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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彩,别追了。”夜颜抓紧她胳膊,哭笑不得的把她马车里拉。
“颜颜,干嘛不让我去追啊?”
“你还想杀人灭口吗?”祁滟熠冷冷的瞪着她,忍不住出声。
“杀人灭口怎么了?我师父说对付这种人该杀就杀,免得给自己留下祸根!”吕心彩不服气的回道。想起什么,突然又火大了起来,直指他骂起来,“你看你,都是些什么兄弟,比你还坏!”
这话……
夜颜听得就有些尴尬了。
果不其然,祁滟熠冷笑道,“伏戾王是我兄长,你的意思是他也坏?”
吕心彩这才发现说错了话,恼羞成怒的朝他扑过去,抓着他衣襟恼道,“我是说你和嘉和王!”
祁滟熠也没拉开她,只是把头扭开。
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夜颜能看到他紧握双拳的样子,赶紧上去把吕心彩从他身上拉开,“好了,心彩,别争执了。”
她言语中带着许多无奈,真的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
先不说祁司尘受伤的事,就是他俩这个样子都让人着急。
正在这时,车夫在外面道,“王妃,药仓的人来了。”
夜颜愣了一下,难道仓库又出事了?
她掀开帘子走出去,还是之前那名来报信的活计,对着她恭敬的禀道,“启禀王妃,药仓丢失的药材已经找到了。是下面的人弄错了,明明还没有入仓的药材被提前记录在册,所以查货的时候才误以为丢失了药材。”
听到这个消息,夜颜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行了,我会向王爷禀明情况的,你先回去吧,记得多安排人手巡查,别再如此马虎了。”
找到就好,她也不用急着去药仓了。
报信的活计很快离开了。
就在夜颜准备回马车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很快,马背上熟悉的身影进入她视线,她跳下马车迎上去。
“吁!”
慕凌苍及时勒马,跳下马背的同时也将缰绳扔给了车夫。
看着他沉冷的神色,夜颜赶紧向他说明药仓的情况,“刚药仓的活计来报信,说丢失那批名贵的药材已经找到了。只是记录错了,所以才引了一场误会。”
慕凌苍‘嗯’了一声,俊脸上的神色有所缓和。
夜颜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后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刚刚嘉和王又来阻拦我们的去路,心彩用鞭子把他打晕了。”
闻言,慕凌苍浓眉蹙紧,“鞭子都能打晕他?”
☆、【212】好一个温良贤淑
他这一反问,夜颜也忍不住皱眉,“好像是有些奇怪,心彩就伤了他一鞭子而已,他的车夫也让心彩伤了,但车夫也没晕过去呀。”朝祁司尘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她脸色比他还冷,“不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招,但肯定没好事。”
慕凌苍也没说其他的,抱着她上了马背,然后对赶马车的车夫道,“本王与王妃要去一趟药仓,你带着吕小姐先回魂殿。”
在马车里听到他的声音,吕心彩赶紧探出头,“颜颜我也要去……”
可是马儿跑远,马背上的两个人似乎都没听到她的叫喊声。
她郁闷的坐回马车里,扁着嘴自言自语,“难道王爷生我气了?可是我也是为了颜颜呀!”
祁滟熠在她对面冷声道,“嘉和王为人小气,对付得罪他的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你今日冲动伤他,他不仅不会放过你,还有可能找皇兄皇嫂麻烦!”
吕心彩直起脖子道,“他敢的话我就直接弄死他!”
尽管她不服气,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底气不足。
不是怕自己麻烦,而是怕给慕凌苍和夜颜带来麻烦。
见她不思反省还如此倔强,祁滟熠也不客气的怒斥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想杀谁就杀谁?你来这里究竟是做何的?还想惹多大麻烦?”
吕心彩本来还有些心虚的,这一下也火了,跟他对吼起来,“我的事不要你管!又没打你杀你你凶什么凶?要是看不惯我你就躲远点啊,没人逼着你看!”
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冲动,可是也没可恶到那种地步,好像她来天秦国是别有居心似的,这要她如何不气?
“哼!谁稀罕看你!”
祁滟熠咬牙切齿的瞪了瞪她,随即起身冲出了马车。
见他离去,车夫紧张唤道,“祁太子……”
“我走着回去,不用管我。”
头也不回的留下话,他急步拐进了一条深巷中。
马车里,吕心彩低着头先是生闷气,可气着气着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她真有那么不堪吗?
为何每个人都不喜欢她?
师父嫌她顽皮没用,十多年苦练只练出了一身轻功,别的什么本事都没学到。还说她好吃懒做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要她安安分分嫁人然后相夫教子。
爹和娘从小就不在她身边,回到吕家后他们也各种事务要忙,恨不得早日把她嫁出去免得碍他们的眼。
姑姑让她来天秦国说是为了锻炼她,可是来了这里之后,她发现根本没有锻炼的机会。
小羿长得那么好,在他身边的人这么多,各个都对他很好,她就算想操心也没机会。
本想帮着颜颜和伏戾王做点事,可是她没一件事做好了的。
还有一个家伙还处处跟她作对,让她处处难堪,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可被人直指着鼻子骂,她也会难受的……
就在她吸鼻子擦着脸上的眼泪时,突然嗅到外面的气息变了。
她一把拉开帘子,对着那笔挺的后背恶狠狠的道,“你不是走了吗?谁让你回来的?”
她才不想坐他的马车!
赶马的男人没回头,好似没听到她的嫌弃,赶着马车往正街的方向而去。
吕心彩以为他是准备带她去找夜颜和慕凌苍,可下了马车之后才发现他把自己带到了一家酒楼。
很气派的酒楼!
不用进去她都闻到了酒菜的香气,她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肚子里突然像有馋虫似的,恨不得马上扑进去找吃的。
“走吧,想吃什么里面都有,不用你掏银子。”
男人丢下话先进了酒楼大门。
她又吞了吞口水,拉长着脸跟了进去。
宽敞的小雅间里,看着满桌的食物,吕心彩早就食指大动了,可她还是直着脖子朝对面男人硬声硬气的道,“别以为请我吃东西我就会给你好脸色,不会、永远都不会!”
祁滟熠什么话都没说,面无表情的把一盘鸡肉端到她面前。
吕心彩吞着口水,最后还是伸出了手。
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就忍不住夸赞,“真香……”
她那样子就跟受过饥荒似的,也不管多油腻,更不管别人如何看,满嘴食物嚼着,还说个不停,也不怕嘴里的食物漏出来。
“我师父不吃肉,也不让我吃肉,从小到大要吃肉只能去偷。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开个像这样气派的酒楼,请一帮厨子,天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回家以后,我娘从来不让我吃饱,还说我是饭桶变的,怕我吃多了长胖以后嫁不掉。”
“长这么大,就没几顿是饱餐的。”
她吃得津津有味,但说的话就像倒苦水一样,本来对她的吃相很嫌弃,听完她说的话以后祁滟熠不由得把喉咙里的话吞了回去,看她的眸光都暗藏着一丝心疼。
他们这样子也不算讲和,但比起争吵不下的气氛,明显好了很多。
看着她大口刴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虽然极度极度的不雅,可祁滟熠唇角悄然勾勒,眼眸中也泛着碧波般潋滟的光泽。
不是不想对她温柔,实在是这样的女人第一次遇见,与他曾经见过的大家闺秀完全不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
…
离开南门药仓,夜颜和慕凌苍漫步在回去的路上。
药材丢失的事已经确定是一场误会了,但慕凌苍也没大意。想来谨慎的他又让胡一永挑选了几名侍卫驻守在药仓附近,加强对药仓的看守。
这里的事处理完了,但夫妻俩的心里并不轻松,因为嘉和王那边的事也必须去面对。
“凌苍,与其等着他刁难,不如我们直接去宫里向皇上坦白吧。反正都要再起争执,我们干脆主动点。”
“等下我们就带吕心彩进宫,把这事说成是误会。”慕凌苍紧锁着浓眉道。
从看到他骑马出现时,他神色就不好看,夜颜以为他是为了药仓的事。眼下药仓的事已经解决好,他还提不起精神,她就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心彩不该动手?”
“嘉和王做得太过,适当的教训他一下也是必要的。”慕凌苍摇头,突然停下脚步面对她,神色更显凝重,“皇上要微服出巡,还要带母妃同去。”
“什么?他们去微服出巡?”夜颜瞬间惊呼起来,“何时决定的?要去多久?”
“在我们回来前他就已经决定好了,且这两个月也把朝政上的交代清楚了,就等着我们回来他们才能放心离开。至于归期,皇上还未定下,依照往年的惯例,至少也要半年。”
“这、这怎么可以啊!”夜颜除了意外祁曜的这一决定外,更多的是不安,“母妃的事我们连点端倪都还没找到,她要是离开京城,我们还如何查真相?而且我娘他们应该快到京城了,她这一走,我娘就算来京城都没法与她碰面!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安危,谁能保证?”
“他早已做好了安排,就等着我回来帮他代管朝政上的事,我没法劝阻他。”她说的这些也正是慕凌苍所担心的,望天叹了一口气,他才接着道,“好在这次皇上挑选了胡一永陪驾同行,我已经交代他要他看紧皇上。”
夜颜还是揪心,“就算有十个胡将军也不能让人放心啊!”
玲妃现在是祁曜的枕边人,在宫里就已经让人不放心了,要是再单独出去,万一……
她没法想象那种情况。
想到什么,她突然提议,“要不我们让祁太子和心彩暗中跟着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