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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不才,巡查被俘,宋军出骑兵,修坚城堡,夺河务西;罪臣多年未战,心智已淡,本以为必死;宋廷仁义,早已把罪臣家人接到南方,均州军张贵张大人答应罪臣,一辈子定保护罪臣的安危,并与罪臣享受荣华富贵,罪臣别无选择,唯享荣华富贵罢了。”忽必烈任凭手中的书信飘落,这就是孛鲁欢写给自己最后的意愿了吗?
“皇上,”也先不huā力压心中的慌张,初时孛鲁欢请辞归老,自己是带头反对,虽说有忽必烈默认的意思,但毕竟是自己说了话,如今只有祈求忽必烈忘记了这桩事,不要把责任都挂在自己身上:“孛鲁欢降宋恐非他自己所愿,但见奏折之上皆是为我大元朝着想主意,可见孛鲁欢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老臣又听说孛鲁欢是出城巡查是被俘,臣闻宋军四处埋火yà;o土罐子,危险重重,然而孛鲁欢万夫长不惜命而亲自巡查,可见其乃忠诚之士、武将之骨;孛鲁欢万夫长被俘后不屈,一心求死,只是得知家人早已被挟持到南方,这才委曲求全,孛鲁欢毕竟是上了岁数,心中的念想……”
“微臣看孛鲁欢书信,信中虽无被宋军所bī之意,但仔细看来却另有它意,”也先不huā说到这里,看到忽必烈脸sè;略微缓和,咬了咬牙低声道:“信中疑虑甚多,宋军竟然敢出动骑兵修建协助修建城堡而把我军骑兵置之不顾,微臣思量,只能说宋军一直对我军的动向一清二楚?”
“孛鲁欢万夫长在信中尚提到,他只是刚被俘,家人却已经送到了南方,微臣思量,若非是孛鲁欢在上次冒险进入直沽城暴漏了身份,要么恐怕是宋军对朝廷的文臣武将非常清楚,对他们的xì;ng格非常理解。”
“若是如此,宋军的细作,可谓真是无孔不入了,孛鲁欢万夫长之所以忍辱写下这份书信给皇上,怕的就是想告诉皇上,宋军的细作早已对我文臣武将、甚至于朝廷内外的情况都一清二楚,还请皇上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忽必烈突然看着也先不huā,他的话也说得非常清楚,宋军的细作对朝廷的文臣武将非常清楚,甚至有可能比自己还清楚,若是宋军把也先不huā的家人绑走,他会不会和孛鲁欢一样离自己而去?孛鲁欢真的是被宋军绑走的吗?
莫非说孛鲁欢冒险进入直沽城的那天,和宋军达成了什么协议?
也先不huā看到忽必烈的眼神,心中已有了想法,连忙说道:“皇上明鉴,微臣的家人都在京城呢?”
“万幸的是,河务西如今虽已落入宋军手上,但河务西毕竟是一座废城,城不坚池不厚,再说河务西落入宋军手中之前,城内将士拼命突围,如今已和阇里帖木儿会师,两军会师尚有将近四万余人。”
“阇里帖木儿无能,”忽必烈突然拍了一下案桌,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向来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隐藏自己的感情,或许这也是成大事者的必然之路吧,忽必烈ró;u了ró;u脑mé;n,话里还带有一丝恨意:“阇里帖木儿两万大军,不但没有攻下宋军用三天时间修起来的城堡,竟然还让宋军继续往外修建城堡,扩张战线,要不然孛鲁欢就不会被俘。”
“对了,这个消息是否外传?”
忽必烈突然担忧问道,他担忧的事情很多,毕竟孛鲁欢是大元朝第一个光明正大投降的大将,而且孛鲁欢的身份是正儿八经的mé;ng古贵族,一个朝廷的败落,不正是从内部分裂开始吗?
“这个……”也先不huā迟疑了,虽然他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但以宋军在大都细作的实力,恐怕消息早已经传开,他相信明天一早就算是刚满月的小孩也知道宋军占领河务西、孛鲁欢投降的消息。
忽必烈又不是傻子,看到也先不huā的神情,自然是知道了结果,直至今日河务西落入宋军手中,忽必烈才觉得大都也不是想象中稳固;再加上孛鲁欢投降的消息一旦传开,朝廷上下究竟有多少人打着这个主意?
第二百三十三章一路向北(33)
分卷'第二百三十三章一路向北(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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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一路向北(33)
“如今的情况,你认为朕应当如何应对?”忽必烈说这句话时有些艰难,若不是目前这种情况,他又怎么会说出这等丧气的话,他面临的困难却是前所未有,但他身边的文臣武将却也是从所未有的凋零,他熟读汉书,知道三国时期蜀国有言: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此时此刻他才真心体会到蜀王当时的无奈,难道、偌大的大元朝,还需要自己领兵亲征,而自己如今都已经、都已经六旬有一了。
也先不huā愣了一下,他却是不敢吭声,宋军都已是兵临城下了,河务西到大都,跑马不过是三个时辰的路程,他岂敢说话,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倒是彻底相信这句话的意思,想起汉人那包涵至理的种种言语,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英明无过于皇上,微臣认为可令阿刺罕丞相留jīng锐而围困济南,然后率领大军返回大都,与阇里帖木儿会师河务西,同时命令阇里帖木儿迅速攻下河务西。”
“嗯,微臣对河务西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或许应该能够攻下?但或许不能,如今大都仅有20万jīng兵,幸好河务西离大都不远,皇上可以派兵前往,强攻河务西。”
也先不huā说得忐忑,事至如今他已是心luà;n,他实在不知道宋军还会出什么奇招,或许、或许大都真的要守不住了?大都若真守不住,大元朝、大元朝还有希望吗?
见忽必烈不吭声,也先不huā像是要为自己出的主意辩解:“攻下河务西,并非是义气之争,汉人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为了安抚大都城内百姓的心,为了安抚北方百姓的惊慌,要知道那些泥tuǐ子、嗯,他们并不知道就算是宋军打到了大都,大都定然也会无碍,他们只会看到河务西的宋军。”
忽必烈迟疑了,他大脑像是一时之间停止,百姓、究竟是什么?是mé;ng古人难道就可以拥有汉人的第一夜权吗?是贵族难道就可以抢夺的财富吗?是士卒可以纵马掠夺的土地吗?还是美酒佳肴……
百姓,能覆舟?
此时此刻,忽必烈想起了很多、很多,年轻时的金戈铁马、中年时争权夺势,后来好不容易当上了皇上,意志却逐渐在美酒中消磨,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但是失去的却是更多。
派兵,他何来兵可派,偌大的大都,十数万百姓,仅有二十万骑兵,这难道是他忽必烈的悲哀,百姓、他们甚至要几户人家才能用上一把菜刀。
再说城内多是mé;ng古贵族,自己当上新皇之初,为立新都,将草原上的贵族、汉地上的豪右都迁到了大都,他们带来了财富,带来了人口,带来了繁荣,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建立一个繁荣的都城,甚至要比南方那座上百万人口还要繁荣的都城,这里将会是世界的中心。
“皇上,京城内多是贵族、豪右之家,他们家中多护卫,不如、不如征这些护卫暂时成军,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城内luà;n事,又可以多一支可用的军队,微臣算了一下,若是能够把这些护卫征召成军,至少可以为我军添三万余人,甚至有可能更多。”
忽必烈却迟疑了,他知道这些贵族、豪右的贵气,当初要不是动用武力,他们也不会离开苍茫的草原、或许是地方的势力,如今自己当了几年皇上,也再难以对他们举起屠刀了。
然而,这些护卫、或许更多的人,他们在城内何尝不是一种威胁,但宋军兵临城下,好吧,如今攻下河西务之后也算得上是兵临城下了,可这不是大都还有二十万大军,若是再往外调兵,忽必烈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事。
忽必烈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若是以前,就算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不也是能够轻易面对吗?莫非是这几年,自己已被消磨的除了意志外,还有很多、很多……
“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大殿之内,还没等忽必烈下定决心,突然宫殿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六百里加急的呐喊声在大殿内回响。
众人面面相觑,河务西已落入宋军之手,难道还有什么要比这个更加不好的消息?山东的阿刺罕丞相,阿刺罕以将近四十万大军攻击济南,应该是有十成的胜券;中原的带塔儿和yù;速帖木儿,两人合并已达到8万,宋军怕是chā翅难飞;草原的乌呢格和别吉里mí;失,莫非是他们两人?
乌呢格细作出身,别吉里mí;失自傲而且寡才,又是憋了一口气领兵出征,若说有什么意外,无非就是说他们了。
忽必烈虽是被河西务之事nò;ng得心烦,但六百里加急可不是小事,只好连忙让信使进殿,信使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下去,低声yí;n唱起来,然而信使还没唱完,忽必烈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不仅是忽必烈,也先不huā、阿合马等一众大臣,也慌了起来,宋军、北上草原的宋军突然出草原,北上额尔浑河袭击了石天麟的后军,三十万大军的粮草毁于一旦,石天麟大惊,连夜撤军,没想到额尔浑河对岸的海都盟军突然过河,趁月sè;杀过来。
石天麟败百里,连夜逃回哈拉和林,而此时三十万大军仅余一半,其中十万汉军几乎损失殆尽,就连mé;ng古骑兵也损失了五万余人,海都大军乘胜追击,如今二十万盟军围困哈拉和林,石天麟、忽刺出竟然紧闭城mé;n不敢出,海都从容修建城堡,把哈拉和林彻底围困起来。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信使还是继续唱下去,再唱下去时忽必烈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他从龙椅下来,竟然慢慢的向信使靠近,怕错过了其中任何一个字,然来这是忽刺出派回来的信使,石天麟兵败额尔浑河连夜逃回哈拉和林,胜败原本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