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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融正在宣德殿里处理公文,累得头昏眼花,就听大太监来低声汇报:“陛下,英国公带着家眷,哭着来求见陛下!”
许融一愣,顿时奇了:“哭着来的?”
大太监点头。
“快请。”
大太监下去传召,没一会儿,就听到刘彦号丧似的,哭得极为大声,扑进大殿就跪下了,朝着他叩头哀声喊道:“陛下,您可要为微臣全家做主啊!”
许融一愣,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跪着的一众人,忍不住奇道:“朕听说,你们两家今日不是在文定吗?这是怎么了?”
袁知安上门去送聘礼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难道袁知安的杀伤力这么大?那样的话,该哭的人不更应是许劭吗?
许融看了许劭一眼。
刘彦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委屈死了:“陛下,那袁知安今日去微臣府上送聘礼,这本是好事!先帝给袁公子和我刘家之女赐婚!刘家未嫁之女只有二姑娘刘沁和我们鎏儿,鎏儿今日已经聘给了年亲王之子。袁公子可不就只能聘咱家二姑娘吗?陛下给评评理,是不是这样?”
许融听了,半晌,忽然惊疑不定地看了刘彦一眼。
“唔,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想起当时赐婚的事情了,大太监宁一当时特意给他递了消息,只说那圣旨可能有玄机。他当日觉得这消息没什么价值,也就没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当时这道赐婚圣旨,可能就是刘彦给袁家上下挖的大坑啊!当日因为这道圣旨,袁承载就以为将英国公一家绑在自己的大船上了!
张标也是前两日才主动招认,当日接了刘彦的一封书信,随即给袁承载这边递了信,让袁承载以为他会跟着一起起事。等到张标的大军开拔,袁承载在灈阳城才算是没了顾忌,再加上袁承载病重,没几天好活了,才铤而走险,当即发兵造反!
许融此时,对刘彦有了一丝戒备和怀疑。
他想起当日国师玉宸子的话,将星东移帝星式微!袁承载虽然造反,但是袁承载不是“将”而是“相”,那么,玉宸子的话,会不会应在英国公一脉上?
他脸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哭得正欢的刘彦,无奈地开口笑道:“表叔快别哭了!”
大太监急忙拧了热帕子过来,刘彦接过,擦擦眼泪,才不爽地接着告状:“本来嘛,袁公子跟咱家二姑娘结亲,是欢天喜地的大好事!可是人家袁公子不乐意啊!今日在微臣的门前,当着满府宾客的面,编排微臣的儿女,不是微臣亲生的!微臣生气啊!难过啊!委屈啊……”
许融有些头大!
他看着刘彦这么演戏,有些想笑,又有些戒备,半晌,才摆摆手:“表叔放心,这事儿朕会给你们做主的!来人,宣袁知安!”
大太监立即出门叫人传信去。
袁知安已经回府带上关在府里的人,马不停蹄地入宫来见驾了。
一进宣德殿,就看到站在殿上的刘彦正在抬手抹眼泪呢。
袁知安可算是长见识了,以前只觉得刘彦是个老纨绔,如今才知道,人家心机深着呢,他和袁家都被狠狠地摆了一道,现在满身是嘴也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融有些无奈,看袁知安一眼,眼底也有不悦:“平身吧!起来跟朕说说,你今日为何在人家宅门前,说人家的嫡子嫡女不是亲生的?”
袁知安朗声答道:“陛下,微臣有证据和证人!并不是信口胡说!”
许融一怔,看了看刘彦。
本以为会在刘彦的脸上看到刹那的惊慌,结果却见刘彦露出满脸的愤怒,气呼呼地掐着腰指着袁知安就差当庭骂娘了:“好小子,那就把你的证人带上来,老子亲自问问他们……”
许融听得皱眉:“额咳……”
刘彦立马恭恭敬敬地转身行礼:“微臣失仪了!”
许融失笑,无奈地转头朝袁知安摆手:“既然有证人,就把证人带上来!当着朕的面,该问清楚,还是要问清楚!”
刘彦急忙点头:“正是正是!赶紧带上来!”
袁知安转身打了个手势,门口的太监立即带着两个中年妇人走进来,两个妇人都身材丰满,其中一个看着年纪稍大一些,进了大殿就眼珠子咕噜噜转,看着很瑟缩。另一个容貌清秀,神情也淡定,进了大殿,下意识地浑身收紧,脚步端稳,看样子像是严格地学过规矩的!
刘鎏站在王氏身边,等到那两个人走进来,她敏锐地发现王氏看着其中一个人,目光直直的,身子忍不住轻轻发抖起来,只是还能勉强镇定站着。
刘彦也看到了其中一人,的确是刘鎏和刘雍小时候的奶娘楚妈妈。
“楚妈妈?”
楚妈妈浑身发抖,看着刘彦,又看看龙椅上的许融,腿一软就给跪了:“民……草民给皇帝老爷磕头了……”
另一个仪态温婉地也朝许融行礼:“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融摆摆手,没让她们起身,开口问道:“谁先说?到底怎么回事?英国公家的两个孩子,是不是英国公和夫人亲生的?”
楚妈妈没学过正经规矩,一听这话,立即直起身子大声答:“皇帝老爷,奴婢先说!奴婢原来是英国公家少爷和小姐的奶妈,奴婢……”
刘彦霍地在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楚妈妈,你怎么不先说说,你当了雍儿和鎏儿的奶妈,怎么现在不在府里了?”
楚妈妈要说的话被打断,一时间有些发怔。
许劭在一边忽然语气好奇地追着问了句:“为什么不在府里了?被打发出去的吧?”
刘彦笑眯眯地看他一眼,立即点头,答道:“是啊,陛下,这楚妈妈在微臣府上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偷窃雍儿和鎏儿的私库金银,又暗地里虐待两个孩子,被微臣发现,打了一顿赶出去了!这婆娘必定心中怀恨,陛下,请您明鉴!”
他朝着许融说完话,转身去瞪楚妈妈。
楚妈妈吓了一跳,眼见着许融脸色不好看,为了活命,急忙大声说道:“皇帝老爷,奴婢要说的都是实话啊!奴婢到了英国公府上的时候,人都说夫人刚生了府上的小姐和少爷,可是奴婢当时看到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肚脐上的结痂都快掉了!奴婢敢说,那俩孩子肯定出生有半月以上,根本不是刚出生的!”
她一番话说完,刘鎏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一开始以为袁知安定然找的是些阿猫阿狗不足为虑呢,想不到这真是他们的奶妈。
王氏也紧张地身子有些发抖,正有些站不稳,身边的刘鎏忽然走过来扶住了她,让她将浑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王氏一震,转头看刘鎏一眼,见了刘鎏眼中的宽慰,忽然心中一酸:刘鎏已经知道了!
许融在龙椅上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目光温和地看向刘彦:“表叔,你怎么说?”
刘彦梗着脖子,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红着眼圈答:“陛下,这纯属诬蔑!微臣的夫人十月怀胎生下一双儿女,如今被人这样编排,微臣不服!”
许融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转头就看向那姿态很端方的中年妇人,开口问道:“你呢?你又是谁?”
妇人躬身拜了一拜,朗声道:“奴婢是前朝太子东宫内的掌事女官苏瑾。”
许融来了兴致,盯着苏瑾问道:“掌事女官?如今为何不在后宫了?你又是因为什么,进宫来的?”
苏瑾跪得笔直,腰背挺立成优美的线条。
“前朝覆灭之后,宫中有严令,前朝后宫所有人都不得继续留在宫中,奴婢侥幸得了赦令,出宫嫁人生子。今次入宫,实在是被逼无奈,奴婢说了该说的话之后,还请陛下做主,请袁大人将奴婢的丈夫与儿子平安归还!”
袁知安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怎么也想不到,他手里握着这女人的丈夫孩子,她还敢在这里捅他一刀。
许融也责怪地看了袁知安一眼。
袁知安立即跪倒在地,朗声辩解:“微臣也是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微臣该死!”
许融哼了一声,先不管他,而是转头看苏瑾:“你说吧,要说实话!朕才能为你做主!”
苏瑾躬身叩头,直起身子正要说话,大殿外忽然有太监高声禀报:“陛下,萧太妃驾到!”
许融霍地站起来:“太妃?”
他站起来,走下龙椅,亲自到殿门迎接萧太妃。
刘鎏忍不住轻声问刘雍:“这位萧太妃是谁啊?”
刘雍摇摇头,小声答:“只知道是陛下前几日从冷宫里接出来的娘娘。”
许融快步到了殿门,看着走进来的女人,笑得真正开怀,像是儿子见了母亲一般,上前亲热地扶住萧太妃的胳膊,往殿内走,一边温声问道:“母妃怎么过来了?”
许融身子让开之后,刘鎏才看清楚所谓的萧太妃长得什么样,顿时惊得脑中嗡地一声。
萧太妃,竟是那个长得与她和刘雍相似的女人!
苏瑾看到萧太妃,也吓了一跳:“娘娘?”
萧太妃看着苏瑾,眼神温和:“苏瑾,多年不见,你如今可还好?”
许融神色一僵,惊疑不定地问:“母妃……竟认识这女官?”
萧太妃优雅地搭着许融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众人身前,才轻笑着跟许融解释:“傻孩子,你竟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许融一愣,才想起来,顿时笑了:“我竟忘了母妃是前朝那位太子妃的陪嫁婢女了!”
萧太妃温婉一笑,随即看着苏瑾:“苏瑾,你这次入宫,是想跟陛下说什么呢?”
苏瑾毕竟是在深宫里做过女官的,智商摆在那里,自然不笨,看见萧太妃,又看看英国公及身后的一对双胞胎,随即眼中含泪地看着许融:“陛下,奴婢是想说,奴婢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