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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这个哥哥,五味杂陈,她有个嫂子,嫂子也是名门之后,但是谷泉夭知道这一切是父亲的安排。
谷冥与夫人也算相爱相亲的,所以这个大屋檐之下才是那么的平静。
“那我也希望哥哥幸福。”她笑得有点不自然:“像哥哥这么好的人应该幸福的,好人应该得到幸福。”
谷冥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事好人吗?”三分假,七分真:“你知不知道我一生血战沙场,杀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你对我好,就是好人。”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人这样划分好人与坏人的。
真是天真,真是倔强的孩子……
谷冥伸手摸摸她的头:“小泉,你确实有点可爱。那么多年的血腥居然没有磨了你的棱角,真是的,可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你看到的是一面,看不到又是另一面……”
看着月色深沉,谷冥目光变得寒冷:“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谷泉夭万万没想到这事传播的比通缉令还要快。
当日,东宫的请柬就送来了,是希望他们可以去东宫陪陪良娣。
第二日,谷泉夭就随着父亲入东宫。
之前,谷海菱还知道收敛一下,如今,更加跋扈。
甚至无礼到见了自己的父亲也不赐坐,还是太子赐坐的。
反正那架势就是老娘有了孩子,老娘天下第一,其余的人谁管你娘的谁。
“我想出去走走,太子殿下可以吗?”
“嗯,三小姐随意。”宗嘉瑞仿佛想起来什么:“你能不能代本宫去一趟南书房,告诉羽小侯爷本宫今日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谷泉夭立刻十分的高兴的领命,当时去了南书院。
南书院在皇宫西南角,本是典藏礼范之类的书记。
后因史册聚不成册,才命令太子与羽苒二人负责重新编订成册的。
这里便成了羽苒办公之地,对于羽苒,历史上颇多赞美之词。
最大的传说就是那个年少的北辰侯游淮河之时而偶尔佳人,可是后世记载的是遇仙人,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佳人是谁,会是谁?
“小侯爷?”谷泉夭声音切切,带着一种希冀与暗喜,就像那叮咚的泉水一不留神滴在石头上。
羽苒抬头,一不小心又染了墨,“是你?”
依旧冷冷的,淡淡的,这多多少少让谷泉夭有点失望,她觉得羽苒看见她不说找一队人来唱歌跳舞迎接,最起码不要这么冷淡嘛。
“何事?”
“太子殿下说有事来不了了,让我……”
“明白了。”干净利落的一句话让她心瞬间凉了半截。
羽苒做事的十分的认真,一丝不苟,甚至完全忽略了谷泉夭。
谷泉夭在心里暗骂,可是一看到羽苒什么都忘记了,她觉得羽苒就像光像雪,然后大发慈悲照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她就像夸父追着美丽的太阳一般,一直追,一直追……
羽苒仿佛想起来什么,沉敛眸色折射出光:“三小姐,请随意坐。”
这南书院确实够大,恢弘的一座庄院里面都是藏书。
让她坐,她怎么坐的下?
“她怎么在这里?”当时乐付雨看见她仿佛很惊讶,乐付雨手里抱着一堆画卷,很古老的颜色,有的已经破损。
她嚣张的指着她问:“她怎么在这里?”
羽苒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乐小姐怎么来了?”
“乐小姐?”乐付雨呵呵的痴笑几声:“你是这么叫我的?之前不是付雨付雨的叫,叫的很亲热吗?”
看到画卷散了一地,他想起来了他曾经问乐正王要过上古卷轴的,本来应该是平行线的两个人却又再一次相见,命运就是这么可恶!
“乐小姐,请……”
“我要你把她赶出去。”她指着门口,叫道:“你说呀,说呀,把她赶走。”
一个女人敢到南书院来争风吃醋,可以想想一下这传出去乐付雨会是什么样子。
“出去。”乐付雨吼道,她指着谷泉夭吼道。
谷泉夭看了羽苒一眼,也越来骄傲,你说出去就出去,老娘偏不。
乐付雨看不惯别人挑衅的面孔,立刻走到谷泉夭面前,指着门口的方向,气势汹汹:“出去。”
谷泉夭没有说话。
——啪,巴掌裹着肉的声音。
谷泉夭错手不及。
羽苒立刻拉住乐付雨道:“二位小姐,这里是南书院,请二位移步,不送。”
看的出来,羽苒说话冰冷的,代表已经恼了。
他放开乐付雨的手:“乐小姐,羽苒自知愧对于你,今日之事不与你追究,否则,移交内侍局处理,望小姐尊之重之。”
他下了逐客令。
“你,出去。”乐付雨继续吼着谷泉夭。
“请二位一同移步。”
——啪,清脆的一声响。
谷泉夭嘴角都出了血,依旧一声不吭。
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是这样可怕,兵不血刃的毁灭。
太阳每一天都不一样,可是乐付雨不同,她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走入死胡同了,她一个人堵在里面,所以她受不了别人的欢笑,所以她觉得就算毁灭了,她也想要天地一起毁灭,自己收获不到幸福,凭什么别人可以?
羽苒立刻制止了乐付雨,他很惭愧,至少在看着谷泉夭的时候面露愧色,可是他无论如何都觉得这场恶斗是自己造成的。
谷泉夭抹去嘴角的血,一个侧身,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羽苒对于这样措手不及的吻很是措手不及。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灵巧的舌滑入嘴里,搅得不得安生。
突然,舌尖一痛,一股血腥味充满口腔,看得出来谷泉夭非常的生气,以至于咬破了他的舌,咬的还非常的狠,到了最后就是满口血腥味。
乐付雨满眼泪水看着,瞪着眼睛泪水匡不住只得往下落,她哭的时候非常的好看,梨花带雨,那么楚楚可怜。
此刻,她就那样看着,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看着这对人,明目张胆,那种感觉,就像一把剑插在喉咙,哭不出来,叫不出来,只能凭借泪水喧嚣。
谷泉夭离开羽苒,擦掉嘴角的血,走到乐付雨面前依旧挑衅的,她很欠揍的挑着眉毛,可是一看到乐付雨的眼泪她就觉得自己那么可恶。
她心虚了,她告诫自己,自己没错,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这件事换做乐付雨,她也会这样做。
于是她就越发的挑衅,越发的不留余地。
“老娘就是吻了你的心上人,怎么着,打一架?我如果怕你,老娘不姓谷。”
“你打我两巴掌,我吻了你的心上人,扯平了,你若再欺负到我头上,我也会告诉你姑奶奶不是吃素的。还有,从小欺负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我从来不怕惹事,尤其是你。”
乐付雨看着他们在面前做这事,真是不知羞耻。
她那种恶毒怨恨的眼睛仿佛要把他们吃掉,最终扭头扭头。
羽苒本来想道歉解释,可是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血,一发声舌头就疼的打结,疼得全身的都在颤抖。
“对不起。”谷泉夭拉住他,到旁边坐下。
雕花的桌子上摆着青花蓝秞的瓷杯,那香炉上还冉冉升起檀香味的香。
“她太欺负人了。”谷泉夭捂着脸抱怨:“如果不是她硬要把我许配给二皇子,我姐姐就不会嫁入东宫,好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她总是以为所有的人都要依着她,她觉得自己不幸就要把不幸带给别人……”
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毁了白夜如与谷海菱两个人的生活。
羽苒握着手,似乎是没有听她说话。
☆、有权利反击
谷泉夭递给羽苒一杯水,漱漱口,吐出来全都是血水。
“怎么办?咬的太重了,我给你找太医。”毫无一点歉意,她口气依旧吊儿郎当。
她不知道她咬的多重,羽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捏着杯子看着面前一点,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
突然被羽苒伸手拉住,他在示意她不要去。
良久,羽苒对她微笑,便靠在椅子上,她顺着光看过去,窗外的光正好投在他的脸上,光晕笼罩,眉睫半敛,仿佛岁月的光芒在他身上流过的时候还要为他停留一刻。
人心实在是太小了,太小了,她想要很多,就不得不伤害很多,她对乐付雨确实是有怜悯的,就像怜悯自己一样。
可是……
没有选择,繁华三千,想要的实在是太多,有太多的欲望让人不愿意停下步伐。
在沧海之中,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可是这样渺小的人物,为何总是填不满?
羽苒何曾这么狼狈过,冷冷的看了一眼谷泉夭,谷泉夭立即傻傻的笑着,两手对着戳,一点歉意也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咬的这么重。我只是不想让你挽留她而已。”
羽苒有点诧异,只是她没有说出来,淡淡的看着谷泉夭,他的眼光就像水一般流泻……
“如果不是我咬的重,你说不定又去挽留,我很不喜欢她,她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脾气那么傲,她脾气那么专横,你们是怎么相处得来的呢?”
“她之前很好,并不是这样。”羽苒极力的说出这句话。
一谈起乐付雨,他的目光就变得很柔很柔,就像柳絮般轻柔:“说到底,我亏欠她太多,不过,你也实在是过分。”
“过分?她打我两巴掌,我还她两巴掌过分不?她先惹我的,不是我先惹她的。她咄咄逼人的决定别人的命运,过分不?她故意与我姐姐相撞,搞得皇宫里人人都叫我姐姐悍妇,过分不?”
羽苒实在说不出话,一开口就火辣辣的疼,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找罪受的人,于是拿出笔一字一句的写着。
“三小姐,并不是人人如此,她的尖锐只不过为了掩饰心底的那份悲哀。她表面多怨恨多刻薄,内心就有多恐惧多荒芜。”
他们到底还是曾经的恋人,一如羽苒了解的乐付雨。
无论何种境地,在羽苒看来,乐付雨只不过是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