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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啊,小燕——”她呼唤自己,声调很悲伤,很凄惨。
柏小燕走到这一步,剔出毛毛的撺掇因素,完完全全是自己的抉择,没人用鞭子将她往此道上赶。都是今生缘茶吧那次偶遇孟志惠,当时她还称他为贵人。
“小燕,我在街上给你算了一卦。”毛毛在商场遇到柏小燕,将她拉坐到凳子上,“说你要走鸿运。”
“鸿运?哪来的鸿运?中头彩?”她说,“毛毛你……”
“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毛毛生气的样子很滑稽,嘴撅眼笑,“人家花100元钱请大师掐算的。”
“说说吧!”她的好奇心被撩起,还是拘于老同学的面子?
“先答应我,你信。”
“信,深信不疑成吧。”
“鸿运,就是心想事成,我给你求的是那个事能不能成。”
“哪个事?为我求神问卦什么事?”柏小燕多半猜到,是今世缘喝茶时说的事。但又不敢肯定,才这样问。
“你先听大师怎么说,”毛毛说什么都绘声绘色,很吸引人。她说,“大师说你有贵人相助,事必成,你必须去找这位贵人。贵人在你家西北方,属猴……小燕,猜猜你家西北方住着谁?”
“天哪,这个问题比猜本·拉登在哪儿都难。我家所在位置基本是市中心,往西北方,至少也有三四十万人口吧?属猴的连男带女估计有上千,我猜得着吗?”
“笨死喽,问我呀!”
“你再卖关子,我可走啦。”
“别呀!”毛毛真怕她走掉似的,拽下她的衣服下摆,“孟志惠住你家西北方,属猴。”
“毛毛你行啊,绕来绕去,还不是设个圈套赶我往里钻。”柏小燕装生气破绽百出,最易被人识破。
“信不信由你。”毛毛盯着她,慢慢地说道,“那天喝茶后孟志惠加紧操作,他说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毛毛告诉她事情的进展。孟志惠把她的情况向邢怀良介绍,极力推荐她。邢总近期忙制剂车间的技术改造,待抽空详细研究。她说:“小燕,总经理秘书位置向你招手啦。事成之后,你咋感谢我?”
“给你找个小弟弟。”她开句玩笑,“时下流行姐弟恋。”
“太甜蜜我喽。”毛毛凑到柏小燕耳畔,说,“我快当妈妈啦!还要什么姐弟恋?”
“你可别吓着我,我心脏不好。”柏小燕这回把毛毛实话实说当成玩笑,往她的腹部瞟一眼,的确隆起。她忽然想到孟志惠,浅声问:“是孟……”
第十章 恶之花开(8)
“不对,啥眼神?”
“那是谁的?”柏小燕想到毛毛轻浮,随便同哪个男人?或是遭强暴……不对,一定是孟志惠的。今生缘当着众人面他俩亲近……背地不言而喻。
“别胡思乱想了,以后我会告诉你。”毛毛认真隐藏了什么,柏小燕感到与她怀的孩子有关。她打算告诉挚友、老同学,但不是现在,“哟,商场快关门了,快走,帮我选内包装去。”
毛毛购买衣物的疯劲,酷像蝗虫,从这儿飞到那儿,又从那儿飞到这儿,睡衣、内裤、背心、乳罩……鼓鼓两大包。
“干嘛,抢购呀?”柏小燕对毛毛买那么多贴身穿的东西不解,诙谐道:“‘红蜻蜓’广告公司,要改女性用品屋?”
毛毛孕体继续飞翔。在儿童用品经营区,购了一大包婴儿用品:裤子、肚兜儿、虎头枕、奶嘴……管它用上用不上,买!
“你这是打算生几个孩子?”柏小燕疑惑。
“没准儿。”毛毛采购累了,她俩分别拎着拿着,出了商场,在打
出租车前,她认真地说,“抓紧去找孟志惠,别耽搁。”
毛毛上出租车后,又从车窗探出头来,这时有液体在眼眶噙着,但此时没掉下来,她声音发涩地说:“半年内见不到我了。”说罢,催司机开车。
捷达出租车很快在柏小燕茫然的视线中消失。
她果真去找孟志惠,先打听毛毛的情况,他摇摇头,说:“我答应过她,不能说的。”
此前,柏小燕去“红蜻蜓”广告公司找她,兑出后广告公司换了发屋牌匾。叫了个洋名字,问屋主毛毛呢,她们三缄其口。唉,这小疯丫头,又搞什么鬼名堂?
“邢总基本同意,觉得你作秘书很合适。”孟志惠带来好消息。
“我们还没见过面。”
“见过了,”孟志惠说邢总通过“红蜻蜓”广告公司的毛毛了解了你。
他们谈了近两个小时的话,孟志惠有意流露出想办成此事必须同邢怀良……他嗫嚅道:“邢总太喜欢你……事后我保证亏不了你。全衡吧!”
上床?柏小燕一想到这两个字就紧张、气喘,满脸通红。女秘书——上床,铁一般的等式!她想着想着,泪水急促而出;想着想着,她突然疯狂般地大笑起来。然后,她绰起电话:“孟主任吗,我同意……你安排吧!”……
保时捷出现时,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您好!”邢怀良向坐在副驾座位上的柏小燕打招呼。
“您好!”柏小燕坐直身子。
一路上,她发现一双肉欲的目光盯着自己,浑身有多足虫乱爬般地不自在。
“小燕热了吧。可摇下车窗。”他关心地道:“外边空气很新鲜。”
柏小燕没摇落车窗,而是解开裙衫的扣子,故意让松跨乳罩假惺地遮蔽的东西暴露出来。
同女人打交道——情场老手邢怀良眼珠子发亮发蓝。他理解为:遇到了激情澎湃的女孩,她正勾引自己。因此,他一只手把舵,另一只手向她胸前进犯……她默默地承受,今天,什么都属于这人啦。她说:“如果你迫不及待,可以马上停车。”
他的手暂时离开诱人的地方,没完全缩回,握住她热乎乎的手,说:“手很软,如玉……”
她清晰地回忆在广播学院,那个叫劳瑞斯的英国男孩,爱她,她只允许劳瑞斯握她一次手,只一次。劳瑞斯的手瘦小,微微发颤,她向他温暖地一笑,劳瑞斯感动得热泪盈眶……后来她才知道,劳瑞斯患了绝症。在他最后一篇日记里写道:握握我心中偶像——樱桃的手,是我离开人世前最大的愿望,她满足了我,向我微笑……她内心呼喊:“劳瑞斯你再勇敢点儿,要求再过分一点儿……”她后悔没把那一时刻给劳瑞斯。
轿车停住,她心里咯噔一下。那一时刻就这样来临了吗?
“在这吧!”他的声音有些迫不及待。
她的脚下一片疏软草地,有红色花朵开放。
第十章 恶之花开(9)
她问:“这是什么花?”
“红月亮!”
在红月亮花丛中,遮蔽她的只剩下雪颈上黑色丝巾,他去解时被她制止,说:“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就留下它吧!”
从此,每当一丝不挂时,她都要系着那条黑丝巾。
5
冯萧萧在住宅摆设的小灵堂前给橡皮上香。只有站在遗像前,她才去想橡皮的许多对自己好的地方,相处几年更深的感情谈不上,但毕竟还是有的。
她凝望他,心里产生丝丝的怀念。这倒不意味着她想回到某段感情中去,回到曾有过的男欢女爱的美妙风景中去。
5年,或是6年前,冯萧萧从哲里木盟的一个村镇到长岭,她是混血儿,高高的颧骨还能找到她祖母的影子。在夜总会的数十名坐台小姐中,她的容貌、身材都不算最佳,妆化得比较淡,常穿一条浅红色的裙子。就是这样一个乡下女孩,给客人留下的印象是成熟美、妩媚。同她度过的时光,她总给人愉快的觉感。
发现她身上有茴香味黄承剑不是第一人,那时他们尚未相识。
橡皮才是第一个发现她身体的茴香味。
夜总会的心歌包厢,橡皮和冯萧萧唱了两首歌后,彼此坐得很近,他直直地看她。
“喜欢它?”冯萧萧拎拎裙子下摆,惯用的迷人、且效果的手法,“是吗?”
“红红的裙子与众不同。”他朝裙子下面望,眼里充满欣赏之意。
“你才看到一斑呦!”她继续朝上拽裙子,露出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笑盈盈地:“全豹……”
“啊……太美了。”大片白光暴露在他的视线里,他一阵狂喜,一股冲动,他的手子弹般地朝炫目地带射去……
她深藏着的欲望被唤醒,语气顺从、诱惑、渴求,声调变了,“到地毯上……”
沙发太窄了,平铺不下她。
他的手从她身体沮洳的地方撤回来,放在鼻前嗅嗅,惊呼:“茴香味,茴香!”
“人家吃茴香长大的嘛!”她向他微笑,讲茴香:我家房前的小菜园,种的、露生的(非种的)茴香到处都是。夜晚经风一吹,香味飘满屋子。她还道出个小隐私:“来了事儿,走了用它洗。”
“来事?来什么事用茴香?”他不懂得她很专业的话。
“像似你没和女孩干过那事似的。”她说,“你又不是处男。”
“干过,只是……”
“例假,我们老家都叫来事儿。”
冯萧萧真本事,调动了那个叫橡皮的男人积极性,他乐此不疲地去做心歌包厢地毯上的事。几小时后,他提出带她走,她不知所措,刚刚认识,缺乏对他的了解。长岭虽尚未出现嫖客带走小姐而遭杀害的案例,但外地有这方面的案件发生。她说:“我天天在这儿等你……出去不行。”
“那我就陪你。”
“你陪好了。”她以为他随便说说。
橡皮果真在心歌包厢坐了一个晚上。
这一夜是激情的,丰富的,她作小姐遭遇形形色色的男人,却没一人像橡皮这般让她动心,让她以纯情女孩真挚情感去对待,第一次因真兴奋喊叫。过去虚假兴奋,是职业,是小姐职业的需要,快快打发走嫖客,算账,迎接下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