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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平听到声音熟悉,转眼看去,却是上次过来的观察使,观察使一职却是设,莫平以前也没有听过,不过观察使的职权非常大,连忙拱手道:“齐大人,请坐,请坐,下官招呼不到,还请齐大人原谅。”
齐震很年轻,年轻得让莫平也不敢相信,要不是他手执吏部的证明,莫平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骗,临安昌平县的县令莫平不过是七品小官,但齐震却是五品京官,比莫平高了一截。
“招呼不到,本官加高兴。”齐震脸上没有太多笑容,估计是跟人打交道不多,或许是平素为人太过于严肃,又或许是为官时间不长。
莫平尴尬笑了笑,低声道:“不知齐大人此次过来何事?下官、下官……”
莫平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齐震的身份摆在哪里,他总不能说近自己没有收受贿赂之类的话吧?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莫大人近做得不错嘛?”齐震努力想跟他开一个不咸不淡的玩笑,但他向来严肃的脸变得加难看,努力挤出的一丝笑容仿佛像哭的一样。
莫平有点慌张,迟疑了片刻,确定自己近没有做过坏事,多也就是收受了一把青菜,这应该跟贿赂划不到边吧?于是压低声音问道:“下官、下官也是推搪不过,罗大娘好意,下官实在没有办法推搪,下官尝试给她银她却不收。”
“呵呵,”齐震生硬的笑了笑,知道莫平误会,连忙说道:“莫大人勿要惊慌,本官说这话没有其他意思。”
“罗大娘送你的青菜,本官也是知道,这不就说明了莫大人你得到百姓拥护嘛,这是好事,本官恭喜都来不及。”
莫平心里诽谤了一句,没其他意思就不要乱说,不过却还是恭敬说道:“不敢,不敢,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事,下官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
“莫大人心里肯定骂本官了吧。”齐震突然笑了笑,不过还没等莫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这次过来,确实是有事跟你商议。”
齐震说完,左右看了一眼,莫平连忙让婆娘和自己孩回到内屋,拱手道:“下官仅从大人教诲,一定竭尽全力。”
“你我之间,确实不需要这么多礼节。”齐震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看来本官一生决定了孤独。”
“齐大人……”
齐震却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前日得到的消息,元军水师击败江师沿海南下,恐怕不日便会到达皋亭山或临安港湾。”
“啊”莫平差点跳了起来,他是知道元军水师沿海南下的后果,慌张说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齐震冷冷的看着莫平,对于莫平的反应,他倒也能够理解,大宋自南迁以来,毕竟也有一百多年未你经战火,就算前几年襄樊被围,也有将士把他们挡在南岸,元军突破长江天险南下也是近半年的事情,如今听到元军要杀到了身边,莫平还是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等莫平平静下来,齐震缓缓说道:“莫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反而惊慌失措,看来莫大人做得还不够好啊。”
莫平脸色瞬间变黑,他不知道齐震说这句话的意思,他有家,家里有一个温柔可顺的婆娘,还有三个长得活泼可爱的娃娃,这辈正是如意之时,突然听到元军已杀到了门口,眼看这一切就要烟飞灰灭,谁能镇定下来?
“不过也难怪,”齐震像是看透了莫平的心思,淡淡说道:“莫大人有妻儿,如今又是官运亨通春风得意之时,自然是难以接受。”
“下官、下官确实是怕了。”莫平尴尬的拱手,道:“任凭大人处置。”
“怕,谁都会害怕。”齐震突然站起来,有点微怒说道:“你莫平害怕,难道前线的将士不害怕吗?难道一无所靠的百姓不害怕吗?难道皇宫中的太后皇上不害怕吗?难道你的妻儿不害怕吗?”
“人只有一条(性)命,死而不能复生,说不定有些人比你加害怕,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不,我不是说你是朝廷的命官,你是一个女三个小孩的依靠,你是青衣巷数百户人家的依靠,你是昌化县数千户百姓的依靠。”
“你害怕了,将会有多人害怕,别以为元军是好相处之辈,举目看一下北方,尸骨遍地,饿殍遍野,数百里不见人烟,难道你也希望江南如此?难道你希望临安如此?”
“或许你会说,自己只是一个文官,没有守土之责,但我告诉你,你的职责并不比守土的将士轻,百姓需要你们的安抚,百姓定则国家兴,正是因为有千百万百姓的支持,大宋会继续辉煌下去。”
齐震声音越说越大,他是均州书院第一届学,选修的是经学,而这所谓的经学却经过了大儒谢枋得、均州军统领张贵的改良,变成了带有其他颜色的经学,他也曾经希望自己如千百万前线将士一样杀敌,但是张贵告诉他,自己所学并不比任何人的差。
“动员百姓、凝聚人心、一致对外。”想起张贵张大人缓缓说道:“战争在爆发之际,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动荡。为使得顺利地进行战争,都要首先解决‘人心归向’的问题,人心,是决定战争的重要条件之一,若失人心,则离失败也不远也,所以你会比战场上的勇士加重要。”
良久,莫平惭愧说道:“下官、下官惭愧,下官要怎样做,还请大人吩咐。”
齐震摇了摇头,自己的脾(性)还是如此,谢枋得老师当初就说自己(性)格嫉恶如仇,恐怕会误了大事,然而张贵张大人却说正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会把事情办得好。叶*子】悠*悠】
沉吟片刻,道:“其实莫大人也不需要做什么,大人只要多派小吏,鉴别其中的暴民、元军细作,但重要的是安抚百姓的情绪,告诉他们我大宋将士的战绩,让他们知道我大宋将士有必死之心,我大宋万万民有必死之心。”
“只要众人万心归一,元军一定会无功而返,我大宋万万民,岂会甘心欺辱于荒原的蛮,临安城内外,来自各地的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只要一声令下无往而不用;文天祥丞相率领十万大军镇守平江,随时可以接应,姚訔大人率领五万大军把伯颜大军堵在常州,至于独松关的张弘范,有张大人在一点希望也没有。”
“时至今日,元军只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而已,就算元军兵临城下又如何?只要我等同心一致,甚至有可能把元军拖在临安,一战决胜负,元军元气大伤,别说是再次南下,能够自保已经很不错,我大宋收复中原,旗卷幽云十六州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收复中原,旗卷幽云十六州”说得莫平意气激扬,这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大宋国祚将近三百年,旗卷幽云十六州一直缠绕在他们读书人的心头,到了南迁之后,收复中原又成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元军言百万大军南下,如今仅存者不过是水师二十万,伯颜率领大军十五万,留守建康大军五万,张弘范所领大军不过仅存八万,至于吕师夔那个降将,是不足一万而已。”
“满打满算,元军不过仅有不到五十万大军,而我军数倍于元军,重要的是元军动员百万大军南下,如果不能攻下临安,就已伤到了元朝的根本。”
“张弘范所谓八万大军已是必死之师,建康五万大军也是无路可逃,至于吕师夔他敢去冒犯江陵,估计连他自己也逃不了。”
“若是再能留下伯颜大军,那元军恐怕元气大伤,离崩溃也不远矣,这反而是我大宋的百年难得一次的机遇啊。”
莫平不住点头,想起这半年来,元军虽然强势南下,但却处处受阻,仅是两淮战役就损失将士近二十万,如今兵分三路,不是被堵就是被围,然而这一切都仿佛有均州军的影在,莫非是均州军在下一盘大棋,甚至连元军水师南下也是均州军故意所为?
打的是将元军一网打尽的主意?若真是这样,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不过了。想到这里,莫平点头道:“下官知道怎样去做了。”
等齐震离开,莫平把主薄李焕请过来,把齐震的话给他重复了一遍,李焕虽已是一把年纪,不过听了莫平的话,还有(禁)不住心里的兴奋,高兴说道:“若真如齐大人所说,那大宋就有希望了。”
两人情绪高涨,竟然连夜喝了一点衅,商量怎么应对可能发生的事,待得李焕离开,婆娘已经哄了几个孩入睡,两人难得安静,再加上莫平喝了一点衅,自然难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待会风平浪静之后,婆娘抚(摸)莫平那不是很结实的胸膛,认真问道:“相公,你会保护奴家和孩们,是吗?”
“嗯,你们就是我的命根。”莫平也是认真说道,此刻,他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勇气。
因为睡得好,第二天莫平起了一个大早,想起昨天的齐震的话,他也不穿官服,信步走到街道上,勤的报童已吆喝开了,莫平要了一份《大宋战地报》和一份《闲话临安》,果然看到齐震说的元军水师南下之事,但另有一篇文章看起来非常熟悉,巨大的标题就放在首版《元军南下兵力与宋军兵力分析》,上面说的正是齐震昨天晚上所分析的内容,另有一篇文章叫做《保护谁》,莫平看了,倒是跟昨晚齐震说的内容相视,看了一下署名,竟然是陈汝龙。
陈汝龙作为战地记者早已名动天下,这《保护谁》也写得激扬,即使莫平昨晚听齐震说了大概的内容,如今看起来也是热泪满眶,几乎要掉下来。
“爹爹,娘亲说让爹爹带孩儿去一下罗大娘家。”等莫平回到家里,大的小男孩偷偷的看了一眼莫平,低声说道:“爹爹带孩儿去吗?”
“今日不用去书院吗?”莫平放下报纸,婆娘以前跟娘亲种菜供自己上学,如今倒是睹物思情,看来是想让三个孩知道自己的良心所在。
“爹爹,你又忘记了,”排名小的小女娃扑过来,抱住莫平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爹爹,今日冬至,书院里放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