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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那种呼风唤雨、让世界因他而改变的快感…;
说白了,这就是个需要时刻显示不凡的自恋狂……
不过,他也确实有资格自恋柳月娥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像他这样异想天开,却又同时能脚踏实地的人物……
她听到别人在评价奇迹般的红水河工程时,都在感叹陈恪的慷慨大方,挥金如土,认为民夫们之所以保持高昂的士气,皆是靠钱堆出来的但柳月娥最清楚,仅靠花钱,是买不来所有人的全力以赴的
她亲眼所见,每到一处,处理完公务,只要有时间,陈恪一定会到工地上,和民夫们一起劳动,而且从事最累的搬石头、挑担子,一个人顶两个人
红水河中游山高云厚,哪怕冬天也多雨时常是一阵风过去,就下起了密集的雨点,顿时便把工地上所有人的衣服淋湿
但因为早习惯了下下停停的冬雨,所以民夫们仍然冒雨劳动,没有停工的意思官员们怕陈恪淋着,请他上去避雨:“大人,下雨地滑,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可担待不起呀……”
“不必多虑,我的体格可比他们都好”陈恪的身材,绝对鹤立鸡群官员们还要再劝,被他打断道:“想让我早点休息,就闪一边去”
他这样执拗,不仅官员们不理解,民夫们也不理解,起先不敢问,但见他平易近人,也就有大胆的和他搭话开了
陈恪笑道:“没办法呀,我牛皮吹开了,说要一年完工不拼命怎么行?让你们做的,我就得先做到啊”让他这么一说,工地上的紧张劲儿,一下又提高了不少等到开饭的时候,发现竟然比昨天多干了一半……
不过柳月娥私下问陈恪时,他却回答说:我这样做,只有一半是做给那些民夫看的,他们对这种调调最没有抵抗力另一半,则是给那些当官的看的……河道总理都急得亲自下去挖石头了,他们谁还敢给我懈怠?
“我就知道你动机不纯,你也太奸诈了”柳月娥笑着鄙视他道
“做官就是作秀,越是官大,就越得一本正经的秀”陈恪苦笑道
“作秀?”柳月娥对陈恪嘴里蹦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词语,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装作开玩笑的道:“这么说,你和我说话也是在作秀了?”
“怎么说起这茬来了?”对女人思维的跳跃性,陈恪实在无法理解,他只好答道:“对待自己的生活,我从不做秀”
“就怕你太入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演戏”柳月娥轻声道
“不会的”陈恪摇摇头,不容置疑道
分割
好难写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作者最大的动力
《高山牧场》醛石·著
一个平凡的小白领,一个神奇的珠子,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悠闲自在
高山牧场传送门:
第二九七章 滇铜(中)
转过年来;到了二月份;因为某桩意外事件;红水河工程;已不可能按期完工了……
根据各施工段的进度情况;开通航路所必修的四十三滩中;已经修完了三十六滩;剩下最为艰难的七滩;工匠们虽拼力开凿;但依旧险象环生;仍须数次转运才能通过。
此段约百里的河道能否开通;也是各方面争议的焦点。鉴于此处险滩鳞接;岩窄难行;陈恪、沈括以及特意赶来的苏颂三人再次组织会勘;为顾全局工程;最终陈恪做了让步;同意暂时避开此七滩;改用旱道……在大修河道的同时;沿河的驿道也修建完毕;平坦宽阔的水泥路;沿途六十里一驿;完全是宋朝国道的标准。
其实在陈恪;自然断不肯稍留不尽;贻功亏一篑之憾;但工匠们已然竭尽全力;只能先以旱路权宜;等到来年再图畅通了。不过尽管对七滩完工不报希望;他却没有下令停工;反而把奖励标准提高;鼓舞身心俱疲的官民们不要松懈;能把硬骨头啃掉一点算一点。
其实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并非沈括低估了工期;而是因为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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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浩大的工程;自然引起大理国内的注意和不安。
不安是很正常的。千里红水河;在之前的千年里;一直是‘蛮夷资为天堑;商旅视为畏途’的存在;也是大理国得以偏安的重要条件。难以想象;大理国若没有山高水深的天然屏障。当年宋太祖能出‘此地非吾所有’的话来。
尽管大理君臣已经献土归降;但谁都知道;那只是名义上的称臣。所谓‘天高皇帝远’;不正此处最好的写照?可要是大宋把红水河修成航道;从此天堑变通途;朝廷对大理的控制力将大大增强。
这是仍满心在大理做土皇帝的各路诸侯;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但现在大理是大宋的领土;他们是大宋的臣子。大宋想在自己的土地上修河;并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天塌下来个儿大的顶着;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三大家身上。当然;杨家新败;又远在滇西;且明显在大宋的庇护下才保持三足鼎立之势;此时是万万不会出这个头的。
只能看段家和高家的了;段思廉是滇王。大理境内理论上都归他管;而高家则是滇东实际的主人;大宋就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修河;于情于理;都该过问一番的。
其实一开始;高升泰就闻风而至;看到如此浩大的工程;他直感觉腿肚子转筋;对好容易才见到的陈恪道:“大人;天朝这是要作甚啊?”
“世子怎么还能‘天朝’呢?”陈恪淡淡笑道:”难道你不是朝廷的官员么?”
“哦;多年习惯。一时顺嘴了。”高升泰赶紧改口道:“是朝廷;不是天朝。”
“要注意啊;咱们熟;你怎么都没事儿。”陈恪道:“可要让别人听了;难免会以为士子;还没把自己当成宋人啊。”着似笑非笑道:“世子;不会真让我着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高升泰矢口否认;赶紧表态道:“能成为大宋的一员;下官十分荣耀”
“那就好。”陈恪释然笑道:“世子肯定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高升泰头摇得像拨浪鼓。冷眼旁观的柳月娥;却忍不住暗叹一声;又一头被牵着鼻子走的笨牛……
“对了;刚才世子问朝廷修河作甚?”陈恪这才转回去道:“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么?”
“家父是提过;是朝廷为了给东川驻军运粮;所以要修红水河。”高升泰被搞得气势全无;道:“当时没想到如此劳民伤财。实在划不来;还是由寒家一直供给大军吧。”
“世子的好意;本官记下了。”陈恪淡淡道:“但修这条道。不光是用来运粮草的;这也是朝廷给大理的见面礼大理物产丰饶;有名马有名茶;但之前苦于山路难行;无法外运;所以百姓生活一直很困苦。”他顿一下又笑道:“一旦舟楫相通;情况将大不一样啊大理的货物能运出去;或是销往内地;或是销往国外;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你们的府库也会充盈起来……”
他的口才极好;滔滔不绝讲起来;竟得高升泰;一时间感激起朝廷来。转头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叫道:‘什么呀什么呀;明明是宋朝想牢牢控制住大理;才会下这个血本好不好?’
但是陈恪已经话赶话;把他逼在大宋忠臣的角度不得动弹;高升泰只好闷着头听了一顿演讲;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过高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作为滇东的地头蛇;他们可不缺暗中使绊子的办法。高升泰先是下令沿岸各部族;想方设法给河道施工找麻烦。但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陈恪许给他们过船费等诸般好处;这些部族都盼着河道快点修成呢;又怎会去捣乱?
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很快;在沿岸部族中便有谣言流传;宋朝人在红水河上游筑起无数堤坝;会导致中下游断流;沿岸部族都会被渴死……在是年大旱的背景下;各部民众亦看到河道彻底干涸;因此流言传播得非常迅速。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恰在此时;沿岸有个部族又发起了瘟疫;疫情十分严重;据四个发病人中;就有一个死亡;剩下三个也会被毁容。便有传言;是因为宋人炸礁设坝;截断河水;骚扰了红水河的河伯;河伯发怒了。若不马上停工;将有更多人遭到惩罚。
加之在人们的认知中;冬季本是大理瘴疠最轻的时候;现在却爆发了瘟疫;让土著们彻底坐不住了;他们虽然爱财;但更要小命;虽然敬畏大宋;但更敬畏神灵。好在陈恪与各族头人私交甚笃;他们不好意思马上撕破脸;所以没有一上来就采取过激行动;而是一面召回了在工地扛活的族人;一面找到陈忝言相求。
陈恪自然不相信什么河伯河叔的;可沿岸各部族的支持;关系到航道的保障、乃至大宋在大理立足的问题;他丝毫不敢大意。而且谣言也已经传到了民夫中间;民夫们一样人心惶惶;要是闹将起来;怕是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出大事
尽管工期紧迫;他还是下令暂时停工;并要立即赶过去查看疫情。这遭到了柳月娥的强烈反对;她听那瘟疫的传染性很强;坚决不同意陈恪以身犯险。
尽管陈恪表面上强作镇定;实际上压力大极了。他本以为;自己像往常一样调侃几句;就能让柳月娥乖乖听话;谁知这小娘皮咬定青山不放松;什么也不让他去。
“你给我让开”陈恪沉声道。
柳月娥挡着门口;坚决摇头道:“不让”
“工程停工;十万人等在那儿;”陈恪怒道:“你却还在这儿拖我后腿”
“我就要拖。”柳月娥柳眉紧蹙;倔强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不能让你去找死”
“死不了;我命大着呢。”
“你以为自己真是星宿下凡?”柳月娥本就不是个温婉的女子;此刻一急;话里更是夹枪带棒:“沾上瘟疫一样活不成”
“我懂医。”
“医生也都是得病死了……”
“你……”陈恪没想到;自己连打嘴仗都输给柳月娥;气急败坏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
“反了天了”陈恪怒道:“你是我什么人;还管起我来了?”他的意思是;你是我妈么?还不让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