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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57 回复此发言
235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和状元告别之后,于雷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走出了法学楼。
该去哪儿呢?于雷很少有这样的疑惑,他在往常总是有许许多多的目的地可以选择。他不想去图书馆,因为他现在忍受不了那样的静谧;也不想回家,因为他知道没有办法在陈可的气息包裹下思考他应该思考的问题;更不想上课,尤其当讲课的人可以让三分之一的学生逃课,另外三分之二的学生想要逃课的时侯。
他于是信步地走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走了。于雷现在突然想起来,他原是喜欢这样做的——一个人,逆着人群的方向随心情流浪,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要这样做,在方圆几里的地界内,没有比未名湖更好的去处了。
于雷深深地吐一口气,他的心里乱得就像纠结着的电线——没有办法像亚历山大那样挥刀而下,因为那样会电死自己,也会带走身边的人。这就是用不可说为沉默开脱的人必然会遇到的问题——因为他们不知道事情是否真地不可言说,所以保持沉默的决心时时都会受到挑战。
于雷知道陈可在毕业后的选择一定会是出国:无论是学术经历,个人背景,还是教授推荐,都会使他通往超一流大学和成功人生的道路成为一马平川;如果自己选择留下,那么,就真的是放手了,放手让他走自己该走的路,放手让他们的幸福成为值得回味的历史……
不是么?就像太阳有起有落,就像潮泛涨退有时,男人的爱情,不是注定地是要有开始,也有结束么?永远?是天真,或者神话,那不是一个成熟如于雷这样的男人,该说,该想,该付诸实现的。
他难道可以这样要求么?请求,哀求,乞求……要陈可永远和自己在一起,永远?要他为自己改变人生的轨迹?于雷想起来,陈可以前曾经对他描述过自己的家庭理想,一家三口,住在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里,远离都市的喧嚣,他要和自己的儿子一块练琴,陪他读书,教他背古文观止,还要把他培养成一个聪明的投手……
一个人可以要求另一个人为他放弃这一切么?
于雷痛恨那种变成了纠缠的爱,更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主角,与其让这一切发生,不如带着微笑和眼泪分开——因为毕业,所以没有人能够责怪离别。
正当他的思绪涌向高潮的时候,一个粗鲁的声音插了进来,哦,就是这个人的声音,曾经让于雷幻听成赵忠祥那富有磁性的解说词——而现在,他只是只被解说过的动物,野猪,或者狒狒——于雷的“伯乐”,前学生会主席现留院工作的张帆同志。
天啊,今天难道是“熟人节”么?于雷暗自悲叹,只好又强自打起精神。但很快,他发现打起精神的工作大可以交给张帆身边的女性——她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她长着一张离奇的大嘴,感觉就像是一个面包似的脸颊被两根台湾烤肠活活地撕裂成不成比例的两半。哦,她的面部就像是一个没有做好的过期热狗。
“我媳妇。”张帆捅了捅过期热狗。
热狗娇嗔地在张帆的肩上“轻轻地”捶了一下。
于雷倒抽一口凉气。
他都替主席觉着疼。毕竟,他还算是一个好人,尽管于雷可以如此轻易地证明他的脑浆主要成分是浆糊。
送走了张帆和过期热狗远去的背影,于雷再也没有了独自漫步的心情,直接取近道往西门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侯,陈可的父亲为了接受手术而住进了总院的病房。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57 回复此发言
236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76、陈可 ;上路
最近,京城的市民迷上了一件事情:讨论什么才能在新世纪成为伟大祖国首都的象征。
陈可认为,这样的讨论将不可避免地沦为极度的愚蠢,因为人类寻找意义和象征的行为本就是愚蠢的,更何况是想通过找到这样一种东西让大众相信自己已经进入新世纪?但是,如果要他在经济学家精英式的愚蠢和普罗大众群体性的愚蠢之间选择,根据功利主义哲学最基本的原理,两害相较取其轻,陈可还是更愿意向后者多投去一些眼光。
于是,他便做了一些认真的思考,并把结论贴在了BBS上。
陈可认为,没有什么能够比北京烤鸭更适合作为新世纪伟大祖国首都的象征了,因为,
第一,北京烤鸭的伟大发明体现了伟大祖国首都人民生生不息的创新精神以及勤劳勇敢的优良品质;
第二,北京烤鸭的名字十分响亮,在鸭的前面冠以伟大祖国首都的称号,体现出在新社会鸭的地位有了实质性的提高;
第三,是北京烤鸭让毛里塔利亚的酋长都记住了伟大祖国首都的名字,有助于团结亚非拉广大未被解放的人民,推进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复兴。
陈可回到青岛已经快一个礼拜了,今天晚上就是大年夜,连他的父母都已经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早早地回到了冷清了一年的家里,准备上一桌饭菜,守在了电视机前。
陈可虽然知道自己不该为此而感到高兴,但是很明显地,在这一年里,严重的心脏病正在改变着他的父亲。至少在他回来的这一个星期里,他爸居然没跟他妈说过一句不带好气的话;也是头一回,他关心起了他儿子的朋友,问了好些关于于雷和他同学的事情。或许是那一场大病让他认识到了生命中值得珍惜的东西,也或许,是这经济景气大幅上扬的一年让他可以不再转嫁事业上的巨大压力,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好事。
刚过十二点,陈可从热闹地响着赵忠祥温暖的声音和闪着倪萍温柔的泪光的电视机前走开。
“我去给于雷打个电话。”他说。
当他穿过了大半个家,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时,突然他父亲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最后让我接一下。”
陈可愣了愣,顾自一笑,走进了房里。
占了二十分钟的线,终于,在第十一个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对方有人提起了听筒。
“诶,新年好。”电话线里传来了热情的女声。
“新年好……”陈可没预料到这样的开场,一是有些结巴,“阿姨……阿姨我是陈可,给……给您拜个年。”
那边的声音顿时抬高了好几个八度,于雷他妈在电话那头无关紧要地罗嗦了许多,陈可在这边答应着,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浮动着局促的微笑。
“好,我让于雷跟你说啊。”经过了长达十数分钟的慰问和关照,于雷他妈终于把接力棒交到了于雷手中。
虽然他父母实际上处在根本无法耳闻他们通话的地方,陈可依然因为心虚而没敢说出什么逾矩的话来,顶多也就是“嗯嗯啊啊”的制造了些非常可爱的暧昧噪音,想必那在恋人耳中听来当是心领神会的。
“你等等,我爸……”陈可小心地压低了声音,“主动说要跟你讲电话,你小心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边答应了一声,他赶紧拿着电话跑回了客厅。
“是谁?”陈可他爹小声问道。
“于雷啊,你不是要和他说话么?”陈可如果能再机灵一点,就一定能够敏锐地察觉到(显然他在这方面是不够敏锐的),他父亲所期待的并不是和于雷的通话。
陈可他爸接过电话,“嗯”、“嗯”地接受着于雷的新年贺词,显然于雷在肚子里攒了很多应对这种场合的外交辞令……哦!他居然逗得陈可他爸都笑了两声,陈可暗自佩服于雷在SocialSkill方面的功力。
不久,陈可他爸便下了换人的指令,只是,比篮球教练要圆滑一些——他毕竟也是商人。于是,陈可和于雷的父亲在友好热烈的气氛下互贺新年,并就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彼此交换了意见。
陈可起先在一旁惊讶而又开心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那样的念头在他脑际一闪而过——于雷他爸会把自己和于雷的关系透露出来么?他确确地在生理上感到自己的心脏往下沉了几寸。
如果他父亲知道了他和于雷的关系,也许,不,是肯定,会当场就指着他的鼻子,简直快要把眼珠瞪出来,怒吼,然后被救护车送去医院。
好在,这样的情形没有发生。可是,如果他的生命轨迹沿着现在的方向延续,有一天,它总会触碰到这个让所有人都伤痛的点。到那个时候,不知道该为之惋惜的心脏是陈可的,还是他父亲的。
他知道自己早就该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一切的问题,他的人生中一切的问题都可以与他现在面对的这个问题相关。
前途?陈可深切地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在事业上很有野心的人,去四大或者投行找个职务,做一个起早贪黑的会计师,可以给自己和于雷买得起想要的东西——当然,于雷一定会赚很多钱,所以并不用太担心他的部分,并且能够支撑得住一个巨大的书房和里面所有的藏书,以及一架钢琴,这就够了。
留学?既然他没有在事业上的宏伟蓝图,又为什么会有为了事业而奋斗的远大目标呢?这一切都无所谓,因为他知道,陈可,这个天生奇特的生物,他的幸福永远不建立在这些事情的基础上。
如果是为了于雷,他可以放弃世界上最好的商学院,可以放弃最诱人的工作机会,和那与之相关的一切,但是,他不能放弃这些从他出生时起,就与他关联的人——哪怕,他们中的某些让他的童年变成了一个那样的苦难。
突如其来的念头,毁掉了陈可原本快乐的心情。天生的忧郁啊,随时都守候在他人生的拐角,要在他稍有犹疑的片刻占有他的灵魂,身体