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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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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造访,若是无事,那定是玩笑之言,任谁也不会轻信,尤其是像李淳风这样地高人隐士之流,搁在平常,连请都请之不到,更别说是指望着他们能亲自登门道访了。
    陶颜德温笑地看着李淳风,难得碰到神算也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是能让他因此而欠下自己一桩人情,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呵呵,陶大人倒是爽快,”微笑了一下,李淳风端碗儿小押了一口茶水,稍品了一会儿,将茶碗儿复放回桌面,这才轻声向陶颜德说道:“其实,淳风此来,多是兴之所至,倒是没有什么大事要劳烦陶大人。”
    稍顿了一下,看了陶颜德一眼,李淳风接着说道:“若说是有事,淳风也只是想向陶大人打听一个人而已。若是方便地话,还望陶大人能够不吝赐教,一解淳风心中之惑。”
    “哦?”陶颜德的眉头一挑,轻扭过头来看着李淳风,饶有兴趣地开声问道:“不知是何人有幸,竟能得李先生这般看重?”
    “究竟是谁,这就要看陶大人愿不愿如实相告了。”温笑着抬头与陶颜德对视,李淳风静静地等待着陶颜德地答复。
    “先生请讲,”被李淳风这样看着,陶老头儿的心中开始变得有些犹豫,带着几分谨慎地开声向李淳风说道:“只要不是涉及到什么朝政机要,老夫定是知无不言。”
    “呵呵,陶大人多虑了,淳风岂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轻笑了一下,李淳风接声说道:“前几日,淳风在府里看到了一册名为《工程图学》地书薄,对里面一些做图的方法和术算上面地一些算法应用极为钦佩,陶大人也是知道,淳风所学,多于术算有关,难得碰到此等精通术算之学之人,心下难免见猎心喜,便想要寻得与其探讨请教一番。”
    “据说这《工程图学》一书,便是流源于工部,在来之前,淳风也曾有私下询问过工部的几位大人,不过诸位大人好像都是不敢扔及,三咸其口,终是不得要领,”看了陶颜德一眼,李淳风道:“无奈之下,淳风只得来贵府向陶大人当面求证了。”
    “哦,李先生说的是这件事情啊,那就有些难怪了,”恍然地轻点了点头,陶颜德抬手轻捋了下胡须,道:“并不是他们不愿告之于先生,而是在此之前,我等与此书的作有约,未经他亲口允诺,不得私自将他的消息散露于外。”
    “哦?”有些意外地轻愣了一下,李淳风面上的笑意更浓:“听起来,此人倒是一淡泊名利的高雅之士,如此的话,淳风倒是更想与其见上一面了,就是不知……”
    说着,李淳风扭头向陶颜德看来,面露询问之色。
    “当然,若是陶大人有难处,实在是不能透露的话,淳风也不会强求。”微弯身向陶颜德拱了拱手,李淳风如是说道。
    “嗯,这个,若是别人相询,老夫定是不能透出半点,徒惹来违约背义之,”皱着眉头稍犹豫了一下,陶颜德接着说道:“不过李先生,不是俗人,仅为探讨求教之意,知道了,倒也无妨。”
    权衡了两边的得害关系,考虑到这件事情对柳一条那小子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在找到了种种的借口之后,在李淳风这个神算的面前,陶颜德很是痛快地就把柳一条,给卖了。
    “这个人,不是旁人,这两年里,李先生在长安当也是有所耳闻,”张了张嘴,陶颜德一下便把柳一条的老底给倒了出来:“他就是曾救过皇后与太子一命的神医,制出‘柳氏耕犁’‘柳氏水车’的神匠,及现在市面上最为红火的‘三原茶’的创始鼻祖,三原柳一条。”
    “柳一条?”李淳风闻言,神色微动了动,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事端。
第687章 怨念啊怨念
    骨细窄,眉角陡峭,鼻端微塌,无一不是大凶短命面相之人,性子冲动,易惹事端,磕磕碰碰之间,一般都活不过一十八岁。
    但是,在柳一条的天灵之处,死气霉运之下,却又有一股惊天的红光罩顶,吉背千里,同时眼角眉端,灵气四溢,又随着一副福气长寿延绵之势,凶吉于一体,短命与长寿同时汇聚,实在是百世难得一见。
    听陶颜德提起柳一条这个名字,李淳风不由便想起,在去岁的秋博商之中,他像是于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给他作了上面的一番论断。
    面显异象,贫富相背,生死两极,如此相背怪异的命格,实是李淳风凭生所仅见,所以在心里面的印象也就极为深刻,直到今时今日,李淳风还是会因当日没有如愿看到柳一条的手相,参透其中的玄机命格而时常感叹遗憾非常。
    “怎么,李先生亦曾见过柳先生?”见李淳风半日沉吟不语,似有回想起什么,陶颜德不由轻声在一旁出声询问。
    “嗯,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可惜,”看了陶颜德一眼,李淳风轻点了点头,之后又是颇为惋惜地轻叹了一句,道:“柳公子似并不信这命理之学,上次没有看到柳公子之手相,实为遗憾。”
    “什么?!”
    陶颜德惊讶地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有些不敢置信地抬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是自己上了年纪,耳朵开始出现问题,听错了吧?
    向来少有于人请卦观相地李淳风,想要给人看相,结果却被人给婉拒,更要命的是,李淳风非但没有生气愤懑,反而还露出着一副遗憾惋惜不已的姿态,恨不得马上再于其瞧上一瞧。
    这个人,还是那个自命清高,凡事皆不显露于色的长安神算李淳风吗?
    还有那柳一条。才只见了一面。就能搏得李淳风这般地看重和关注。主动提出于其看相被拒不说。心下还一点不气。提起这个。再想想以前自己在李府门前遭拒时地情形。活了大半辈子地陶老头心下不免生出了些许地忌妒之意。
    同样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不缺胳膊不少腿儿地。怎么这做人地差距他就那么大捏?!
    “听说。翼国公他老人家地病情现在大有好转。隐有康复之兆?”在陶颜德愣神地功夫。李淳风不经意地向他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嗯。前天老夫还刚去看过。老将军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能吃能喝。与常人无异。”陶颜德接口说道:“要说起来。这柳一条地医术还真是没地说。太医们都说让准备后事了。可人柳一条一来。三两天地功夫。就又把人给救活了。也难怪他会搏得一个‘神医’地名号。也难怪当年他能救得长孙皇后于膏肓。”
    心下刚生出地那些个忌妒。很快便被对柳一条地佩和赞叹给清扫了个光净。不管怎么说。有本事地人。不管是在哪里。都会受到人们地看重。
    柳一条从一文不名地贫贱布衣。历经两年地功夫就打磨厮混到了现今这个地步。陶颜德虽贵为工部尚书。却也是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是啊,先是长孙皇后,后又是翼国公,听说便是罗府那个少有出门的罗老夫人现下也是身子大好。”随着陶颜德的话语,李淳风抚须轻吟,这三个人都请他看过手相,理过命格,可是现在,命相上该死的不死,该病入膏肓地却已近康复,好像是这逆天改命的事儿,只要一碰上他柳一条,就变得像是喝上一口凉水一般简单。
    端碗儿轻饮了一口热茶,李淳风抚须沉思,梳理着这些年来因柳一条地出现而改变的一些大事。
    太子妃自,候君集叛逃,魏王李泰早死,齐王李佑疯癫,最离奇地还是太子李承乾,原本命中本与帝位无缘的命格,现在却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让人琢磨不透。
    前几日李淳风偶然与李承乾谋面,看到原本挺憨厚实诚地一个孩子,现在却得有些锋芒毕露,机敏过人,眉宇之间隐还露出了几分戾气,心下便大为惊讶,百思而不得其解,现在想来,这件事情,当也与那柳一条逃脱不了关联。
    “是啊,也是罗家嫂子的运气好,收了柳夫人做了义女,这才引得柳先生出手为其解了隐患,”没顾着李淳风心里在想些什么,陶颜德颇有些羡慕地随声接了这么一句。
    “是啊,罗老夫人的福运不错,不过陶大人的气运似也不薄啊。”听了陶颜德的话语,李淳风心下一动,不由抬头朝着陶老头的面相上看
    :“看陶大人气色红润,满面红光,当是也遇到了什吧?”
    “事情确是有着那么一桩,不过这喜不喜的,确是难说了,”见李淳风似有心于自己面相,陶老头心中一喜,一点也不客气地趁机伸出手来,恬着脸笑着向李淳风说道:“还要请李先生指点迷津了。”
    “诶,不忙不忙,先让李某事先猜上一猜,”轻轻将陶颜德递来的老手推开,李淳风定睛朝着老陶眉心的气运看了一眼,抚须轻问:“敢问这则喜事,可是由柳一条而起,或是与他多有关联?”
    “李先生不愧是为神算,”有些心服地拱手与李淳风一礼,陶颜德接声说道:“这件事情若是没有柳先生,还真是做之不成。不过这里面的事情原由,涉关机要,不便于先生言明,还请先生见谅。”
    “嗯,这就难怪了,”难怪官运气术已近枯竭的陶老头儿,现下竟又有了升迁之兆,李淳风轻抚着胡须,心里更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与之为敌,则为灾源,与之为友,是为福星,这样可以轻易改人命格的奇人异相,若是不会上一会,岂不是极为可惜?
    还有,从工部所流传出来的那册《工程图学》来看,柳一条在数算之学上的造诣,与自己相比,只高不低,其中很多算法和构思,李淳风更是连听都未曾听闻过,这样的术算高人,便是没有异相,也值得自己前去拜会一番。
    “难怪什么?还请先生能够指点迷津!”听李淳风说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陶颜德心中有些忐忑地拱手向其请教。
    “过上几日,陶大人怕是要升迁了。”小押了一口茶水,过了半天,李淳风才丢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承先生吉言,”听了李淳风的断语,陶颜德心下一松,活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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