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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有旁骛!”他在精力集中的几分钟里,发现妻子忽然变成了木偶、雕像,给他带来幸福、青春快乐的嘴唇成了干饺子边儿,目光凝视棚顶,脸金属般地没任何变化。他迷惑道:“我和木偶做爱吗?”
“怎会呢!”她仍然静如夜间床上物品的一部分。
刘长林对妻子的怀疑越来越深,他推测她厌倦了自己。十几年间,爱情耗尽了吗?那一时刻,他正迷恋一件事——药浴的研发,祖父传下一个用一种野蒿子浸入热水中洗浴的秘方,有滋阴壮阳的奇效。刘长林发现自己研究药很有天赋,是块料。调入泰莱药业集团搞药物研究,成为他的梦想,他正朝实现这个梦想努力。不久前,他说服了老同学——鑫源宾馆梁经理,在他的三星级宾馆试推药浴,结果大受欢迎……
第六章 善恶对碰(5)
“你很有才!”邢怀良闻此消息约见刘长林,谈来谈去,对他的评价就是有才,仅此而已。
几位朋友同他开玩笑,竟朝他叫刘有才。有才是什么,尤其被人称为有才又是什么。进得去泰莱药业集团公司都是些什么人?没权没钱,没窗户没门路,不正之风如一大片乌云笼罩在刘长林的头上,他心里充满愤懑、不服气,甚至是绝望。
在那个心灰意冷的沮丧日子里,读过大量文学作品的夏璐,在一个雾气白茫茫的早晨,拉他到长岭北郊雨雾氤氲的山林间,读一本外国文学书上的一段话给他听:我清楚地看见蒲公英的光晕,也看见低低落到了山后、把余辉射到云朵上的太阳。然而不仅仅只是这些——我还看见在田野上拉犁的马儿疲倦地喷出鼻息,还有,在一片冷酷无情的土地上,一个脊骨都要累断了的汉子吃力地想把身子直起一会儿来喘一口气。悲惨的现象被灿烂的的景色所包围……
事后证明,刘长林没能理解妻子的用意,为进不了泰莱药业集团公司而深深地懊丧。
“嗨,长林你真是木头脑袋。”一位熟人善恶掺半地出谋说,“有优势你不发挥,夏璐长得漂亮……”
“你喝多了。”刘长林和熟人喝酒,分寸地责备他一句。
“邢总只两样管用,一是钱,二是女人。”……
刘长林并没把熟人说的全当酒话,他在弄明邢怀良确实有敛钱和玩女人两大嗜好,脑中曾闪过让妻子同他睡一觉而达到自己目的的罪恶念头。
或许,上帝也有喝醉出错的时候,给刘长林创造一个求之不得的良机——夏璐正同邢怀良如胶似漆。已有美丽景色即将在他的眼前铺展开。
偷情总不能像逛公园那样坦然、公开,他们大都在宾馆开房,越高级宾馆越安全。因而他们温存几十次,刘长林却丝毫未察觉。而妻子床上的激情燃尽柴禾似奄奄烟缕,他明显地感觉到了。
“移情别恋!”刘长林用充分时间反复考虑自己的判断。他了解夏璐,知道她倘有
婚外情,就不会像风似地一阵刮过去,而是会越刮越猛烈。摆在他面前急于想弄清的,她移情何人?这种事是问不出来的,她自己也不会说。唯一能够采取的方法:捉奸。
他开始睁大双眼盯着妻子,几周里一无所获。从没见妻子晚上出去过,白天又在小羽毛裁剪店里忙碌。假定她和情夫幽会,总是需要时间。
那么他们有无规律呢?
其实,邢怀良同夏璐幽会时间不固定,可以说随时随地。刘长林在一个傍午发现夏璐打车离开小羽毛裁剪店,他紧随其后,
出租车把她送到子花酒店。她走进黄色旋转门后不久,邢怀良出现在酒店门前。
“该不该和邢总打个招呼?”躲在一凉棚里喝冷饮作掩护偷窥夏璐行踪的刘长林,差点没干出蠢事,上前去和邢怀良搭话。那样将出现怎样的结局?一场幽会让他给搅了,情人多的幽会机会就多,今天不成还有明天,此次不成还有下一次。然而刘长林就没那么多找到妻子与情夫幽会被捉的机会。总之,他一点都没往邢怀良身上想什么。
邢怀良消失在黄色玻璃旋转门里,刘长林估摸他此刻不在大厅,于是便走了进去。
保安照店规迎接客人时,多加了一句:“刘老师您好!”
“呃?葛……”刘长林邂逅他十几年前教的学生,一时叫不出他的名字。
“我叫葛洪军。”保安自我介绍道。
“洪军,你认识夏璐吗?”他试探地问。
“认识,我师、师娘。”尽管说得拗口,保安很会说话,“高中时我们同年级,不在一个班。您教我们体育。”
“方才夏璐进来,你知道她到哪个房间吗?”
保安摇摇头,他一晃看见昔日同学进电梯的背影,彼此没打招呼。
“帮我查一下……”刘长林以老师的口吻请学生帮助,显然是不能拒绝。
保安到总台询问,很快便回来告诉他:夏璐在8081。本店房间编号有点怪,8081不在8楼,却在5楼。他乘电梯上去,问楼层服务员8081怎么走?服务员朝走廊深处指指:“前边!”
第六章 善恶对碰(6)
8081房间里边插着,球形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刘长林在客房门前犹豫些许时候,最后敲门,是女人的声音:“谁?”
“夏璐,是我,长林。”刘长林希望她立即来开门,然后向他解释为何来此房间。但得有个前提:必须是她独自一人在房间,如果还有一位男士……门并没立刻打开,隔音很好,听不见里边的声音,他再次敲门:“开门,夏璐你开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后拖延着,他有些等得不耐烦了,用威吓口气说:“再不开,我叫保安啦。”
门开了,夏璐惊讶、紧张,脸涨彤红。她见到丈夫一时不知说什么,这反倒暴露出她心虚。他拨开挡路树枝似地弄开她,径直朝里走去,眼前的男人令他错愕:“是你?”
穿戴整齐的邢怀良表现出十分沉稳的样子,他有足够的精神准备、多种方法应付情人的丈夫:发怒、气恼……无非如此。两个男人在目光对峙几分钟后,刘长林开口,令邢怀良没想到,他说:“对不起邢总,打扰你们了,请原谅。”然后像走错房间的人,连声道歉,倒退出去,并随手关上房间的门。
房间里的两人会怎样做呢?人们自然能猜想到,作为当事者夏璐,记忆犹新当时的情景。每每回忆到这个时段,最先跳出来的便是子花酒店8081房间。
4
戴红贝克帽的简爱一出现,引来无数双在温柔夜茶吧喝茶顾客的目光。洪天震已在一张桌子前等候,她径直朝他走去。
“你自己?”简爱时装的襞褶里有某种雅致的风韵,落座后,问。
她显然在寻找另一位刑警,洪天震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丁广雄咋没来?她的着意打扮完全是为丁广雄,人有时真是莫名其妙。
“他有任务,没来。”洪天震说。
她调整一下神态,掩饰住淡淡的怅然。或许,她以为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让人感到特别愉快。既然他没来,算是小小的意外,这丝毫不影响她找他们的真实目的。她率直道:“我怀疑是卢全章杀了曲忠锋。”
“啊?”洪天震为她的话吃惊。
“他们有仇。”
“什么仇?”
“我能理解的,也是女人对男人的理解,说白了,为抢夺情人两个男人争风吃醋,殊死搏斗。”
简爱很坦率。她向洪天震叙述的往事,带着生动的情感,他注意她的表情,激动、奔放、冷漠、怅惘,大起大落,变化急骤。
“我是被逼才投入到卢全章怀抱的。”简爱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她与曲忠锋在一起很开心,相互吸引。
“爱,我有种和月亮相伴的感觉。”曲忠锋是学医的,大学时代在诗刊发表过抒情长诗,“你通体透明,如水……”
“你可别像只狼,对月嚎啕。”简爱说。
在她的家乡,那个大山深处的小村,到了夜晚,尤其是飘着浮云的夜晚,月亮升起时,便可听见呜嗷——呜嗷的悚然嚎叫。
“那是祭月,苍狼祭月。”曲忠锋知道苍狼的习性,尽管它们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情感,但它们怀念死去的同伴,在月亮升起时,用嚎叫的方式呼唤它们,称之为祭月。他曾写过苍狼祭月的诗,她肯定没读过。
“如果是那样,当我……愿听到你的……”她的话被一只手捂在嘴里,好像咽食物似的咽下去。
“不许你这样说。”他无法接受她说的那种情况,“没有月亮,我孤独在夜晚里干什么?”
她曾多次想像孤立在漆黑夜晚荒山上,寻找月亮的苍狼,感到恐慌,这世界多么冷酷无情,多么空漠。她发誓今生今世不离开他,做他的情人、二奶、性伙伴,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不失去他。
简爱把人世间的事看得一碗水般地清纯、见底。当曲忠锋跪在她面前哀求:“你离开我吧!”的时候,她声嘶力竭地喊出: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说,“你真的爱我,就把身体交给卢全章,同他上床,不然,我的一切都毁了,救救我吧!”
第六章 善恶对碰(7)
说到这,简爱接过洪天震递过的纸巾擦了擦泪。她说:“他求我的事情,我会不惜一切去做的。”
洪天震看到一个女孩疯狂爱上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她什么都不顾及了。在后来,她上了一张散发着刺鼻消毒水味的床——院长办公室里的床。简爱最终离开他的原因,她对洪天震说了:“并非是卢全章老婆上官靓星发现了我们,而是,我喜欢上卢全章的司机。”
“你至今仍然爱那个司机?”
“是喜欢,仍然!”她纠正洪天震的用词,强调是喜欢而不是爱,“我这一生不会再爱第二个男人。”
“我没弄懂,卢全章为什么要杀曲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