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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懿宗在武氏族人中人缘极差,没有人不讨厌他,武延秀起身道:“二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多谢你送来消息。”
武三思又给曹文使个眼色,让他陪同自己一起去,曹文点点头,跟随武三思向贵客堂走去。
武懿宗正坐在堂上喝茶,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武三思走来,连忙起身行礼,“小侄参见二叔!”
“嗯!”
武三思勉强答应一声,对他道:“坐吧!”
两人分宾主落座,曹文坐在武三思另一侧,武懿宗笑道:“我先告诉二叔一个好消息,我们武氏族人中又要出一名亲王,张将军告诉我,圣上已经决定了,封武攸宁为燕王,这样我们武氏和李氏抗衡的能力又得到加强了。”
武懿宗开门见山,封死了武三思讨价还价的余地,武三思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武懿宗被二张看中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他阴险狡猾,善于察言观色,他故意先把武攸宁封亲王之事抛出来,试探武三思,果然,当他看到武三思脸色大变,眼中有恐惧之色,他便知道武三思是害怕此事,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故意叹息一声道:“以前张将军很想和二叔合作,但因为种种原因,合作没有能成功,不过张将军还是希望我们两家能继续合作,这次特命我来向二叔表达他们的诚意。”
“诚意?”
武三思冷笑一声,“我没有看到诚意在哪里?”
“诚意当然会兑现,二叔放心,他们是讲信用之人,只要两家联手扳倒李臻,他们承诺让崇烈公子升为千牛卫将军。”
武三思顿时大怒,居然只答应让自己儿子升为千牛卫将军,还是扳倒李臻的条件,连打发叫花子都不如,他刚要拒绝,旁边曹文开口道:“如果武攸宁为亲王,恐怕两位张将军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武三思,对方拿武攸宁之事来压人,不如联手把武攸宁之事解决,然后再来谈对付李臻的条件,武三思顿时醒悟,他冷笑一声道:“如果武攸宁登基,他要干掉的第一人可不是我武三思,请你转告两位张将军,李臻之事以后再谈,先把迫在眉睫的危机解决,如果他们答应,那么我们可以携手,如果他们不肯,那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武懿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武三思竟然反咬一口,把他们优势转瞬间变成劣势,事实上,谁都知道当年武攸宁为相国时和二张关系十分紧张,最后武攸宁被调去接任李臻的西京留守,也和他们之间关系破裂有关系。
武三思说得没错,如果武攸宁上台,第一个要倒霉之人便是张氏兄弟,他肯定会杀张氏兄弟收买人心。
武懿宗也没法这样回去交代,他只得放低姿态又道:“武攸宁上台,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如我们都现实一点,先对付李臻,然后携手对付武攸宁,张将军一定会让二叔心想事成,顺利入主东宫,二叔觉得如何?”
“可以!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要先看到他们的诚意。”
“让崇烈升为千牛卫将军还不够吗?”
“不行!”武三思断然拒绝。
武懿宗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他给二张做出过保证,不必给武三思什么好条件,甚至不给武三思什么条件,他都会乖乖让步。
因为武三思渴望成为太子,只要抓住这一点,武三思最终都会屈服,所以让武崇烈升任将军是武懿宗提出的方案。
没想到武三思竟然断然拒绝,武懿宗感到十分尴尬,这让他怎么回去向二张交代。
但话已经说到这一步,武懿宗也没有办法了,他只得问道:“不知二叔想要什么诚意?”
这时,曹文在一旁轻轻咳嗽一声,武三思这才想起曹文的要求,他点点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先让我女婿入相,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我实在不看好两位张将军的能力。”
武懿宗呆了半晌,这是张昌宗提出的方案,却被自己否定了,这下他回去真的要被打脸了,无奈,武懿只得起身告辞,等他离去,曹文起身谢道:“多谢岳父大人想到小婿。”
“哎!你若不提醒,我真忘了此事。”
但武三思还是忧心忡忡道:“现在我还是很担心,我们在谈判上花的时间太长,一旦武攸宁回京被封为燕王,一切都来不及了。”
曹文沉思片刻道:“武攸宁之事不过岳父和二张讨价还价的手段,我们真正目的还是要对付李臻,我建议岳父可以先动手。”
武三思有点明白女婿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
曹文缓缓点头,“武攸宁应该在回京的路上,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第0394章渑池刺案
李武两族为了争夺皇位继承权,斗了近二十年,到最后却出了一件谁也想不到之事,天子武则天竟然要封武攸宁为燕王,明眼人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天子可能最后是选择武攸宁来继承皇位了。
其实在多年前武攸宁拜相时,便有人看出天子是在刻意培养武攸宁,尤其在三年前武三思爆出一连串丑闻,失去了封太子的机会后,那武家能出来挑大梁之人,就只剩下武攸宁了。
这次武攸宁被封为亲王,既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武攸宁今年约四十余岁,被封为建昌郡王,是武氏第三代较为杰出的弟子,虽然他为人也比较刻薄,不太体恤下属,不过相对其他武氏子弟而言,他还是比较精明能干,也比较爱惜名声,恶名不多。
他是在四天前接到圣上的密旨,宣他疾速回京准备接受燕王的册封。
武攸宁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他并不太想接受这个亲王的册封,他很清楚,一旦他成为燕王,即将问鼎太子大位,他必将成为李武两族的共同敌人,以他现在的势力和人脉,他根本无法在圣上驾崩后掌控大局,最后他极可能会遭遇政变,死无丧身之地。
他实在无法理解圣上怎么会选择自己?
但圣旨如山,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回京城再说,这天傍晚,他带领随从抵达了渑池县双桥镇。
双桥镇是一座大镇,有人口四百余户,加上南来北往的商人和出卖苦力的民夫,小镇实际人口已达近千户,相当于一个小县城了,这里商业发达,各种店铺应有尽有,以至于武攸宁一行八十余人到来时竟然找不到空余的客栈,不得不分住在相邻不远的三家客栈内。
武攸宁和二十几名护卫住在一家叫做凌云渡的客栈内,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护卫们都在一楼大堂内吃饭,武攸宁则坐在三楼的房间内,提笔给圣上写一份奏章,他希望圣上能从现实考虑,取消这次册封。
但他刚写到一半,却写不下去了,早在很多年前,他刚入政事堂为相,圣上就暗示过他,让他担起更多的武氏宗族重任,他知道封自己为燕王是圣上考虑多年之事,岂会因他一份奏章就改变主意,他写这份奏章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
武攸宁心烦意乱,放下笔,将奏章揉成一团,准备扔进香炉里,但就在这时,他却意外发现对面屋檐上有黑影闪动,他顿时大吃一惊,急喊道:“来人!快来人!”
他转身就向屋外跑去,就只听窗户‘砰!’地一声巨响,这是有人撞开了窗户,一个黑衣人翻滚而入,武攸宁刚跑出房间,只听见咔嚓一声,左脚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左脚已经不见了。
武攸宁眼前一黑,从楼梯翻滚下去,他的二十几名护卫纷纷冲来,黑衣人已从窗户逃掉,只在门口处留下了一只血肉模糊的脚。
不到半个时辰,驻扎在渑池一带的三千驻军火速赶到了双桥镇,将整个小镇封锁,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将军赵文烈亲自带人搜查,他心中十分紧张,武攸宁在他负责的辖地遇刺,如果抓不到凶手,他将无法向圣上交代。
“禀报将军,都搜遍了,没有查到任何异常!”一名郎将向他禀报道。
“怎么可能,给我再搜第二次,彻底搜,每个角落都不准放过。”赵文烈忍不住怒吼起来。
这时,他的另一名心腹指着不远处的山峦低声道:“客栈后面就是一片丘陵,刺客应该是从山林里逃走了。”
赵文烈望着客栈背后黑漆漆的山林,他不由一阵心烦意乱,他知道结果肯定是这样,没有哪个刺客会傻得留下来等他搜查。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建昌王情况怎么样?”
“王爷已经醒来了,医师说他的性命可以保住。”
赵文烈转身就向客栈走去,如今他只能求武攸宁给自己说说好话了。
客栈大堂内,武攸宁已经苏醒过来,腿上依然剧痛万分,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两边护卫们都十分紧张,这是他们失职,只顾自己吃饭,却把主人一个人丢在楼上房间里,导致刺客得手。
武攸宁却很平静,他望着腿上厚厚的纱布发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上位之事了,自古以来好像好像还没有什么残废皇帝,虽然少了一只脚,但也保住了一条命。
这时,将军赵文烈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殿下情况如何?”
武攸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还好吧!”
“可这是谁这样心狠手辣,竟然要刺杀殿下?”
武攸宁笑了笑,“刺客并非要杀死我,只要我断只手或者断只脚便可,我感觉刺客完全可以刺穿我的后心,但他却饶了我一命,这是个好刺客。”
赵文烈苦笑一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夸赞凶手慈悲为怀,真是难得,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奔来禀报:“启禀将军,我们在另外一家客栈内查到了十几人,都带着兵器弓弩,还有夜行衣,他们说是梁王府的人,只是路过这里。”
赵文烈一下呆住了,梁王府的人,难道刺客是梁王武三思派来的吗?
他不安地向武攸宁望去,武攸宁却淡淡一笑道:“梁王殿下显然也是想来问候我,不过我可以肯定,刺杀我的人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来晚了一步。”
赵文烈头大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要卷进权贵之间的斗争之中,这可怎么办?
武攸宁笑了笑说:“赵将军照实写报告就行了,我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