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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语心?”偏巧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嗓音猝不及防地传至耳畔,直接定住了她的两条腿,“语心……是你吗?”
那之后,明疏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远远地望着,望着女子最终痛哭流涕着被男子拥入怀中,令她的一颗心也随之落地为安。
她想,这对苦命鸳鸯虽然历经磨难,千疮百孔,但终究是苍天不负,破镜重圆。
那一日,君家姐弟在男子的茅舍里逗留了许久,君宁天也单独同这个昔日的准姐夫谈了许久。等到君宁天同姐姐离开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然而叫人颇觉意外的是,没两天的工夫,一行人便从再度启程,只留君语心和君宁天的几个护卫,姑且在这座不起眼的小镇上住了下来。
明疏影知道,事情已经有了一个较为圆满的结局,她也不多问,只由衷地替女子和那陌生的男子感到高兴,思量着是不是要厚着脸皮去跟前者道个别。结果,她这边还没作出决定,跟弟弟说完话的女子就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我不会感谢你的。”
君语心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令明疏影倏尔一愣,而后又笑逐颜开。
“我不需要君姐姐的感谢,只要你今后能幸福安康,我便心满意足了。”
君语心抿唇与之对视,不知何故,她下意识地觉着,对方口中所述,乃是肺腑之言。
她垂下眼帘,一句“谢谢”险些脱口而出。
“君姐姐保重,往后……”明疏影本想说往后再来看她,可转念一想,且不谈人家是否欢迎,就是人家不介意,自己怕是也难再有出宫游历的机会。
是以,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面朝女子低眉浅笑,明疏影施施然转过身去,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殊不知身后人严肃的神情,此刻业已有所松动。
心情大好的一国之君踏着轻快的步子行至车前,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这个时候,摄政王也已好好地同长姐道了别,他挺着身子骑在马背上,目视脸上挂笑的女子弯腰钻进车辇。
明疏影忽然觉得有哪里变了样。
她蓦地掀开车壁上的帘子,果然见到了高头大马上的君宁天。
他怎么抢了楚聂的位置?
温暖和煦的阳光迎面而来,明疏影眯着眼睛,仰视着巍然不动的男子,恰逢对方面不改色地低眉来看。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君宁天不咸不淡地发问,目视女子嫣然一笑。
“哪里,摄政王亲自护驾,朕甚为感动。”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罢,就放下车帘,坐直了身子。
诚然,她总不见得问他:你为何要抢了朕侍卫的位子——那样也太驳他的面子,太不识好歹了。
所幸君宁天对她这能把假话讲成真话的本事不以为意,这就命令随行的队伍出发了。
是的,姑且将长姐留给当年的准姐夫照料,他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即日起,他便可一心一意地去佐证另一件事了。
如是盘算的男子哪里能想得到,他还没不动声色地把人给带到目的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就传到了自个儿的手里。
君宁天皱了眉。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难得在作决定前迟疑了一阵,君宁天最终还是将密信转交给了一国之君。
明疏影有些受宠若惊:这种看完了信再一本正经呈上的做法,让她不禁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真正入了他的眼呢!
她转惊为喜,将书信接过,默读完后也是愣了神。
“天竺国……他们怎会突然来访?先前可是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的。”
君宁天不言不语,表示默认。
“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即刻动身回京?”
☆、起驾回宫
男子闻声抬头,神色复杂地注目于女子,片刻后,又挪开目光,颔首称是。
明疏影略觉失望,毕竟预定的行程只走了将近一半,冷不丁被人召唤回去,说心里不失落,那定是骗人的。不过,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思忖着好歹也出来透了十多天的气,便也知足了。
调整了情绪的女子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个人比她还要失望。
所幸君宁天到底是个以家国为重的男人,郁闷了没一会儿,他便将私心收拾干净了。当然,他并不打算前功尽弃。此番出行已然给了他太多的意外惊喜,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决意速战速决的男子派出了两名亲信去往江南,与他和女帝一行分道扬镳。
数日后,一干人等风风火火地赶回皇城,明疏影又不得不变回那个时而傻笑、时而犯蠢的女皇帝,在龙椅上专心致志地扒拉手指头。
只是……半个月后天竺使者到访,她也要继续在他们面前玩儿手指吗?
明疏影略觉苦恼,谁让这十几日来在外头自由自在惯了,冷不防又要过回原来的日子,可真是由奢入俭难哪。
实际上,她也不是没同君宁天提过恢复清明之事,无奈对方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的,到最后,大约是被她问得没耐心了,干脆就扔给她一句“皇上以为,你突然恢复心智后,朝中会是怎样一番局面”,让她自个儿思考去了。
朝中会是怎样一番局面?这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首先,文武百官会心生狐疑,奇怪她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变聪明了;其次,有心人会利用这一点来挑拨离间,试图将她捏在手心,借机打压摄政王的势力,甚至妄图取而代之。届时,前朝局势不稳,想来是难以避免的一场硬仗。
所以,在君宁天看来,在一切尚未筹备妥当之前,她还不适合贸然恢复正常。
明疏影自认为是个识大体的,对方说得不无道理,她就算心生倦怠,也得为了国泰民安而忍之、谅之。
就是不晓得,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出去一趟后,心就蠢蠢欲动,明疏影只笑自己定力不足、耐力不够。
冬苓见自家主子回宫后反而不似离宫前豁达开朗了,担心之余自是直言不讳地问出了口。
明疏影掀起眼皮子瞅着她的脸。
“冬苓,你觉得是外面好还是宫里好?”
“这……”
“说实话。”
“奴婢比较喜欢外面呢,热闹自在,不过,宫里有皇上在,因着这一点,奴婢也情愿待在宫里。”
少女笑嘻嘻地说完,就被女子故作嗔怪地瞪了一眼。
“你这丫头,嘴越来越甜了。”
冬苓笑而不语,明疏影则渐渐收敛了笑意。
“可是冬苓,纵然朕一辈子都得待在这深宫之中,倘若你有了机会,也还是要出去的。”
少女闻言登时变了脸色,急忙道:“皇上!”
谁知她话刚起头,对方就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楚聂是侍卫,再不济,总是能在宫外成家的。可你不一样,你是宫女,还是朕的贴身侍女,你要是留在这宫中,就真的是一辈子耗在这儿了。”
话音落下,冬苓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奴婢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皇上。”
明疏影看出她样子不对,又想起前些日子她与楚聂似是闹了别扭,忙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许是气氛感染,又或者是忍了太久,这一回,她一问,冬苓就哭丧着脸,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她那天昏迷苏醒后,鼓足勇气向楚聂表明了心意,却遭到了他的婉拒。
明疏影闻讯当场愣住,她一直以为,楚聂是因为太过木讷,才迟迟未有察觉到冬苓的心意,可到头来,事实却是……他根本对冬苓无意吗?!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假若他二人情意互通,她自然乐得成全,可偏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到底,感情的事都是不能勉强的。这一点,饶是她从未喜欢过谁,也还是心知肚明的。
是以……
女子起身拥住少女微微颤抖的身躯,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
“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便过去了。”
必须承认,在整座皇宫里,女帝是冬苓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所以,这一刻,当悲伤奔涌而至,少女顾不得尊卑有别,在女子的柔声安抚中放声大哭了一场。
痛痛快快地哭过以后,便又是崭新的一天。冬苓迅速收拾了心情,决定从今往后要一心一意侍奉她那温柔善良的主子。
是日,她跟着一国之君去了十四公主的寝宫。前两天刚回宫的时候,主子就已经派人将游玩途中购买的礼物分别送往两位公主的住处——主子不方便动辄出宫去刑府探望十公主,但去造访同在宫中的十四公主,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主仆俩一进屋,走在前头的那一个就眉开眼笑地迈向了那愈发水灵的小女娃。
“十四妹妹,朕来看你啦。”
“皇姐!”
小家伙迈着两条小腿,兴高采烈地扑了过来。明疏影一下就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发现……唔,小十四沉了,她都快抱不动了。
一国之君不得不将十四公主放了下来,转而蹲下身跟她说话。
“朕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喜欢。”
小女娃认认真真地点头,看得明疏影一阵欢喜。
嗷——不管什么时候看,十四妹妹都好生可爱!
她乐呵呵地将脸蛋儿凑过去,叫小女娃在她脸上亲一口。小家伙当然愿意了,这就毫不吝惜地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明疏影简直就想把她搂进怀里揉捏一番了,奈何侍女秋笛盯梢盯得跟什么似的,自己作为一个“傻子”,不好做得太明显,只能压下这等欲望,牵着十四公主的小手,去桌边一道看礼物。
许是老天爷觉得她忍得太辛苦,姐妹俩玩了没一会儿的工夫,素来寸步不离地秋笛突然闹起了肚子。忍无可忍之下,她只得向女帝行了礼,匆匆跑去了茅房。
机会来了!
☆、惊天秘事
虽说对着一个要拉肚子的姑娘两眼放光,是一件挺不厚道的事情,但是此情此景下,明疏影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