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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卫廷司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手心全是汗。
“小郡主,你又要做什么?”这时,原本折身回府的霍白川突然出现,在小胖和多姿的保护下走进来,姿态悠然的走到赵淑身边,努努嘴问。
视线在卫廷司和赵淑的身上来回扫,赵淑转向他,“霍先生怎来了?”
“听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府衙散步,所以跟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霍白川找了把椅子坐下,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椅子结不结实。”
他一进来,便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散发着某种气息,而后迎上卫廷司的眼,心中不妙之感更盛了,总觉得卫廷司要杀了他一样。
多姿和小胖给赵淑行了礼,便一左一右站在霍白川身边,戒备的看着卫廷司。
赵淑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懒得管,这两人目前尚未妨碍她,没必要与之敌对。
初春三人终于煎好药,端过来,猛见堂上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急忙走到赵淑身边,戒备的看着卫廷司,只因他全身罩在黑衣之下,分不清是敌是友。
赵淑示意初春,“将江月放出来。”
“哎。”初春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来到江月身边,解开系在袋口的绳子,将江月放了出来。
江月手脚都被绑住了,嘴也被一团布堵住,但人是清醒,恨恨的看着赵淑。
“刚才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你放心,就算你听到了,待会也会乖乖的将实话都说出来。”赵淑自信的笑了笑,这笑容看在江月眼里,却像染了血般让她害怕。
“喂吧。”赵淑轻声吩咐。
初春拔下江月嘴里的布,布被拔下,她瞬间大声呼救:“救命……”
初春捏住她下颚,一碗药便灌了进去,她咽不及,咳了好几声,药灌进去后,乃用布堵上她的嘴。
恰在此时,永王灌她的药发作了,她痛得晕了过去。
“解开绳子,将她带到外面去,将衣袍拿来。”晕了好,省了一棍子,待会醒来,便什么也都变了。
盛夏和晚冬以及初春三人不动,她们不放心赵淑,多姿和小胖不动,她们不放心霍白川。
赵淑话说完,竟无人响应,顿时便觉得哪里不对,卫廷司走几步来到江月身边,人连袋子一提,便将江月提出了院子。
初春三人一看是自己人,这才松了口气。
时间差不多,郑洪生也过来了,他与初春等人一样,来到大堂,见到霍白川一喜,这可是霍家嫡长子,以前是不认得,便是最近,霍家人不知发了什么疯,嫡长女和嫡长子都到观州来过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见过一眼霍白川,还是那日永王入城,远远看一眼而已,没想到今日竟到他这府衙来了,“霍公子,霍公子果然如传言般好风采,数日前在城门前远观霍公子,便被公子风采折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他姿态摆得低低的,极为谦卑。
霍白川好笑的看着郑洪生身上的衙差衣袍,“郑大人为何做此打扮?”
“让公子见笑了,下官做此打扮,实属无奈,郡主要下官扮作惩恶使的模样,怎奈惩恶使身着紫袍,怒目圆睁,下官平日里贪那二两酒肉,长膘了,眼睛都掩了,这边让师爷代下官假扮惩恶使。”说到这里,他转身对赵淑揖礼,“还请郡主恕罪,微臣实乃力不从心。”
赵淑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师爷身上,一身紫袍,抿着嘴,见赵淑看他,还做了个怒目圆睁的表情,“无碍,大人费心了。”
“郡主不怪微臣自作主张便好。”郑洪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视线不经意瞥了刻意忽略的卫廷司,吓得忙缩回了视线,此人气场好强,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竟能给人一种此处是他地盘的感觉,与之霍公子的如沐吹风不同,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暖风徐徐的春天,一个是寒风呼啸的隆冬。
随着郑洪生的到来,数位衙差也打扮完毕,脸色惨白,凶神恶煞,赵淑看了暗暗点头,虽假了点,但大半夜的看到这样一群人,也还是极为吓人的。
“霍先生,我想借多姿一用,不知可否?”赵淑突然道。
霍白川看了一眼多姿,撩眼看向赵淑,“做什么?”
初春已取来白跑,赵淑将白袍拿到手里,道:“扮一下我母妃的阴魂。”
原本是打算让小郭子或者小朱子扮的,但他两都受伤了,在知晓他两受伤后,她便打算让卫廷司来扮,但谁知霍白川自己闯进来,这重任,自然要落在多姿身上了。
多姿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霍白川听了赵淑的话,笑起来,“没问题,借给你。”
赵淑示意初春将白袍交予多姿,“无需说话,只需慢慢在江月面前走便是了。”
多姿将白袍披上,赵淑又示意初春,“给多姿姐姐打扮。”
霍白川假笑几声,“小郡主,盗用我的创意,就不向我说声谢谢?”
赵淑白了他一眼,“先生想要我怎么谢?拿掉三顾斋两层股份如何?”
霍白川马上抗议,“做人不能这样,得知恩图报。”
赵淑不再言语,她悲催的发现,霍白川也救过她,大仇未报,恩情却是欠了好些。(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各方反应
赵淑离开行宫后,孙云也告辞回了锦兰殿。
永王令毕巧亲自将孙云送回锦兰殿,才放心,毕巧走后,福伯回来,禀道:“王爷,奴才无能,江月不见了。”
“不见了?”永王皱眉,他多年不曾怒过,此时心中极为焦急愤怒,也不过是皱眉而已。
福伯低着头,“王爷恕罪,方才奴才感知含璋殿有人监视,奴才便追了出去,结果跟丢了,回来便发现江月不见了。”他如今都还觉得此事诡异。
永王听了他的禀报,沉凝片刻,想到赵淑的举动,本能的便觉得江月的失踪与自己宝贝女人有极大关系,轻声嘀咕道:“阿君身边何时有如此高手?母后身边最得力的不过是执海,执海入京未归,难道是霍家?”
他声音虽轻,福伯还是听了进去,附和的点点头,“奴才也这般猜测,定是霍家人带走了江影,只是霍家为何要这般做?”
永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心中也如他般,想不通这其中关窍,但若不是霍家,那么会是谁?“去看着郝贵妃的人,宋天和有可能在郝贵妃手里。”
“王爷英明,奴才这便亲自去看着,定要为王妃将宋天和寻回,也好报了宋家的救命之恩。”永王想起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不由得叹口气,谁能想到做出那多恶事的人,竟是平日里看着比谁都有善心的江大姑娘?
永王仰头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去吧,没了宋天和,江月也便没活路了。本王也算为影儿报了仇。”他不会亲手杀了江月,亲手杀了她,她就赢了。
福伯安静的退了出去,带上门,看着夜色下的皑皑白雪,轻叹一口气,这些年王爷仿佛没了魂般。如今才好些。希望莫要再颓下去了,王妃在九泉之下看着也不放心,吐了口唾沫。喃喃道:“呸,害人精。”
说完,奔入夜色中,消失不见。肥胖的身体,看着极为笨拙。然动作却很是敏捷,不多会便远离了行宫。
他走后,莫钦出现了,仿佛是约好的般。来到屋子外,也不进屋,而是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如今观州不太平。他身手虽没福伯厉害,却也是极为敏锐的。
永王打开门,对门外站着的莫钦道:“本王眼皮跳得厉害,怕是阿君出了什么事,莫统领速去霍家看看,护在她身边,莫要离了。”
莫钦这些日子以来,都极为忙碌,赵淑也不闲着,他都未好生禀报过数月来的境况,且这些日子跟在永王身边,早已摆正位置,王爷是大主子,郡主是小主子,赵淑不宣,他便不会主动去扰,一来为赵淑名声着想,二来王爷曾受过重伤,他不看着总是不放心。
“是。”莫钦抱拳告退下去。
他离开后,无影恰好从行宫外回来,她直接去了凤昕殿,太后屏退所有人,独留下她,单膝跪在地上,“太后,郡主遇袭,是郝家的人做的。”
太后面对着窗,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盯着窗边的宫灯,烛火跳跃着,将高几上的吊兰影子映得不断晃动。
“郝家这把抢,便是这命了,给哀家保住宋天和的命,莫要他死了,顺便将宋家的消息透漏给霍家,这些年霍家寻宋家也寻得辛苦,是时候知晓真相了。”她淡淡的说着,手一下一下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玛瑙扳指。
无影一凛,这些年太后一直在等王爷变好,如今王爷终于有了当年一丝丝影子,太后这是高兴。
“是,奴婢这便去办。”她道,想了想,眼睛一动,又道:“太后,观州城出现了一群灰衣人,来历不明,身手了得,方才救了郡主。”
她话音落下,太后转过头看向她,“不是霍家人?”
“不是。”无影硬着头皮回道,她竟查不出这群人的来历,实在是失职。
太后靠在椅子上,“哀家老了,竟不知如今大庸竟出了这样多的人物,也罢,你且保护好哀家的乖孙便好,其他事,咱们无需多管。”她疲惫的说,“执海何时回来?可有信儿?”
“说是要十五才能到观州,如今已寻了几个根骨极佳的。”无影如实回答,她其实也不知执海在何处,也联系不到执海,不过执海会主动联系他们,这才知晓零星半点的消息。
太后点头,站起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打开,寒风袭来,她咳了一声,无影忙道:“太后您保重凤体啊。”
“哀家老了,护不住他们多久,能做的在死前都做咯,不然这心呐,总是欠的,为难他了,当年皇帝让他出手,他都拒绝了,此生啊,左不过最对不起的便是他。”他自言自语的道,迎着风,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