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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唐诗背完,我们几个大人都惊讶万分,屋内一秒钟的鸦雀无声,突然“噗哧”一声打破了沉寂,是方太太笑了起来。
以诗借喻,让自己娘亲不要再责怪爹爹,况且这样的诗词又是出自小孩之口,大人哪里还能生出半分气,火气和恼怒早已经被孩子的单纯和可爱全都浇灭了去。我也笑着暗叹,孩子果真是父母的开心果和调味剂。
“罢了罢了,你坐着招呼客人,我去泡吧,”一阵笑后,方太太说道,看得出来,她已经原谅了方先生,况且,她气恼方先生,也是方先生经常喝酒,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之故,说到底,也是因为深爱丈夫,从此也可看出两人是感情深厚,生活相依相扶。
“邱医生,闻竹小姐,你们喝茶,”不一会儿,三杯香气四溢的茶便端了上来,方太太将茶放到我们面前说道,然后又冲着方先生仍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这杯是你的!”
“娘,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东哥儿软语央求着母亲,然后又对方先生说道:“爹,你知道错了的哦?”小孩子童真的声音,听得我直想发笑,我想这肯定又是邱奕辉教他的,暗暗称赞,他竟有本事将一个小孩教得如此乖巧。
“他是知道错了,但就是知错不改!”没等方先生回答,方太太先说道。
“我改还不成么?你就不能在客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方先生笑着责怪着妻子。
“怎么?现在知道扫你面子了,邱医生,闻竹小姐,你们可得给我作证,他说他要改掉喜欢喝酒的毛病的!”
“我们作证,”邱奕辉说道。
“我们作证,”我附和着邱奕辉说道,然后大家便笑了起来。
“你俩倒也默契,”方太太一边笑,一边开始打趣我和邱奕辉来,“嗯,我看你俩倒挺有夫妻相的!”
“方太太说笑了,我大众脸,”我慌忙说道。
“我也是大众脸,”邱奕辉也紧跟着说道。
“瞧瞧两位,先是夫唱妇随,后是妇唱夫随,”方太太笑朗说道,可见她性格大方,无拘无束,“你两位要都是大众脸,那天底下恐怕都是俊男美女了!”
“谬赞了,”邱奕辉说道。
“我们哪有像方太太说的那样好看,”我也跟着说到。
“哈哈,果真是夫唱妇随,”方太太说着又嘤嘤笑了起来。
我面上更是发窘。所幸的是方太太也知道适可而止,见我一个大姑娘已经面色绯红,便转过话题,数落了一通方先生如何爱喝酒,每次喝酒又会犯肠炎等等,然后大家又淡天说地地寒暄了一番后,我们才尽兴地告辞。
出了门来,我便撇嘴笑道:“还真有你的,这样的主意都能被你想出来!”
“佩服我吧?”他一点也不谦虚,笑着说道:“调解家庭纠纷,是我的专长,你学着点!”
“说他人容易,轮到自己时可就不一定了,等什么时候你也娶了亲,把妻子摆平得服服贴贴的,那我才真正对你刮目相待呢!”
“摆平?”只听他啧啧出声,摆出轻蔑的口吻,“亏你还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居然说出那么粗鄙的话!”
“哪里粗鄙了?”我问道,不满他的批评。
“夫妻相处应该互敬互爱,知道吗?有机会指导指导你!”
“指导我?看有时间还是想想以后怎么指导你老婆吧,要不,你就等着受你老婆调。教吧!”我恐吓着他。
“你这人说话句句粗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就等着被你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吧!”我顿了顿,理直气壮地补充道:“等着瞧吧,到时没人同情你!”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人同情,或许……”他说到此,故意停顿住了,我侧耳等待着他的下文,却没有发现脚下阶梯,一个踏空,栽了下去。
幸而他眼疾手快,将我抱住,我才幸免栽个跟头,只听他责怪着我并褒扬着自己道:“你笨手笨脚,还反应迟钝,又总是走神,若不是有我在,都不知道栽了多少跟头了!”
“你说话总是吞吞吐吐,老是说了上句没下句,若不是凝神听你说话,我会没有注意到脚下踏空吗?”我辩解道,心里却仍惦记着他的下文,于是没好声色地厉声问道:“或许什么?”
“或许,”他又顿了顿,“或许我心甘情愿的也说不定!”
“呵呵,”我微怔,却也笑了出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邱医生也是想当英雄的!”
“口无遮拦,浮想联翩,我看你和扣儿染上了一样的毛病,回家后先得教导教导你!”还未等我申辩,他也不考虑我眼睛看不见,便一把拉住我放开脚步跑了起来,我被他紧紧拽住往前急奔,吓得只有嘴上连连求饶的份。
秋夜乍凉,秋风吹动着枯叶沙沙作响,伴着沙沙的响声,一阵突兀的嚎叫声一并穿过小镇:“邱医生,邱医生,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别跑这么急,我怕——”
☆、152第一百五十一章 干爹干娘
在麻柳镇的日子很轻松;转眼间一个月便过去了。麻柳镇?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便有些想笑,名字很别扭,不过;又有些好奇;于是有次我借着机会打趣着问过邱奕辉;这小镇取名为麻柳镇;是因为他家院子里有棵麻柳树,取这名是为了宣告他家是这镇上所有者;是这镇上的土财主么?他却认真细仔地为我解释起来;原来小镇虽然地处山谷;但凡阳光充足的地方,便会有麻柳树生长,小镇空旷之处,麻柳树总是一棵挨着一棵,密密集集,十分壮观。听他如此说,我更是好奇,不是因为名字的难听和可笑,却是心中有了期盼,想要看到他口中所说的那种壮观的景象,希望眼睛尽快恢复,能早日见到成片盖天的麻柳树重重垂吊下来的样子。
邱奕辉的兴趣极为广泛,他喜欢在院子里养些花草,隔三岔五的就会移栽些花花草草来,就算此时快到冬天,他也搬来了好些常青小树。镇上的街坊知道他的喜好,每每觅得了好看的,珍奇的花草,也都会送过来。
邱奕辉不仅喜欢种种花草,而且还特别喜欢钓鱼,但他却不喜欢就在附近的小河里钓,而是喜欢去谷外的一处宽阔而幽深的大水塘垂钓,他说那塘里才有大鱼,在那里钓鱼那样子才能尽兴。
不过正因为他对钓鱼的地理位置要求颇高,路程较远,他便我没了一起去钓鱼的机会,每每央求着让他带我一同前往,他总是不答应,推说等我眼睛好了再说,事实上,总是用着高傲的声调说:“等你眼睛好了再做考虑,到时也要看我高兴不高兴!”
他不带上我,不过却经常带上扣儿,每次回来,两人提着满满一桶鱼,有说有笑,还在意犹未尽地谈论着那天的兴事,有时扣儿赞扬邱奕辉技巧高明,而邱奕辉也对扣儿钓鱼技艺的增长予以表扬,弄得我心里直痒痒。又痛恨他们在我面前显摆,可是,每当他们说到关键好玩处,我又禁不住来了劲头,非要问个一清二楚才肯罢休。于是,扣儿又不耐烦地笑话我什么事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邱奕辉酷爱钓鱼,不仅对钓鱼的地点有选择,而且对时间也有选择,他喜欢在晚上垂钓,等到黄昏,太阳落山后才拿着渔具出门。这令我相当不满,因为……我会担心。不过,这是我心里的秘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扣儿也是不能告诉的,绝对不能让扣儿知道。不知道这种担忧作何解释才是准确的,但我总是替自己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他而已,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朋友,一个很要好,很体贴的朋友,况且,他毕竟是我的医生,我担心我医生的安危是十分合情合理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出了意外,那我找领谁帮我治眼睛去?
他晚上出门独自去钓鱼,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当黎明破晓,听到他归来时开门的声音,我的心才踏实下来,这才能安然入梦,然后便又是日晒三竿才起得了床,惹得扣儿有理由笑话我越来越懒惰。
不过,如果他带上了扣儿,情况就不同了,扣儿毕竟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受不得凉气,又怕出了危险,所以若是带上扣儿,邱奕辉就会选择没有事情的白日里去钓鱼,所以,我便总是唆使扣儿缠着邱奕辉带她一起去钓鱼,有时扣儿也会好奇,纳闷地问我为什么对她钓鱼的事如此热衷,我便搪塞道:“当然热衷了,你有了一技之长,以后咱们没饭吃的时候,也可以钓鱼讨活!”
好在扣儿也对钓鱼极感兴趣,听我一说,也没有追根究底,便极高兴地缠着邱奕辉去了。
日子在相当悠闲滋润中不知不觉地度过。带着一种对生活的期盼,对未知事物的猜测,对幸福的眷恋与憧憬,不知不觉便在麻柳镇愉悦地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以最为自然的方式,以最大方、最坦然、最欢快的方式去对面身边所有的人,面对生活,面对自己的人生,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恬静与舒畅。
这一日,便是天佑满月的日子。天佑便是王贵和桂花的儿子,小孩生出来时本就体重,在父母的关爱呵护下,现在更是胖嘟嘟的,前几日我才去看过他,捏着脸上满是肉,手上也嫩嫩软软的,一饿了就哇哇直哭,管亲娘要吃的,那声音清脆悦耳,十分可爱。
本来,夫妻俩说孩子和桂花的命都是我和邱奕辉救回来的,为了答谢我们,非要我们为孩子取个名字,但是,我才疏学浅,想不出好名字,邱奕辉也说孩子父母生命的延续,还是觉得自己无法作主,便执意不同意,两个商量着,最终给孩子取名为天佑,王天佑,他们说:遇到了两位贵人,孩子才能够顺利生下来,所以便取了这名。
不过,夫妻俩始终觉得桂花最终能够顺利生下天佑,都是亏了我们,所以便让小孩拜邱奕辉做了干爹,而拜我做了干娘。对于能当上干娘,我很是高兴的,可同邱奕辉分属干爹干娘中,又让我着实尴尬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