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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雍点头。
“簪缨录的名单,一定不止是在咱们手里。真正手握簪缨录的人,肯定是……”她看了看刘雍,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刘雍会意,脸色却不大好看了:“姐,你怀疑,那位是想密谋造反吗?”
她点点头:“你看看上头的人,有几个如今手里都握着兵权的啊。还有几个是巨富,有钱粮,有兵马,还有谋士,这人想做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刘雍点点头。
“这名单,如果被陛下知道,将是我们家,和年亲王府的灭门之灾啊。”他苦恼地握拳砸了一下身边的桌子,“赵国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百姓们才过几天好日子,为什么他们非要复辟??”
刘鎏看着他:“你能这么想,我还是很欣慰的。我以为,你们男人都想要皇图霸业的!”
刘雍苦笑,皇图霸业谁不想要?
可若是用千万条人命做代价,他宁可不要。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陛下知道!我入宫一趟,你回头告诉爹娘,让他们抓紧时间想好退路!西北乌孙国的叛乱,我总觉得和这些人有关系,年底肯定不会太平了,咱们家要做好准备!”刘鎏说完,捏着簪缨录名单,起身出门去皇宫。
递了帖子求见萧太后,宫里的人知道她很得萧太后的喜欢,自然不敢怠慢,将人先迎了进去。
走到半道上,秋容姑姑就急匆匆地来了,见了刘鎏,神情亲切地迎过来行礼:“世子妃,太后娘娘让奴婢来迎您,上了步辇吧?”
来了索性抬步上了步辇,慢悠悠地走到长安殿,萧氏果然还是在殿门口迎着,见了她,立即笑起来,招招手:“快进来,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过来了?秋容,快拿手炉给这孩子!”
秋容笑着应了,却拿了银丝炭手炉给刘鎏,驱散了闲杂人等,留母女两个在内殿里说话。
临出门时,萧氏看了秋容一眼:“秋容,去宫门口看看,哀家要的梅花可运到了。”
秋容眸光微闪,点点头。
萧氏拉过刘鎏,只觉得她手脚冰凉,心里终究还是心疼了:“手脚这么凉,怎么不拿个手炉再出门?”
刘鎏看着她,笑眯眯地问:“我手脚为什么冰凉,娘娘不清楚原因吗?”
萧氏神情一顿,手上就微微一僵。
刘鎏察觉到了,心里更是难过,看着萧氏,脸上神情满是受伤:“我以后……娘娘与我相认至今,我将娘娘记在心里,娘娘也是打心底里心疼我的,想不到,娘娘会叫人给我下药,让我体质阴寒,秋冬季以来,受了许多苦楚……娘娘,您真的是我亲生母亲吗?哪有亲生母亲,这样害自己孩子的呢?”
萧氏神情慌乱,转瞬间恢复了冷静,笑着看她:“你这孩子,瞎说些什么呢?什么下药?”
刘鎏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萧氏该伤心愤怒的吧,怎么还笑得出来?在亲生女儿面前,终于伪装失误了吧?
“娘娘,您可知道,我有多想要自己的孩子?您为何要这样对我?”刘鎏哭得满脸是泪,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刘雍的孩子,是不是您……是不是您叫人去打掉的?您害的是自己的亲孙儿啊!”
萧氏见她哭,心里更慌了,身后将人抱住了:“雍儿的孩子?雍儿怎么有孩子了,怎么回事?”
刘鎏一边捂着脸哭,一边偷偷看萧氏的神情,见她是真的有些懵,心里才算是稍稍好受了些,抽抽搭搭地将柳桐桐被人灌打胎药的事情说了。
萧氏脸色难看,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刘鎏看得心惊:她肯定知道是谁,但是不肯说!
“娘娘,贺域晴被下毒,也是您下的命令对不对?”
萧氏一愣:“什么?”
她明明叫秋容停手的啊。
刘鎏见她发怔,忍不住抓着她的手:“娘娘,我和刘雍是您亲生的孩子啊,还有什么……比您的亲生骨肉更值得您花费心力的?我们都好好的,难道娘娘看着,心里就不高兴吗?为何要帮着外人这样害我们?”
萧氏神情纠结地看着她:“一时受苦,是为了以后的日子更好过!你以后就明白了!”
萧氏越说越觉得这样才是对的,神情越发坚定起来。
刘鎏大惊,松开萧氏,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什么?!”
“来人!!”萧氏忽然朝外大喝一声,“带姑娘去偏殿,好生看管起来!”
刘鎏大惊:“什么?娘娘!!”
殿外冲进十几个高壮的太监来,朝刘鎏冲过来了。
刘鎏急忙起身朝外跑去,当面却被那群太监拦住,她气急,抬脚就踹了过去:“滚开!”
这一脚,直接将倒霉的太监,踹出了长安殿的殿门。
萧氏也站起身,朗声道:“鎏儿,你就算将他们都杀了,还会有一批人进来,你杀得完吗?”
刘鎏一边往外踢人,一边怒火中烧地看萧氏:“娘娘,你在后宫里这么抓人,不怕陛下之后吗?”
萧氏神情冰冷:“他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
秋容在宫门口接了一辆硕大的架子车进宫,车上摆满了花木,一盆盆高大的腊梅,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守门的护卫要检查车里,秋容将眼一瞪:“瞎了你的眼,这是太后娘娘要的花木,你们要是粗手粗脚伤了花草,有你们好看的!”
护卫一想,也对,反正是太后娘娘要的东西,他们也乐意给这个面子。
“姑姑息怒,咱们也是例行公事嘛。”
秋容这才有了笑容,掏了一锭碎银子给那护卫:“知道你们辛苦,这是太后娘娘赏给你们喝茶的。”
护卫喜滋滋地接了,再也不去看那架子车。
秋容叫人拉了车,直到长安殿的后殿,命心腹将上头的花木都搬下去之后,打开了架子车上的夹层。
阿慢果然没让人失望,在夹层里放了他们需要的东西。
秋容捧着罐子回了前殿。
刘鎏已经将十来个太监都踢了出去,正捏着萧氏,朝殿外冲进来的护卫们喝道:“都不许过来!再过来一步,我杀了她!”
萧氏却是不担心:“你们不必停手,她不会杀哀家的!过来抓住她!”
刘鎏气得手上一紧,掐着萧氏的脖子:“我不介意为了赵国的稳定大义灭亲。”
“鎏儿,你并不是个会弑母的人,别勉强了!”
萧氏忽然翻出一根极细的牛毛针,在刘鎏的腰侧狠狠扎了进去。
刘鎏只觉得一身气力像是充满气的气球忽然间被扎破,全都没了。她腿一软,站立不稳,被萧氏扶着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你……”
萧氏笑道:“你是萧氏后人,这命门,我自然是知道的。”
刘鎏将腰侧的针拔了出来,只听萧氏在一边淡淡地说道:“放心,这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两个时辰不到,你就会恢复如初了!”
刘鎏浑身发软,被两个粗壮的宫女扶起来,送进了偏殿里,萧氏怕她恢复了力气再闹腾,用锁链将她的手脚都绑了。
刘鎏试着挣扎了一下。
萧氏就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小脸:“孩子,别挣扎了,免得伤了自己,我是为你好!”
刘鎏冷笑:“这世上最多的就是一门心思觉着自己为孩子好的父母,可是你们问过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吗?”
萧氏不答话,转身带着人快步走出去了。
她是怕自己再看着刘鎏被这样绑着,会忍不住想放了她。
到了殿外,秋容捧着罐子过来了。
萧氏看一眼那罐子,问道:“汤准备好了吗?”
“已经熬好了。”
萧氏看看外面的天色,天边乌云密布,空气冰冷,一场暴风雪怕是要来了。
她带着秋容去拿了刚烧好的鹿肉汤,打开罐子,将里面一堆透明的肉呼呼的东西倒进汤里,那些东西一进汤水里,就像是化了一般,再也看不见了。
秋容见一切准备妥当,萧氏的脸色却很是难看,好久没有抬脚往宣德殿走,忍不住催促一句:“娘娘?”
萧氏看着宣德殿的方向,忽然轻声问了一句:“秋容,我吩咐过你,贺域晴那边要停手,你为何自作主张?”
秋容一怔,立即跪下,诚惶诚恐地答:“娘娘,大事眼看可成,此时不是心软犹豫的时候啊。”
“她不死,咱们的大事也照样能做!秋容,你要记着,你的主子只是我!不是别的什么人!”
秋容咣咣磕了几个响头,轻声说道:“是,奴婢记下了。”
“起来吧!”
萧氏抬步往宣德殿而去,到了殿门口,守在门口的大监急忙奔过来,细声细气地说道:“太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陛下打从昨晚上开始,就没好好吃过东西了,老奴也劝不进,娘娘快去劝劝陛下,好歹吃些东西吧?”
萧氏柔和地看着大监笑了:“就知道这孩子一有大事就不爱吃饭了,哀家叫人熬了鹿肉汤,正好看着他吃下去。”
大监一脸感激,将人迎了进去。
许融正皱着眉在案边查看各处送上来的折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进门声,抬头看见是萧氏,这才神色缓和了些,将折子放下,起身来迎:“母后,天气这么差,您怎么还出门来了?”
“担心你又不好好吃东西,特地叫人备了,端来看着你吃下去才好。”
萧氏被许融扶着坐下,秋容低眉顺眼地将一罐子香气扑鼻的汤放在许融面前。
许融看了秋容一眼,忍不住笑问道:“秋容姑姑这额头是怎么了?”
秋容急忙低头,略微慌乱地答:“奴婢不小心磕着了,御前失仪,陛下莫怪。”
萧氏在一边看了秋容一眼:“还不退下?”
秋容这才低着头退到了殿门外。
许融端了汤,闻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