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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
她抬头,看到周仰穿着太子的黑色蟒袍,那精致的蟒兽被绣得活灵活现,仿佛是一条要吃人的怪物,正朝她走来,她坐在雪地上往后缩了缩,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九……”
这声九哥未喊出口,她立即抬手来看,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让他们挖了我的灵花?”
周仰让寻龙等人留在院外,他大步过来,跪在雪地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南昭,我比谁都难受!”
“你……最后为何是你?”南昭伸手将他掀开,因为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导致整个身体都朝后趴在了地上。
周仰知道她恨他,却不愿就此离开,他重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南昭,对不起,对不起!”
她越是挣扎,他抱得就越紧,到后来,她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只得无力地由她抱着,心如死灰。
她讨厌冬天,特别是在这样漫天大雪之中……
她曾经因灵花而失去了所有,也因灵花而渐渐找回了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
从前,她什么都没有,一心想活下去,沈如故来了,将她护在身后,为她挡风遮雨,她以为这一生,只要沈如故在,她就有家。
后来沈如故死了,她告诉自己,要为死去的人活着,更要为活着的人变强,她要保护吕东来、保护九哥,保护这天下间所有善良弱小的人们,所以她将自己手握的灵花当成了责任,这样的责任支撑着她失去最后后的每天每夜。
可是现在,她的灵花却被她最最信任的九哥挖走了!
她情绪激动,哭到声音嘶哑,到最后,晕厥过去,再无知觉。
周仰立即找来御医为她重新包扎伤口,那御医见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出血,用尽所有法子都只能勉强让血流得少一些。
“太子殿下,公主这伤口这样下去,只怕会扩大,到时候……”
恐怕整只手都不保,他不敢将此说出来,因为一日前,周仰就发过话,要保住她这只手,若保不住,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他们几位御医心惊胆战,从前只知道还是泰安王的九皇子谦逊知礼,而今的行事风格却大不相同,还真有几分前太子的作风。
“可有何法能阻止伤势扩散?”周仰神情冷峻的问,那眸中,已无了曾经的温淡。
御医颤颤巍巍回答:“下下下官无能为力……”
“滚出去!”
御医跌跌撞撞从内厢里出去,遇见正从外进入的太子妃明月,她将周仰的怒气看在眼里,眼中深意掠过,迈步进入。
“仰哥哥为昭妹妹的手伤着急实属应该,可是光着急也无用!”
听到她的声音,周仰轻轻转身,那冷峻的面色上并无多少转变。
明月几步来到她身边,提醒问:“仰哥哥是在责怪自己这样对昭妹妹吗?可是,仰哥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好!”
她伏到他耳边柔声说:“没有了灵花,她不是灵女,再也无人会伤害她了,不是吗?”
周仰未回答,目光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南昭,眸间闪过复杂又矛盾的情绪。
这时,明月又说:“仰哥哥其实不必为昭妹妹的手担心,明月可请婆婆来,应能保住她的手!”
他一听要请凤祥婆过来,似有不放心,问:“婆婆是走阴人,还擅长医治吗?”
“婆婆乃凤家传人,所知的秘术,岂止是养鬼呢?”
“我已命人去请一位名医了,算算时间下午应该到了,就不劳烦婆婆了!”
明月一听,面上微微一笑,也不强求的说:“也好,能让仰哥哥请来的人,必然在医术上有很深的造诣!”
此事过后,明月也未多留,很快就从这厢出了去。
周仰在厢内守候多时后,在外面的院子里召见了天机府首座,询问道:“驿站那边可有何动机?”
“承王世子这两日一直在云州各地奔走打探公主的消息,一无所获,看样子未有要离开的打算!”
听到这里,周仰的眸子渐暗,冷声说:“继续看着,若他想行何事……你知道怎么做。”
云鹤领命,从院中飞身而去,不留痕迹。
南昭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丫头!丫头!”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白发慈祥的婆婆站在她床边,对着她一脸心疼的模样。
“丫头呀,你可苦呢!”
她认得这个婆婆,就算许久未见,也立即唤出她来。
“三婆!”
正是曾经在青州为她治过腿伤,医术高超的三婆,说起来,三婆与周仰有几分交情,她竟然到云州来了,必然是周仰请她来为自己治手上的伤。
可是,她却见三婆突然落泪。
她问道:“三婆是见南昭这惨境所以为南昭难过吗?”
三婆点头,还哭道:“丫头呀,三婆再不能为你治伤病了!”
说完,三婆害怕地往外面看了一眼,此时天色已黑,她小声的说:“下面的人也知你此时的惨境,那位老爷应是你的故人,特地破例放老婆子上来与你知会一声,老婆子这就走了……”
说完,三婆就转身从门里出了去,南昭也从床上睁开了眼,再看周围,除了照看她的几个丫鬟外,哪里有什么三婆。
这时,她听到厢外有人进来对周仰禀报什么,声音很小,她听不清楚,只听到周仰愠怒的声音:“什么?在何处?”
“邺城!我们赶到时,人已死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了!”
第268章 失去了所有资格
南昭躺在床上听到这一声,便联想到方才的梦。
也许那并非是梦,而是三婆的魂,当真来此与她道别。
三婆的死,自然不是巧合,有人不肯三婆来为她治手伤,所以害其性命,三婆……终究,还是因她而死。
她感觉身体在颤抖,若是以前,手中还持有灵花一朵,能让她为之拼搏一番,可现在呢?她不仅是废人一个,甚至身边到处都是要害死她的人。
其实,她早不惧怕死亡的,只是不甘,努力了这么久,生死数次,却依旧逃不过死无葬生之地的结局。
南昭啊南昭,与天作对,与命相抗,注定不会成功的对吗?
周仰知道她醒了,迈步进来,一脸担心的问:“南昭,是不是很疼?”
那伤口再痛,也不极被最信任之人夺去所有时之痛万分之一。
她躺在榻上,双目无神地看着上头的真丝帐纹,未去看他的脸,冷声问道:“三婆是怎么死的?”
“你……”对方有些吃惊,“你如何知道的?”
她声音暗哑的说:“我没了灵花,却还有双天生的灵眼呢!”
周仰听到这一句,心中免不了负罪感升起,他在床边坐下,轻声回答:“九哥会去彻查真凶!”
“你是要与我交代什么吗?”她心中再无曾经与他说话的心境,只觉身边坐的,是个陌生人。
“事到如今,你又何需要与我交代什么?”
在他决定与明月海纳一起算计,挖下她手中灵花时,他们便是仇人,她宁愿他杀了她,也不愿再看他这副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对不起,南昭,我知道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可能原谅我,你可以恨我,但是请你不要放弃自己,你要活得好好的,好吗?”
她不回答,面如死灰的躺在那。
当晚,周仰又寻来寻多名贵药材为她止血,血是暂时止住了,不过被生生挖走的不仅是一块肉,而是她此生的所有依仗,她像被剥离成了两半,剩下这半残缺不全,任人宰割。
就这样,她躺了两日,面色惨白,像极了当初沈如故被掏心死时的模样。
周仰似乎也知她身处危险之中,对她的看护严密,生人通通不可靠近,而这两日之中,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个还有气的尸体。
怕她每日面对陌生的面孔越发郁结,念着她以前与寻龙关系不错,他便命这厮在左右侍奉,一来,寻龙武功高强能保护她,二来,有个熟人也许她能打开一些心结。
午后,雪停了,寻龙进来帮她加暖炉里的碳火,看到她睁着眼睛躺在榻上,心中也很是难受。
“昭妹妹……你可想开点儿……”
两日了,寻龙一直不敢与她说话,这是头一次,手里刚换了木炭,不小心擦在脸上,留下黑黑的一团。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昭的眼睛眨了眨,这样躺着,她一直处于现实与梦境交替的状态,几乎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唯一相同的是,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都令人绝望。
“想开点儿?”她出声说,嗓子恢复了些,却暗沉得可怕。
“寻龙是个粗人,不知要如何安慰你,可是当时你被千面妖沾了身,若不摘掉你的灵花,你将再也回不来了!主子不愿失去你,才同意他们挖走你手中的灵花……”
南昭的眸子动了动,这是她醒过来后,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到那晚的事,不禁有些想笑,原来,他们就是那样传说她的。
千面妖?
“这是你主子对你们讲的吗?”
“这……”寻龙挠了挠脑袋回答:“大家都这么说,若非这般,主子又怎忍心让人挖下你的灵花呀?”
是啊,她曾经也与寻龙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她挚爱的九哥首肯的,只是她未想到,寻龙他们也并不知其中的缘由。
那么这其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强撑着坐起来,问道:“你一直跟在他身边,有无发现他近来……有何不同之处?”
提到周仰,寻龙有些迟疑,后来还是如实说到:“自从主子被封了太子以后,确实有些改变,从前他还是王爷时,私下里对我们就如兄弟一般,从未与我们有过生分,近来,他身边也多了不少人,但却很少再像从前一样与我们说闹,他变得沉默寡言,很多次,一个人坐在陇西府中供大臣议事的大厅中自言自语,虎子说,主子的身份已不同了,皇上身体不好,他需要承担的责任太多,哎,我也知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