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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在心中呐喊,身体却无法动弹,乔青丝把匕首交回她手上让她握住,又从苏老爷子脸上揭下面具戴在她脸上。
“乖孩子,下去陪你爹和两个哥哥吧,娘和你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乔青丝淡淡的说,又解下黑羽披风帮苏月系上。
她的手指非常灵活,帮苏月系了个相当漂亮的蝴蝶结,像在进行某种庄严肃穆的仪式。
苏月不知道,乔青丝不仅恨苏老爷子,她还恨这三个孩子,一切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物,她都要全部毁掉!
“长老,山下有人来了!”
“你们去拦住他们!”
乔青丝平静吩咐,剩下的神女全都奔向山下。
乔青丝慢吞吞的换了一身樵夫的衣服,再戴上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走出禅房时便完全换了个样,俨然已经是上山砍柴的樵夫。
大仇得报,漓州已不是她想待的地方。
去年她去过浔州,那个地方不错,不仅富庶,还有很多好看的皮囊,她现在这身用了好多年,也该换一换了。
……
楚怀安和陆戟、扈赫一起杀了神女才带兵冲上山,静恒庵里血腥味很浓,一进门,楚怀安便被屋里惨烈的场景刺激得皱眉。
苏老爷子还穿着白日那身衣服,两只手被整齐切断,脸上更是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血已经流干了。
在他面前,蹲着‘长老’,手里正拿着刀,陆戟眼疾手快,先出手打掉了她手里的刀。
身后的护卫纷纷举刀防备着,扈赫毫不犹豫的上前揭了‘长老’脸上的面具。
“她死了。”
扈赫说,面具下露出苏月的脸,她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就是长老?”
楚怀安问,其他人已经把静恒庵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只在庵后面发现一个山洞,洞里有一个血池,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不是长老,真正的长老已经跑了。”
扈赫说,手里拿着那个面具,细看之下倒是觉得这个面具挺好看的。
“跑了?这老东西属兔子的吗?知道打不过就跑?”
楚怀安有些气恼,任谁被牵着鼻子转了这么久,最后扑了个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也许会再遇到的。”陆戟看着扈赫手里的面具若有所思。
楚怀安一瞧那面具也乐了,是了,他们直接剿了人家的老巢,人家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苏月和苏老爷子以及那三十个神女的尸体都被运回了漓州城,由楚凌熙亲自主持,四大世家领头,当着所有漓州百姓的面,全部焚烧。
漓州从此再无江神与长老,若再以活人献祭,其罪当诛。
众人看得唏嘘,苏家没了,长老也没了,这才短短几日,好好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真正的长老逃走了的消息楚怀安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反正有人做了替死鬼,长老便是留在漓州也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当然,除了长老,这背后还有许多龌蹉阴暗的人和事,楚凌熙将自己的亲卫拨了五百给赵德,由他负责彻查此事。
几人又在漓州逗留了三日,三日后,苏梨和楚怀安还有楚凌熙、扈赫一起启程回京,陆戟与他们分手从水路回了边关。
苏梨知道,他是回去接顾漓的。
他要回京了,这几年远昭都不会有战乱了,他自是要将她接回来。
楚怀安的伤还没完全好,虽然圣旨让他们早些回京,他们一路也没有特别匆忙的赶路,更像是游山玩水。
苏梨没有这样悠闲的出游过,一路上在楚凌熙的介绍下倒是发现了很多新鲜的事得了很多趣味,扈赫不爱说话很沉默,整日拿着长老的面具看。
不知是不是苏梨的错觉,楚怀安也变得沉默了,而且离京都越近,他整个人就越沉默压抑。
有好几次苏梨私下想问问他怎么了,他都直接避开不答。
苏梨一颗心有些没着没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月后,京城。
清晨,天刚微微亮,三辆低调的马车出现在城门口。
他们一路的行踪都有暗卫即时通报回来,是以城楼上的守城士兵手里都扬起了红色大旗迎接。
“迎逍遥侯、淮阳王回京!”
站在城楼上的将士齐声高呼,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沉闷声响,久违的京都一点点出现在眼前。
城门之后,赵寒灼和顾远风背脊挺直,穿着鲜亮的朝服,领着宫人已等了他们多时。
“臣等恭迎侯爷、王爷回京!”
赵寒灼和顾远风齐声说,最近风声鹤唳的京都百姓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添了一分生气。
三辆马车带着护卫缓缓驶入,绕过大半个皇城,终于到了宫门口。
一路上的百姓不停地小声议论:“听说胡人举兵进攻了,是侯爷带人去增援才打败胡人的呢!”
“那侯爷怎么和淮阳王一起回京了?淮阳王不是在云州吗?”
“没想到侯爷还会带兵打仗呢,好帅啊!”
“……”
众人的思绪朝着各种各样奇异的方向发散,马车在宫门口停下,苏梨掀开车帘,楚怀安已站在外面,朝她伸出手来,要扶她下车。
苏梨犹豫了一下把手交给他,一跃而下,稳稳落地,见她站稳楚怀安便收回了手。
又是这样!
突然离去的温暖让苏梨眉头一蹙,楚怀安现在给她的感觉若即若离,实在不像是诚心要好好过一辈子的人。
苏梨倒也不是接受不了他反悔,只是觉得哪怕反悔了也该爽快说清楚,这样算什么?
不等苏梨多想,宫人已迎着他们进宫。
几个月没见,再次行在宫中,苏梨莫名觉得这绿瓦红砖的宫墙褪了色,再没了最初的威严与尊贵。
就像漓州,繁华的表象之下,实则是无数哭嚎哀叫的亡灵。
穿过十几道宫门,宫人将他们引到了议政殿。
议政殿里的气氛严肃,满朝文武显然也早就等着他们,楚凌昭左边下首站的是忽鞑。
数月不见,他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眼睛锐利如鹰阜,一点点扫过楚怀安、苏梨和扈赫。
赵寒灼和顾远风先复命归位,经此大战,两人如今在朝中的分量比以前都高出了不少,文武百官看他们的眼神都透着尊敬。
苏梨悄悄看着顾远风,心中有点高兴又有点自豪,她就知道,先生的学识那样渊博,哪怕入朝为官,也是会流芳百世的。
忽鞑的目光存在感极强,且非常不友善,不过几人都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径直上前跪下行礼。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弟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怀安和楚凌熙异口同声的说,将苏梨的声音淹没,扈赫就站在苏梨旁边,他没有屈膝,也没有臣服。
他身上还背负着顾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并不会因为这场惨烈的战事而一笔勾销。
百官之中知道扈赫身份和其中渊源的并不是很多,所以扈赫站着不跪,立刻引发了众人的非议。
嘈杂之声响起,楚凌昭站了起来。
众人立刻噤声,眼睁睁的看着楚怀安一步步走下来,亲自将楚怀安和楚凌熙扶起来,沉声开口:“诸位皆是我远昭的功臣,朕应该替远昭百姓谢你们,今日你们不必跪朕!”
他说不必跪,既是天大的恩赐,又是在为扈赫开脱。
扈赫不想跪,他也不必强求扈赫跪。
扈赫垂眸没有反应,在他眼里,这并不是什么恩赐。
楚凌昭看着楚怀安,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被晒黑了些,瘦了些,又健壮了些,一路千辛万苦,终又平安归来。
“谨之,辛苦了!”
楚凌昭感慨着说,身在高位,最忌讳的就是过于感性,可此情此景,楚凌昭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红了眼眶。
这几个月,作为帝王,楚凌昭承受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前几日他甚至在自己的鬓角发现了一缕银丝。
他才三十岁,竟有了白发!
他拍在肩上的力道不重,却让楚怀安感觉沉甸甸的,不由得也有几分感概,低下头去:“这些都是臣弟应该做的。”
楚怀安沉着回应,众人惊讶的发现,在京中横行霸道的逍遥侯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了,身板变得挺阔,抬头挺胸的时候,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顶住。
楚凌昭的眼眶红得越发厉害,克制着走到楚凌熙身边:“鸿礼看上去也比当年稳重多了。”
“臣弟未能在皇兄左右,替皇兄分忧,实在惭愧!”楚凌熙诚恳的说。
他与楚凌昭的兄弟感情尚可,一路上从苏梨和楚怀安口中大致知道了京中发生的事,自是明白楚凌昭这些时日有多焦头烂额。
“回来就好!”
楚凌昭笑着说,已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忽鞑被拘在京中数月,哪里还有性子看他们兄友弟恭,当即沉声开口:“陛下,你之前就说我族大军败了,敢问我儿忽可多现在何处?若是他被你们俘虏,算算时日也该押解回京了吧?”
“当然是要押解回京的!”楚怀安点头,忽鞑立刻想提出要求见一见忽可多,又听楚怀安道:“只是现在不是让王上见他的时候,多少有些晦气。”
毕竟是残兵败将,忽鞑的态度也不好太强硬,这几个月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日两日。
忽鞑憋着气没再说话,却忽略了楚怀安口中‘晦气’一说。
赵寒灼和顾远风这些日子神经都是紧绷着的,闻言都下意识的看了楚怀安一眼,楚怀安眼眸微弯,愉悦而挑衅,赵寒灼和顾远风对视一眼,心中都猜到忽可多只怕凶多吉少了。
散了朝,楚怀安和楚凌熙被留在宫中,扈赫因为身份特殊,被安置到赵寒灼府上暂住。
说是暂住,其实也是变相的看守。
苏梨则自行出宫回了县主府,等陆戟与陆啸带兵回京,到时再一同论功行赏。
苏梨没有轿撵,出了宫门,却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等着,顾远风穿着朝服站在马车旁等着,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