~好,好,歇息!”
“小姐,这边!”
“啊?哦~”
钱灵摇摇头看着魂不守舍一样的钱羽馨走错方向,无奈之下上前扶着丢了魂一样的钱羽馨就寝,吹熄蜡烛慢慢退出房门。
(我愿在星空下等待,等到一颗星被我感动,载着我的思念和祝福,落在你熟睡的枕边,好想把你藏在胸前的口袋,把你暖暖的融化,你就再也离不开,从此不让别人想,只准和我一个人相爱。)
黑漆漆房内,钱羽馨脑海不自觉想起秦寿感性十足的甜蜜话,双手紧握着锦被轻轻颤抖着,心里一阵甜蜜同时又感动与暗自窃喜,心乱如麻硬是无法入眠。
处于情窦初开少女的钱羽馨,哪曾听过如此感人的表白话语?辗转反侧好几遍,不管用什么姿势久久不能入睡。
“讨厌的家伙,讨厌的人!”
一夜平平淡淡过去,第二天,长安城迎来暴涨客流,拥挤不堪街道全是胡人外地人陌生面孔,各色各样衣着语言充斥每一条街道,治安府兵一改以往懒散,精神抖擞在拥挤不堪街道巡视。
“村长,你这是?”
聂明夫妇一脸怪异看着此地无银三百两打扮的秦寿,带着黑色斗笠用黑纱挡住脸,这不是明显高速别人,你见不得人吗?
“嘘,小声点,现在村长我可是城内某个流氓眼中钉,低调,明白不?”秦寿双手负立后背,自我感觉低调的不错。
“哦,可是,所有人都看着你呢,村长!”
“……”
无语了,秦寿心虚异常发现过往百姓怪异目光,这算哪门子低调了?简直就是低调中的高调!
“行了,行了,在这儿停,卖你豆芽去,别唧唧歪歪!”
秦寿摘下高调的斗笠,从装满豆芽牛车跳下来,与奢侈用牛拉豆芽卖的聂明夫妇分别,大摇大摆背着二十几斤重的铜钱包袱去逛街,也不怕贼惦记。
‘尼妹的,谁有哥那么土豪?逛个街带二十几斤重的铜钱!’
秦寿双手抱紧挂在胸口的包袱,沉甸甸四贯钱够呛的,糟糕的货币直让秦寿蛋疼无比,本地大买卖可以送货上门交易,海客就够麻烦的,不见钱不交易,要不是聂明提醒,秦寿还真双手空空进城。
做贼心虚的秦寿一边朝海客集中地西市挤过去,一边左看右看,害怕出了名的半路杀出个程妖精,冲着这次海客云集货物,顶风作案溜进城容易吗?
秦寿踏进西市一刻起,冷汗飙出额头,人头涌动的西市寸步难行,马牛羊骚味弥漫街道挥之不去,各种口音哟喝叫卖声充斥大街。
“蹼牯~好吃,三文…”
“上好白米20文一斗!什么嫌贵?滚滚!”
“生绢300文一匹!”
随波逐流的秦寿游走西市,当有人叫卖最常用生绢的时候,秦寿停下脚步看向扎堆胡商的本地小伙子,摊位摆放着十匹白蒙蒙未染色的生绢,买的皆多用于作画人。
“店家的,生绢可否便宜一些?”
秦寿蹲在下来,反复看着一匹匹手感透气不错的生绢,与年轻叫卖的货郎商讨价还价,很少见有布货郎一出手就十匹。
“这个,客官,这是最低的了!”看秦寿翻来翻去挑布的样子,货郎一脸为难说着这是最低的价格。
“爷们买东西实在,懒于讨价还价,痛快点给个实在价格,我全要了!”
“啊?全,全要了?”
秦寿一手指着生绢,一开口就全要,把货郎吓了一跳。
“不错,哥我像开玩笑吗?你只有一次机会,给出我满意的价格,不实在你给在低也别想唤回我!”
确定秦寿不是开玩笑的点头,又看到秦寿胸口叮叮响的铜钱声,货郎脸色犹豫不决琢磨着最低限度的价格,头一次遇到这样刁难人的客人!
“280文!”
货郎报出280文的时候,秦寿拉下脸,头也不回转身故意放慢脚步走人。
“客官,别走,270文…”
“250文,最…”
“早说嘛~你个二百五,全带上跟我来!”
秦寿竖起中指鄙视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货郎,挥挥手示意货郎跟自己来,带他去聂明那边交易,那么多布要用牛车拉才行。
第三十章土豪在民间
买完生绢一眨眼去了大半钱,花钱如流水的秦寿肉疼无比,低着头折返西市的时候,再次遇到极其不想见到的人。
“哼哼~~”
“咕~~公…”
女扮男装的李漱有偷溜出宫嫌疑,茫茫人海之中与秦寿相遇西市路口,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霉运,反正对于秦寿来说霉运透顶!
李漱第一眼发现秦寿,发出得意的哼哼声,扬起粉拳互相撞击着,大有女暴龙风范杀气如虹似的踏足朝秦寿走来,直把秦寿吓得眼皮直跳。
“哼,敢跑本宫阉了你!”
秦寿刚想着惹不起跑总可以吧?哪晓得李漱好像看穿秦寿心里想法,骄哼一声警告秦寿,惦念一下五肢变四肢残疾人的痛苦。
“哪儿呢?内急,对,内急了!”
秦寿僵硬着脸,摸不透眼前李漱真实脾气,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试图逃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刁蛮公主。
也不知道是长安小,还是时运低?逛个街也能遇到头痛的人物,没有损友李恪在场,秦寿不敢保证刁蛮的公主会不会做出格的事?
“什么?”
当刁蛮的李漱伸手在秦寿面前晃了晃,稀里糊涂的秦寿一头雾水看着李漱,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蛋糕!”嘴馋的李漱,一见面就索要蛋糕,直惊得秦寿目瞪口呆,就现在这种情况,有带蛋糕的可能性吗?
半个时辰过后,李漱大摇大摆走在前头,郁闷无比的秦寿走在李漱身后,签下一箩筐口头不平等要求才放过秦寿,跑是跑不了,李漱可是知道自己家的位置,惹恼了她带人上来找麻烦不得了!
“我要这个!”
“没钱!”
“你包里背着什么?”
“……”
秦寿含泪掏出五文血汗钱,在无耻奸商点头哈腰没收后,换回一个吃不得骗死人不偿命的破泥娃,明眼奸商看穿李漱非富即贵,狮子大开口一文钱的玩意抬高五倍价格。
“公主你…”
“嗯?什么事?”
怒了,秦寿看着李漱丢弃的破泥娃,过手不到的五文钱,就这样抛弃了,最看不惯这样浪费可耻的人,不要留着给自己带回去讨乖巧的菲儿欢心啊!
秦寿忽然一手指着李漱身后,大呼一声:“看,程妖精!”
“啊?哪儿呢?哪儿呢?”李漱吓了一跳大跳,顺着秦寿手指方向左看右看,拥挤不堪的大街人头汹涌,哪来的程妖精身影?
“死秦寿!敢骗本…哼~等着!”
发觉上当受骗的李漱转过头的时候,哪里还有秦寿的身影?茫茫人海早就不知道秦寿跑哪去了,气得李漱连连跺脚咬牙切齿,发誓再碰见秦寿狠揍不饶。
气吁喘喘的秦寿背靠着巷子喘气,憋眼发现大街李漱野蛮挤开人群跑过的身影,心有余悸的秦寿轻拍胸口。
“尼妹的,终于甩开刁蛮公主了!”
甩开刁蛮公主后,秦寿谨慎多了,走另一条街道直奔鲜有本地人去的学习巷,胡人居住地,也是海客扎堆最多的地方,货物一时间卖不完,肯定要借宿落居长安沾亲带戚的熟人。
游走昂贵的海客香料一条街,秦寿摇摇头叹息着,没有一样自己想要的东西,原本想趁着海客盛宴大好日子,找些特殊没引进的蔬菜种植,没有想到逛了一天什么也没见到,香料倒是见了不少,可惜都磨碎了。
‘屁王林都能****运提前发现番薯,哥我就不相信运气那么背,什么也找不到?’
想到屁王林能够发现番薯,秦寿坚定肯定有不少后世常见的蔬菜已经开始流入东方,至于为什么没人发现,除了不懂就是没见过,现在就冲着淘宝来的。
“滚~带些没用的破玩意回来,把我的房子弄得臭烘烘!”
“三叔,这可是我…”
秦寿走到街道分叉巷的时候,马上听到粗鲁生硬中原话的喝骂声,寻声好奇望过去,一名三十多岁波斯男子穿着白大袍扑倒地面,骂人的是一名五十多落居波斯男子,身穿大唐常见的圆领袍衫,头系着不伦不类的软胎帽。
“滚,滚回你苏撒!就你天赋还想经商?船丢了,还带些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