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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说:“忘川河本指的是古南国的护城河,但古南国破后,血流成河,护城河便被始皇改名为忘川河,寓意死亡。”
沐婉问:“你是从何得知的?”
玉衡拉下眼帘:“我成亲那日,始皇将忘川河当做聘礼送给了我。”
沐婉只觉得震惊:“什么?她为什么要在大喜之日送这样不吉利的东西?她……”
玉衡急了:“你还不明白吗?始皇从来就不喜欢周笙。”
沐婉也急了:“她可是嫡女!”
玉衡回答:“正因为她是嫡女!”
沐婉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我…输了?周媛,真可惜啊,我是输了,可你的名字永远都上不了这本宗卷,因为你是贱奴之女,而我是母皇嫡女,你从小被抛弃在市井人家,而我从小就锦衣玉食,可惜啊,你这辈子都上不了陶氏族谱,还得跟着养母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这是陶茶说的,这就是为什么周媛从小不喜欢周笙的原因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玉衡一把拉过沐婉,玉衡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充斥着沐婉的鼻息。
沐婉轻轻拿开玉衡的手:“谢谢凤后告知,沐婉告退。”
沐婉边走边想,她怎么能忘记了呢,玉衡是玉芝的儿子,玉芝也曾是始皇称帝后的臣子,只是十分不受重视最后投靠了周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沐婉还是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华侍君呆在门口不敢进去,德希过来对沐婉说:“左相大人,华侍君都回去吧,皇上现在失去理智,会危及你们。”
华侍君听了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沐婉留在原地,里面不断传来周笙的怒骂吼叫,甚至是东西砸碎的声音,德希缩着脑袋不敢进去。
沐婉迟疑着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周笙见了一把将桌上的书推倒:“谁许你进来的!沐婉,你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是吗?”
沐婉出乎意料的冷静:“陛下,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娶玉衡吗?”
周笙的眼里充满了血丝:“为什么?什么为什么?那是始皇定下的你问朕,朕问谁?”
沐婉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始皇重用她根本不是看上了她的才华,更不是用来抑制何家,是为了借她的手毁掉周笙。
始皇明明明白,沐婉爱玉衡如命,也明明知道沐婉玉衡早有婚约,本以为是周笙横刀夺爱,现在才知道所有人都落在了始皇的陷阱里,如同沼泽一般越陷越深。
周笙突然冷静了下来,坐在地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在母皇眼中都是错的。从前我以为只是我太过愚笨,如今看来她只是单纯的讨厌我,呵,讨厌我。”
沐婉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从头到尾,自以为绝顶聪明的三个人到头来居然还在被一个死人操控。
沐婉已经没心情去想何洁是不是装的了,起码现在证实了一点,她,沐婉不包括母亲沐凉都是始皇精心培养的绝杀棋子。
真是可笑。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啊,连个傀儡都算不上。
沐婉回到书房,点燃了写下的所有豪言壮志,对淑箐说:“你走吧,回到周笙身边去吧,像我这样一个人,还需要别人监视吗?”
淑箐跪在地上:“大人,奴婢不是皇上派来的。”
“哦?那你是谁的人?我不明白你从小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始皇?”沐婉语气中略带嘲讽。
淑箐不说话像是默认了。
沐婉的指甲深陷纸中:“我早该料到的,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我已经没法再欺骗我自己了,你们通通都在利用我不是吗?”
淑箐磕着头:“大人,奴婢承认当初入府确实心怀二意,但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奴婢早就把您当成了自己的主子,更何况始皇已经死了。”
沐婉拍下茶杯:“你少来这套!我不想听你的胡话,原谅我从来都学不会!”
晏书进来时沐婉正在发脾气,晏书只觉得被吓了一跳,又见淑箐跪在地上泪眼婆娑,便问:“大人又是受了谁的气?”
“不关你的事!”说完沐婉把整张桌子都掀翻了,桌子上的一切连同沐婉的愤怒统统打落。
年少时的最后一次春秋大梦,终是在吹满北风的酒里醒了,总该理智去面对。
第24章 昌平酒楼是阿满
这里是京都,大周国最繁华的地段,象征着这个国家的光辉。
黄昏,大街小巷、大小集市上面都互传着一句话,像是潮水一般四处扩散:“左相辞官了。”
听上去多么刺耳的一句话,却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成为了人们茶前饭后闲聊的话题。
沐婉消失了。
御书房里,周笙看着沐婉的辞官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请君勿念。”
德希看着周笙发呆的脸庞一句话都不敢吭声,这封信上午就到了,周笙就拿着信,一句话不说看到了下午。
宫里似乎也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揽月宫
玉衡捂着嘴咳嗽,咳完手帕上面留有血迹斑斑,朱青心疼的抚摸着玉衡的背:“凤后还是请太医看看吧,这药对您已经没有用了,您一点也没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
玉衡只是问:“她走了?”
朱青点着头:“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左相府乱成一团到处找她,可她就递了一封信给皇上。沐大人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玉衡又问:“什么信?”
朱青迟疑着,回答:“辞官信。”
玉衡笑了,笑的凄惨而又带着悲凉:“走了,走了,走了也好,起码她自由了吧。只是她竟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给我,她心里该是恨透我了。”
落日的余辉,满地的枯黄昭示着秋日的到来。
河边挑担回来的老妇人对另一个老妇人说:“听说左相辞官了?你说好好的怎么就不要荣华富贵了呢,这贵人的脑子啊,我们这些普通人真是想不明白。”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啊,一会儿还和右相斗得你死我活,一会儿又天天嘻嘻哈哈,现在人都不见了。”
前一个老妇人又说:“哎,左相走了,那这岂不是便宜了右相。”
另一个忙捂住前一个的嘴:“别瞎说,被人听到了会没命的。”
昌平,是离京都不远的城市,也是安王周潇的藩地。
昌平有一家酒楼远近闻名,据说是因为酒楼里的主人是个美艳动人的男子,而他还有一个同样美艳的名字——花无锡。
花无锡坐在酒楼上,一身粉色长袍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他娇艳而妩媚,素手轻轻拂过怀中女子的发鬓。
女子算不上什么绝色,但是却有着浓浓的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冬日里绽放的梅花,算不上最美却是最稀罕的。
花无锡是在酒楼一楼遇见她的,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着闷酒,但是看她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花无锡和大周国其他男子不同,其他男子对女人各个卑微恭敬,可他花无锡偏偏不信这个邪,偏偏就是要和女人一样,做女人做的事情。
花无锡开这酒楼表面上是赚钱,实际上就是为了勾搭貌美且有钱的财主,掏空她们后再。。。。。。
女子的睫毛微微颤抖,缓缓睁开眼,可是眼前一片恍惚,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
花无锡扶起女子说道:“怎么看不见了?看来这次药下重了,哎,你也别怪罪,我这个人吧总是这样随性,下药也是随便抓一把,不晓得计量的。”
花无锡身上带着浓重的脂粉味道,女子一把推开花无锡,但是因为看不清,踉跄着倒在地上。
花无锡啧啧连声:“你都这样了还逞强?话说你是什么人啊,昌平的有钱人我基本都勾搭的差不多了,怎么没见过你?”
女子揉着眼睛,模模糊糊看着对面像是个男人,怒斥:“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花无锡走到女子身边,俯下身:“你别慌啊,我没做什么,你看我一个男人能对你一个女人做什么,要做什么也是你对我啊。你放心失明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几个月、几年,反正肯定会好的。”
女子更加恼怒:“你说什么?几个月几年是什么意思?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对我?
花无锡用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说:“就是看你漂亮,没别的意思。”
女子拍开他的手:“你放肆!”
花无锡嘴角抽搐:“派头还不小?你是哪里来的,如实告诉我,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女子迟疑着,过了半晌回答:“我叫阿满。”
“阿满?这么老土的名字?你这通身的气派就配这样一个名字啊,你哪里来的?”花无锡变了脸色,脸上带着满满的嫌弃。
“不要你管,母亲取得。”阿满吼道
花无锡把一瓶药塞到阿满手心里:“你呢按时吃药,过几天几个月就会好,不过呢要不能白给,你得在我这里给我打工干活,不然我这药材费岂不是打水漂。”
阿满很像抽花无锡可是她看不见:“我一个瞎子怎么给你干活?”
花无锡拖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个好办你可以做一些不用眼睛的事情,比如说:讲故事?对给来喝酒的客人讲故事总行吧。”
阿满摇了摇头:“我可不会讲什么故事,我就是一个粗人。”
花无锡微微靠近阿满:“那你就现场编,不然我就把药收回去了,你自己选吧。”
阿满面色铁青:“就你这样的男人,怕是嫁不出去的。”
花无锡突然笑了起来:“那……我就委屈一点嫁给你?”
阿满突然愣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真怀疑他是不是女人假扮来骗她的。
花无锡看阿满愣住了,说:“别做白日梦了,我怎么会看上你个村姑,鬼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要找也要找个达官贵人。”
阿满问:“达官贵人有什么好的。”
花无锡反问:“有什么不好的,吃喝不愁,身边男宠又多,天下多少女子的梦想,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阿满耿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