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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缺氧的她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像进食太猛突然被呛,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着脖子,蜷缩着不停抽搐。
“想死,没这么容易。杀我孩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男人立在床边,独眼中晦暗的光像鬼魅般吓人。
祁馨沅咳嗽声减小,但蜷缩的身子依旧颤栗着,看上去单薄而脆弱。
这几个月来,不论他如何折磨她,她都不屑与他说话。这个男人,不仅丑陋,内心更是阴暗得让她害怕,高高在上的她如何能放下身段去与他亲近?
可今时今日……
她颤抖的朝他伸出手,抓住他冰冷的大手,双眼通红的望着他,“夫君……我没有……我没有杀我们的孩子……”
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叫他‘夫君’,立在床边的男人独眼眯起,眼缝中有一丝异光闪过。
祁馨沅模糊的泪眼中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明显的感觉到他指骨节宽大的手有些绷紧。
眼泪脱眶而出,冲洗着她精致但苍白得吓人的面颊,喉间发出的轻柔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哀鸣,“夫君……我……我好痛苦……呜呜……我们孩子没有了……”
男人不仅身子紧绷,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捏握成拳,微微颤栗。
那独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缝中隐晦的气息不知不觉少了许多。
但对于她痛苦的哭诉,他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要回应的意思,甚至拉开她的手冷漠的离开了房间。
确定他不会再回来,祁馨沅眼眶的泪停止涌出,水雾下的眸瞳不再饱含委屈和痛苦,而是充满了深深的仇恨。
连那些晶莹的水花仿佛都带着狰狞的气息。
生不如死……
就算她生不如死,她也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没过多久,有丫鬟端着食物进房,比较起平日里,丫鬟的言语都显得恭敬了,“二少夫人,这是二公子让人给您熬的汤药,您快趁热喝了吧。二公子还交代,让您多休息,争取早日把身子调理好。”
祁馨沅感动的对她道,“你回二公子,妾身一定会养好身子,重新再为他孕育子嗣的。”
丫鬟看着她感动的样子,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自从这位公主嫁给他们二公子以后,从来都是高傲冷漠的,不但厌恶他们这些下人,甚至连他们二公子都从来不正眼相看……
看着她喝下汤药,并且流下温柔又感激的泪水,她这才相信自己没看错。
祁馨沅哽咽道,“谢谢你,以前对你们不好,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二公子,也会好好待你们的。”
她这声道歉,丫鬟真是受宠若惊,“二少夫人,您、您别这样,服侍您是我们做奴婢的本分……您好好休息,奴婢再去给您拿些吃的过来。”
看着她激动的跑出去,祁馨沅用指腹擦了擦嘴角苦臭的汁液,然后勾起阴冷的笑。
等着吧,她不但要报仇,还要让整个何家不得安宁!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那些羞辱过她的人、那些嘲讽过她的人……
她通通都不会放过!
…
听说祁滟熠进了宫,蓝文濠百忙中还是抽了空与他们相聚。
三个男人今晚喝了不少酒,不过喝得最多的就是祁滟熠了。好在他酒品佳,并没有因为醉酒而闹出什么笑话。只是见他醉得厉害,蓝文濠不得不让宫人把他扶去房间里休息。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心事中才故意把自己灌醉。
酒席一散,夜颜和慕凌苍也回了文妍宫,约好明日一早再过来。
而蓝文濠与祁雪回寝宫休息时,才听祁雪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尽管祁雪说得精简,但他却听得浓眉紧皱,甚至不悦的训道,“为何你们回来都不曾提起?”
祁雪委屈道,“今日大家心中都很烦闷,我太子哥哥更是伤心难过。他对三姐这么好,可三姐却连他也恨上了,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伤害他。你说,我怎好当着大家的面再揭他的伤疤?”
蓝文濠哼道,“这女人,我就知道她来荣国没有好事!”
祁雪擦着眼角,小声哽咽,“真的不知道为何她会变得如此歹毒,连自己腹中的亲骨肉也能无情杀害。我们起初伤了她让她动了胎气,可生怕她孩子出意外,王爷还亲自去给她抓药保胎,颜颜还去老远的地方找了稳婆,最后确定她胎儿抱住了我们才走的。谁知道,她一回何府就小产,还把脏水泼我们身上,甚至让人扣留太子哥哥……”
想起自己三姐的狠心和绝情,她是真的好难受。祁郁桐这个妹妹已经死了,就是因为她胡作妄为与奸人勾结。要是这个三姐再迷途不知返,最终害得也是她自己。
蓝文濠将她搂到怀里,抚着她后背低沉道,“她执念太深,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祁雪在他怀中呜咽,“为何她非要如此呢?就算王爷不是我们的兄长,但他与颜颜恩爱比肩,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应该知道,王爷眼中只有颜颜,想插足他们只会自取屈辱。”
蓝文濠嘲讽的轻哼了一声,“要我说她对凌苍的情意,也不过如此。她执念深,不是因为多在乎凌苍,只是因为她不服输罢了。颜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凌苍,而她可是从小到大都想着嫁凌苍为妻的,你说她能甘心么?”
祁雪抬起头,红红的眼眶里充满了不解,“那她为何要远嫁荣国,且还嫁给一个瞎子为妻?就算王爷与她不可能,但凭她的身份也可以嫁得风光无限。”
蓝文濠拍着她后背笑道,“‘执念’这种东西很难说得清楚,她自甘堕落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必要去过问她的想法。”
祁雪嘤嘤道,“如果每个公主都像颜颜这样就好了,能放下身段,能抛开权势利益,哪怕没有荣华富贵加身也能活得潇洒出众。”
听着她感慨的话,蓝文濠‘哧’声笑了起来,“要是每个公主都像她,那可就乱套了!”
见她不赞同的瞪着自己,他揽着她朝床边走去,边走边道,“皇族也要有皇族的威严。每个生在皇族的人,从出生那一天起就带着使命,在纵享荣华富贵的同时,也注定了许多身不由己。颜儿之所以能与众不同,那是因为她心中不计较名利和富贵,对一个没有名利和富贵*的人,又如何能将她束缚?换做其他人,他们若也有抛弃富贵荣华的决心,同样也可以逍遥自在。可是,有几人愿意?”
祁雪认真听着,也赞同他说得这些道理。
就拿当初的她来说,如果她有勇气抛弃自己的身份,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的欺凌……
蓝文濠把她抱上床,笑着为她宽衣。
他故意触碰着她的敏感,祁雪赶紧抛开复杂的思绪,脸红的拍开他的手,“你都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蓝文濠挑高眉梢,直接把她扑倒,像妖孽般笑道,“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
祁雪脸红的捶他肩膀,“我也是想你多休息……”
蓝文濠偏头吮着她肉肉的耳坠,又忍不住诱惑她,“我若不勤奋些,孩子如何来?”
一提到孩子,祁雪就怂了。她停药才不到一个月,想要孩子的话,肯定得他努力才行……
然而她没看到,耳边男人眼中狡猾的笑意。
……
翌日一早,夜颜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扒她衣服,还有什么在她身上按摩一样,带着热气,又舒服又痒痒,弄得她情不自禁的‘嗯嗯’低吟。
直到双腿被抬起,她才闷哼着睁开眼,瞧着某人俊脸上得逞的笑意,她又羞又窘。
可惜某人性致高昂,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将她卷进*深渊……
这一大早的激情,夜颜压根就招架不住,等扶着腰走出房门时,都大晌午了。
再看身旁的男人,红光满面,那餍足的劲儿好比吃了人参大补品,别提多精神了。
正准备叫宫人摆膳,一名太监领着侍卫匆匆来找她。
“启禀文妍公主,贾瑞公主还在牢里想求见您。”
慕凌苍和夜颜同时冷了脸,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人破坏。
夜颜冷声道,“有何事让她找太子,我帮不了她!”
太监回头给侍卫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可那侍卫还是硬着头皮道,“文妍公主,嘉瑞公主说,她和贵妃娘娘已经想通了,愿意离开京城去别处求生,从此再不回京城。”
夜颜都被气笑了,“她回不回京城与我有何关系?我只是回娘家短住,她这些话应该说给太子和太子妃听才对。”
先不说她不想见蓝瑛梦和盈贵妃,就算要见,也会带着祁雪一起去。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要是做事完全不把哥嫂放在眼中,那她成什么了?
侍卫回道,“嘉瑞公主也提出求见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一直在御书房与大臣议事,无瑕分身去见她,所以嘉瑞公主才说要见您。”
夜颜气不打一处来,“你回牢里告诉她,让她耐着点性子,别没事尽知道添乱!”
见她动了气,太监也板起脸对那侍卫道,“行了行了,别拿这种事来烦文妍公主。”
侍卫见夜颜一点想去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放弃了。
他一退下,夜颜就对太监吩咐道,“小妖子,回头瑞嘉公主和盈贵妃再说见我,你直接把人打发了!”
太监赶紧应声,“是,公主,奴才不会再放任何人进来了。”
坐在大殿里,夜颜扭头看着身旁吃茶的男人,忍不住对他发起牢骚来,“这蓝瑛梦突然要见我们,恐怕也是跟父皇退位有关。现在整个朝堂都在大哥掌控中,她们母女的生死也由大哥说了算,她们这个时候提出离开,也不失一个好机会。可惜,这母女俩心术不正,到今天都不承认自己的罪错,她们以为单凭放弃荣华富贵就可以换来自由,真是可笑!”
慕凌苍抿了一口茶水,淡声道,“我倒以为放她们离开才是最正确的。”
夜颜夸张的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居然想要放过她们?”想到什么,她立马板起脸,一脸不爽的问道,“是不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