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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珏,”他抓过我的手,灼烫的掌心一下子刺痛了我,我挣扎着却一时间脱离不开,“表哥带你走。”男人一拢有些散落的发绺,上面还沾着几点草叶,看起来很是愚昧搞笑。
大概是我的表情嘲讽到了他,男人几乎嘶吼出声,声音沙哑却隆隆响在我的耳畔。
“白珏!”他抓我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下面是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击着我的手掌。
“你清醒一点!看着我!”他看着我,眼泪不知怎么从眼角落下,在俊朗的面庞上冲刷出一条痕迹,“求求你。。。能不能看着我。。。”
男人呜咽的声音传来,如同很多年前我养过一条受伤的小兽。不过可惜的是,那条小兽因为我饥饿,最终进了我的肚肠。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翻滚着不知哪儿来的记忆碎片。我叹了口气,心中一软,“你莫哭,想吃糕点么?”
我想了想,从衣袖里头掏出黄色月牙儿一般的糕点,“可惜,好像被压坏了。”原本精致的图案被压成扁平的一团,里面的馅料被挤压出来,看起来让人很没有食欲。
那男人却如同饿坏了一般一把把东西抢过去,塞在嘴里。
我立马心疼了。
囫囵吞枣,可尝不出什么味儿。
我想我是在心疼那块许久舍不得吃的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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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又回到我的少爷身边。
再后来想想,大概那是一个梦境,一个小偷偷走了我喜欢的甜糕,却死也不肯归还。只是可惜,一直给我讲莫名其妙的故事的小丫鬟也不见了。
如同被风刮走的记忆一般。
“阿珏,怎么了?”少爷吻了吻我,“这种时候想什么呢?”他的身体一进,我便恍惚不知云里雾里。
大概。。。
任凭红尘千丈,春秋更迭,也与君同处,宜生宜死。
第66章 番外
番外1
“听说半月前魏大人受了伤?”
一个小丫鬟春月插嘴; “可不是。说是被贼人伤了,伤的很重,向陛下递了折子想要离开京城呢。”
“那城里头的姑娘们可要心碎了。若是他能看我一眼。。。”
“还看你呢。”春月笑着往那小丫鬟脸上一戳; “你还是在府里好好侍奉夫人; 不然爷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在外院,我一人孤零零在内院都见不到几个漂亮小厮。听说前几日工部侍郎给咱们爷送了几个舞女; 都没进内院的门。我当时奉着夫人的命令去拿糕点,那几个穿着一身薄薄的绸缎就站在风口; 冻得像一群鹌鹑。”
“御史台的人第二日就给陛下递了折子; 下朝之后便见爷把那群人拖走了。”
“是发卖了吧。”
“也就咱们爷忍心。我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呢。”
这边嬉笑着; 便见一抹如玉的身影在远处站立,春月赶忙拉着自己的小伙伴跪下,头也不敢抬。爷面容俊美温柔; 但实际上是个极为狠辣的人。
有几个不长眼想要攀高枝的全被挖了眼睛扔了池子。
池子里头的锦鲤是越来越肥了。
“你们看见夫人了么?”
男人声音温柔如同沁着水意,春月不敢抬头,身子强忍住颤抖的欲望,“夫人说要自己做糕点; 故而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
“是么。”
爷发出一声轻笑,带着点鼻音的酣意,春月只看见一点白色衣袍从身边翻飞而过; 如同一只振翅而飞的鸽子。
春月想了想,说那些舞女美则美矣,但比不上自家爷的一根指头。她曾撞见过爷与夫人一处的时候,甜腻的亲吻、衣衫规整却是真正的风花雪月。
“恒之!恒之!”夫人脸上带着如同少女一般的笑靥; 挥了挥手,“你看!”
爷大步离去,她不敢起身但约莫,耳边听到了拥抱的声音。
番外2
“魏大人被派去了北边,代表我朝与突厥商议通商事宜。”四皇子撇了撇嘴,“说是他病好之后向父皇自请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线。”
陆衍笑了笑,美的不可方物。
四皇子近些年已经蜕变了许多,自从二皇子势力倒台之后,年富力强又有幕僚帮助的四皇子力压五皇子成为竞争太子的有力人选。
“说实话,这几年我感觉像梦中一样。”四皇子喝了口酒,脸上带着几抹怀念。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面貌姣好的妇人,是当年四皇子从荷花池中救下的那位。
一顶小轿送进府中成了侍妾,现在已经成为膝下一儿一女、府中地位堪比王妃的贵妾。原先的懦弱娇软变成现在的妇人的温柔如水,对着自己的丈夫和丈夫的得力助手,不卑不亢。
“老二当年被发现那些箱子我还以为是你做的,不过你又不承认。当年的证据指向老二但又不足以击垮他,谁知道第二日在箱子底下的干涸的水泊之中发现了盐霜?”
“魏睿也是个蠢得,当年父皇重用他是因为私盐案,案子结了,才发现幕后黑手是老二。。。”四皇子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没想到。”
“呵。”陆衍抿了口酒。
“听说你是当年从金陵而来的?我记得私盐案在金陵一带很是猖獗。魏睿被父皇批了一顿,才真正将私盐案的一堆人连环抓了起来下了大狱。”
“说不定还有什么漏网之鱼。”陆珩微笑补充一句。
“是极!是极!!”四皇子抚掌大笑,“我记得魏睿抓了一批山匪,砍下的脑袋堆成了堆,血冲了几天都冲不干净。”
“我本来想将他收入麾下的,谁知道魏睿这人居然说自己私自放走了私盐案的一个女头目。”
“女的?”贵妾插了句嘴。
“听说是魏大人的心头好。谁知道呢。”
“恩。”陆珩点了点头,看向一边完全下山的日头,起身行礼,“四殿下,我家中夫人还等着我回去,我与她说好今日要早回的。”
他的声音温柔细腻,一头如墨发绺被玉簪盘固,锦衣官袍金鱼玉绶没有增加半分俗气,反而衬得他如同画里的仙人。
“陆大人与尊夫人感情真好。”贵妾笑了笑,却伸手招了招躲藏在院角的儿子。
陆衍对此不答只是笑了,“多谢殿下款待,臣就此拜别。”
他行礼往后退步,接着转身走远,陷入夕阳与夜幕相交的边界。
四皇子想了想,除了他的夫人,陆衍此人似乎无懈可击。不过,他不介意不猜忌,安安稳稳等着当皇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