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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皇后更是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把个贺域晴盼“死了”,许融转头又提了个和贺域晴长得相似的女人做了婕妤,气煞她了。
再生气,也只得贤良淑德地应了:“臣妾遵旨。”
叫人各自打灯,送袁氏和萧氏回宫歇息。
萧氏出了宣德殿,回头看了看通明的灯火,心下渐渐冷硬,板着脸一步步走回了长安殿中。
第二日一早,萧氏收拾齐整,随身只带了一个小盒子,说是去上香带的香油钱,乘了一辆马车,将刘鎏顺道带上了车,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许融自打吐血生病,御医一个个诊治不出别的病因来,一味地开补药滋养着,可还是眼看着许融一点点虚弱衰竭下去。
朝中人心不稳,灈阳城的百姓们不知道从哪里都得到了消息,街头巷尾纷纷议论起来。
许融登基不过半年,后宫一个子嗣也没有生产出来,连个查出有孕的妃子都没有,此时病重,等于国本摇摇欲坠。
谁都担心赵国的天又要塌了。
却说贺域晴在王府里吃了解药之后,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了,身上的外伤只要不撕裂,都没什么大事。她被刘鎏安排在了别院里,等着阿慢出现。
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呢,别院负责扫撒的嬷嬷就进来找她:“公主,阿慢来了,在前头要见您。”
贺域晴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有阿慢在,她总算是能回家了。
急忙走出去,就看见黑黑壮壮的阿慢,站在别院的小院子里,像个大熊。见了她,他却眼底泛红:“公主瘦了。”
说完,才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起来!路引弄好了吗?是不是今天就要带我回南疆?”
阿慢闷头点点头:“嗯。”
“走吧。”
阿慢站起来,听话地跟在贺域晴身后往外走。
负责扫撒的嬷嬷都惊呆了,急忙追上去问:“公主,您这就走了?”
“对啊,我回家了!你跟刘鎏说一声,我谢谢她,这恩情,我记下了!”贺域晴爬上阿慢准备的马车,朝着嬷嬷摆摆手,急不可耐地上路了。
她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立即飞回家去,再也不想在异国他乡逗留下去了。
马车一路离开别院,上了喧闹的街道,临近年节,各处街道上都是小摊贩在叫卖,马车走过去,旁边冷不丁地有几个纨绔慢悠悠纵马走过,其中一个纨绔朝另一个笑道:“陛下病重,眼看着就要过继嗣子承继大统了,咱们去看看永安王吧,听说他身边的小宫女最近刚给他生了个儿子……”
贺域晴在马车里只听到“陛下病重”,就忽然浑身一震,急忙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
将正在说话的纨绔吓了一跳:“哎哟!”
贺域晴死死地瞪着纨绔:“你方才说什么?陛下病重?”
她女扮男装,身形太瘦了,看不出来是个女子,纨绔只以为是个小娘炮,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嗤道:“是啊,整个灈阳城谁不知道,咱们陛下吐血病重了。你还来问什么?”
吐血……
病重了?!
阿慢忽然一鞭子抽在骏马的屁股上,马车往前进发。
贺域晴突然大叫一声:“停车!阿慢停车!”
阿慢就算再有自己的打算,可常年形成的条件发射,叫他立即伸手勒马,停住了。
贺域晴看着那几个纨绔,又问道:“到底是什么病,有御医说什么吗?”
“不知道。没查出来!”纨绔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打马走了,扔下一句,“还有人说可能是中了蛊呢……”
贺域晴一怔,随即急得半边身子冲出马车,大叫一声:“你回来!回来!”
纨绔跑得更快,觉得自己遇上了个疯子。
贺域晴心中火烧火燎的,一听说许融病重,再也顾不上其他了,转身吩咐阿慢:“阿慢,带我回去!我要进宫去看看!”
阿慢黑黑的脸上满是不乐意:“不要回去!”
“我命令你,带我回去!”
阿慢板着脸抿着嘴,恶狠狠地瞪着贺域晴,被她恶狠狠地瞪回去,之后闷头调转马头:“哦。”
贺域晴无心去看阿慢的表情,一路心急如焚,想着许融的病情。
许融的身体很好,别问她怎么知道。
可身体素质这么好的人,忽然间病重,如果不是为了逼她出现,就真的是病得很重了,连朝堂和民间的八卦都控制不住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进宫去看看。
可是等到阿慢将马车驾到宫门口,她就犯难了。
怎么进去?
贺昭仪已经死了,她如今用什么身份入宫?
忽然想起许融给的令牌了,她下了马车,带着阿慢走到守门的护卫身前,抬手举起许融的令牌,有些紧张地喝道:“你们让开!”
护卫见他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仔细一看那令牌,顿时不敢再拦了,老老实实地让开道,让他们进去了。
贺域晴进了宫门,走了几步有些气喘,呼呼地出气。
阿慢忽然蹲下去,闷声道:“上来,我背公主。”
贺域晴在这一刻,居然想的是:万一被许融知道了,他会不会觉得不合礼法?
转念又唾了自己一口:管他呢。
上前趴在阿慢宽大的后背上,吩咐道:“直接去宣室殿。有人敢拦,就直接踢开!”
“哦。”
阿慢闷头背着她往前走去,半道上,忍不住说道:“公主心在这里,不想回家。”
贺域晴一愣,下意识地反驳:“我只是去看一眼他死了没有,若是要死了,好歹做过夫妻,看一眼再走。万一他真的是中了蛊,我说不定能救他。”
阿慢低着头,半晌,才说了一句:“公主舍不得他。他害公主这么伤心,公主还是舍不得他。”
贺域晴被他板板正正的声音说得恼羞成怒起来,抬手捶了他一下:“你懂什么!不许再说了!”
阿慢只好住嘴,不敢再说了。
他背着她,一步步送到了宣室殿外。
有护卫上前来喝问他们是谁,阿慢谨遵贺域晴的吩咐抬脚就踢飞了,等到其余护卫围了过来,贺域晴在他背上,就举起许融的令牌,板着小脸大喝一声:“都让开!”
那是许融的随身令牌,持令牌者,可以无诏入宫。
护卫们只得退开,不大放心地看着他们进了宣德殿。
进了大殿之后,阿慢将人放下,就站在殿门口不再往里走了,他大着胆子低头看贺域晴:“公主,阿慢走了。”
贺域晴没怎么在意地点点头,转瞬反应过来,瞪着他:“啊?你去哪里?”
“去救人,去救公主最在意的人。”
贺域晴有些疑惑地看他:“阿慢,你怎么了?说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奇怪。
阿慢常年黑得跟碳似的脸上,居然挤出一丝笑容来,朝贺域晴说道:“公主,我真希望……”
身后殿门口,许融身边的大太监忽然跑出来打断了两人,惊讶地问贺域晴:“娘娘?您怎么回来了?”
阿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你的奴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
贺域晴抬步进了宣室殿,进门之后,忽然转身看了阿慢一眼,像往常那样吩咐道:“阿慢,你救完了人要回来接我,知道吗?”
阿慢黝黑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是,公主。”
贺域晴点点头,只觉得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可她对阿慢向来不怎么上心,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在笑什么,只得也朝阿慢也笑了笑,转身大踏步地进了内殿。
到了龙榻前,许融正醒着,见了她,眸光一亮:“晴儿?”
贺域晴奔上前,靠近许融,忽然敏锐地抽了抽鼻子,随即转身朝大监吩咐道:“大监,给我拿一把小刀来。”
大监不明其意,有些疑惑地看许融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转身去帮她拿刀了。
贺域晴拿了银质小刀,看许融一眼,沉声说道:“融美人,我要割一下你的手腕,有些疼,忍着啊!”
听到她又开口叫“融美人”了,许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虚弱地笑了笑:“好。”
她轻轻拿刀划破他的手腕皮肤,有血迹冒出来,她拿手指沾了一点那血,凑近鼻尖闻了闻,果真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
她眸光一沉,手里的小刀没捏稳,就掉在了地上。
许融有些惊讶地看她:“晴儿,怎么了?”
“融美人,这……这是我们南疆的……花冢蛊。”
旁边的大监一听是蛊,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这这这……这可怎么办?能解吗?娘娘您是南疆的公主,您能解的对不对?”
贺域晴忽然站起身,要往外走去,还不忘与许融解释一句:“我去找解蛊毒的办法,你等我。”
许融神色柔和地看着她点点头。
贺域晴大踏步地离开宣室殿,越走越快,最终往不远处跑去。
阿慢,是阿慢下的蛊毒!!
可这是花冢蛊啊,子蛊在许融身上,母蛊一定在阿慢身上。
要解蛊毒,只能杀了阿慢,他身上的母蛊没了寄居物体,自然也就死了……
难怪他方才说,要去救她最在意的人。
这个傻子!这个该死的蠢货!
贺域晴心里着急,暗暗骂了几句,在宫里跑了没一会儿,就抓住一个护卫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很高大的,黑黑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的?”
有护卫立即指了指不远处冷宫的方向:“刚才倒是有个那样的人,往那边去了!”
贺域晴撒腿就跑,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也顾不得了。
这该死的阿慢,命都是她从狼窝里抢出来的,居然敢自己做主弄死自己,真是长本事了啊!贺域晴暗暗地想:等我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