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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融一口血闷在嘴里生生咽下去了:“众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如今战事还未开始,我朝就无故损兵折将,接下来,能派出去迎战乌孙国的将才,还有多少?”
梁相有些为难:“武举新选拔出来的人才,都是未经过历练的,带兵出征怕是不能够!陛下,如今能率军出征抵御外敌入侵的,怕是只有……”
他看了一眼底下站着的许劭。
许融见了,心中暗恨,这该死的乌孙国,为何偏偏挑这个时候前来进犯,他刚刚登基半年,连给朝中官员换血的机会都没有!
袁知安在底下,看见许融脸色愤怒,忍不住上前一步,劝道:“陛下,战事紧急,可派年亲王世子前去西北。”
说完,朝许融定定地看了一眼。
许融忽然想起之前袁知安进献的计策,可在出征在外的将士身边加派龙卫作为监军,监督排兵布阵和粮草运营。
许融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将兵权交给许劭等人的,如今却是被一步步逼着,不得不放下防备,心中暗道“罢了”,抬手擦了嘴角血迹,朗声道:“传令下去,着年亲王世子许劭为征西元帅,帅五万京畿大营将士前去西北龙却城,支援征西大军,讨伐乌孙国反贼!”
“着袁知安为监军,随军出征。”
许融一句话落,朝上与年亲王和许劭交好的人们,齐齐变了脸色:监军?这官职好些年没有设过了,如今许融特意叫与许劭一向不合的袁知安为监军,明摆着不信任许劭啊!
袁知安出列,朗声道:“喏。”
许劭也微垂着眼眸,轻轻出列,朝许融躬身答道:“臣,领旨。”
倒是不亢不卑,丝毫没有因为袁知安做了他的监军而表露出一丝不快来!
散了朝,许劭去兵部领取印信和兵符,随即淡定地出宫,回了王府。
刘鎏正在密室里照顾贺域晴,她身上的外伤都愈合了,只是在后宫里的时候身子亏损有些过了,如今需要好好休养。
刘鎏叫府里的医女准备了药膳,好声好气地哄着贺域晴:“这虽然闻着有些恶心,但是吃下去真的有很大好处的,你相信我啊!”
贺域晴身体不舒服,脾气也见长,听她这么说,压根不相信嘛,拧着头就是不吃:“闻着又苦又臭,我吃饭就好了,这药膳,我不吃!”
“你好歹吃一口啊!”
贺域晴只是摇头,一眼都不看那药膳,只岔开话题,说道:“我伤势好得差不多了,阿慢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南疆?”
“他在准备路引呢,没有路引,你们走不出赵国的。他很快就来了!”
贺域晴笑笑,眼神有些向往:“我想念在南疆养的那一只鹦鹉了,每次看见我,它都只是叽叽喳喳地乱叫,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整话,是最笨的鹦鹉!可是,我还是好想念啊!”
刘鎏看她一眼,忽然惊得手里的药碗都给扔了,扑上来抱住她:“你怎么了?怎么会流鼻血!”
贺域晴觉得浑身有些麻,抬手擦了擦鼻子,一看,果然满手都是血迹。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忽然失去了意识,头一歪,倒在了床边,半边身子差点跌到了地上。
“公主!!”刘鎏大惊失色,抱住贺域晴,转身往密室外跑去。
“你挺住啊,别睡着!你听到没有,不准睡着了!”
贺域晴吐了血,身子越来越瘫软,看着刘鎏,有些伤感地问:“我……我以为真的……能回到南疆的……”
“别胡说!你肯定能回到南疆,回到你父母身边的!别睡着,我叫大夫来救你!”
刘鎏抱着人飞奔,一路到了王府里豢养医者的院子,在门口就开始大吼:“大夫出来!!救人啊!”
院子里正在晒药的老大夫被吓了一抖,赶紧跑过来,一看贺域晴的脸色,急忙回身去屋子里拿了一颗药丸,塞进贺域晴的嘴里:“吞下去!”
贺域晴还有意识,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她吞下药丸,很快就不吐血了,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夫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抓了贺域晴的手,给她号脉,顿时皱了眉:“这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又中了毒?”
刘鎏一听,顿时不好了:“什么?中毒?什么毒?”
大夫仔仔细细地号了脉,半天,一脸慎重地答:“乌头。”
刘鎏脸色铁青:“可能解?”
大夫倒是充满了信心:“这倒是不难!世子妃且去外面等着吧。”
贺域晴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摇摇头。
刘鎏只得坐下,朝大夫吩咐:“你只管解毒,我看着就是了!”
这大夫往常都是在院子里不出门的,王府里有人生病,出山的都是他的徒弟,刘鎏还是第一回见这老大夫,只觉得看上去八九十岁的老爷子,身子骨居然还不错。
老大夫手脚麻利地兑了皂角水过来,递给旁边的小药童:“将这水先灌下去吧。”
刘鎏伸手接了,亲手拉过贺域晴的下巴,将皂角水一点点地灌了下去。
贺域晴喝了没几口,就下意识地咬着牙关不肯喝了,刘鎏没办法,只得强行掰开她的嘴,将一大碗皂角水完完全全灌进去了。
老大夫等到她全灌完了,才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唉,其实灌进去一半也够了!”
刘鎏:“……”
要不是指着他救命,她早起来打死他了。
没一会儿,贺域晴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毒物也清理了大半,麻烦的是身上的余毒。
“大夫,能完全治好吗?”
老大夫见刘鎏靠近,忍不住脾气很大地瞪了她一眼:“不相信老夫的人品,可以!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不行!您要是觉得我治不好,现在就走!”
刘鎏暗暗咬牙,治好赶紧陪着笑:“没有不相信啊,只是这么一问,大夫您别生气啊。”
狗腿子似的讨好完大夫,她才反应过来,咦,不对啊,这老头是王府豢养着的大夫,她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嗫??
老大夫看了她一眼,目光忽然落在她的手指上,神色一冷,突然伸手抓过她的手,看着她的指甲。
刘鎏吓了一跳:“唉??”
老大夫又翻过她的手掌心看了看,又抬眼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才拧着眉松开她。
刘鎏被这神神叨叨的老头弄得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大夫,怎么了?”
老大夫神情紧张地看她一眼:“世子妃最近,是不是……月信不准?”
刘鎏脸上一红,随即,点点头:“最近,是不大准……”
她以为是和许劭厮磨得太厉害了,才会这样的呢。
“是有什么问题吗?”
老大夫狐疑地看她:“世子妃近日应该是吃了许多大寒之物,但是量控制得很好,没有伤及根本,就是……会子嗣艰难!”
刘鎏顿时黑了脸,拧着眉的模样和许劭如出一辙:“大夫,您的意思是,我至今未孕,不是我和世子身子有什么不对,而是我被人下了药?”
老大夫抬手招了招:“我再号号脉。”
刘鎏立马老实地伸手递过去,老大夫号脉时,她不敢开口打扰,转头去看贺域晴,她喝了皂角水之后,被药童扶着,正对着痰盂,差点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老大夫终于长舒一口气,松了手:“奇怪!真是奇怪!”
刘鎏被吓得不轻:“哪……哪奇怪啦?”
“按理说,你吃下的大寒之物,早该让你生了严重的病症才对,可是又间歇性地吃下了解药……这不奇怪吗?”
刘鎏拧眉:是挺奇怪的。
她的身边,潜伏了一个用药高手,害了她,也害了贺域晴……
“陈文柠!!!”刘鎏几乎是立即就确定这个人是谁了,暗暗咬牙。
原本想着留陈文柠在身边,好查出她背后的人是谁,可是最近事多,陈文柠又一向表现得正常,她就放松了警惕。
居然让这死丫头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大夫,能解了我身上的寒毒吗?”
老大夫再次充满自信:“那是当然!”
刘鎏简直像是捡到宝一样,看着老大夫,笑道:“有您治不了的病吗?”
老大夫胡子一抖:“多得是!”
刘鎏对这小老头的印象好了些,好再不是个目中无人自高自大的小老头!
“求大夫救我!”刘鎏朝老大夫眨眨眼,“我还想有自己的孩子呢。”
老大夫板着脸点点头,刷刷又开了一副药方,甩给刘鎏:“照方吃药就行了!一年之内不能吃螃蟹、茭白、绿豆等寒凉食物,知道吗?”
刘鎏老老实实地点头,见贺域晴吃了药,脸色恢复了些,就吩咐婢女过来,一行人直接去了回了安陵殿。
进了殿,才看到许劭正在吩咐人出去找她,见她回来了,才急忙过来:“你去哪儿了?”
刘鎏关起门来,私下里与他草草说了贺域晴中毒的事情,才紧张地问:“阿慢去哪里啦?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我们的人去告诉他贺域晴流产出宫的事情之后,他就不见了,说是去办路引,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许劭挠挠头,转而说道,“今日陛下亲口下了谕旨,我要率军去龙却城,和乌孙国打一场仗了。明日就要出发!”
刘鎏心中顿时一空:“这么着急吗?”
许劭无奈地点头:“没办法,已经入冬了,乌孙国那边没有了吃喝,整个国家的男人都出动了,战斗力不容小觑。朝中兵力虽在,领军之将却没几个,我必须去!”
他很抱歉地看着刘鎏:“怕是不能陪你过年了!年后就是你生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刘鎏耷拉了脸:“我……我去给你做些干粮路上带着吃。”
她这么善解人意,许劭更觉得抱歉了。
“叫下人去忙吧,你陪陪我,咱们说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