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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儿被我掐得“哎哟”一声,然后便像早有预谋一般,呵呵笑了两声,道:“竹子姐,你对邱大哥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老是浮想联翩,老会误解我的意思呢?”
“我怎么误解你的意思了?”我低声道,像是怕和她的打趣之话真被旁人听了去一般,心想要是被邱奕辉听到可就不好了。
“或许是我自己搞错了?”她假意用怀疑自己的语气说道,然后却听她突然拔高了声调大声对着另外一方说道:“邱大哥,我怎么老是觉得竹子姐对你有非份之想?呃,不对!是对你想入非非!”
知道邱奕辉此时正站在我们对面,恐怕早已经将我们的打趣全数听了去,我发窘,只感觉脸上又是火辣辣的。
听着扣儿如此打趣,不知道邱奕辉是何反应,我在心里早就对扣儿骂个不止了。
“邱大哥,你说这段话应该是用非份之想呢?还是想入非非?”扣儿越问越离谱,然后又抱怨道:“我人太笨,前天刚学的词,方先生让我们用这两个词造句,我老是不清楚两个词的意思,邱大哥,你学识渊博,帮我讲讲,是哪个词好?应该是竹子姐对你有非份之想呢?还是竹子姐对你想入非非?这两句话究竟哪个更准确,哪个更恰当,哪个词更好啊?”
只听邱奕辉不紧不慢地说道:“扣儿,方先生再让你造句,你可以这样子说:夏扣总是在浮想联翩,她总是觉得邱大哥对竹子姐有非份之想,而竹子姐总是对邱大哥想入非非!”
听他话说得风趣,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扣儿,要是方先生再让你造句,你可以像邱医生指点的那样子说,一切都是你浮想联翩瞎掰出来的!”邱奕辉替我摆平了她,这下我算是占了上风,反过来打趣扣儿道。
“竹子姐,你别得意,哼,邱大哥老偏向你!”
“无中生有!”我笑笑撇嘴道。
“对!我就是要无中生有!”她贼笑着道,然后又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我:“那我有没有成功呢?”
“好好学习是正事,别像个人精!”我掐了她一把,微嗔道。
“扣儿,我们要送东哥儿回家,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邱奕辉走过来问道。
“不了,我今天才挨了戒尺,对先生心有余悸,”扣儿说道,我听她说话用上新鲜词,心中暗喜,也对她的刻苦认真感到欣慰。
“我牵马去了,晚上我出去溜溜马,”她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点,晚上看不见,路又滑,”我叮嘱道。
“放心,竹子姐,你就和邱大哥去走亲访友吧,”扣儿倒是对我的叮嘱一副不屑的口吻说道,我听着她的话觉得别扭,怎么感觉像小两口登门造访别人一般。
“那你去后院牵马去吧!”我轻声说道,实在不敢再招惹扣儿了,“邱医生,那我们也出门吧,”我转过头,对邱奕辉说道。
“东哥儿,我们回家!”
“好哇,”东哥儿听到回家,欢快地拍起手来,“我们回家!”
“闻竹,你自己能走吗?”邱奕辉细声地问道,“我抱着东哥儿不方便再拉你。”
我拍了拍胸膛,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能走!”
看到我自不量力地肯定自己,他“啧啧”两声后便往我手里塞过一根手杖,语气不善地说道:“拿着,自己小心些,别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摔个大跟斗!”
我将手杖拿在手里仔细摸了摸,是一根龙头手杖,我知道这种手杖有吉祥、安康、长寿的韵味,是专给老人用的,我又用手细细的摩了摩,材质细腻,温润如玉,暗想这手杖应该不是寻常之物。
“这根手杖很贵重吧?”我心下感激,小声地问道。
“嗯,用的时候保护点,是我奶奶用的!”他轻声回答道。
我“嗯”了一声,拿在手里的拐杖像有了灵力一般,传来阵阵暖流,让我全身都暖意融融。
“走吧,”他朗声说道,“这里,小心,有个坎,”他轻声提醒,最终还是腾出一只手来拉住我的手臂,看来,他还是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担心我会绊倒。
虽然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但我却没有扯开他,任由他拉着我一直走出门去,因为霎那间不觉得这是自己无用无能的表现,而是代表着他温柔细心的呵护……这种感觉,让我有点眷恋。
“邱大哥,我还是想不通,那你究竟有没有对竹子姐有非份之想?竹子姐,那你究竟有没有对邱大哥想入非非呀?”我们出了门来,却听扣儿在院里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
我没有理会,跟着邱奕辉出了门来,却听到东哥儿拍着手一个劲地欢嚷着叫道:“想入非非!想入非非!想入非非……”那稚嫩的童声叫我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烫。
“扣儿这鬼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我心下怦怦直跳,嘴上责骂着扣儿,掩饰着尴尬。
“她是浮想联翩,可却没有错,”邱奕辉笑了笑,柔声着说道。
“嗯?”听他如此说,我心下“咯噔”一下,毫无意识驱动地惊讶出声。
“嗯,”他反应出自己口误,也有些难为情,向我解释道,说得有些吞吐,“我的意思是说,她的做法没有错,这样子有利于想像力的培养,还有学习的进步。”
“嗯,”我低着头,小声地表示同意。
说罢间,我们都没有再作声,东哥儿刚才叫得欢快,此时却伏在邱奕辉身上安睡起来,小家伙还发出细弱的小鼾声,我听到,心疼而关切地小声问道:“东哥儿睡着了?你搂紧些,可别让他着凉。”
“他穿得多,我把他护在怀里,凉不了,”邱奕辉怕吵醒东哥儿,小声地答道。
河水的潺潺声渐渐清晰,偶然传来一两声鸟虫啼叫,夜降临,幽静一片,不知不觉,我们竟走到了小镇西岸,回过神来,我这才发现他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暖意从他手上徐徐传来,恍惚间,竟还真有一家三口走亲访友的感觉。
“东哥儿,醒醒,”快到学堂时,邱奕辉轻声唤着东哥儿。
“邱大哥,”东哥儿睡意朦朦地答应了一声。
“东哥儿不是想让娘不再生爹爹的气了么?那你还在睡觉?”邱奕辉带点责骂的问道。
“嗯嗯,东哥儿不睡了,”东哥儿听了邱奕辉的话,马上来了精神,声音清朗的答道。
“醒了吗?”邱奕辉再和他逗趣一下。
“醒了!”东哥儿高声回答道,声音稚嫩而大声。
“好,那一会儿就看东哥儿的!”邱奕辉鼓励道。
我好奇,不知道邱奕辉教给他什么花招。
“你就等着瞧吧!”东哥儿自信地回答道。
又是一个人小鬼大!我暗笑惊叹。
“爹,娘,我回来了!”门没锁,一进门,东哥儿便叫道,邱奕辉将他放下来,他便朝屋内跑去。
邱奕辉在后面连声叮嘱道:“东哥儿,跑慢点,小心摔倒!”
“去玩这么久,现在才回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呀!是邱医生呐,快进屋里坐!”那男人见是邱奕辉,非常热情的将我们往屋里请,我想这肯定是扣儿的授课老师方先生。
“方先生好,”邱奕辉非常礼貌地先道了声好,“东哥儿在我那里玩得欢,我们吃了饭才送他回来,让你们着急了!”
“哪里的话,本来应该是我自己去接他的,只是……”方先生说到此处打住了,我心想他刚才肯定还在想着怎么和媳妇和好来着,接着又听他笑着说道:“他今天非要去你那里玩,我就让夏扣带了去,实在是打扰你,无奈这孩子就是喜欢你!”
“东哥儿可爱,讨人喜欢,有他在,我们都高兴得不得了!”邱奕辉拉着我走过去。
“这孩子淘气着呢!就只听你的,”方先生替儿子谦虚道,然后注意到我,便问道:“这位小姐是?”
“她是夏扣的姐姐闻竹,”邱奕辉回答道,此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仍拉着我,放也不是,不放也是,拉着进门,此时才突然放开,太过突兀,似有做贼心虚之嫌,但仍拉着我却又好像在向别人摆明我俩关系亲密一般。
察觉到他的尴尬,虽然此时我也并非旁观者,但却在心中暗暗好笑,看他如何解释。
我感觉到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接着解释道:“闻竹眼睛受了伤,我是他的医生,所以……”
“所以邱医生便带我出来走走,”我接着答道,只是心里因为他要一清二楚地撇明我们的关系,隐隐约约有些难受。
我将身体挪了挪,他便也知趣地放开了拉着我的手,我向前一步,向方先生道:“方先生好!邱医生对我很是照顾,也感谢方先生对扣儿的照顾,”记到邱奕辉说过方先生虽然主要教授国文课,但也教授天文地理等知识,那么他应该是接纳新式礼仪的,于是,我便向他伸出手去。
他也豪爽地伸过手来同我握了握,笑着说道:“你好你好!”握手之后,便又说道:“快,到屋里坐!”又进一步将我们请到屋里去。
“**,快泡两杯茶来!”方先生叫着,想是看到我们来作客,一时高兴竟忘了和妻子正闹着别扭。
“我正忙,你自己泡!”方太太正在气头上,一点也不给丈夫面子。
“好好好,那我自己来!”方先生反应过来,很是无奈地叹道。我在想,这家人果然是读书人,受过新式教育,不同于老式家庭,家中男女平等,一时怔忡,暗想自己以后若是成家,也要是这样的家庭。和谁成家呢?邱奕辉,心下一愣,我竟然不假思索地想到他。
方先生正要去自己泡茶,此时却听已经端坐在桌前的东哥儿朗声背诵起诗词来:“千里修书只为墙;再让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童声稚嫩,但却将诗词背得朗朗上口,声色可爱乖巧,让人心生爱怜,疼爱不已。
一首唐诗背完,我们几个大人都惊讶万分,屋内一秒钟的鸦雀无声,突然“噗哧”一声打破了沉寂,是方太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