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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教阿瞒的事也可以先放一放。身体是那什么地本钱,下午苏晨兄就在屋里歇着吧。”柳一条随声咐和,过门都是客,这个苏晨若是在他们家有个什么好歹,那苏老头还不得来找他拼命去?
“多谢柳先生和嫂夫人挂怀,不过小弟的身体真是已无大碍,而且,小弟来此已有两日。以往习字的经验对观光兄的帮助甚微。教了还不如不教。让观光兄照着柳先生先前所教循序练习,才是正途。所以,午饭过后,小弟便想回去了。”苏晨曦看了柳一条一眼,缓缓说道,她怕她在这里呆得久了,就再不想离开。
而且看张楚楚对她的态度和先前的话语。都似有所指,明显地是已经看出了些什么,苏晨曦实在是不想与她这样面对,站在张楚楚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心里面始终都会有一丝的愧疚。
或许她这一次本就不该来此,苏晨曦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声,来了。也只是让自己又多了几分牵挂和不舍而已。
“呃?”张楚楚意外地看了苏晨曦一眼。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苏晨曦地心思,在心里面一松,同时也是不由得一叹。也开始有些同情起苏晨曦来,刚才还对她戒心满满地心思,一下就散了个无踪。
大户人家地小姐,怎会嫁与人做妾室?张楚楚这才想起,苏晨这个假小子,应该是大司农卿苏炳仁的宝贝孙女儿,这样的身份和家门,与柳一条注定了会是有缘无分,先前是自己太过担心和多心了,说起来这个苏晨也是一可怜之人。
所有的人中,应该只有芭蕉最为高兴了,今天因为柳一条的那一搂,她们家小姐便把自己给关在了屋里一个上午,任谁都不让进去,她自是心疼得厉害,知道在这里呆得久了,指不定还会再闹出什么事来,所以,上午的时候,她就一直都想着,该怎么劝导着他们家小姐离开这个地方。
不想,现在苏晨曦竟会主动提出要走,芭蕉自是求之不得。
虽然觉着有些仓促和匆忙,不过人家要走,柳一条也不好强留,与苏晨曦喝了几杯践行酒后,便领着楚楚与骆宾王,一同起身将苏晨主仆给送出了门外。
看着他们驾着马车远去,柳一条把骆宾王打发回去练习字体,伸手搂扶着张楚楚的纤腰,与她一起,又回到了后院儿地卧房之内,现在,正是要睡午觉的时间。
“夫君,”在床榻上,张楚楚轻翻了个身,面对地看着柳一条的稀疏睫毛,轻声问道:“你跟那个苏晨,很熟么?”
“嗯,有一些交情,在咱们成亲前,他曾跟我学过一个月的书法。”柳一条平躺下身,抓过张楚楚的小手,放于他的胸前,懒懒地说道:“那小子在书法上的造诣让人惊叹,昨天你也见过他的字体,无论是楷书,
小篆,还是为夫地‘柳氏书法’,他都能学得很好,不会想到让他来传授阿瞒一些经验,阿瞒地字,实在是太差了,照他现在的速度,不知要何看何月,才能在书法上有所建树。”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被柳一条地大手握着,张楚楚有一种很安全地感觉,不由得便闭上了眼睛。
“还能有什么?”柳一条不解地扭头看了老婆一眼,道:“再有的话,也就是他是大司农卿苏老头儿的孙子,我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老头儿,不过看那老头儿的面子似乎不小,连公孙武达将军都对他礼遇有佳,身份应该是不俗,如果能与他搞好关系,却也是不错。闻楚大哥,还有二条那小子迟早都要入仕为官,我也想先给他们铺一些路途,免得以后他们在朝中,会遇到什么磕拌。”
“这样啊,还是夫君思虑得周详。”听了柳一条的解释,张楚楚更是觉得安心,羞羞地抬头在柳一条的脸上亲了一口,便爬在柳一条的怀里,睡了。
“这丫头,”看楚楚睡着后甜美的样子,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在楚楚的额头轻吻了一下,也闭着眼,昏昏地睡了过去。
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间,柳一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听到柳无尘在外面急声地叫嚷,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柳一条轻应了一声,见楚楚还没有醒来,便轻轻地绕过楚楚的身体,翻身下床。
门外,柳无尘正是有些焦急地等着,院中,李德臣与翁玉也都在侧。
“怎么了,无尘?”柳一条打开房门儿,看着院中的这个阵势,开口向管家柳无尘问道。
“少爷,东家!”柳无尘与李德臣他人齐身与柳一条行了一礼,柳无尘开口说道:“李老丈还有翁玉说是这天就要大变,再过不久或是就会有一场连绵的大雨临近,眼看着这地里的庄稼已经完全成熟,万一要是真下大雨的话,地里的庄稼怕是难收啊,所以我们便来跟东家请示一下。”
若是真要下雨的话,势必要在雨前将地里的庄稼抢收过来,庄稼没有十成十的成熟,产量自也是会有所下降,这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没有柳一条的首肯,柳无尘也不敢轻做主张。
“下雨?”柳一条抬头看了看天,下午两点钟的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地上就好像是下火了一般炎热,哪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况且这天已经连着旱了快有半年之久,哪那么容易就能下得雨来?柳一条正了正身,遂抬头向李德臣和翁玉看去,开口问道:“李老丈,你们说这天要下雨,可有什么依据?”
“东家,”李德臣有些瘸拐地站出来向柳一条行了一礼,拱着手说道:“小老儿有一个老寒腿的毛病,每到要下雨的时候都会疼得厉害,东家您看,”李德臣把裤腿搂起,他的右腿膝盖处,红通了一片。
“今天上午的时候,这腿一下就无故地肿了起来,疼得小老儿走路都有些困难,这般严重的肿痛,是这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所以小老儿担心,这几天,会有一场大雨。”李德臣看着柳一条说道:“现下地里的庄稼已有八九成熟,若是被雨水浇灌的话,必会生根发芽儿,全都给毁去,所以小老儿恳请东家能够早做决定,趁现在天还没变,及早地把庄稼收了回来。”
“风湿病?”看着李德臣红肿的右腿,柳一条一下就认出了他得的病症,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难道这天,真的要下雨了?
“不知道东家有没有注意到,”翁玉也站出来,向柳一条说道:“这两天都没有风,虽然每天都是晴天,可是却闷得厉害,以前小的在山区时,一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必会有大雨降临。”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常生活在山区的人,多少都会有一点观看天象的本事,柳一条低下头,看到地上有许多黑色的蚂蚁正在来来回回地在爬来爬去,蚂蚁搬家?柳一条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彦语,‘蚂蚁搬家蛇过道,小鱼水面吐泡泡。’,看来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第286章 抢收粟谷
“皇上!”袁天罡迈步走进御书房,躬身给李世民行了
“嗯,袁爱卿不必多礼,且在一旁坐下吧。”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把手上的奏折放到桌案,挥手示意袁天罡落坐,然后开声向他问道:“袁爱卿此刻求见,可是有什么要事?”
记得上次召见袁天罡时,正是天下大旱之期,找他来询问了一下雨期,后来三原出了柳一条的‘柳氏水车’,干旱之事便不足为虑,李世民没再在意,所以雨期之事也便不了了之。
现在袁天罡到此,莫不是这天,要下雨了?
“回皇上,”袁天罡拱手一礼,回禀道:“昨夜微臣夜观天象,发现天上星云暗淡,似有一股寒气从东而来,直扑星宇,微臣断定,两天之后,大唐境内,必有一场遍布广泛的连绵大雨来临,故此微臣特来向皇上禀明。”
观测天象,推算历法,是火山令的职责所在,现今天象有异,还隐有大灾之象,袁天罡这个火山令,自是要亲自前来与李世民禀报一声。
“两天后?”李世民的眉头一皱,两日后不正是粟谷大熟之期么?这个时候下雨,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雨势,还有雨期,袁卿可能推算得出?”李世民不由得站起身来,看了袁天罡一眼,出声向他询问。
“雨势磅礴,雨期有半月之久,且遍布甚广,大唐国境之内。几乎各部都会受到波及,这一次,怕是会有一场大的水患,望皇上能早做准备!”袁天罡低头躬身,小声地向李世民回禀,像这种预视着天灾人祸之类地星象,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
半个月的雨期,水患。还有这一季的庄稼。李世民的脸色有些不善。刚刚捱过六个月的大旱之灾,难道现在,还要再迎来一场大水之患么?
李世民来回走了两步,思量着该如何去部署应对,袁天罡的本事,李世民自是知道,所以对袁天罡的话。李世民也没有多做怀疑,挥手示意袁天罡下去,李世民向一边地内侍总管李然吩咐道:“李然,你速去将中书令房玄龄,工部尚书陶颜德,还有太子给朕请到太极殿,朕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是,皇上!”李然也看出了李世民眼中地焦虑。知道事态紧急。微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之后,便小跑着出了书房。
天要下雨,非人力所能阻。就像前阵子地干旱一样,没有人能改变天气的变化,现在李世民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减少一些损失而已。
抢收庄稼,抢修河堤,疏散人群,急调用于赈灾的物资,争取能够把这次即将到来的灾祸损失,降至最小。
李世民在书房里来回地走动,心里没有了一丝的安宁,不觉地,他竟又想起了柳一条来,面对着这样的水灾,那小子会有什么好地办法吗?
呜~!李世民轻摇了摇头,柳一条虽有才干,但是这水患,不比农事,却不是任谁都能治得住的,他想得太多了。
在长安城里传出抢收庄稼的布告之前,柳一条就已经果断地带领着他手下的佃农,挥舞着镰刀,开始收割起了地里还不是很成熟的粟米。
李德臣的腿,翁玉的经验,地上乱爬的蚂蚁,还有那些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