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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天啊,请铭记这个耻辱吧。”阿里海牙仰天长叹。
朱胜见阿里海牙心生退意,赶紧吩咐身边的护卫上前抵住宋军的冲击,大声道:“大人,宋军向来懦弱,勇猛者不过三两人而已,但宋廷向来猜疑,只要我等稍稍施展计谋,就可以把这些人送进宋廷的牢房里。”
“你,”阿里海牙叹了一口气,道:“勇士当战死沙场,只是此战,此战。”
“此战非我军之败。”朱胜眼珠一转,道:“我大元朝水师以少击多,虽然损失惨重,但毕竟摧毁宋军数千艘战船,杀敌上万,大人大功啊。”
“何来数千战船?”阿里海牙不悦的看着朱胜。
朱胜连忙道:“适才我军奋勇作战,虽受到宋军伏击,但将士用命,摧毁宋军战船数千艘啊。”
阿里海牙低头不语,突然大声道:“好。”
朱胜大喜,连忙吩咐众人拼死抵抗,只要他阿里海牙答应,这次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功劳了。
“青青,青青?”阿里海牙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刚才一片混乱之中,竟然与张青青失去了联系。
朱胜暗中叹气,还是抱住阿里海牙,道:“青青公主乃张大人之女,量宋军不敢为难,若大人损于阵中,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青青公主。”
“宋狗给老子听好了,若是坏我大元张青青名誉,老子就是拼死也要杀了他。”
“妈的,冲上去,给老子冲上去。”张贵大怒,蒙古的大鱼就在眼前,眼看这条大鱼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而自己却可望而不可及,蒙古鞑子的护卫也不是吃醋长大,拼死的抵抗给张贵增添了不少麻烦。
“刘义,你小子死哪里去了。”张贵大喊:“给老子追,要是放走了这条大鱼,老子唯你是问。”
此时,身旁的刘义郁闷应了一句:“怎么就关老子之事?”
朱胜显然是早已有准备,等张贵杀光抵抗的蒙古残军之后,竟然已经消失在汉水之中,等了片刻,远处的探子回报,朱胜等人逃了一段水路后便遇到了前来接应的蒙古水师主力,追上去的战船只好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蒙古水师主力?”张贵看了一眼一脸疲倦的探子。
“小的是这样认为。”探子也有点疑惑道:“只是小的却没看到蒙古主帅大旗?”
算了,张贵缓缓坐了下来,刚才一连串的对抗,已经消耗了他身上的大部分力量,想不到对方的主将如此勇猛,要不是对方跑路,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熬下去。
“老子均州矮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均州矮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在张青青耳边缠绕。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张青青手心冒汗,双脚发软,难道自己朝思暮想的他,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出现了。
这难道不正是自己要的结果吗?从万山大营道虎头山大营,自己苦苦追寻,难道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吗?
然而,那个他,手中的大刀,却毫不犹疑的砍断了蒙古人的头颅,那个年轻的士卒,张青青还记得正是阿里海牙身边的护卫。
还个没满15岁的少年,曾经给她说过,自己梦想有一日,在战争结束之后,买两个汉人包衣为自己牧羊,最好就是期望大帅能够赏赐他一个汉人女人,听说汉人女人非常听话,他家里还有一个冻伤了双脚不能干活的老父亲,听话的女人,会帮忙照顾他的老父亲。
然而,少年的头颅,却在瞬间被无情砍断,张青青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少年心中的不甘和无奈,还有无尽的惊恐和慌张。
“老子均州矮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张青青细细的念着,眼泪不由渗出来。
不远处的陆秀夫脸色发白,这场胜利的战争,对于谨慎的他来说是本不应该发生,因为这对他来说缺陷太多了,不定因素太多了,万一蒙古水师拦截之敌不止阿里海牙一部,万一蒙古水师没有追击宋军而不进入淘滩伏击圈,万一今晚大雨火船不能燃烧,万一蒙古主力趁机杀过来,万一范友信部被骑兵击破,太多太多的万一,这原本就不应该进行的战斗,然而,却有人告诉他,胜利了。
一万水师,平时连训练也不能维持的水师,用他们的生命激怒了比他们多一倍的蒙古水师,并且最终把他们带到淘滩,来到早已经设好的伏击圈;两万厢军,抵挡了四千骑兵的拼死攻击,并且以牺牲将近一万人的代价,取得了歼敌三千的辉煌;还有三千精锐,足足抵住了上万蒙古水师残军的拼死反击,所有的一切,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然而,他们却做到了,若干年之后,当年老的陆秀夫再次想起这次战斗时,还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在陆秀夫回忆录中,开篇就是这两句话,因为此战中宋军所体现出来的勇气与决心是陆秀夫从来没有体会到。
这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肯定有,陆秀夫仿佛抓住了什么,但最终灵感却消失尽怠。
“老子终于名留青史了。”身边的一个老兵囔囔自言自语,陆秀夫却仿佛如雷灌顶。
好一个名留青史,陆秀夫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张贵,心中竟然涌出一丝感动,他给宋军画了一个巨大的饼,而且让宋军毫不犹疑的相信这个饼是存在而且将会一直存在下去。
名留青史就是这个大饼。
第九十四章 大战龙尾洲(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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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了,胜利了。”刘义看着跪在地上的蒙古水师残军,不敢相信喃喃说道,三千精锐对阵临死拼命的蒙古残军,竟然死伤过半,若不是杜浒与范天顺率领援兵及时赶到,说不定死伤将会更大,甚至有可能改变战场的局势。
这是真正的战场,纵使刘义从祖父的训导中学会了很多,但依然还不够,他甚至在杀死那个鞑子时还会恶心,还会因为心软差点放开手,他的本领虽然高,他的心还不够硬。
然而,他做到了。他很想大声呼喊,他做到了,是的,他做到了。
要从一个将领成为一个将军,他的路还很长,但无论怎样,他知道他一定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在他身边,就是创造了这个奇迹的人,他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丈八长腿,更没有锋利的獠牙,然而,他却创造了这个奇迹。
他那简单的脸庞,此时散出出令人敬仰的光辉,他那被鲜血染红了的背影,是那样的坚挺,从计划实施到现在,他从没看到他紧张或不安,无论何时,他的脸色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内心充满自信,他内心充满坚强。
“大人,我们胜利了。”刘义轻轻说道,张贵以命相博,牵制了阿里海牙收拢残军,是淘滩伏击战的关键,若没有张贵的牵制,等阿里海牙收拢残军,说不定手中的三千精锐,面临的将会是更大的挑战。
“是的,我们胜利了。”张贵微笑的看着刘义,虽然胜利来之不易,但毕竟是胜利了。
这是名留青史的时刻,张贵敢肯定。
这是一场大胜,从蒙古鞑子围困襄樊以来的一场大胜。
胜利了,就这样胜利了。刘义默默的看着战场,能够站起来的士卒不超过一半,三千精锐竟然损失过半,所谓的精锐现在只能够让刘义感到面红耳赤。
“胜利了,胜利了。”杜浒还穿着一身简单的潜水服,他从小船中逃得性命之后,马上集合逃生的义勇,袭击了蒙古残军的后阵,最终打乱了蒙古残军的最后抵挡,杀光了鞑子之后,剩余的蒙古汉军再也提不起抵挡的勇气。
奶奶的,就这样胜利了?杜浒闷闷不乐的看着张贵:“又给这小子赚便宜了。”
“我说矮张,在这个时刻,你倒是说句话啊?”杜浒心里有点紧张,或许说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见他只跟刘义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变成了闷葫芦,催促道。
“我们胜利了。”张贵笑了笑,但他心中却充满了苦楚,如果可以,他宁愿把杀戮变成友谊,把仇恨变成爱,但却正是因为爱的存在,自己才可以奋不顾身。
“奶奶的。”杜浒喃喃的表示反对,但身体的疲倦却越来越深。
日后,应该怎样?杜浒没有想过,至少现在没有想过,但他知道,日后更加艰辛。
蒙古人自然不会容忍自己的失败,报复或许很快将会来临,蒙古人围困襄樊超过了五年,他们豺狼之心不会仅仅满足于当前的局势。
但他知道,有这个面孔线条比自己还粗劣的男人,路将会走得更远。
身后,是他的国,是他的家,家中还有年老的父亲,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功劳以战绩,慰劳那一辈子被自己叔叔压倒地上的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些年过得艰难,因为自己也常常被这种巨大的压力压得不能适从,他不愿意永远活在叔父的阴影之下,所以,他才愿意冒险跟着张贵走上这条不归路。
“胜利了,胜利了。”范天顺俯下身体,对着范恩的耳边喃喃说道,一直不肯闭上眼睛的范恩,突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对老人的慰藉还是对老人的残忍,范天顺不知道,鞑子将不会坐等这场失败,那么传闻中投靠了鞑子的范增,将会怎样?他不敢相信已经顺利逃脱战场的朱胜会善待他。
范恩,完成了他出战时的诺言,他应该,也必须得到尊重。
男儿,应当战死沙场?这或许是老人的最好归宿,范天顺宁愿相信这样。
这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范天顺轻轻的整理范恩身上破旧的盔甲,或许这身简单的盔甲陪伴他的时间比自己还大,范天顺决定在范恩下葬之日,为老人保留这身盔甲,这是他的荣耀,他用生命捍卫了这个荣耀。
就如其他更多的大宋将士,他们也应该有这个荣耀。
“胜利了,胜利了。”郭平看着江面上漂满了浮尸与破烂的木头,再看看一脸漠然的杨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