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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向荣一身都是本事,而危急时刻更是彰显本事的时候,一身号令之后,他手下的兵将却如呆头鹅一般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向荣打眼一瞧,心里也不由的泛起了苦水。那一个个乘马的将官。都被两条腿的人甩到了身后。能活着跑到岸边的将官,委实不多。
“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挡住了长毛贼就好!”
拿着千里镜望了一下长毛贼的情形,向荣岁数虽大但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骑在马上指挥作战的石达开,这石达开的样子,他远远的瞧过一眼,这人他认得。
“操!没带抬枪。要是带了的话,非打死你个兔崽子!”
这一仗损兵折将,是肯定的!明明手下禀报,这石达开亲自率兵去了常德,自己也在岳麓山看到他们启程了,怎么突地又出现在水陆洲呢?难道自己的侦骑是奸细?这不可能,他向荣手下的侦骑,都是老兵油子了,不会傻呆呆的投长毛,难道这长毛真会妖法?
使劲甩了甩脑袋。他向荣一生见得多了,可就是没见过妖法。他也不信这玩意儿,石达开能神出鬼没,只能用兵法来解释了,自己还是中了他的瞒天过海之计。
有了向荣打气,岸上的清军不得不摆出了一个勉勉强强的阵势,游到对岸,那纯属扯犊子,因为水陆洲的关系,两岸的水流格外急,江面看着平静如镜,可水里面却暗流汹涌,即使是老船工也不敢轻易的在这里下水,在长沙城守了两个多月,这点地理常识清军上上下下还是清楚。
面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长毛贼,生时时刻,清军不得不再次拿出悍气,石达开这小子,也好似不怎么会打硬仗,只是一点点的将清军剥离战阵,慢慢的杀着。
仗打的不激烈,清军的压力就小多了,作为主将向荣可不这么认为呐!石达开这小崽子岁数不大,心机却阴沉的很,这是要钓鱼啊!等着长沙城的援兵来救自己,他与主营的长毛贼合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撤,一队队的往下撤!”
不能因为自己丢了长沙城,这是向荣的底线,若是因此让长沙城丢了,那自己可就要遗臭万年了。
向荣越撤越急,石达开却依旧不温不火的打着,杀多少清军,对他来说无所谓,向荣已经跑了,清军的将官也杀了不少了,现在上去拼老本不划算,等向荣撤的差不多了,他再围死剩下的清军,收获也小不了。
长沙城南的总兵,马龙、邓绍良一动,主营的太平军也跟着动了,石达开这边没什么援兵前来,这两位的动作也算是达到了战略目标。
一脸狼狈的向荣撤回了西岸,点数了一下人马,三千精锐,死的只剩一千六百多,军中将官死伤大半,说损失过半都有些掩饰啊!
“唉……大意了!”
经此一役,向荣算是看明白了石达开这个对手,他比之前的萧朝贵之流厉害多了,此贼擅游击,对官军来说威胁最大。
虽说看明白了对手,但向荣也知道,自己在河西的这一万人马也算是废了,正理八经的与长毛贼对捍,剩下的八千多人,怕是斗不过两千长毛,除了固守自己别无他途可选。
向荣败得凄惨,也败得诡异,他领的那可是三千精锐啊!在城头观战,只能看到向荣的精兵遇到长毛之后一触即溃,这对众将官的打击也不小。
“季公,这向军门败了,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城楼上的人,基本都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而左宗棠却在这个时候,拿起了千里镜,静静的看着伏击向荣的那批长毛贼的动向,他们走的不是大营那条路,而是走进了石达开的军营。
“求援!石贼奸狡油滑,是湖南之大患!伏击向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石贼!
向军门敢突袭水陆洲,主要就是因为石贼日前离开了军营,看来这石贼用兵有些玄机,向军门这是中了石贼的瞒天过海之计。
向军门那边,抚台大人也无须苛责,向军门毕竟是出于公心,这次损兵折将,只是中了长毛贼的圈套,而且长毛兵多,向军门兵少,折损些人手能安然退回岳麓山,也算是胜了。
至于损伤的人手,抚台大人也要优恤一番,至于向军门敢作敢为,当要厚赏呐!”
瞧着远处随风飘荡的石字旗,左宗棠的感觉也不是很好,这石达开不似其他的长毛贼,这贼子用兵的法子有些飘忽不定,虽说只是一战,但向荣不是个生番,身为行伍出身的向荣,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上杆子主动出击的,向荣都栽了,换了别人上去,怕是要全军覆没啊!
现在这时候,提振军心才最重要,惩治或是参劾向荣,都会挫伤士气,不如借机演戏,鼓振一下众将的战心,长毛虽说无力攻城了,但战事谁也无法预料,万一长毛再次攻城,这些兵将还是要用的。
“季公思虑周详,我这就去办,这以后……”
张亮基也是受了惊吓,只怕长毛贼再次攻城,向荣都败了,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来无影去无踪(下)
水陆洲的战事一完结,不过半日时间,详细的战报就到了杨猛的手中,从石达开佯攻常德开始,到向荣退兵南岸为止,最了解水陆洲一役的,既不是策划者石达开,也不是受害者向荣,而是掌握着影子的杨猛。
杨猛很重视石达开的本事,水陆洲一役的情报,也是自太平军金田起义以来,影子弄得最详尽的一份情报,从石达开的一言一行,到向荣的一言一行,整整百页信笺。
古雅月依着情报,汇总出了一份详细的战报,而杨猛也在地图上详细的标注了太平军和清军的动向,这一仗虽说没有长沙城的攻城战惨烈,但作为教学案例,是最好不过的了。
“看了石达开所部的动向,你们有什么看法?”
杨猛在洞庭湖的宅子中,专门找了一处大仓房,湖南地形的沙盘,长沙地形的沙盘,十几副地图,一排排的桌椅,几乎占满了整个仓房,近百位新军的将领,以于彪为首坐在下方,而手里握着银杆儿的杨猛,就站在了地图的旁边。
驻扎在洞庭湖的一万新军,士兵的素质虽说有些参差不齐,但将官却是整个新军之中素质最高的,在经营东南半岛的时候,杨猛培养了一批军官,复兴团在印度肆虐的时候,杨猛也培养了一批军官,这些人和滇西的一些军官,又在明湖的军事学堂,被重新灌输了一些西方的军事理论,优中选优的百多人,成了驻扎在洞庭湖的这支新军的将领。
“邪气!没有光明正大的意思。虽说胜了。但总有些胜之不武的意思。”
经过杨猛的指点。于彪长进了不少,三爷事儿多,不能由着下面的人胡说八道,在进来之前,于彪已经和众人讨论过一遍了,他说的话,就是大部分人的意见。
“石达开的路子是有些偷奸耍滑,也不够光明正大。但这就是战争!
双方势均力敌,互相知道根底,是打不起来的,只有摸住了一方的死穴,或是自己的实力,突然壮大了,有了更多的诉求,才会引发战争。
兵对兵将对将,怎么打?打到最后两败俱伤吗?
战争、打仗,战的是什么。打的又是什么,最终就是利益。而不是比谁杀的人更多,谁死的人更多,只要目的达到了,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
咱们的新军,打仗也要如石达开的手段一样,死最少的人,取得最大的利益,至于手段是否光明正大,是否正义凌然,那是史家要做的事情,不是你们要做的事情!
你们要做的就是:像水陆洲一战之中的石达开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予对手毁灭性的打击!
这就是老子要说的,学会了,你们在军中步步高升,学不会,你们也就是带个百八十人的物件。”
硬碰硬,懂不懂军略,对战争的影响不大,这样的战争,打的是军队的素质与信念,这些东西杨猛自认新军是不缺的。
而像石达开这样奸猾的用兵,才是新军最缺少的东西,光明正大,是许多人愿意标榜的东西,但杨猛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打仗,是打生打死,什么样的手段,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能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
从东南半岛开始,杨猛在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之中,得到了很大很大的利益,阴谋家的收益,要远远多过那些在前线打生打死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军队可以用任何的手段,毕竟军队生来就是宣扬暴力和阴谋的事物。
石达开的水陆洲一战,不仅教了杨猛的新军许多东西,也让太平军重视起了水陆洲的地位,同样的向荣首战就选水陆洲,也让长沙城内外的清军,看到了太平军的一个大弱点,后路不稳!
这时候再回忆起左宗棠,之前有些狂悖的言论,清军上下才发现,原来围死长毛贼也不是那么难的,左骡子湘楚第一师爷的名号,也在军中开始传播了。
还是那句话,谁也没有前后眼,向荣突袭水陆洲,一下就暴露了清军的战略意图,在长沙城打了两个多月,太平军上下也有些疲惫了。
撤出长沙城,看来又是必须走的路了,虽说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洪秀全也只能向现实低头。对太平军来说,最艰难的不是攻城,也不是后路,而是粮食,石达开掠来的阳湖晚稻,对一般人来说,几辈子也吃不完,但对十几万人马来说,还是有些杯水车薪的意思。
长沙攻坚战,打的时间也有些长了,各路的清军都在向长沙城集结,长沙城,就是一个牵着两头的死结,它的得失关系到了湖南的安危,也关系到了太平军的安危。
长沙城已经不是可战之地了,起初以为长沙城可得的洪秀全,万岁也称了,玉玺也刻了,谁曾想这长沙城还是跟桂林差不多,一个残局而已。
洪杨二人的目的很明确,长沙不是终点,江宁才是太平军在江南的一个终点,撤出长沙,挺进江宁,这就是太平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