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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突然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是那么凄楚,受伤深刻的苦涩笑容,她凝视着易寒那双愧疚的眼睛,似乎要将他隐藏在他心所有谎言挖掘出来。
易寒第一次看她这副表情,她伤心的时候会放声大哭,她开心的时候会欢乐而笑,此刻她痛并伤心却露出笑容,情郎对她不是纯真的爱,他一直怀有目的,在望舒心爱是容不得半点污秽的。
“除非情郎你离开我,不然望舒不会当狼主”。
易寒艰难的吐出一句,“我在远方有自己的爱人,她在等着我回去”,在望舒最痛苦伤心的时候,易寒却像她坦白了残酷的事实。
望舒没有傻傻的问“你是在骗我”,她已经从情郎的眼看到了这一切是真的,她没有放声大哭,冷静的可怕,甚至没有留下半滴眼泪,“我的情郎,你为何如此邪恶,来伤害善良的望舒,你的话轻轻的刺痛我的心口,血染红了藏布江”,手摸着胸口,“它变冷了”,这些凄凉的话,她说的是如此平静。
望舒离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一言不,缓缓转身,易寒伸手去捉她手,望舒毫不犹豫的将他甩开,这只曾经冻僵的手,这只曾经紧紧捉住生命花朵的手,这只涵盖万千情节的手甩开了他。
楼道漆黑,望舒走在这条无比熟悉的楼梯,离开他房间的那一刻是最后一次想在你身边听听你的声音,你的笑容,甚至扑到你怀闻着你的气味,好几次她的忍不住想回头,那声音、笑容、气味让她迷恋,但更害怕那刀割般得心痛,似坠落入无底深渊。
易寒追了出来,慢慢的跟在望舒身后一言不。
纵然此刻同走在同一条楼梯上,望舒却已无法纵情奔跑,让易寒在身后追逐,没有噗噗的脚步声,没有欢乐的笑声,没有雀跃的喘息声,一切变得静悄悄,记忆却依然纠缠在这条弯弯曲曲的楼梯,黑暗慢慢的弥盖着这记忆,直到什么也看不见记不起。
院子里下着绵绵细雨,望舒走到雨,张开双手,昂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让雨点亲吻她的脸庞,她闭着眼睛,嘴角却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似雨点能治愈她冰冷受伤的心灵。
易寒步入雨,任冰冷的雨点敲打他的身体,雨声恍然丧钟狂鸣,预示着热情舜殒,纯情难再。
每一滴雨水亲吻着望舒那洁白的手背,易寒只感觉愁丝绕千百段,心似被抽干了;那是刻骨的心痛,你伤心的泪水,曾经只滴落在我的手背,这一次我就算用同情的手,也似曾经那般轻抚你的手背的资格都没有,对,他没这个资格,他想放声喊道:“雨水是冷的,我的唇却是温暖的”,这句话他依然没有资格说出口,他痛恨这场突然降临的雨。
望舒嘴唇嚅动自言自语道:“小时候,一下雨我喜欢披雨到处走,很开心,所有不开心的事情一下子就忘记,玩雨水,追雨点,在雨翩翩起舞,雨停的时候,我便会伤心的哭起来,父亲会走过来搂住我,他温柔的告诉我,“每种东西有定时候当飘到,不可以送走,若飘去,如何不舍都要放手,即使有泪流,亦学习承受”,父亲的怀好温暖,我有八年没看见他了,今后再也看不见了。
易寒情不自禁的从身后将她搂住,痛痛不语。
望舒说道:“我还是喜欢你背着我,倚在你肩膀上,搂着你的脖子,这一天,飘飘雨点再这般亲我面,我在你怀,我却再也开心不起来,似不知当天已远久,现在我心懂多了点,曾经留给我不仅是美好,还有此刻无法压抑的伤痛,若飘去如何不舍都要放手”。
易寒喊着:“望舒,你不要说了!”她的声音似一把把刺刀扎进他的胸口。
望舒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冷视着他,“为什么不说!你这个邪恶的人”
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衫,丰满的胸脯底下,伏的却已经是一颗冷硬的心。
望舒冷笑道:“你好伟大,你可以欺骗你的情人,放弃放弃你的爱人,既然如此,我要比你更伟大,好,你要让我当狼主,只是这一刻我要将你从我心底抹去,我要变得比你更绝情绝义”,易寒绝对想象不到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会从望舒口说出来,一个纯洁充满爱的人为何会在一日之间生如此大的转变。
他呆呆的看着这个一脸冰冷,没有半点微笑的女子,假如她会悲伤,易寒绝对不会感觉如此冰冷入骨,假如她会露出半点娇柔,他不会如此恐惧。
望舒的表情如此坚韧如此毅然,她可以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可以冲过来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她可以大骂他无情无义,她没有,只是缓缓的转身离开,留给易寒一个孤冷的背影,高不可攀,再也没人能让她低下头,再也没人能让她温柔的喊一声“情郎我爱你”,她的背影坚定无比,剩下的只是让人无限景仰的冷傲。
易寒浑浑浊浊跌坐雨,望舒却依然没有半点颤抖。
(感情就是这么真实,你想让我写出,哭着喊着原谅你,愿意做你的小三,我写不出来,望舒看似纯洁无暇,她的心却是一张薄纸,轻轻一点便破,何况被撕的凄离破碎)
第七十六节 荣登人尊
易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晚的,清晨,雨已停了,这一场雨带来了林木的清新的气味,让人感觉清幽宁静,那伤痛入骨的感觉淡淡散去,变得麻木,取而代之是无尽的落寞。
直到马蹄践踏的声音传来,沙如雪一进院子,看见易寒全身湿透,站在院子央精神恍惚,一脸黯然神伤,心讶异,两人吵架了,也为难他了。
沙如雪走到易寒跟前,问道:“怎么样,公主答应了吗?”
易寒懒懒的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她答应了”,突然却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话来,“想不到我竟会爱她如此深,深入骨髓”。
沙如雪顿时大喜,不以为意道:“吵架是家常便饭,不必在意,过段时间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
易寒打起精神,“希望像你说的那样吧”,望舒的变化实在太突然,若不是心的苦涩,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沙如雪来到望舒的屋前,朗声喊道:“老臣沙如雪恭请公主回宫登位”。
片刻之后,门打开,望舒走了出来,她依然一身粗朴灰衣打扮,那飘洒飞扬的长已经盘起,显得端庄而又典雅,脸无表情,那双可容千点星光,万种柔情的眼睛冷漠孤傲,寒光涤涤看在眼里似乎能冷到心里头,她的容貌依然精雕细琢,美丽绝伦,只是再没有甜入心头的微笑,取而代之是清冷孤傲凛不可侵的圣洁。
沙如雪也是一讶,怎么才一天时间就变了个人似,狐疑的朝易寒看去,却看见易寒呆呆的看着望舒公主。
一身清冷的声音传来,“沙元帅,我们回皇城吧”。
沙如雪连忙在前领路,从这一刻她再不是公主,而是西夏的国主。
易寒看着望舒在沙如雪的带领下从他身边走过,自始至终她都没看自己一眼,一眼都没有,完全将自己当做透明的,淡淡清香传来,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捉住那一缕在眼前闪过的衣角,“告诉她,望舒,我们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你去当什么狼主”,只是他的手却一动也不动,猛一抬头望去,倩影已经走出门口,只留下一片残影,还有弥漫在空气的淡淡清香。
他就呆滞的站在原地,直到马蹄践踏的声音弱得听不见,周围变得静悄悄的,突然一阵香风飘来,跟前出现一个身影,“望舒”,易寒心头狂喜,猛抬起头,见是贺兰,顿时失落。
贺兰见他表情没有半点可怜,冷冰冰道:“你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易寒懒洋洋,不想回答,贺兰突然透出半块玉佩,递给他,“这玉佩我帮你赎回来了,现在还给你”。
易寒看见玉佩,心头一颤,我怎么可以如此低沉失落,拂樱还等着我回去呢,苏洛姐姐的爱,宁雪的幸福,玄观的病,还有许多事情等我去做呢,我要立即寻找机会回国。
易寒收下玉佩,强行将望舒温柔的模样挥出脑海,问道:“我现在住哪里?”
贺兰见他虽一脸阴沉却没有刚刚那般失落低沉,淡道:“父亲让我接你暂时回府内居住,等他有空再给你另外安排”。
“走吧”,这句话却是易寒说出来的。
门口两匹骏马,却是特意留下来的,两人纵马往沙如雪住处驰去。
在沙如雪的力扶之下,登基大典一过,望舒终于成了西夏的国主,对于望舒成为西夏由古至今唯一的女狼主,过程竟出奇的顺利,一些反对的人早就被沙如雪杀了,剩下的重臣或忠或奸无不赞同,西夏万民一听望舒公主登上狼主之位,更是欣喜万分,万明归心。
半月之后,皇城之内。
望舒坐在大位,身穿尊贵无比的帝服,头戴尖顶通天冠,座下只有沙如雪一人。
沙如雪禀道:“狼主,迦丹该如何处置”,沙如雪口的迦丹正是二王子。
望舒淡道:“沙元帅,你看如何办才好”。
沙如雪思索一会之后,应道:“老臣认为二王子应该杀,只是杀了他有损狼主仁心之名,老臣认为让二王子畏罪自杀比较好”。
听到仁心二字,望舒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淡淡道:“就依沙元帅的主意”,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迦丹太难受”。
沙如雪点头,心感叹,自己的决定果然没有错,狼主的表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好,又禀道:“狼主,拓跋将军此刻还在牢,如何处置”。
望舒略一思索之后,用询问的语气问道:“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可好”。
沙如雪喜道:“狼主英明。”
望舒又问道:“这件事情没有与朝百官商议是不是有些鲁莽”。
沙如雪忙道:“此事狼主完全可以做得了主,拓跋将军的罪名原本就是二王子强按上去,狼主若立即释放拓跋将军而不与百官商议,方显示狼主的一国之主的威严”。
望舒淡淡点头,“那你退下吧”,沙如雪转身离去。
突然望舒眉头一皱,手急忙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