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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是回家,还是跟我走?”
“什么?不会是勾引妙龄女孩吧?”她开句玩笑,屁股沉在座椅上。
“我有个饭局。”
“丽人居?道口肥牛活鱼锅?”她说出几个本市档次比较高的饭店,“澳洲肥牛?”
他笑而不答。仍然那副笨拙的模样。
“横行喇蛄……”她刨根问底,“几个人?”
“三人,加你加我。”
“一个人请你?”她睁大眼睛,诙谐道:“粗声细声?”
“怎么,真想知道?”他觉得她的话说得挺俏皮,粗声指男的,细声指女的。“粗声细声你有什么感冒?”
“粗声免强可以,细声嘛,我就不给你们当灯泡啦。”
车停下,他指着666牌匾:“到了,666。”
“我以为吃大餐呢!”她抬眼望望,一溜饭馆招牌:333、555、666、888、999。333意为所有的菜都3元,555菜全是5元……“666,工薪阶层消费。”
“叨叨什么呢?”洪天震突降在林楚面前,“你怎么来了?”
“挂碗儿!(蹭饭)”
“挂谁的碗?”洪天震问。
“他!”林楚脸转向丁广雄……
3
夏璐的父亲搬进新居,举行了小小的乔迁仪式——燎锅底儿,当地也称燎灶。参加的人有邢怀良夫妇,特地从科尔沁远道赶来的夏琪,亲戚圈儿外的只孟志惠一人。
第十六章 拙劣表演(5)
“来我敬你一杯,小孟,跑前跑后,全靠你张罗了。”夏老爷子敬孟志惠酒。
“夏伯,晚辈应该的。”孟志惠嘴抹蜜般地甜,“您老住得舒舒服服的,我们都高兴,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姐……”夏琪凑近夏璐,悄声说,“我好像在哪个酒瓶子上看见他说的这套现成话。”
她们一旁偷偷地谈论,丝毫没影响夏老爷子他们三个男人喝酒的气氛。
夏老爷子说:“我这一辈子知足了,两个闺女孝顺,两个女婿称得上亲儿子。”
“还有我呢!”孟志惠不失时机地靠近夏老爷子,假惺惺道:“我呢?我真就缺个爸,我爸他死得早,连长得啥模样我都记不得。”
“你愿意,我收了。”
“爸!”孟志惠竟真模真样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爸叫得夏璐心里咔噔一下,她瞥眼丈夫,满脸的笑容显然是装出来的,孟志惠是他的心腹,直白一点说是党羽、帮凶。他们两人在一起应是狼狈,他们来往频繁,就是要蓄谋什么。到乡下接老父亲,张罗布置这套房子,孟志惠始终在场,紧紧跟着自己的丈夫。
“他们又阴谋什么呢?”她感到有种不祥的兆头。两年前他们精心策划,使王淑荣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也不清楚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促成自己参与一场谋杀。王淑荣一天天枯瘦下去,死时的情景相当恐怖,她冤屈的魂灵一直追踪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披头散发地出现,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为什么害死她。近些日子,那张令她毛骨悚然的鬼脸,生出两颗外露的獠牙,她昼夜不宁,战战兢兢地……细想,是这两个歹毒男人撺掇、怂勇的结果。现在她感到后悔,为时已晚。
“璐,到你起杯了。”邢怀良见妻子发呆,说,“爸乔迁新居,大喜的日子……你起完杯,琪起。”
她起了杯,然后是琪。夏琪的脸庞有片微红,如同晨阳照射山石上的一般景象。乡下的空气新鲜、水土养人,夏琪给人感觉丰盈饱满,充满活力。她起酒,祝酒辞极简单:“爸住新楼我高兴,不会说什么,话都在酒里,喝!”
“怀良,我今晚留下,和琪帮爸再收拾收拾。”饭后,夏璐对丈夫说。
“可你要注意休息。”邢怀良目光在她小腹部扫了一下,“别太累喽。”
邢怀良和孟志惠走后,多贪几杯的夏老爷子倒床便睡,他的卧室成了鼾声噪音的重灾区,夏璐不得不关上门,隔断如雷的鼾声传到
客厅来,她们姐俩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对丈夫说留下来收拾东西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物品、家具摆放了几天,基本就序。妹妹琪明天走,家里的牛羊什么的大华一人照料不过来,趁今夜,夏璐想对妹妹说些事情。
沙发挨排摆放,她们在那盏
卫生间小灯射过来的光线中说话,声音很小,不止怕吵醒老父亲,更是不想让他听见谈话的内容。
“姐,爸在这,又给你添麻烦了。”夏琪说。
“没什么。”夏璐说,“咱爸身体硬朗朗的,自己又会做吃的,也喜欢做。妈活着的时候,来人去客的,都是爸炒菜……咱妈像我似的,做菜不香。”
“你比我强,姐,我做菜大华怎么说,哎,馇猪食呀?喂猪还差不多。我做菜他在一旁不停地提醒,葱花,花椒,大料,醋……有一回炖豆腐,他说的作料儿我都放了,熟了一吃,嘿,你说姐我忘了什么,盐。”夏琪性情直爽,风风火火地做事,错了也一点不含糊地承认。
“瞧,你和大华夫唱妇和的多好,田园牧歌似的生活,日子过得舒舒心心,腾腾火火的。”
“姐夫对你不是挺好的吗?”夏琪听出姐姐隐约着不如意,她借着灰暗的灯光,姐姐面部表情是她很少见过的忧伤。“姐,到底咋回事?”
“琪,你认为你姐夫这人怎样?”
“很好呀,看她对你疼爱得多细致……大华只知道对我好,却不知咋个好法……姐夫对咱爸,行,很行啦,给他买楼,又张罗给他说个人(找老伴儿)……”
第十六章 拙劣表演(6)
“你觉得他这样做自然?”
“咋不自然,说明他心肠好,孝顺。”
“他这样做为掩人耳目……”
“姐!”她声音大起来,“你咋想得这么偏……你是怀孕……”夏琪认为姐姐古古怪怪与怀孕有关,“我怀你外甥时,脾气坏透了,就恨大华,打他两三回……”
“琪你声音小点,别喊醒老爸。”她说,“与我怀孕没丝毫关系。姐不是无端,你听我慢慢对你说……”
夏璐将隐藏很深的话,对夏琪和盘托出了。她说:“你不了解邢怀良,他对咱爸反对我俩成婚,恨透了,恨到骨头里去了,他突然对爸好起来,平白无故吗?他做做样子给你们看,铺垫最后达到做抛弃我的目的。”
“姐我不信。他对你好,我们都看见了……”
“对我好,在外边养着情人?琪,他和那个女秘书……”
“传言吧?”她将信将疑。
“不,我弄到了确凿证据。”她对妹妹说了雇用私人侦探搞到邢怀良和柏小燕床上照片的事,一五一十地细讲,“他看到照片后,也承认了。突然对咱爸好起来了,内心歉疚?还是对我的一种补偿?可是,他暗地也雇用私人侦探调查我……”
“他这么干?”她又差点儿尖叫起来。
“小点声,琪。”她担心吵醒父亲。
“姐,一点缓和余地也没有了吗?”夏琪退一步想。
“开始我也这么想,怀孕后,我想放他一马,不追究他的过去,重新开始……他陪我去诊所做B超,样子装得很像……”
“是男孩还是女孩?”夏琪关心另一件事。
“还不到两个月,看不出是男是女。”她说,“琪,咱爸怎么说也老了,我心窝里的话只能对你说了,你一定记在心里,照姐说的去做。”接着她告诉妹妹:一旦她出现不测,就去找洪天震。
“姐,你可别吓唬我。”夏琪听此紧张,那情景如听说狼群袭击她家的牛羊,“他还坏不到杀人的程度吧?”
夏璐还不能举王淑荣的例子,那个例子完全可以有力地说明邢怀良心狠,敢杀人。为娶自己他已……只是自己也参与了,此事烂在肚子里也不想说出去,包括琪也不能告诉。
“琪,我对你说的话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大华也不能说。”夏璐发现妹妹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就把话往回拉一拉,“也许,是我把他想得太坏了,他看在我们相爱两年多,不会对我下毒手。琪,你把姐姐的话牢记在心里就可以了。记住,不能在咱爸面前……他毕竟是70多岁的人啦。”
“姐,我怎样才能帮助你呢?”琪想为姐姐做点什么,尤其是眼下危情时刻。
“你什么都别说,都别做,就是帮了姐的大忙啦。”夏璐说。
4
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天。一些小说通常是这样描写的。恶劣的天气与人类失去理智、充分表现兽性是否有关系呢?著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在9月的一个暴风雨异常猛烈的夜晚,“……我们在这时刻,也失去了从事日常工作的心情,而不得不承认伟大的自然界威力的存在。它犹如铁笼里未经驯服的猛兽,透过人类文明的栅栏向人类怒吼。随着夜幕的降临,暴风骤雨也更为猛烈。风时而大声呼啸,时而低沉饮泣,颇似从壁炉烟囱里发出来的婴儿哭泣声……”*一名叫约翰·奥彭肖的年轻人来访……贝克街这种情形与5月15日长岭市丰海街5号关立波秘室里的情形惊人的相似。所不同的是,有两个人正蓄谋杀人的计划——
孟志惠身子斜在地板上,挨着餐桌——铺开的报纸上堆满食物,烧鸡、豆腐干、锦州小菜……一桶4斤装的北京二锅头已下去一半,他们都没喝醉,等另一个人到来,继续再喝。
“立波,那小子会不会变卦?”孟志惠撅折根方便筷子,在嘴里剜着,他的一颗大牙需要抠。噗!他吐掉块肉丝样的东西,“他家在哪儿?”
“黑河,紧挨俄罗斯的阿穆尔州……”关立波盘腿大坐,他34岁,脸方型且棱角分明,三角形眼睛,薄薄的眼皮下透出的目光很亮,嘴像女人优美而富感染力。他将一张大报纸挖个圆洞套在脖子上,胸前便有了纸围裙,这样落落的东西不至于弄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