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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听从李庭芝的命令?不好好躲在山窝里发展几年?张贵鄙视了自己一下,能不听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吗?这是宋朝,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信守诺言的年代,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有骨气的年代,你贪生怕死,你违背诺言,那你就不再是矮张,不再是那个忠义豪爽的矮张,手中的三千义勇瞬间散去,留下你孤身一人,看你怎么跟横扫整个亚欧大陆的世界上最精锐的蒙古骑兵斗?想都别想。
这信誉度嘛,可不是后世里可以用钱的买卖,这可是真枪实弹凭借着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积攒起来,容易吗?我容易吗?
最后,张贵暗自得意的是,自己既然能够穿越到这里,想必多少也算是上帝的宠儿,不容易死。上帝估计正在喝着早茶吃着面包有滋有味的看着自己演戏呢?这戏演得好不好,可要加把劲才行。
片刻,刘青山站了起来,一字一顿说道:“请容在下从之。”
“请容在下从之。”张贵也喃喃的说道,这是一个汉子的以命相托吗?这是一个民族的骄傲。
要在军营中搏杀两个人并不容易,更不是几个人热血汉子凭借一腔热血就可以完成的事,刘青山下定决心之后连夜召集樊城义勇,次日待张贵醒来,刘青山已经率领了一大堆群情激扬的汉子来到张贵的住所,其中又有仰慕张贵之人,张贵粗略看去,足有数十人。
张贵郁闷的看着这一大堆吆喝着杀鞑子报仇雪恨,杀蒙古人为国尽忠,杀元兵建功立业的汉子,不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就只希望蒙古人的细作瞎了眼睛,又或许是好莱坞里的碟中谍,身在曹营心在汉嘛。
希望自己的信誉度可以感动他。张贵只能自作多情的安慰自己。
还没等张贵安顿好,樊城统制牛富已经来到,远远的大声喊道:“好你一个矮张,一天不到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张贵连忙上前,苦笑道:“兄弟们都是冲着青山弟兄的面子而已,要不我矮张即使有八个嘴巴也没能哄得半个人丁。”
刘青山显然和牛富认识,见张贵把话捅到自己身上,连忙道:“非刘某也,兄弟们都是自愿,自愿。”
牛富瞪了他一眼,酸溜溜说道:“你刘青山真给矮张面子,想当初老子都三顾茅庐四顾茅庐了,你刘青山还是这么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现在矮张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你刘青山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刘青山嘿嘿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这也是实话,但当实话太难听时,就只能选择忽略,强大的阿Q精神。
牛富摇了摇头也懒得追究,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也没法追究,只好问张贵:“矮张你昨天所说都是事实?”
这是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张贵当然毫不犹疑点头道:“亦思马因和阿老瓦丁确实已经到了元军大营,两人善于制作巨炮,还没过来襄樊时已经在元大都做过实验,当时巨炮几乎把整个元大都的城墙毁掉,元朝匪首忽必烈也曾经观看过巨炮的威力,要不也不会眼巴巴把两人从老远派过来。”
“要是这样,襄樊怕真的守不成?”牛富想了片刻,才道:“你矮张若能刺杀两人,我老牛必上报朝廷为你请功,只可惜牛某职责所在不能与你矮张同行。”
你就别过来混了,好好混统制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张贵看着眼前一身盔甲的牛富,再看看自己身上衣正单,莫名其妙的涌出一阵酸意,凭啥都是为国尽忠之人,你穿得就比老子要好,手上的家伙也要比老子的趁手。
牛富看着正在思考人生意义的张贵,指着身边的王福道:“这是我的副将,有万夫不敌之勇,今日先借予你矮张,到时拿两人人头过来,老子为你请功。”
又对王福道:“出城后,你便呆在矮张身边,用你的性命保住矮张的性命。”
张贵连忙摆手道:“大人严重了,大人严重了,王副将乃大人身边的亲信,矮张不敢,不敢劳烦大人。”
“有何不敢?”牛富牛眼般的眼睛瞪了张贵一眼,道:“难道就允许你矮张立功,就不允许我牛富立功吗?再说牛某在朝廷之上的名声多少也在你矮张之上,你矮张有谁认识?”
张贵默然,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义勇的统领,说得好听就是统领,说的不好听就是山贼土匪头,自己已经是不听命令而擅自行动,就算是真能杀死两人,恐怕朝廷也不会理会,权当自己做好事了。自己还好,名声如浮云吧?但其他人呢?
张贵也说不出更多感谢的话,只有拱手作揖道:“多谢统领厚爱。”
第十九章 寻隐者不遇
刘青山带来的人无疑都是樊城内的精锐,张贵看着他们眼中炙热的眼神就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山中猛虎,眼里充满了**,充满了挑战。
“家有父母妻儿者不取,独生者不取,兄弟两人取一人,兄弟三人取一人。”这是必死之战,张贵向来不干杀鸡取卵之事,况且对于自己的信誉度,张贵还得要极力维护,断人香火的事绝对不做,这样从中精挑细选出25个都没有后顾之忧之人,和自己手中的5人合分成三队,以王福、刘青山各领一队,自己也领一队。
“这次只是刺杀亦思马因和阿老瓦丁,牛大人尽可放心。”张贵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一些,生离死别凄凄惨惨戚戚之事可不是他这种必将要做大事大成功之人所要表露出的感情,为了维护他的信誉;他要做的就是豪爽、果断、绝情,嗯,绝情这个倒不用勉强,张贵悄悄在心里下了一个定义。
可是心里怎么还有一个莫名的悲伤,格老子的。张贵狠狠的吐了一口。
牛富淡淡说道:“你矮张名声在外,些许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惜我老牛不能与你一起杀敌,准备了些许弩箭与大刀,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场。”
张贵自然大喜,想自己之前还妒忌、怀疑、羡慕他老牛身上的盔甲,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片刻,想到自己现在是身负光荣任务的干大事之人,还是以事业为重,问道:“若大人有些用于攀爬的工具却是更好不过。”
张贵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旁边的刘青山却接过话来:“你矮张别蛮不知趣,这些偷鸡摸狗的东西,大人哪里会有?不过我刘青山倒认识一人,此人虽说独行独断,但却是此中好手。”
“哦?那确实太好了。”张贵管得他独行或独断,况且自己现在这身份若是落到后世,估计也是被打靶之人,连忙追问此人在什么地方。
刘青山笑了笑,道:“此人却不在城内,我只知道鞑子还没有围困樊城时,此人居于鹿门山山麓之中,只是不知现在如何?”
“别看刘青山说得斯文,可有好好的城镇居民不做,非要到野外住山窝,抛弃房价太高的原因,估计就是不走平常路之人。”张贵点了点头,这刚好和自己要去的地方一致,鹿门山不大到时再细细寻找一番,都怪自己太重视信誉度了,这偷鸡摸狗也是一种本领嘛。这抗元大业就是要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嘛。
众人静坐了一会,牛富问道:“此去险地,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解决,不知粮食方面需要怎样安排?”
“哎呀。”张贵不由拍拍自己的脑瓜,看来自己还没有从穿越人士转变为成功人士的潜力。赶紧发动大脑的动力,加速度转了片刻还真让他想出一个法子来:“用小麦磨成粉,然后制成炒面,吃的时候用水泡一下便可,占地方既小,又能充饥。”
“哦?”两人惊奇不已。
张贵自然不好说是盗版了后世红军的法宝,而且现在也没有人投诉他,告他上法院,但脸皮又不够厚,支吾道:“这是以前碰到一个老头教的法子,行与不行还不知道呢?”
两人笑了笑,刘青山戏谑的看着张贵,意思是说自己怎么就没能遇到这样一个老头?
鹿门山虽不大,但也足够三十三人折腾,眼看出城已经好几天,蒙古军虽然把樊城围困得像铁桶一样,可是谁让刘青山是樊城豪族刘延美的后人呢?什么叫豪族,若没有几条后路,没有几条暗道防身,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三十三人已经在山中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任何关于人的迹象,反倒动物却惊醒了不少,偶尔看到几只野鸡野兔的,张贵动了恻隐之心,都把它们填进肚子了,免得它们到了冬季挨冻,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听说还是什么千年寒冬。
张贵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边的刘青山讨好般递过来一壶泉水:“矮张你别丧气,你看这鹿门山我们都走了将近一大半,今天再没有结果,咱们就想办法混进军营,杀了狗日的蛮子。”
鹿门山都走了一半,张贵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幸好用布条裹住了小腿,要不然都成萝卜了,你看朱大长就是不听话不是个好的代表,这不正抱着肿得比萝卜大得多的小腿在啃,还是杨波杨松兄弟人好,听话,是个好学生,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闻裹布的臭味。
“我说青山。”张贵喘了口气,别看他敦实,谁要是在山上走了几天,我也让他敦实去:“你确定有这么一号人?”
刘青山都快起誓了,也郁闷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刘某胡侃,朱天昌在樊城也略有名气,此人号草蜢英雄,原是高达旧部,对鹿门山防线颇为熟悉,要不我刘某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心机寻人。”
咋不登寻人启事:男,35岁,身高一米七,走失时身穿灰色布衣……
高达旧部?张贵舔了舔嘴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那十三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还是人才。
旁边一个樊城的汉子,胖墩的身材,也嗡嗡说道:“此人确实不时在樊城出现,当初鞑子要在樊城外白河口设榷场,他拼死杀了不少蒙古子,抢了蒙古人不少东西,蒙古人对他恨之入骨。”
“但自从蒙古人围城之后,此人便不再出现,恐怕,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