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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孙玄威我不熟,肯定不能找他们。
褚遂良熟,而且他是主审之一,照理找他最合适。但这货是个“痴人”,那牛脾气,看着都有点儿犯怵,咱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好。
长孙无忌、房玄龄、岑文本?不行,他们分管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名义上跟三司不搭边儿,而且找他们有点儿犯忌讳,也不行。
算来算去,只有找李道宗,一来身份高;二来他是礼部尚书祭三法不分家;也能说上话;三来他是李雪雁的爹;四来他是我丈人,这事儿还就得找他合适。
“来人,备车”扯嗓子吆喝一声,然后冲一旁看着我着急的双儿道:“双儿,给我换衣服。咱们去江夏王府”
“是”双儿点点头,麻利的给我准备衣服去了。
嫌牛车太慢,直接带着尉迟刚,俩人各骑一匹快马奔了江夏王府。
门房一看是我,直接给我带了大厅里等候,而尉迟刚则留在门房休息。
“乐休,你如此急匆匆而来,莫非也是为了雁儿之事?”李道宗出来见我正在大厅里乱转,直接开口问道。
点头,然后问道:“岳父用个也字,莫非除我之外还有人来找岳父?”
谁啊这是?居然比我来的都早?
李道宗点点头:“晋王就在我书房呢”
“哦”我点点头。难怪了,李明达可是李治最疼爱的妹妹。没想到李治也跟我想一块去了。
“走书房说话”李道宗没废话,直接冲我说道。
一路来了书房,呵呵,李治也闷着头乱转呢。
“见过晋王殿下。”虽然着急,这礼数还是不能乱了。
“乐休来了”李治看看我,点点头:“舅父到没骗我,他说这事儿他出面不合适,只有王叔出面还可有个婉转。而且事关孝德、文成两位姐姐,乐休肯定也坐不住,定会来王叔这里商量的。”
呃……到底是老长孙,这算计得还真准。
“唉——”李道宗叹口气:“这三个丫头,莽撞了”
“如今情况到底如何?”我问道。
“如今那个鸣冤的宫女已经收入大理寺天牢待审,这案子还没开审,三司上就已经闹翻天了。三个丫头到底该不该按律行刑,大家各持一词,谁也说不过谁。”李道宗冷哼一声,面色不善。
“行刑?那不行谁敢”炸了,谁敢打我媳妇儿,我跟他玩儿命
“是这话看谁敢动”李治啪的一拍桌子,狠狠说道。
李道宗点点头,然后吐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按律,若不先治冒犯王驾之罪,这案子就没法开审。但陛下已下令三司推事,这案子又不得不审,如今此案民议甚大,加上又是赶了征高句丽备战的节骨眼儿上,必须要对天下有个交代啊。”
闷头书房走两圈,抬首道:“刑不上大夫,大夫以上有犯法者,不涉刑书,‘八议’其轻重,这第一议,就是议亲之辟,谓是王宗室有罪焉。三位公主此次代递讼书予皇后,其罪曰犯驾,但其三人皆是宗室王亲,名列宗谱,就算要予以处罚,也是在宗室内部处罚。岳父身为礼部尚书,又代帝执掌宗庙礼法,宗室子弟违法者,皆为岳父执掌,与三司无关。这是皇家宗法,谁人敢说有错?所以,怎么处罚三位公主,那是宗室内部的事儿,他三司有什么权利管?岳父大可以此为据,让三司少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老老实实把案子审好就行了。”
“对呀”李治击掌道:“乐休之言乃正理,王叔尽可以此为据,让三司那些人少拿皇家的事儿来闹腾。皇家自由皇家法度,论不到他们评议。”
“好”李道宗想了想,喜上眉梢,抚掌大笑:“关心则乱,倒是我一时情急失察了哈哈,妙,绝妙乐休这一番言论句句皆是正理,皇家的事儿哪儿轮到他们这些人管。晋王、乐休,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大理寺敲打他们”说完转身就走,看来也是个心急的。
“哈哈”李治看着一下轻松不少,大笑道:“大家都着急上火理不出个头绪的事儿,乐休两句就能抽丝剥茧的分析清楚,而且用礼用法,皆在规矩方圆之内,谁都说不出错来。乐休这心智,果然非常人可比。”
“晋王殿下谬赞了。”我讪笑道:“殿下跟江夏王皆是关心则乱,一时情急失察而已。就算乐休不说,只怕两位少时便可拿定主意,何须乐休多言。”
“非也,非也”李治摇摇头道:“若说关心之情,只怕乐休比我等更甚之,这孝德、文成两位公主可是父皇亲许你的妻子。若非如此,以你的脾气,岂会急匆匆的跑来王叔这里?”
“呵呵。”挠头笑的尴尬,不知道说啥。
“对了”李治突然说道:“上次在上河苑,我听父皇母后聊起你的婚事,乐休可知为何父皇迟迟不肯让你完婚?”
呃……这个真不知道,我也正纳闷李大帝为何将我的婚事一拖再拖,照理早该操办这事儿了不是。
“乐休不知,还请晋王殿下指点迷津。”冲李治抱拳行礼,一脸求教的样子。
“乐休真猜不到?”李治笑道。
“这个……我资质鲁钝,真猜不到。”摇摇头,看李治这架势,怕是没好事儿啊。
“乐休说笑了,你若资质鲁钝,那我大唐之内,怕是找不到一个玲珑心肝的了。”李治不以为然道:“其实此事说来简单,征高句丽势在必行,可我大唐兵员有限,此去不会超过十万之数。父皇必然要为先锋军选一稳妥之将,否则若出师不利,那后续征伐必然大受影响。以如今朝中诸公的战法,能胜任先锋军大帅之职的,首选英公。但卫公已老,怕是难以再受这颠簸之苦,所以父皇又想让英公辅佐左右,留作中军之用。故此,这先锋大帅,自要另选良将。”
陡然一惊,这话里有话啊
看看李治,试探的笑道:“我朝名将数不胜数,江夏王、河间王、卢公、鄂公等名宿不说,以潞公为首的壮年名将也是一抓一把。区区高句丽还不是反掌而灭?陛下着实过虑了。”
“哈哈哈哈”李治大笑,指指我道:“果然让母后料中了,母后说只要这事儿在乐休你面前一提,你就得想法子开溜定不会揽这差事的。”
呃……你说我都遇到的是什么人,怎么个顶个的精明啊
“不是乐休不愿为国效力,殿下您也知道,我就一个不识道儿的文弱书生,如今混了武将圈子里已经惹人非议了,更遑论什么领兵出征?凭我也服不了众不是。说句大实话,昔日军议之时,薛万彻薛大将军等军中将领已经看我不顺眼了,乐休保证,若我敢领了这差,朝中大部分武将都会跳起来揍我。就我这身板儿,这顿胖揍挨下来,轻则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重则骨断筋折,一命呜呼了所以这差,乐休是万万不敢领的。还望殿下可怜我还未娶妻生子,替家里传下香火,帮我在陛下那里代为分说分说。”我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治,这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呃……;一更。呵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案(二)
第一百三十三章奇案(二)
皇城,御书房。wwW。
李大帝坐在书案之前,长孙皇后坐在一边。俩人都没说话,室内气氛有些凝重。
想了想,长孙皇后还是开口了:“我虽不管国事,但这儿女之事,我还是管的。”
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轻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意我怎会不知。这案子虽小,但属于国事,所以你不闻不问,直接让该管的去管。但问题是《律》乃国法。若这口由朕开了,将来让朕如何服众?”
“可是如今三司推事,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帮忙开这个口?”长孙皇后难得强硬:“鄂公已经去堵在大理寺门口,可依褚遂良跟孙玄威的性子,岂是能低头的?这要闹将开来,难以收场不说,还失了朝廷体面。再说了,难道陛下真就忍心看着三个女儿去挨了廷杖或是鞭子?”
“唉……”李大帝摇摇头:“三个丫头莽撞了,若是她们不接这讼书,而是直接让人给那个宫女送有司处理,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田地。”
说到这儿,李大帝突然面色阴沉,冷声叫到:“钱四”
“下臣在”钱公公恭敬的从御书房外开门进来,可是声音有点儿颤。
“你这总管怎么当的?”李大帝明显开始散邪火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上河苑送?这次能拦了公主,下次岂不是要刺杀皇后了?”
“咕咚”钱公公直接就跪下了:“陛下圣明,下臣知罪,请陛下责罚。下臣回头就去拾掇尚秀局(唐朝皇城内专门管理宫女的机构,其官皆为女性)那群不长眼的。”
“哼”李大帝冷哼一声,他心里知道,钱四虽为内侍总管,但还管不了尚秀局选秀的事儿,可如今他这火儿没处发,总得拾掇几个才顺心:“你传朕口谕,尚秀局总管、仪司、局监全部杖六十,徙黔州充营ji”
钱公公一抖,赶紧接旨。
“慢着。”长孙皇后叹口气道:“陛下,那个喊冤的宫女已经在上河苑司职有两三年了,向来本份,这次事出突然,跟尚秀局实无太大干系。陛下若要责罚,廷杖即可,也算给她们长长记性。看在她们这些年倒也尽心的份儿上,还是免了徙黔州充营ji这一条吧。”
李大帝手指头在案子上轻弹一阵,才点点头道:“也好。”说完冲钱四道:“去跟尚秀局的几个说,让她们回头去谢皇后恩典,若下次再有纰漏,朕将她们满门抄斩”
“是”钱公公赶紧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大帝眯着眼再次沉默起来。
长孙皇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启禀陛下”结果钱公公的声音又在御书房门外响起。
“什么事?”李大帝知道钱四不会傻到这时候没事儿找事儿的来触这个霉头,所以耐着性子冷声问道。
“内卫传讯,江夏王爷去了大理寺,如今已经与鄂公各自回府了。”钱公公声音里透着欣喜。
“哦?”李大帝眉头一挑:“进来详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