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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发现,表哥娶了你,或许也挺好的。”
刘鎏有些意外,她心里其实对灈阳城里大多数的世家女子都说不上多有好感,其中最没好感的,大概就是陈宁儿了。
可是想不到今天这样的日子,陈宁儿到时能死心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刘鎏试探着伸手拉过陈宁儿,她抵触地往回扯了扯,刘鎏却丝丝地抓住,满眼真诚地说:“郡主,你是个好姑娘,这灈阳城里,会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任你挑选。世子爷是朵奇葩,我和世子爷算是两朵奇葩在一处了!”
陈宁儿深以为然,撇撇嘴:“你不用特意劝我,我已经明白了。”
刘鎏笑笑,放开了她的手。
陈宁儿不自在地起身,说了句:“我下去看看和她们一起堵门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刘鎏笑笑,忽然觉得陈宁儿这丫头或许也没那么讨厌。
许劭到绣楼下时,看到绣楼的一楼门口,堵着十来个小胖子,顿时哭笑不得。
陈宁儿看见许劭脸上挂了彩,心里顿时有些平衡了,又有些下意识的心疼,堵着门,指挥身边的姑娘们:“都守好门,不能让世子爷轻易地进去啦!”
姑娘们不管跟刘鎏关系如何,现在也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起哄了,手挽着手将绣楼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刘雍跟过来,看到这架势,也是眼皮一抖,随即朝许劭嘿嘿笑着:“世子爷,这第二道关卡嘛,就要考校您的文了。”
许劭抬手揉了揉脸上的淤青,看了刘雍身后的王武一眼。
王武嘴角和额头都挂了彩,看样子,就知道输给了许劭。
许劭少爷脾气拧巴上了,狞笑着看刘雍:“好啊,来吧!”
刘雍笑眯眯地看一眼柳桐桐,她微微点头,随即,越众而出,朗声出了对联、绝句、猜谜……
一共八道题目,许劭摆开架势,一一应答。
刘鎏在绣楼上,隔着窗子听见许劭自信满满的答题声,与有荣焉地笑了笑。
红袖在一边看着她吃吃地笑:“小姐,盖上盖头,等着世子爷上来吧。奴婢瞧着,下面的人拦不了多久的!”
刘鎏嘿嘿一笑,将窗子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偷偷看了许劭一眼。
他长身玉立,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玉面俊朗,哪怕脸上挂了彩,仍旧不损俊美。
大概是察觉到楼上的视线,许劭仰头迅速地朝她所在的窗边看了一眼,立即转过头,只是嘴角忽然挂了笑意,看着柳桐桐:“姑娘,可还满意?”
柳桐桐微微一笑,退开了半步:“世子爷请!”
陈宁儿带着的姑娘们,却还是手挽着手不让半步。
“打赏呢?”一个高个魁梧的胖女子朗声笑道,“世子爷不打赏,咱们可挪不动道呢!”
许劭无奈地转身朝萧翎招招手:“老萧!”
萧翎端着一个红漆木盘上来,将一个个红封都递给了许劭。
许劭接过来,看了看那些姑娘,突然将手里的大把红封朝天扔了过去。
有的姑娘就下意识地抬手去接,这么一抬手,和旁边姑娘之间挽着的手,自然就松开了。
许劭兔子似的原地一蹬脚,窜进了绣楼里。
轻车熟路地顺着楼梯蹿到了绣楼的二楼,闺房的门,却又是紧闭的。
许劭都想仰天长嚎一声了:娶个媳妇咋就这么难啊?
闺房里,红袖和绿腰带着其余四个陪嫁的粗使丫头堵着门,笑嘻嘻地朝外面的许劭笑道:“世子爷,这闺房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进的。该由咱们大少爷将小姐背出去,您进来做什么呢?”
许劭却大手一挥:“咱们现在流行新规矩,由新郎带新娘出门!”
说完,他抬手就推门。
红袖却在里面带着丫鬟们堵着门,门栓都还在上面呢。
“世子爷别急,我们家夫人吩咐了奴婢,有话要问您!”
许劭一听是王氏要问的话,也就耐着性子说道:“好,问吧。”
“夫人问您,可还记得自己当日的承诺?”
许劭立即答道:“当然记得!”
红袖大声又问:“那好,请世子爷今天当着满屋宾客的面,将自己的承诺,大声说一遍!”
刘鎏惊诧地掀了盖头去看红袖,小声说道:“红袖,不可胡闹。”
红袖也小声地答:“小姐,这是夫人特地吩咐的。”
许劭在外,看了看跟着他上了二楼的姑娘和汉子们,脸上一红,有些不大好意思。
可是想到闺房里还有心爱的姑娘在听着,一咬牙,朗声说道:“我许劭在此起誓,只此一生,绝不纳妾!只与妻子一生一世,家中钱粮、土地、庄铺尽数交付妻子名下。只要吾妻待我一心,我绝不负心!有违此誓,断子绝孙!”
一番话完,将绣楼内外的人们,都惊呆了。
这誓言,太重了!
谁不在意自己的子嗣呢,居然有人就敢拿自己的子嗣来发这样的重誓,可见内心决绝!
红袖听着都感动了,立即做主打开了门,笑呵呵地朝许劭行礼:“奴婢给世子爷贺喜了,世子爷请吧!”
许劭大踏步地进门,生怕迟了片刻就又被拦下了,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床榻边,将正襟危坐的新娘子刘鎏抬手就抱了起来。
走出门,刘雍笑着在前开道,婢女们跟在身后,下了绣楼往前厅去了。
许劭抱着人到了前厅门口,才将人轻轻放下,伸手就拉住了她的小手,轻轻说道:“来,我牵着你走!”
一边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喜娘一看这架势不对,急忙拦住了,好声好气地说:“世子爷,这可不合礼数,老奴扶着小姐,您牵着喜绸就可以啦!”
许劭皱皱眉,不大乐意放开她的手,可是刘鎏立即挣开了,低声说道:“前头有很多外人,照规矩来才好!”
他顿时又乐意了,媳妇的吩咐,得听啊。
于是,许劭咧着嘴嘿嘿傻笑着,牵着红绸带着刘鎏,去前厅里给刘彦和王氏叩头行礼。
刘彦坐在太师椅上,黑着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王氏也是红着眼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许劭到了二人面前,咔嚓就给跪了。
刘彦倒是吓了一跳,许劭的皇族身份,照着规矩,是可以不跪下行礼的。
这小子是不是傻?
刘鎏也跟着跪下了,隐约看到许劭也是跪着的,心下感动了。
许劭带着刘鎏,一起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头,许劭才直起腰身,朗声朝刘彦和王氏道:“岳父,岳母,孩儿以后会好好照顾鎏儿,不叫她受任何委屈,请二老放心。”
王氏一听女婿这话,顿时就感动了,放心了。
刘彦却仍旧是黑着脸,只淡淡地点头:“好,都起来吧,吉时已到,速速出门去吧。”
心里却在暗暗忧心:做女婿的娶老婆时,对着岳父岳母自然都是保票打了一堆,他当年娶王氏,也保证不叫受委屈,可是王氏嫁给他,照旧受了不少委屈。他可怜的,金尊玉贵的乖女儿哟……
许劭牵着刘鎏出了门,六匹马的车辇威风八面地停在门外。
前来刘家贺喜的亲眷,也纷纷出门,照着规矩,刘鎏的娘家亲眷要有随行送亲的人,刘雍带着一帮纨绔纷纷上马,跟在车辇后,大队伍缓缓启程,朝年亲王府进发。
仪仗上了路,要顺着三元坊外的朱雀大街,一路在城南游行,再到王府正门。
队伍敲敲打打地上了朱雀大街,许劭才发现,路边前来看热闹的人,居然将大街两边围得水泄不通了,京兆尹都出动了城防军,拦在百姓身前,为许劭的迎亲队伍开出一条宽敞大道来。
刘雍在许劭身侧,看到这架势,忍不住笑了:许劭这黄金光棍汉,单身了二十四年,如今娶妻,成了赵国的空前大八卦。连带着,世人对英国公府也充满了好奇。
“世子爷,您可别黑着脸了,这些百姓,可都是来看您的,您板着脸,可叫这些大姑娘小媳妇都不高兴了呢!”
刘雍身后的一个纨绔,看见许劭被围观得脸色都不好看了,忍不住开口调笑起来。
许劭也心知大喜的日子不能臭脸,听纨绔这么一调笑,立即朝着路边翘首以盼的女人们呲牙笑了一笑。
嚯……
不笑还好,这么一笑,路边的女人们都躁动了。
许劭明明穿着新郎喜服呢,还被一只木瓜给砸了!
许劭:“……”
他能在这里当场发火吗?
刘雍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笑容还没收敛,迎头也被一颗硕大的木瓜给砸中了,顿时笑不出来了!
许劭看看他,哼哼两声。
刘雍阴沉着脸,转手将木瓜扔到了路面,高傲地抬起了头:小爷是那么容易勾搭的吗?
队伍吹吹打打地行进,过去之后,只留下一地碎了的芳心。
朱雀大街边的一处十字街口,袁知安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听着不远处的唢呐鼓乐声渐渐走近,俊脸森寒,回头瞪了一眼轿子里不老实的刘沁:“你闹够了没有?”
刘沁哭哭啼啼的声音一路没停,炒得他脑瓜子都疼了,一路上,他都不记得自己接收了多少奇奇怪怪的眼神。
幸亏他看上去还是个富家公子,要是个衣衫普通的人,身后带着个哭哭啼啼的新娘子,兴许还会被人当人贩子给抓了呢。
袁知安心情本就不好,被这女人闹腾得性子更是暴虐起来,转头看向轿子边陪嫁的婢女:“你家小姐要是再哭下去,我只好将人原路送还回去了!”
婢女不像刘沁脑子那么混,一听这话就明白袁知安是真的发怒了,赶紧偷偷掀了花轿的门帘,朝里面还在哭泣的刘沁劝说道:“小姐,您可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姑爷要将您送回去!您想想啊,三小姐风风光光地嫁了,您回头叫人送回娘家,不是比现在更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