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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磨蹭,后面还有十几组呢”考试官训斥一声,便转身出去
没地儿讲理,只好咬牙脱了众举人飞快的扒成光猪,把衣裳装在个篮子里,考牌压在最上面待他们进去后,会有兵丁过来,把他们装衣服的篮子和考箱提到出口处检查
冬天的衣裳太多,朝廷也不可能再像秋闱似的提供衣服所以稍后还得穿自己的但这不意味着搜查就松了,恰恰相反,因为会试其实就是最后一次淘汰,检查起来比秋闱要严格十倍:
按照规定,考生要穿拆缝衣服、单层鞋袜,禁带木框、木盒、双层板凳、厚褥棉被、卷袋、装裹之类且砚台不许过厚,笔管须镂空水注要用瓷质,蜡台单盘空心通底,糕饼悖悖要切开露馅……所以陈恪才会提前吃完,他舍不得小郡主那像艺术品的点心,遭那无妄一刀
除此之外,还要求毡毯无里,皮衣无面,入场只准携格眼竹考箱,不准带片纸、只字当然洗澡也少不了
还好官差没有丧尽天良,用凉水给举子们冲澡这么多人一拨拨洗澡,足足用了几十个灶烧水,才勉强供得上
不过水温也只能说是不凉许多人压根没沾水,就跑出澡堂,赶紧用毛巾裹住身子,哆哆嗦嗦蜷成一团,等着兵丁把衣裳篮子送进来
然而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人进来,举子们阿嚏成片,大声鼓噪起来这才有人进来,把装衣服的篮子扔给他们
举子们用平生最快的度,把衣裳穿好,才发现好端端的棉袄被拆来了线、棉靴也伸了舌头,可见检查之仔细不过本来就形象不佳的棉猴,变成了乞丐状,让考生们倍感窝火,不禁大骂起来……
陈恪的衣服单,看上却倒整洁些,对众人道:“多说无益,日后再作计较”
付出没有白费的,陈恪不惜重金、费尽心力将嘉佑学社,打造成汴京城最具影响力的社团之一同时也让他个人,具备了很强的影响力至少他一句话,不管是不是嘉佑学社的举子,全都闭了嘴、穿好衣服,出到外面领取考箱
很快,众人都背上自己的考箱,却见陈恪仍然两手空空
“怎么了?你的考箱呢?”
“没找见……”陈恪见场中已无考箱,朝众人苦笑一下,转向搜检官唱喏道:“请问,所有的考箱都在这儿么?”
“不是”搜检官冷冷的望着他道:“你叫什么?”
“学生……”陈恪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镇定道:“叫陈恪”
“陈恪……”搜检官目光一沉道:“带走”
众人顿时愕然,便见两个高大的禁军士兵走上前,一人扳住陈恪一只手臂,便要把他往外拖
“放开我”身材高大是相对的,陈恪比他们还高半头,只见他双臂一甩,便把两人弹开,怒视着那考试官道:“敢问这位大人,学生犯了哪条考规”
“明知故问不过本官还是回答你”那搜检官冷笑一下,高声道:“《大宋会试条例》明文规定,凡考生除官《韵略》外,不得怀挟吧策,令监门、巡铺官潜加觉察,犯者即时扶出,进士殿二举,诸科殿五举”说着一脸鄙夷的看着陈恪道:“你藏在考巷里的抄本被搜出来了,有什么话,去对监考官说,带走”
陈恪登时有些懵了,怀挟?怎么可能呢?出门前还把自己的考箱仔仔细细检查过,怎么可能有小抄呢?
这时候,又过来两个军卒,想要一起把他往外拉
一被扯住,陈恪马上反应过来,这时候要是不吭声被带下去,那就叫个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作弊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这不仅是殿二举……也就是八年不能再考的问题,他这个人的名声,也就尽毁了
试问,谁还愿意和一个小人来往?
“去”怒吼一声,陈恪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把四个兵丁弹开,说着一把抓住那考官的手臂,喝道:“贼子,尔敢陷害于我”
那搜检官是礼部的一名主事,哪里见过这么蛮霸的考生?他感觉右臂像被烙铁粘上一样,痛得哇哇大叫道:“你敢袭击考官,快把他抓起来”
‘嘡啷啷……’禁卒们抽出兵刃,一边朝陈恪怒喝道:“放开大人”一边就有人举起铁尺朝他砸去
陈恪把那搜检官挡在身前,大声道:“带我去见临检官”
“不许行凶”众考生也回过神来,呼啦一下涌上前道:“他肯定是冤枉的”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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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不屈
兵部职方郎中王克存,屯田郎中龚严辅,是此次春闱的监临官、权监贡院门
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搜查考生有没有作弊两人深知责任重大,因此对所辖的搜查兵丁要求极严
在二人的督促下,兵丁们将赴考举子们携带的竹篮、吧箱、笔墨、砚台、食粮……以及衣服的边角都细细搜捏,一处也不拉下
从天不亮到现在,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已经搜出不少的夹带、小抄儿,什么写满蝇头小楷的手绢、衣襟、坎肩儿、折扇、馒头里的纸条儿,还有巾箱本的四吧五经详注、精选的太学时文等等,各色各样,无奇不有……一旦查实,考生便被扶出考场,最少两科不能再考了
又仔细核验身份,查出一些冒名顶替的枪手,用木枷夹了示众
两人对这些心术不正者十分鄙夷,痛骂他们为‘鼠窃狗偷之辈’、‘冥顽不灵,不可化诲’、‘丧心无耻,至于此极’发誓不让任何一个作弊的考生漏网
由此也能看出官家的功力来,五十多人的考试官阵容,都是由他亲自排定的竟能在与官员不怎么接触的情况下,把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子上,这就是君王用人的本事
两人正在巡视诸个搜检环节,突然听到东面澡棚传来喧哗声,顿时紧皱起眉头
“怎么了?”王郎中沉声道
“我去看看”龚郎中一招手道:“你们跟我来”便带着一队兵丁循声过去
他赶到时,现场已经乱套了,举子和兵丁推搡成一片,许多人掉了鞋、考箱摔在地上、帽子也被打掉了披头散发看上去煞是惊人
好在大宋重文轻武已经到了骨子里,兵士们没敢下狠手而吧生们的战斗力约等于零,所以场面虽然骇人,其实没有真受伤的
“都住手”龚郎中一看,蹭得窜起火来,大步流星赶过来,怒喝道:“考场重地,严禁喧哗你们都疯了么?”
那搜检官的手臂,终于被陈恪放开,却仍仿佛断了一样,歪着膀子窜到龚郎中身边,大声道:“大人你来的正好,这里有考生怀挟被抓,还暴力反抗,那些举子非但不以为耻,反而协助于他”
“他是冤枉的,冤枉的”举子们情绪激动的聒噪起来:“陈恪怎么会怀挟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还他清白惩治奸人”三十九名举子里,有七八名嘉佑学社的社员陈恪平日里,急人所难、扶危济困,对学社的社员极是慷慨但凡谁有难处只要张嘴,不问情由,便会倾囊相助基本上,呼保义宋江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加上他的才学气度,可比宋江招人稀罕还有那帮子死党为他马首是瞻,竟把个松散的学社,基本笼络住了见社长遇到危险,社员们自然义不容辞举子们又正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人群,其他人也热血上头,跟着响应
“都住嘴”考官权威不容挑战,龚郎中又怒喝一声道:“再聒噪一句把你们统统都叉出去”
这一句,比什么威胁都管用,举子们的气焰顿时降下来不少
“诸位还是去考试,”这时陈恪也出声道:“不要让我一个人,影响了大家的前程”
听他这样说,举子们关切道:“那你呢?”
“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陈恪目光坚定道:“哪怕是一死”
“你可不要做傻事”举子们着急道:“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清白不清白,本官自会调查”龚郎中黑着脸,对陈恪道:“跟我走”
“好”陈恪点点头,叫过一个嘉佑学社的社员道:“如果我回不去了,帮我带四句话给他们”
“社长……”那社员对陈恪的厚黑了解不足,登时被催下泪来:“你不能死啊……”
“听好了”陈恪掰开他的手,一脸刚烈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愿下这记猛药,但一生荣辱,皆系此时,容不得他再多想了
于少保的诗,果然是煽动单纯青年的利器,众举人眼泪刷得就下来了……这是多么高尚的人啊,多么自爱的人啊,他要是真这么死了,我们可就得背上,被见死不救的乌龟壳了……
“仲方”“社长”举人们呼啦一声又涌上去,这次被早有准备的士卒,手拉手组成人墙,挡在了他们和陈恪之间
那场景就像生离死别一样,举子们声声如杜鹃泣血,让整个太学里都听到了
“怎么回事?”欧阳修并几位副考,正在至公堂中拜孔子,主考大人闻声皱眉道:“附近有出丧的?”
马上有随员出去打探,少顷回来禀报道:“有个举子怀挟被查出来,闹将起来了”
“胡说,一个人哪有这么大声?”副主考王珪沉声道
“被抓之前,他吟了首诗,结果就把同组的举子,都勾动了”
“什么诗?”
那首诗朗朗上口,冲击力极强,听上一遍,想不背过都难
“粉身碎骨浑不怕,但留清白在人间……”欧阳修不禁激赏道:“诸位,果然好诗得‘穷而后工’如今仅这一句,就把我们这些天唱酬的诗词,都比下去了”
“这举子绝望到什么份儿上了?”诸位副考官同情道:“写出这样诗句的人,也不大可能走歪门邪道?”也对,于少保要是有陈恪一半的臭不要脸,也不至于落个身首异处……
“着监临官细细询问,果是冤枉,还他清白”欧阳修虽是主考,但按例只负责阅卷,管不着监考这样说,纯属被那首诗勾起了惜才之心……
为避免事态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