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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载拼力摇头,吹气,想将脸上的帕子弄掉。
袁知安忽然伸手就按住了他的脸,将帕子死死地压住了,瞪着眼和袁承载直视,恶狠狠地说:“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建议殿下将你粉身碎骨,挫骨扬灰,让你永生永世都不得全尸!”
袁承载眼底升出无边无际的绝望,临死的一刻,大概心里还在后悔,当日为什么留下这个孽种……
直到袁承载浑身再也不动了,袁知安才轻笑一声,将帕子拿下,还当真心情颇好地将袁承载的脸和双手擦了擦,才嫌恶地将帕子扔了,带着刘子文走出监牢。
刚走出去,就听内侧有人在喊:“袁知安!三弟,三弟果然是你吗?”
袁知安脚步一顿,转身往里走去,只见里面一间牢狱中,袁知初浑身脏兮兮地扑在栅栏上,朝着袁知安徒劳地伸长了手:“三弟救我!三弟救我啊!”
袁知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这是在求我吗?”
袁知初倒是识时务,忙不迭地点头,在牢狱里就朝着外面跪下了:“三弟,以前是二哥不对,二哥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救我出去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再让我呆在这里啦!”
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卒还将他浑身之前的东西都抢了,眼见着他没钱可抢了,就开始揍他。
他实在是被打怕了。
袁知安笑着问道:“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三弟,你让我给你当奴才都行!”
袁知安忽然温和地笑了:“好,我知道了!你且等两日!”说完,他转身便走。
“哎哎,三弟,别……别让我等啊!”
袁知安回头冷冷地看他一眼。
袁知初立即怂了:“别等……等太久就行!”
袁知安意味不明地勾勾唇,转身离开了。
走了出去,把守袁家人的将士立即迎了过来:“大人要走了?”
“嗯。”袁知安淡淡地点头,随即语气很无所谓地说道,“哦,对了,刚才袁承载死了!你们给太子殿下报个信吧。”
“好嘞……”将士下意识地答应,过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啊?!”
袁承载死了?
他傻眼地看着已经走远的袁知安,吓得腿肚子直打颤:是真的病死了,还是被自家子孙杀了?他该怎么跟太子殿下说哟?!
…………
许融在东宫里,听到刘家全家要回城的消息,心情大好地扔了手头杂事,跟着刘雍一起去南门接应刘彦等人。
城中的大火已经都被扑灭,但是许融大军攻进城的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等到大军收拾完战场加入灭火的阵营,大火已经席卷了大半个灈阳城。
如今的灈阳城,到处都是乌黑的断壁残垣。
许融坐车路过街道,看到两边残破的房间和四处嚎哭的百姓,忍不住阴着脸放下了帘子。
不多时,车驾到了城门口,就正迎面撞见了许劭一行人。
刘鎏正掀了帘子看着城门口地面上褐色的血迹,拧着眉有些难受,真是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和平年代才是最好的年代。
打仗,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永远都只会是灾难!
马车刚走进城门,她就看到城内被烧得残破不堪的样子,惊得咋舌:“这是怎么回事?袁氏败逃的时候,放火烧城了?”
许劭冷着脸,看到城中的人少了太多,说道:“可能,不只是烧城,而是屠城了!”
刘鎏傻眼,再看城中,街道和四周墙壁还没来得及打扫,果然有显而易见的血迹。
她直愣愣地看着街上,只见城门内一队人马正缓缓而来,刘彦已经和许劭一起勒马,下去见礼了。
她也赶紧带着柳桐桐下车,和王氏结伴站在男人们身后。
许融看一眼许劭,又看见了他身后低眉顺眼的刘鎏,温和地笑道:“表叔,表婶,国公府昨日里被袁朗逆贼一把火烧了……”
刘鎏立即柳眉倒竖:“什么?!”
许融笑着看她一眼,宽慰道:“表妹不必担心,本宫来接你们,就是想带你们去东宫暂住!本宫会请示陛下,将保存完好的袁家大宅赏赐给刘雍,等到宅子收拾好了,你们再搬进去可好?”
刘彦还是是一副啥都不在意的纨绔样,笑嘻嘻地点头:“好哇好哇,袁家那宅子虽然比不上我们国公府精美,倒是也不错了!”
许劭看刘彦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差点没忍住笑。
许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朝刘鎏问道:“表妹一路辛苦了,东宫里刚得了一筐蜜桃,很新鲜,本宫叫人给你留着,去了记得叫宫人洗了端上来。”
许劭黑了脸。
许融像是没看见,转身带着一众车驾往东宫走。
路上,刘鎏的车驾落在最后,许劭悄悄地就落后,靠了过来,黑着脸敲了敲马车。
刘鎏掀了帘子,满眼好奇地看他。
“我先回王府里见我父王,你在东宫里……记得锁好门窗!不要什么人都见啊!”
刘鎏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嗔怪地看他,却老老实实地点头:“好好好,我记下了!你回去吧,带我问王爷好!”
许劭心满意足地笑了:“好嘞!”
他打马追上去跟许融招呼一声,就立即转头回了年亲王府。
年亲王许益在外奔波一圈,回到府里发现自己的满屋子妻妾居然还在,太皇太后袁氏一直住在府内,见到最疼爱的小儿子回来了,抱着头就是好一番哀哭。
许益都五六十了,还被自家老娘抱着哭,正浑身不自在呢,自家儿子又回来了。
许劭一进门,看到祖母和父王在哭,立即掀了衣摆也过来,抱住袁氏的胳膊撒娇:“皇奶奶,孙儿回来了!好想皇奶奶!”
袁氏红了眼眶,袁家造反,她的地位是最尴尬的,一边是夫家,一边是娘家,她索性躲在年亲王府不出去,不管外面怎么闹,她反正也管不了,只要保住小儿子一家便好了。
而今看见许劭,她只觉得惶惶不安的心都有了着落。
“邵儿,我的好孙儿!来让皇奶奶看看,瘦没瘦?”
许劭将整张俊脸凑到她面前,任由袁氏扯住他的脸揉了揉。
“皇祖母,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袁氏原本白白胖胖的,此时却整个瘦了一圈,头发上也有了几丝白发。
“就是想你们想的!”袁氏擦擦眼泪,又看许益,“子真,你也瘦了些啦!”
许益在外奔波联络旧部,的确比之前瘦了一些。
三代人在屋子里没说一会子话,许益那满院子的姬妾都听到消息,急吼吼地来找许益了。许劭这才得了时机,跟袁氏悄声说:“皇奶奶,孙儿想纳妃了!”
袁氏经历大劫,本来对许劭的婚事已经暂时不抱希望了。
此时一听这话,顿时大喜,只觉得许劭只要娶回来的是个女的大活人,她就不挑什么了?
“真的?是哪家姑娘?可是你在外打仗认识的?”
许劭嘿嘿一笑,只说他是无意间看到了刘鎏,一见钟情了。
袁氏叹了一句:“竟是真的?”
之前德阳跟她提过一句,说是许劭对英国公家的嫡长女有些心思,她那时还没放在心上,只觉得德阳在胡说八道,谁会看上那样瘦得不像话的女子?
如今想来,许劭怕是在春猎的时候,就对刘鎏有些心思了吧?
“人家姑娘也愿意?”袁氏笑呵呵地问。
许劭才不会掉进他皇奶奶给挖的坑里呢,打死不说和刘鎏已经在谈恋爱了,撒娇道:“皇奶奶,回头您指派一个有德旺的媒人,去英国公家问一问,替孙儿多说几句好话,人家姑娘不就愿意啦?”
袁氏一听这话,对刘鎏放心了些。
于是分外高兴地答应了:“好好好,哀家记下了,保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许劭暗暗松了口气,太后这里说定了,大事就成了一半。
他告别了袁氏,出门时,正遇上苦着脸的许益,于是上前询问:“父王,我听说德阳姑姑和宜昌姑姑之前被袁淑妃做主,接到了黎山别宫,我想今儿个下午去将两位姑姑接回城。”
许益一听“黎山别宫”,想起在那里与袁淑妃厮混的日子,面皮一皱,随即说道:“罢了,你刚跟太子殿下打回来,就该到殿下面前听候吩咐,为殿下办事才是!别宫那里,我走一趟吧!”
许劭乐得轻松,于是将这件事转移给了许益。
……
东宫里,刘鎏一进门,就被贺域晴给扑倒了。
“哎哎!”刘鎏下意识地举手就推。
手上一个不注意,就用了神力,贺域晴只觉得当胸一股大力袭来,她被推得倒飞出去,跌在了院子里。
宫殿对面一个年级稍长的宫女被动静惊到了,忽然目光炯炯地看向刘鎏。
刘鎏急忙跑出去,将屁股都要跌碎了的贺域晴扶起来,一叠声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看清是谁,下意识地就动手了!”
贺域晴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忽然高兴万分地拉住刘鎏:“你怎么办到的?你再推一下!”
刘鎏哪里敢再推。
她好笑地摇摇头,眼角余光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目光立即越过贺域晴的肩膀,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面相普通的宫女,看衣服,是个低阶品的粗使宫女。
见刘鎏望过去,那宫女立即低下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刘鎏,你看什么呢?”
刘鎏摇摇头,也没在意,拉着贺域晴进了屋,急忙开始八卦:“公主,怎么样?事成了吗?太子殿下被你睡到了吗?”
贺域晴不高兴地嘟嘟嘴,爽直地摇头:“还没有!你看看,我胳膊都被拧伤了。”
她撸袖子,朝刘鎏展示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开始抱怨:“我昨晚还溜过去了,护卫都被我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