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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没见着他的时候,心里发憷,如今见着了,倒是立即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先生既然听说了,还问什么?”
颜钦哼了哼,转身又看刘雍:“我不与你这混账老子多说话,我来找你,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刘彦一瞪眼,无声地抗议:你才混账呢,你全家都混账!
颜钦在刘家宅院里乱走了一会儿,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才板着脸问:“我今日听说,你与一个开酒楼的民女私下里来往甚密?那女子好像还怀了身孕?是不是你的?为何不将人接进府来?”
刘雍愣了一下,一刹那间只觉得五雷轰顶,脸色都白了。
他自知保密动作做得不算严密,迟早会被人知道的,可是颜钦今天刚回灈阳城,就已经知道了吗?
“老师是听说谁的?”
颜钦一听他这么问,只当他是认了,顿时气得胡子都抖了:“你那混账老子虽然纨绔了些,年轻时还不曾弄出这样的风流韵事来!你这是胡闹什么?正妻还没娶进门,倒是先弄出个庶子来!另外,那女子可是有什么不好?既然怀了孕,为何不纳进来?养在外头算个什么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我这次回来本来想与你保媒的,这下子可如何是好?”
刘雍被连珠炮似的给问住了,直到听了最后一句,只觉不好:“保媒?是家父还是家母拜托?我还没有功名,并不打算成婚!”
颜钦气得脸都方了,瞪着他,只冷声喝问:“不打算成婚?却先弄出个孩子来?我原当你是个好的,如今怎么这般让人失望?你难道是害怕娶了正妻回来,管着你了,不方便出去厮混胡闹了?”
刘雍无奈地叹气,解释道:“老师,我只是不想娶别人,这怀了我孩子的女人,我是很想娶回家做正妻的。”
颜钦脸色才好看了些,抖了抖胡子,又问:“那为何还不娶?”
“人家看不上我,不肯嫁啊!”
颜钦顿时觉得自己受过的礼教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她……她一个妇道人家,竟这么不尊礼数!哪能容她有孕在身还不嫁的?难道是连脸皮子都不打算要了?”颜钦说完,越发觉得生气,袖子一甩,问道,“这女子家在何处?我去与你说亲保媒,不信她不嫁!兴许是你礼数不周,人家在与你闹性子吧?”
当年王氏也说不嫁刘彦,是因为刘彦的母亲当时在给他谈别的亲事,刘彦没有和家中说清楚,就去求娶,王氏不乐意,才说不嫁的。
颜钦越想越对,性子也着急,立马就要拉着刘雍去说亲:“你的头长子可不能是无名无分的私生子,不可胡闹,速速去求亲,把人娶回来!”
刘雍却是一愣:“为何我的孩子不可是私生子?”
他又不是皇族了,怕什么?
第二卷 095 狼烟起
颜钦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失言了,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而掩饰道:“你那混账老子一辈子纨绔,你如今既然入仕做官,名声就不能坏了,要是弄出个私生子来,仕途还要不要了?”
刘雍却敏锐地发现他刚才说那番话,绝对不只是担心他的名声不好听。
莫非,颜钦也是知道他们姐弟俩身世的人?
簪璎录上,好像没有颜钦的名字啊?
刘雍不再纠缠,转而笑道:“老师既然肯做媒,学生自然没有不高兴的,还望老师多费心,不叫学生做个光棍汉!”
说完,一脸真诚地朝颜钦一揖到底。
颜钦松了口气,随即没好气地摆手:“我自当尽力就是了。”说完,仍旧觉得不爽,问了一句,“当真要娶一个白身民女吗?你那混账老子可答应了?”
刘雍笑眯眯地答:“我母亲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商女,和父亲也和和美美的,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言下之意,刘彦要是反对,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颜钦斜着眼看他,又说道:“梁相家中有一嫡女,年纪最幼,今年也才将将十四岁,本来我这次回来想与你保媒,与梁相结亲,对你也有好处。”
刘雍脸有些红,立即又是长揖不起:“老师明察,学生不敢做背信弃义之徒,既然已经与人定了终身,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颜钦又是失落又是欣慰,终究是摆摆手:“罢了,管不住你!你这个事情,还是与你爹娘说明白了,及早把人娶回来才是!”
刘雍点点头,转身带着颜钦往外走,恭恭敬敬地问:“老师回灈阳城来,可曾回家看看去?老师的女儿出嫁时,我家府上还送了贺礼过去,只是当时没见到老师,有些遗憾。您儿子也快娶妻了,您何不现在回去看看?”
颜钦虽然是朵奇葩,可也正常娶妻生子了,只是常年不着家,他妻子就相当能干,一个人将孩子们抚养长大了,还各自寻了不错的婚事。
就是不知道颜钦这次回家,要不要跪搓衣板?
颜钦一想到要回家,额角也是狠狠一跳,倒是没心思再回头找刘彦挫磨人了,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
刘彦死里逃生一回,回了卧房里,拉着王氏就有些担忧:“颜钦这老小子回来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王氏见他不像是说笑,也慎重起来。
“怎么了?他回来不是因为陛下传召吗?”
刘彦沉着脸摇头:“他若是陛下一宣召就乖乖回来的人,就不会这些年在外飘荡这么久了!”
王氏想得比较远,脸色渐渐难看起来:“难道是宫里那位出手了?”
刘彦没摇头也没点头,心中也隐隐觉得,只怕就是这样了。
“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故意弄出个叫颜先生感兴趣的事物来,把人远远地支开吧?”
两人在房中说话,冷不防刘雍走到门外正巧听了个正着,忍不住推门进来了,沉声问道:“爹,娘,颜先生竟也是簪缨录上的人?我为什么没在名单上看见?”
刘彦见他闯进来,忍不住瞪他一眼,才不爽地撇嘴:“你可知道,颜钦的夫人,是谁?”
刘雍还真不知道。
刘家和颜家并算不上是通家之好,甚至外面也鲜少有人知道,颜钦是刘家三只的老师,刘雍又没有可以打探过颜钦的底细。
“难道师娘是……”
王氏叹一口气:“他夫人,名唤长孙明兰。”
刘雍一怔,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
簪缨录上有十八个男子,六个女子,这六个女子的姓名中,叫刘雍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长孙明兰了,想不到竟然是颜钦的夫人,怪不得他打探许久,也没有在与刘家有瓜葛的人中查到长孙明兰的下落。
刘彦见他懂了,才郑重地问道:“庸哥儿,宫里那位娘娘,怕是存了些……要将赵国搅得天翻地覆的心思,我只问你,你可有过不甘心?”
毕竟,要是前朝不灭,刘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即是嫡子又是长子,皇位大抵是跑不掉的。可如今只是个英国公府的世子,地位再高,也只是个给人跑腿办事的人,并不算太尊贵。
刘雍倒是笑得坦然:“儿子没有不甘心,如今的一切,才是最好的安排。”
刘彦欣慰:“你能这么想,很好了。安心准备考试,别的就先不操心了,知道吗?”
刘雍想到颜钦的话,可仍旧想着,或许等到自己拿了功名之后,再与刘彦和王氏说一说柳桐桐的事情,会更好吧?随即就将颜钦的话抛在脑后不提……
…………
秋高气爽,金菊飘香的时候,灈阳城迎来了盛大的科举考试。
原本三年一考的科举,因为许融急需新鲜人才培养心腹,而接连考试,前来参考的举子相较于去年就少了许多,可是其中并不缺少前来试水的人,人数倒是也很可观。
许融对于今年的科举,最重视的是武举。一开考,竟下了命令,最后一场决赛的时候,他竟打算亲自临场,从胜出的人之中遴选优秀的人才。
消息一放出,群情激奋。
陛下亲临啊,这可是要好好表现的。
刘雍跟朝中请了假,带了家中小厮,和吃喝拉撒的一应物事,就直奔考场。
刘鎏因着许劭点头同意,她穿了男装,带着王武和绿腰出门去,打算跟着许劭一起去考场看看热闹。
文举考场她进不去,就去看看武举考场。
一出门,许劭身边跟着萧翎。绿腰走在刘鎏身边,脸色顿时一红,随即一白,低着头,再不去看萧翎了。
刘鎏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下竟有些难受,绿腰陪伴她多年,总不好看她继续自苦下去。
萧翎见绿腰这样不再纠缠,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许劭的吩咐,也尽量不靠近绿腰,低垂着头与许劭走在一处,领着刘鎏往考场去了。
第一天的武举考试其实没什么精彩看头,鱼龙混杂的各色人等都有,考场外被京畿卫队围了,达官贵人能进入内场,普通老百姓则是被拦在了外场。
刘鎏跟着许劭进内场,还没坐下,就看到入口处有人喧哗起来,站起身看了看,才发现竟然是许益也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护卫来了。
许劭见了自家老子,脸上虽然傲娇,眼底却有濡慕之情,朝刘鎏撇撇嘴:“老头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鎏推他一把:“走,去迎接一下。”
两人结伴迎了一段路,许益就看到了他们,以为看到的是刘雍,奇道:“你不是今年要下场试水……”
话没说完就看到刘鎏耳垂上的耳洞,立即闭嘴,看她一眼:“胡闹……”
刘鎏嘿嘿一笑,躲在许劭身后。
许劭看许益不像是刚回来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父王早就回了灈阳城?为何今日才回来?”
许益淡淡地说了句:“去了一趟黎山。”
许劭眉心一皱,倒是没说什么。
刘鎏知道许益当初与袁淑妃的瓜葛,袁淑妃自尽之后,袁家不要她的尸骨,还是袁知安悄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