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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方法,也只能缓了一时危机罢了。
如果真正意义上想解决这问题,只有一个法子。萧湘闭了闭眼,顺手折下一边的花枝,放在手中抚弄。如果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照那夜李恪说过的话去做,放弃公主的身份,隐姓埋名,同辩机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她心底极是愿意,反正她以前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只是……辩机愿意么?
萧湘完全没有把握。z…z…z…c…n
虽然房遗爱说辩机也是喜欢她的。但她完全不敢肯定。他那幅样子,算是喜欢自己么?不冷不热,避之不见……她大力地摇了头。心中憋闷无比。
这些日子以来,她亲见李世民将自己关在太极殿里。一关就是一两个小时。而其余的时候,他除去处理政务,便常常唤了自己陪他用膳。那膳食都是自己爱吃的,萧湘在吃饭地时候抬头,总能看到李世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老了。
萧湘清楚地感觉出来。
李承乾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或许不光是他的死。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因素。她记得方才回宫地那夜,她在太极宫的走廊上站了,遥望东宫的时候,曾经见到李世民身边的太监何力捧了一堆东西从东宫离开。
自己不想被他看见,躲在廊柱后,他走的极快,神色匆忙,竟然没有发现自己。
那堆东西被裹在一个包袱中,行走间。竟有一件遗落……何力并没有发现,于是,那东西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萧湘低了头。手指抚触过那丝帕的表面。
细致而冰凉的触感让人一碰便知这是上好的布料,只是。明黄地颜色和五爪的金龙。都只是皇帝方可用的。
正如自己所猜测地那般,李承乾……已经私制了龙袍等御用物品。
只是他的暴死。让这一切都付之东流。李世民也不想追究此事,以免伤了皇家地脸面。萧湘淡笑,恐怕李承乾地作为,李世民都清楚了吧?
他找自己下药一事,恐怕李世民也知道。
怪不得那日,他会用那般的眼神看自己。想来她得找个机会,将他心中地疑虑打消。纵使他只是有一丝疑虑,自己都不能让这隐患生根。
叹息。
而接下去……怕就是中国历史上最多的夺嫡戏份了吧?她微微摇了摇头,只要长孙无忌在一天这,这贞观朝的夺嫡实在没有太大的悬念。总不会有清康熙朝的那般惊险……亦不会有雍正朝的铁血。
李治……李恪……她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却终究还是长叹一口气。
夜渐深,露水更重。
她就这么一直站在院子里,动也不动。
心底却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历史将如何发展,她都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辩机啊辩机……到底是空,还是色?
是空是色尚且不知,但为争权势的皇子们却已经纷纷抵达了京城。
不过几日的光景,太极宫里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微妙。
李世民虽宣了众皇子入京,除去让他们至太子灵前祭拜外,竟然是一个也不见。萧湘冷眼看去,一个个形态不一,眼底却都分明写着赤裸的欲望。李泰浑身的肥肉在秋风中颤抖着,声声泣涕零如雨,好一幅兄友弟恭的样子;李治虽然懦弱,但在看向承乾的牌位时,眼底却还是带了一分笑意;李恪沉默不语,只是长时间的拜在灵前,不知道想些什么;李的眼神则不时飘向李恪,又常常恶狠狠的扫过李泰和李治……她微摇了头,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这回李恪回宫,竟然没有找她。除了去祭祀李承乾,便是将自己锁在王府之中,谢绝一切访客。
相较于这几位皇子,朝堂之上的形势却明显清楚了许多。
长孙无忌把持大权,许多朝臣都可算是他的门生,如今太子方殁,便有人在私下提出应该再立长孙皇后的皇子为储君:以正国本,以固人心。
长孙无忌虽然没有表态,却升了那提议之人的官,从五品升为从四品,虽然只是一级,但已经充分体现出他的态度。
附议者众。
而就在这样的形式下,太子梓宫于贞观十五年十一月九日奉安于裕陵,谥号景哀皇太子。只是……这出殡的队伍规模与那次杨妃的出殡相比,竟然隐隐低去一头。
萧湘跟在送丧的队伍后面,面无戚色,好在她带了黑色的头纱,才不教人看见。
景哀皇太子……不由冷笑,哀这个字,从谥号上讲,是中道暴亡,德有未建的意思。李世民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称号……
她甚至有些怀疑,李承乾的死,真的是荀夜羽下的手么?
应该是吧。
那块玉牌,已经在她的手中化为碎片了。亦如这原本正常的历史,此刻也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
未来如何,再无人知晓。
第八章,且留新月共今宵
贞观十五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晚,酷寒似乎随着秋日的肃杀一并远去。
李承乾的死已经渐渐从长安城的话题中淡去,百姓谈论的更多的是文成公主春日即将远赴吐藩的事,而这样的话题,更让今年的冬天显得温暖许多。
御膳房里养着的蛇都没有冬眠,而是在笼子里一伸一收的吐着信子。蛇身上的鳞片在光线的映射下,幽幽的发着蓝光,空气中微微的腥味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动作快些,若是误了公主的事,定要你们脑袋搬家!!”
萧湘靠坐在软轿中,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喝声,神情有些疲惫。这蛇胆对她极是重要,她宁愿辛苦的冒着风雪自己来取,也不敢假以他人之手。稍闭了眼,辩机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庞便在她的眼前出现,她心头的确后悔。若知他会如此,自己那日便不会将话说的这般明白……
思绪不由飞回一个月前,那日自己从宫中返回公主府……
“解药给辩机了么?”她方才进府,还没来及将哀服换下,便急召了荀夜羽问话。得到的答复自然是肯定的,她这才微放了心,由习习为她换下身上的衣服。
离李承乾梓宫奉安裕陵已经三日,除了他的子女晚辈外,同辈的兄弟姐妹都可以除去哀服,换回常服。萧湘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这几天为他穿着哀服是迫于规制,这会能够换下,自是欣喜异常。
虽然荀夜羽告之辩机已经拿到药,但她却仍旧不放心。www;z…z…z…c…n.c…o…m更新最快。若没有能亲见他平安。心中便像提着一处,总是不安。她抬了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负责梳头的宫女已经为她挽起望月髻。高高的云鬓突显出她饱满的额头。金色地链子从发间穿过,亮红的宝石便如水滴状在她的额前缓缓晃动。两支金簪从发间穿过。挑落一丝碎发,恰到好处地落在耳边,更添一线妩媚。
脸上也只是轻扫了一层胭脂,淡粉的色泽将她细瓷般地皮肤彰显,在清晨的冬日阳光下。透出润泽的光芒来。
着好外裳之后,她便缓步出门,直往辩机的住处而去。
不知何故,这样凉的秋日里,她地手心竟然有一丝汗水渗出。心跳的也是极快,仿佛就要从嗓子中一跃而出。或许是因为走的太快的因素,眼前竟然突的一黑,她连忙扶了一边的廊柱,这才没有跌倒。
抬手止住了习习欲出口的惊慌。她稍候了片刻,才又踏步而出。踏下台阶的时候,眼光不经意的落到手腕上。那艳媚地血珠泛出幽幽的莹光,光华在整个珠串上流动。似乎有着生命。不由苦笑。或许她的性命,真地就给这巫教夺走也说不定……
她欠凌夜的。竟然要用两次地生命来赎么?
萧湘深吸了气,冰凉地空气自鼻腔吸入肺中,让人隐隐有些作痛。既然如此,她再不能退缩了……人生苦短,有花堪折。
辩机一向起的早,即使在公主府里也不例外。
现下方才辰时刚到,他便已经在轻颂佛经。萧湘站了门外,听房里传来地颂经声。那声音极是悦耳,抑扬顿措,此起彼伏。
她挥退了习习,站在门前仔细听去。
他的声音便如水一般从门窗的缝隙中涓涓而出,一如彼时温柔而淡定的声调。先是一阵梵文的吟唱,片刻之后声音渐低,却从里面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萧湘拧了眉,方想推门进去,却听辩机的声音再度传来:“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她并不熟悉佛经,所知一二的不过是从小说电视里而来,最多看上一两本《禅与人生》之类的书。但即使她不懂佛经,也能听懂此刻辩机所说的句子。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她并不恼,反而是有些欣喜。
若一个人从未想过爱,又如何会认为爱是苦?想来那房遗爱却是真的没有欺骗自己,萧湘的唇角不由微弯,心头要将自己心意告与他知的想法更是坚定,抬手便敲了门。
颂吟的声音在她敲响房门的那一刹那停下,略微的沉默之后,便听得辩机在里面开口问道:“谁?”
“是我。”萧湘应了一声,“可以进来么?”话音方才落地,房门便被人从里打开,辩机一身灰色的僧袍,合什行礼:“贫僧见过公主。”
萧湘的眼底带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你不请我进去么?”她已经不想再称呼辩机为禅师,她不要他是禅师……
“请。”辩机侧身让到一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萧湘并未忽视,却也不点破,仍旧是笑着缓步而进。屋里仍旧是他一贯的风格,素净简单,正中的案几上供了三尊佛像,香炉中的檀香方才灭去,正一闪一闪的亮着最后的红光。那檀香的味道还在屋里,并未散去。
萧湘在桌前坐了,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辩机:“解药可吃了?”
她言语间显得极是亲近,辩机微拧了眉,向后退了一步,又行礼道:“贫僧谢公主关心,已经无碍了。”
“这便好。”萧湘点了点头,脸庞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同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