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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昊儿又猛然弯下腰去,蒋仪被他带的也弯了腰,就见他够着门内矮几上花盆里正开的一株桃花,胖手笨笨拙拙揪了,亦是轻轻戳在她的发鬓上,蒋仪心里爱他不行,狠狠在他胖乎乎的面颊上亲了两口道:“舅母喜欢的很。走,咱们一起去给外祖母请安走,好不好?”
蒋仪到了一品堂,在二院门上听着陆远泽在里间说话,便又抱着昊儿出了一品堂,到丁香里院后折了些丁香花。
一品堂里。周氏见陆远泽这几日虽仍是瘦的不成样子,精神倒还好了些,便劝道:“你九叔是逼的太紧了些,可你如今也大了,像你这个年级时大多人都连孩子都能下地跑了,你也很该收心娶亲,况且公主与你又是自幼相熟的,知根知底。”
陆远泽道:“孙儿知道了。”
周氏问道:“我听闻驸马府址已选好了,最后定在那里?”
陆远泽道:“就在咱们府西方那块空地上。”
周氏回意了半晌才道:“那倒是离的近些也好走动,只是与咱们府是分立的吧。”
陆远泽摇头道:“在西边开个角门,彼此也好走动些。”
周氏点头道:“很好,虽你成了驸马,寻常也还要回府走动,我这么多年也就你一个亲孙子,离远了就是再知道你过的好,心里也是牵挂的。”
陆远泽低头不语,周氏宽慰他道:“你九叔虽如今面上淡些,仍是最疼你的,别为了婚事与他生分。瞅着他在外院时去给他问个安,与他谈上两句也好。”
陆远泽应了,转身退了出来,他出了一品堂正门,就见远远的蒋仪怀抱着昊儿自丁香里而来。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索性迎过去问巧香道:“听闻表少爷这几日发烧,可退了?”
巧香与初梅几个给陆远泽问了安。巧香道:“回大少爷的话,昨儿晚上就退烧了。”
这孩子识得陆远泽,他一伸手便顺势爬了过来要他抱。蒋仪顺势将孩子递给了他对着巧香与黄妈妈道:“既是大少爷在此,我就先行去一品堂了,你们这里好好伺候着。”
蒋仪正要走,陆远泽却抱来孩子递给她道:“我这里还有事,你还是带昊儿一起去吧。”
他抱着昊儿走过来,递孩子的时候迟疑了半晌,才轻声道:“对不起,原是我的错。”
蒋仪只当没听见,接过孩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才竟然看见书上新晋榜了。
☆、新妇
进了一品堂,远远就听见周氏笑道:“快把我的乖孙儿抱来。”
其实昊儿两条小短腿跑的十分稳当,况且三岁多的孩子正是爱跑爱闹的时候,只因他太跳皮惹祸,那奶妈为了省事,才爱整天抱着他。蒋仪方才将他放到地上,就见他屁颠颠跑到了周氏的小榻床沿上,蹬腿爬了上去,扯着周氏的头发乱揪起来。
他奶妈见昊儿揪着周氏的头发,忙上前扯了手道:“少爷使不得,这是你外祖母,怎么能揪她的头发。”
蒋仪见这奶妈训起来凶相毕露,过来阻在中间道:“他不过是手里摘了几朵花儿要给母亲戴罢了,只是孩子小手不知轻重而已。”
周氏拉了昊儿的小胖手过来一看,果然他手心里捂着朵小桃花,想必是出嘉禾苑时就捏在手里了。蒋仪指了指自己头上乱糟糟的头发道:“他早起还非要插支筷子在妾头上,想必也是常见周围的丫头们梳洗打扮,想要替妾扮上一扮。”
因昊儿生的粗胖,又说话不多,平日里想要什么都是不管不顾的硬冲硬跑,这奶妈喝唬他的声音也是阖府上下能常有听闻,因这奶妈是从她小女儿家赵府上时就带孩子的,到了这里也未曾换过,这时周氏听了蒋仪的话,倒觉得她说的十分中肯,是而点头道:“正是,这孩子虽爱跑爱撞些,心里还是知道事的,这朵花也不知捂在手中多久才拿到这里,也不过为了哄我高兴。”
她拉了昊儿在怀里坐了,仔细看了半晌,因蒋仪在前也不便流泪,但想起自己最幼的女儿病亡,女婿又平日里忙于差事不能尽心照顾,这点骨血却要叫她后半辈子牵挂心肠。
周妈妈请去用早饭,周氏才回过神来,牵了昊儿的手道:“祖母如今年迈走不得路,你好好牵着祖母好不好?”
昊儿重重点头道:“好!”
这回他果然走的极慢,下台阶时还知道转过身来扶了外祖母,周氏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重惹开了怀。与昊儿两个吃饭时,蒋仪站着布了些菜,周氏道:“这屋子里尽是可以布菜的人,快坐下吃吧,这原是个规矩礼仪,也不是非布不可的,别叫在我这里耽了你用早饭。”
蒋仪应了,坐在昊儿下首用了。
用了饭进厅堂,就见初梅与丛云几个已经折了许多丁香花插在瓶中,一屋子的香气。时值三月春光正好,昊儿闹着要出去,周氏叫他奶妈与丛儿刘妈妈几个跟着去了,叫蒋仪坐到了下首笑道:“如今既已回过门了,虽还未开祠诏祖,你也确确实实是我陆家的儿媳妇了。你来了几日也看到了,这府里后院没有一个得力能主中馈的人,你大嫂常年是个药罐子,我又老了,自己也懒怠走动,好在府里这些下人们都是自爱的,这偌大个府第才不止于乱了套去。如今咱们府里还有件顶要紧的大事,眼看就要来了,所以你这新妇也不能闲着,从明儿起就要跟着你大嫂到各处走动熟悉,我这里也会派刘妈妈与周妈妈两个相助于你。”
蒋仪道:“母亲说的大事是?”
周氏遥拜了拜道:“圣上赐了神爱公主下降,与远泽配成婚配。如今第一要紧的是选址开府第,这事外院自有人管着去办,我们这里是不须管的,另一件就是公主下降之一重,到了成婚当日,虽是皇帝赐宴,但一应行事还须我们府里的人前去操办,另就是办完婚事,咱们府里照理还要宴三天宾客,也是为了照应一下不能进驸马府亲见圣颜的宾客们,这两件事须得一个得力人来操办,如今你是这府里年轻有得力的,就要落在你身上。”
蒋仪道:“妾知道了,只是妾在娘家时也未经过大事,十四那年就入庵修行了,及至来京半年多,也未曾主过人事,怕是做不好要给府里丢脸。”
周氏道:“事都是人做出来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叫你大嫂领着你熟悉家里事务,也带你到四处熟悉的人家走一走,熟悉一下咱们的亲属关系。只这差事虽苦,却不是个能露脸的,到了公主成亲时,你恐怕只能在内院打理,并不能到人前应酬,也不只你心里可否愿意?”
蒋仪笑道:“媳妇只求能办好差事不至丢了府里的脸面,断没有想过露脸不露脸的事。”
周氏道:“你能这样想就很好,须知往后远泽辟府另居,这陆府将来就是你们俩的,以后露脸的日子必会有的。”
蒋仪应了,就见周氏沉吟半晌又道:“我原是不爱过问儿子们房中事的,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行事,我已经老了,不爱在这些事情上惹人厌烦。介衡那里如今想必是忙了些,但我生的儿子我知道,他心里必会记着你的恩情,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情,莫要为了这几日的冷淡撇远了他,若有机会还劳你多到他面前走动走动。”
蒋仪听这话的意思,像是周氏还不知道前几日丁香里院中发生的事情一般,她本以为周氏必在各院中都有眼细,府里巨细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去,却不曾想她竟是一点不知的。便应允道:“儿媳省得了。”
蒋仪辞了周氏回屋,正在起居室里坐着,就见初梅报说李妈妈来见。昨日她一回府就去了嘉禾苑,也未曾与李妈妈聊过,这会听她来了,忙叫了进来赐了坐,问道:“也不知这几日妈妈住的惯否。”
李妈妈笑道:“只是太闲了些,老奴一生颠沛,那里都能住惯的。”
蒋仪笑应了,叫初梅送了茶来奉于李妈妈。李妈妈见初梅退下了才道:“昨儿回孟府,隐约听下人们说,咱们府里二夫人和四夫人两个的头发,迎亲前夜也不知给谁剪了去,这会儿两个都包着帕子不敢出来见人了。”
蒋仪因送亲时天佑来请示的事情,于昨日回府没见她两个的事正心里疑着,听了这话惊道:“她们都在府中住着,周围多少丫环婆子陪着睡,怎么会被人剪了头发去。”
李妈妈道:“也有人说是鬼剔头,只剔了一半精光,另一半却是好的。”
蒋仪道:“鬼神不找无事之人,她们不过寻常妇人,又不曾作的大恶之事,鬼神这样做也不叫鬼神了,怕是染了什么掉发的怪病吧。”
“想必是。”李妈妈放下茶盏道:“老奴还听人说如今老夫人的日子十分难过,姑娘成亲当日,四爷就把姑娘给老夫人留下的那些体已全部搜刮到四房去了。老夫人疼爱他半生,这些事又不肯与人明言,这几日怕是过的很不好。”
蒋仪想起那日王氏当着她的面要赡养银子并孟泛说的重话,也叹了一声道:“四舅父还指望着元秋姐姐给他追那被骗的银子了,看在元秋姐姐的面上也不会做的太过的。”
她方才送了李妈妈出去,就见胡氏笑着进来了。她因连日照看昊儿累银了,今早睡了个懒觉,梳洗过用了午饭,因昊儿这会子闹的十分厉害,便带着一并来了丁香里。
蒋仪迎进来让坐了,昊儿已是扑在她裙子上要她抱。蒋仪捞起来抱了,坐在下首替胡氏斟茶。胡氏望着昊儿笑道:“我也辛辛苦苦照顾了他半年多,也没哄的他亲起我来,倒是见了你就歪缠,可见这也是个缘份。”
蒋仪一直不知昊儿家里的事,这会子趁着空闲便问胡氏道:“他家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才送到这府里来的?”
胡氏叹了一声道:“他娘去年就病亡了,父亲又是个远来的考生,在京中也无亲眷在旁,待母亲没了,这孩子就没有人照顾,在那府里三日两日的磕了碰了,又他父亲一直不肯再娶一房,老夫人无奈,就将他接来养了。”
蒋仪见周氏脸上常有苦色,却原来老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