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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腰上一紧,楚怀安从背后拥住苏梨,将楚瓜一起抱住。
“我听见他刚刚叫我爹了。”
楚怀安说,苏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谁说他是在叫你?你对他又不好。”
苏梨的语气有些嗔怪,带着点小脾气,惹得楚怀安心痒痒,在她脸上偷了记香。
“什么时候醒的?”
“昨天傍晚。”
她比他醒得早,从七宝口中听说了自己晕倒后,他不眠不休守着自己的事。
“烟姐姐说你最近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没让人叫你起来。”苏梨解释。
听她提起岳烟,知道岳烟没事,楚怀安放心了些,越发拥着苏梨不肯放开。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
“马上要入冬了,膝盖开始疼了吗?”
“没有,之前的熏蒸和按摩很有效。”
苏梨柔声回答,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很享受这个时候的静谧安宁。
楚怀安也没再说话打破现在的安宁,拥着苏梨站了一会儿,抓起苏梨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发现苏梨食指指尖有一道血色伤口。
那是楹姜咬的。
“疼么?”
楚怀安问,苏梨摇了摇头。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和楚怀安并肩躺在床上,中间还睡着一个楚瓜,七宝听见声音进来,说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出去,苏梨以为那些事只是她的一场梦,食指指尖的伤却提醒她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结合之前看到的那些过往,苏梨基本可以推测出自己的身世,她应该是楹姜的后人,楹姜重生之后,和阿衍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被楹姜送下了山,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在俗世中平安长大,并且繁衍了子嗣,苏梨不知道自己是楹姜的第多少代后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因为她身上流着楹姜的血缘,所以巫师种在她眉心的往生花在生根发芽后并没有吸食她的血肉。
在幻境里,楹姜应该将那朵往生花收走了吧,不然苏梨眉心的印记怎么会消失?
“楚怀安,你说楹姜和阿衍最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楚怀安坦诚回答,无论是楹姜还是乔氏一族的存在,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如果不是因为苏梨被卷入其中,他甚至会觉得这是自己疯了产生的幻觉。
“他们曾经是非常相爱的一对恋人。”
苏梨希望楹姜和阿衍能在一起,或者放下过去,过一段平静安稳的日子。
楹姜和阿衍从来都没有错,只是他们的身份导致了这个悲剧。
“那是他们的事。”
楚怀安微微用力抱紧苏梨,将苏梨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阿梨,在边关那五年,你……恨过我吗?”
楚怀安问得很慢,问完以后忐忑起来,当然,除了忐忑,更多的是心疼。
没有他的那五年,她当然过得非常不好。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苏梨诧异的问,想回头看看楚怀安的表情,被他箍住动弹不得,半晌,耳边传来他无奈的低语:“你在边关那五年,我都看见了。”
“……”
苏梨怔愣,停了下来。
“你每次受伤的时候,我都站在你身边,我想帮你挡住那些刀剑,想给你一个拥抱,却怎么都触碰不到你,刚到边关的时候,你总是做恶梦,半夜惊醒后,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一哭就是大半夜……”
楚怀安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看到的那些全都说出来,听着他的声音,苏梨又在记忆力把那些事飞快的经历了一遍。
以前觉得很痛苦难过的事,现在想到身后这个人其实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竟也觉得没记忆中那么难熬了。
“楚怀安。”
“我在”
“谢谢你那个时候选了我。”
楚怀安做选择的时候,苏梨是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
那时她隐约明白他的抉择意味着什么,却没有办法再像年少无知时那样在他面前哭闹,他若是要选择一开始的苏梨,她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
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早就不再天真烂漫,也不活泼讨喜,但她还是她,他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一个人喜欢,但不能因此将现在的她全然否定。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选你!”
楚怀安坚定的宣告,越发用力的抱紧苏梨,楚瓜被勒得不大舒服,不满的哼哼起来,苏梨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提议:“楚怀安,我们给瓜瓜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你说什么?”
楚怀安猛然放开苏梨,苏梨抱着楚瓜转身,这才看见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里裤就跑了出来,脚上甚至连双鞋都没穿。
苏梨又好气又好笑,但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火热的等一个回答,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我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
秋后的暖阳下,那个男人咧唇笑得像个孩子,分明傻得不像话,落在她眼里却俊美无双,一如当年惊艳了她年少时光的少年郎。
所幸,他们历经风霜,走过无数坎坷曲折,最终还是牵到了彼此的手。
京中出了一件怪事,京兆尹独女林月霜陪其母去城外寺庙烧香,在寺庙厢房住了一夜之后一直昏睡不醒,京中大夫和太医院的御医都去看过诊,却无一人能窥得其中缘由。
坊间传言说这是失魂症,因为八字太轻,魂魄被冤魂勾走了,身体留在这里,成了活死人。
京兆尹夫妇整日以泪洗面,却再也唤不醒自己的女儿。
三个月后,逍遥侯夫人被诊出喜脉,一时送礼的人几乎踏破了逍遥侯府的门槛,昭陵夫人容光焕发,满心欢喜的等着抱孙子。
听说逍遥侯夫人怀孕以后,孕吐十分严重,口味刁钻,逍遥侯请了七八个厨子在府上候着,甚至去御前挖了个御厨走。
听说逍遥侯宠妻如命,妻子怀孕后,他每日帮妻子沐浴更衣,夜里还要帮她做全身按摩。
全京都的女人都在羡慕这位逍遥侯夫人能得夫君如此宠爱,而全京都的男人却在背地里笑话逍遥侯不像个男人,竟然去伺候一个女人。
听见这话的逍遥侯一点都不生气,只越发妥帖的照顾自己的妻子。
七个月后,产房外,楚怀安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楚刘氏端着太师椅坐在门口。
“娘,让我进去看看阿梨!”
楚怀安按耐不住的冲到门边,被楚刘氏一把逮住:“看什么看,给我老实待着,不许进去添乱!”
这人平时就把苏梨捧在手心当眼珠子一样护着,怕是听苏梨喊一声疼,就会忍不住把稳婆丢出去,不是添乱还能是什么?
“阿梨一个人会害怕的,我进去看看!”
楚怀安还是不放心,刚要硬闯,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来,下一刻稳婆满脸堆着笑跑出来:“恭喜老妇人,贺喜侯爷,少夫人生了位千金!母女平安!”
“生了?”楚怀安整个人都懵了:“不是说会很疼吗?阿梨怎么……没喊疼?”
“少夫人身子骨养得好,大小姐胎位也正,顺产,一下子就生出来了!”
产婆朗声说,刚要把孩子抱给楚怀安看看,就见楚怀安冲进了产房。
“诶诶,侯爷,你可不能进去诶!”
楚怀安把稳婆的话当成耳边风,径直冲到床边,其他人刚收拾完床上的狼藉,给苏梨喂了一碗鸡汤。
“我没事。”
苏梨笑笑,楚怀安冲过去抱住她,激动得发抖:“阿梨,我们有孩子了!”
苏梨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我们有孩子了。”
第182章 没有人能事事都得偿所愿
苏梨虽然是顺产,但还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和楚怀安说了会儿话就睡了过去。
楚怀安守在床边不肯离开,等七宝端了热水进来,亲自拿帕子帮苏梨擦身子。
“侯爷,让奴婢来吧!”
七宝红着脸说,还是没习惯看着楚怀安和苏梨亲昵。
侯爷看少夫人的眼光可太羞人了!
“我来。”
楚怀安沉声说,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七宝不敢再多说什么,福身退下。
楚怀安细细的帮苏梨擦了脸,再帮她擦手。
马上又入冬了,屋里没有烧炭,她的手凉得很,楚怀安把她的手捧在掌心轻轻揉搓。
“唔,怎么了?”
苏梨睡得不大安稳,轻轻的哼了一声,楚怀安揉揉她的脑袋:“没事,睡吧。”
苏梨蹭蹭他的掌心,偏头乖乖睡去,睡颜恬静,美好如昔。
楚怀安看得入迷,俯身在苏梨唇上亲了亲。
真好,他和阿梨有了一个女儿,以后女儿应该会长得很像她吧。
苏梨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半,第二天醒来脑子都有点懵,偏头,楚怀安趴在床边睡着,还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唇角勾了勾,苏梨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却只摸到一片平坦。
“楚怀安!”
苏梨低唤了一声,强撑着坐起来,楚怀安惊醒,第一时间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孩子呢?”
苏梨问,楚怀安也还没完全清醒,被问得愣住,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着,楚刘氏抱着小丫头走进来。
“娘!”
苏梨唤了一声,掀开被子想下床,楚刘氏连忙开口:“好好躺着,别急着下床,这些日子你不能见风,更不能受凉!”
楚刘氏语气严肃,楚怀安立刻把苏梨按到床上,捞起被子把苏梨卷得严严实实。
苏梨瞪他,他更生气的瞪回来:娘说了不能受凉!
楚刘氏把小两口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心里也跟着欢喜。
“阿梨,这几天你就忍忍吧,都是这么过来的,娘都是为你好。”
说着话,楚刘氏把小丫头抱到床边。
孩子很小,用亮红色的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嫩生生的小脸。
孩子刚出生一天,小脸还是皱巴巴的,头顶只有一小撮胎发,看着不怎么好看。
“怎么……有点丑?”
苏梨迟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